“大哥,别,别这样……”
她慌乱地按住他的手,扭头躲开他的唇,汹涌的qíng-yù如最后一波晚cháo迅速退去,她开始不安,挣扎着要脱离男人的怀抱。
薛松也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一边松开手退回到树下的矮凳上,一边飞快瞥了一眼灶房门口,见薛树并不在外面,松了口气,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忽听叶芽道:“大哥,我,我愿意让你亲近,只是,只是那样太……,我,我做不到。”
薛松心头巨震,听她亲口说愿意接受他的狂喜让他差点忍不住立即回应她,可他马上发现她是低头说的,随即明白,她的话与其是说给他听,倒不如说是给她自已听的,她心里,还是很心疼二弟的吧。
对此,薛松没有任何嫉妒或醋意,她对二弟越好,他就越高兴,并为他的冲动而自责。
想了想,他歉然地道:“弟妹,刚刚我失态了,你放心,我以后会管好自已的。”
他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平稳,叶芽觉得他是不高兴了,想到他的伤,自已这样拒绝他,他会不会多想?
她心中一疼,忙抬起头,红着脸对他道:“大哥,我没生你的气,我,我……”
薛松不忍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又怕她误会什么,主动替她开口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能接受我亲你,但又不想对不起二弟,因此不能接受更多了,对不对?”
叶芽忍羞瞥了他一眼,咬唇点头。
薛松唇角轻扬,为了不让她继续纠结方才的事,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说过,我喜欢你,不求你的任何回应,现在你肯让我……亲你,我已经很高兴了。弟妹,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因为那个就生气。”
那个,是哪个?
叶芽疑惑地抬头看他,却见薛松扭头看向了别处,耳根有些发红。她顿时明白了,脸如火烧,匆匆收好快要fèng完的冬衣和针线筐,慌乱而逃。
薛松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想到刚刚她羞答答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唇角。但他很快就懊恼地发现,他虽然一直说不求她的回应,但他其实已经不知不觉渴望许多了,他抱过她,亲过她,也……
何时起,他的定力竟变得如此差了?
西屋。
薛树回来后就脱鞋躺到了炕上,蒙着被子准备睡觉,可他心里盼着媳妇进来找他,就一直伸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盼来盼去一直盼不到,他委屈地撇撇嘴,把脑袋伸出来,巴巴地望着门帘。
好不容易媳妇终于要进来了,他又重新缩回了被子中。
叶芽进来,见薛树衣服也没脱,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知道他生气了,放好东西后就去哄他。
“阿树,大哥耳朵听不见,只能看咱们的口型辨认咱们说什么,刚开始他肯定很难看出来的,所以咱们要慢点说话,那样他好看清楚,是不是?”她俯身趴在他脑袋旁边,耐心地道。
薛树在被窝里动了动,“我知道,我又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叶芽偷笑,“那是因为我瞪你,你不高兴了吗?可你也瞪我了啊,阿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因为他傻乎乎的语气,她被薛松撩起的紧张慢慢平静下来,只一门心思逗这个孩子似的大男人。
“我喜欢媳妇!”薛树马上扔开被子坐了起来,转身就将叶芽抱进了怀里。
叶芽看了一眼屋门,没听见外面有动静,也就任由他抱着,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衫的褶皱,低声道:“喜欢我,那你还生什么气?”
薛树盯着她红嫩的嘴唇,咽了咽口水:“媳妇,你今晚让我进去,我就不生气了。”都已经很久没弄了,他想。
叶芽瞪了他一眼,这家伙,那天在山上折腾了那么久,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又想了?
“媳妇,你嘴怎么这么红?好像被谁亲过似的。”薛树越看越觉得不对,媳妇的嘴唇是粉嫩的颜色,只有被他亲过或刚吃完东西后才会红嘟嘟的,可他刚刚没亲她啊,难道媳妇背着他偷吃了?
叶芽心里一跳,心虚地低头靠在他怀里,颇有些补偿似的道:“别胡说!那个,你也别生气了,今晚就让你进去……”
听她这样说,薛树顿时美到了心里,哪里还会想媳妇嘴红不红的问题,大手伸到叶芽腋窝下,就要把人提到炕上去:“媳妇,吃饭还早着呢,要不咱们先睡会儿吧?”
叶芽慌忙扣住炕沿,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圈:“别瞎闹!三弟的衣裳就差一条袖子了,你自已睡吧,我去帮他fèng完。”哪有大白天就那样的!
薛树疼得呲牙咧嘴,不甘心地将人按在怀里狠狠亲了一番,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叶芽忙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佳人:咳咳……
读者:你想说啥?
佳人:不敢说,怕被拍……
读者:到底是啥???
佳人:你们猜?
读者:你信不信我们扔砖头砸你!!!
傻树:不许扔亲妈!亲妈是看我很久没吃ròu了,想给我吃ròu呢!(我才是最招亲妈疼的,可就是怕你们不喜欢我,她连给我吃ròu都这么小心翼翼没有底气!)
老大: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貌似二弟吃完马上就轮到我了……(我去想想地点和姿势,两个弟弟都在家,貌似有难度啊!)
老三:哈哈,因为要给你们吃ròu,所以就拿一件冬衣打发我吗?我要造反,谁也别拦我!!!
☆、60晋江独发(捉虫)
入了秋,白日开始变短,薛柏回来的时候,叶芽正蹲在灶前烧火呢,薛树坐在南门槛上陪着她。
气氛安逸宁静,美好的像幅田园画卷,但他们可以在画里恣意笑谈,他却只能远远旁观。
薛柏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前段日子,大概是家里过的太安逸,每当他看见大哥与她偶尔眼神jiāo汇传递出的暧昧qíng意,看见二哥讨好地围着她说话撒娇,看见她用温柔的眸子回视两个哥哥,他就会觉得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挺好的。他开始渴望留在家里多跟她相处一些,他甚至没有出息地想过,不读书了,反正家里也有地了,不如用那些闲钱再置办几亩好田,然后他们哥仨下地gān活,也能让她过上悠闲的好日子,何必非要离家苦读,早出晚归,每天就只有早晚饭那么点相处的时间?
然后,宋海就欺负上门了,她差点被坏了名声,大哥自疚受伤,二哥心里也有委屈。
大哥聋了,现在这个家,只能指望他了。
薛柏为自已的动摇感到羞耻,倘若因为本就不该有的感qíng辜负了大哥那么多年的努力付出,忘记了当年的抱负,他还算什么男人?他有什么资格奢望她的喜欢?
他要读书,更加努力地读书,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他还要当官,他要替他们支起一个安稳牢靠的家,再也不让人胆敢欺负他们。
想出人头地,必定要付出一些代价。现在的他,无法确定将来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他无法像大哥那样毫不犹豫地承诺为她终生不娶,哪怕他相信,若他是大哥,他也能做到那个地步。所以,在能够作出承诺之前,他不会招惹她,她只是他的嫂子,大嫂也好二嫂也好,都是他不该觊觎的。
“三弟,你回来啦,gān啥不进来?”薛树扭头,瞧见薛柏,面上一喜,随后见他立在门口一动不动,不由疑惑地喊了出来,叶芽也望了过去。
薛柏深深吸了一口气,跨进大门,反手关好,然后不急不缓地往里走。
少年身量清瘦挺拔如白杨,眉眼清隽风度翩翩,夕阳的余晖跃过墙头斜洒进院子,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和明媚的霞光。薛树盯着越来越近的人,不由自主地道:“媳妇,三弟真好看。”
叶芽也看呆了,直到听见薛树直白的夸赞,她才微红着脸转过头,默默在心里道了声是。薛家哥仨都是相貌堂堂,其中薛柏五官最为出色,加上他身上不同于村野山人的书生气质,就算他站在繁华都城的街道上,也应如鹤立jī群,引人注目。
心中升起淡淡的自豪,三弟生的好,书读的也好,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
“二哥二嫂,大哥呢?他今天怎么样?”薛柏走到门前,朝叶芽点点头,然后看着薛树问。
薛树指指东屋,很是委屈地道:“大哥在里面待着呢,我进去陪他说话,被他赶了出来。”他都听媳妇的话了,故意很慢很慢的说话,大哥还是嫌他,没说两句就让他走了,真是难伺候。
“那我先进去了。”薛柏脸上笑容一僵,绕过薛树,径自去东屋了。
他一走,叶芽便扭头对薛树道:“你把炕上的冬衣拿给三弟去,让他穿上看看,要是哪里不合适,我再改改。”
薛树乖乖去了。
薛柏正轻声与薛松说话,见薛树抱着一团淡蓝色长袍进来,不由一愣。他记得,她说天冷了,要给他们每人做一件新袍子,让他捎布之前特意问了他们各自喜欢什么颜色的,大哥和二哥要的都是灰色,他选了淡蓝色,这才多久的功夫,她就把他的做好了?
薛树见薛柏盯着他手里的衣服看,有点小吃味儿,哼道:“媳妇说你在外面读书,所以先把你的袍子做好了,你快穿上,要是哪里不合适,她说要帮你改呢。”媳妇最偏心三弟了,不管是做鞋子衣服还是fèng荷包,最先想着的肯定是三弟。不过他也不是很嫉妒,三弟读书辛苦,早出晚归,他当哥哥的,当然要让着他。
薛松背靠墙壁而坐,目光落在那新袍子上,马上想起她坐在树下认真fèng衣的娴静模样,冷峻的脸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家里有个媳妇就是好,以前他们的衣裳都是二婶和chūn杏帮忙做的。
短暂的怔忪后,薛柏面上有点发热,怕被两个哥哥看出端倪,赶忙接过颇有分量的袍子,背对二人走到衣柜前。换衣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大概是她手上香膏的味道吧?秋日天gān物燥,早上二哥出来时,他瞥见她正坐在柜子前对着铜镜匀面,可惜门帘很快从二哥手上垂落,挡住了铜镜里的细白脸庞,让他不禁有些遗憾。
胡思乱想着,已更衣完毕,他低头看了看,转身面对两个哥哥,努力保持淡然的神色问:“怎么样?我觉得挺合身的。”
淡蓝底子的圆领长袍,穿在身量高挑的少年身上,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秀儒雅。
薛树看直了眼,“我也要媳妇给我做你这样的!”
薛松动了动唇,忍住没有回他的话,朝薛柏点点头:“我看着没问题,你出去让你二嫂看看吧,兴许能看出不对来。”
薛柏想说不用了,可薛树已经把门帘挑了起来,大声喊道:“媳妇你过来看看,三弟穿着真好看!”
事已至此,再扭捏就显得心里有鬼了,薛柏索xing摇摇头迈了出去,在灶房中间站定,低头看还蹲在灶膛前的叶芽:“二嫂,你看哪里需要改吗?”说完,自然而然地别开视线,落在从锅盖四周腾起的袅袅白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