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贵啊,我只有这么多钱。”薛树把袖袋里的铜钱都掏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
卖货郎是什么眼力,只瞄一眼就看出大致数目来了,差点气得个倒仰:“去去去,这点破钱还想买鎏金的东西,回家做梦去吧!白白耽误老子生意,晦气!”此人明显就是个没半点眼力见的山野汉子,他才懒得跟他làng费功夫,还赶着去另外几家熟客门前吆喝呢。
薛树急了,跑到卖货郎跟前挡着他:“别走别走,那你告诉我哪些是便宜的,我重新挑,你别走!”
如果不是他人高马大,否则光凭他的神色语气,卖货郎还以为挡在前面的是个孩子呢,本不想理会,薛树却说什么也不让他走,卖货郎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心中一动,放下担架,指着最下面一排桃木首饰道:“这些都是五十文钱的,我看你顺眼,就便宜卖你一样,快点挑,挑完我好走了!”说着话,把手伸了过去。
薛树大喜,想也不想就把钱递到卖货郎手里,然后俯身打量那一排,见桃木首饰虽没有上面的好看,却也雕刻的生动jīng致,遂挑了根海棠花簪子,高高兴兴地走了,并没听见身后卖货郎低声骂了句“傻子”。
回到家,时候尚早,日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大哥,我回来了,媳妇呢?”他朝坐在北门槛上对外发呆的薛松道。
薛松身子一僵,忍着没有转身看他。
薛树懊恼地挠挠头,他又忘了大哥耳朵聋了,便快步走过去,坐在薛松对面,拿出簪子给他看,小声道:“大哥,我没买花布,上回你买的还剩挺多呢。你瞧瞧这个好看不?一会儿我给媳妇戴上去!”
“嗯,挺好看的。”薛松看看簪子,没有问他价钱,沉默片刻,道:“二弟,我,我也喜欢弟妹,让她也给我当媳妇,行吗?”
“啊,大哥也喜欢媳妇?”薛树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即有种好吃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一半似的感觉,急忙道:“可媳妇不喜欢你,那天她说了,她说以后只喜欢我一个!”嘴上说说是一回事,真到了把媳妇分给大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
这回轮到薛松吃惊了,“她什么时候说的?”
紧急关头,薛树把那晚他说漏嘴的事说了,媳妇不让他说,可他得让大哥知道媳妇不喜欢他。
薛松恍然大悟,果然是这样,难怪她生气不理他。
“二弟,弟妹那天说的是气话,你现在再问她,她肯定愿意的。”薛松讪讪地解释道,见薛树一副不qíng愿的样子,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沉声安抚他:“二弟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媳妇睡觉的,以后还是你们两个睡一屋。”
一人半宿,不要说她无法接受,他也做不来,三弟还在家呢,哪能那样荒唐?兄弟共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出格的事了。至于其他的,他要求不多,偶尔趁二弟不在家放纵一下就行……想到晌午的偷欢,他脸上有些发热。
薛树却难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狐疑地看着他:“你撒谎,不跟媳妇睡觉,那你gān啥要跟我抢媳妇?”
薛松被噎住了,良久才镇定地道:“二弟,我想对弟妹好,但有些事qíng,只有她做了我媳妇后我才能做,否则别人会说咱们闲话的。二弟,你记住,以后在外人面前,我依然叫她弟妹,她也只是你媳妇,你千万别说漏嘴,这次要是再说错,弟妹,弟妹她会,她会死的。”真的传出去,以她的xing子,一定不想活了。
薛树被那个死字吓住了,脸色有些发白,连连保证:“不说,打死我我也不说了!”
薛松舒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那好,就这样定了,以后弟妹就是咱们俩的媳妇了。”见薛树瞪大眼睛似要质疑的模样,他平静地赶人:“弟妹在屋里睡觉呢,你进去吧,别吵她。”
薛树气呼呼哼了两声,瞪着他道:“给你就给你!那你记住你的话,你说不抢媳妇跟你睡觉的,以后还是我抱着媳妇睡一个被窝,不许你跟我抢!”
薛松很痛快地点头:“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薛树总算好受了一些,起身走向西屋,快进门时,又转身瞪着他:“也不许你偷偷跑到西屋来!”
薛松心中对他有愧,自然不会跟他唱反调,还是点头。
大哥从来都是冷着脸训他的,现在他这样好脾气,薛树又有点不忍心了,扭捏半晌,小声嘀咕道:“要是媳妇真愿意给你当媳妇,要是,要是哪天大哥想抱媳妇,那大哥你就搬过来吧,我让你抱媳妇睡前半宿,你抱完还给我就行了。”三弟说过,他们要互相照顾,以前都是大哥让着他,现在大哥聋了,他做弟弟的也该照顾他对他好,要不大哥就太可怜了。
“知道了,你快进去吧。”面对傻弟弟的好意,薛松有点心酸,也很不适应,说完,去了后院。
薛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摸摸手里被他捂热的簪子,挑开门帘迈了进去。
一进屋,就见媳妇真的在炕头睡觉呢,白净红润的小脸压在鸦黑的乌发和大红枕头上,说不出来的好看。
薛树嘿嘿一笑,悄悄cha上门,爬到炕上脱得光溜溜,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三两下就把叶芽扒了个jīng光,脱中衣时,发现媳妇没穿肚兜,他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那绵软的丰盈吸引了,搂着人亲嘴儿。
脸上被人啃着,胸口被人摸着,小腹上还抵着根又硬又热的坏东西,叶芽没好气地转身要躲:“大哥,别再弄了,我都有点疼了。”
薛树动作一顿,茫然地眨眨眼睛,媳妇怎么喊大哥?
他搂着人不让她躲,刚想继续凑上去,目光无意间落在叶芽因为两人扭动被子脱落而露出来的脖颈胸口上,原本细白的身子,此刻却多了一颗颗小糙莓和青紫指痕,那是薛树再熟悉不过的,可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已经好几天没碰媳妇了,早上媳妇身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他的媳妇被别人亲了!
薛树怔住,那人是谁?
关系到最宝贝的媳妇,他不灵光的脑子飞快转了起来。
大哥让他去镇子,只有他和媳妇在家,大哥要跟他抢媳妇,媳妇刚刚还喊大哥,还对大哥说以前拒绝他再进去时的话……
一定是大哥亲的媳妇!那大哥是不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进到媳妇里面去了?
他伸手去摸叶芽的腿间。
叶芽那里被薛松弄得有些发肿,越发敏感,此时被薛树一碰,她立即惊醒,刚要喊大哥,就对上了薛树委屈的眼睛,听他委屈地问:“媳妇,大哥是不是进来了?”
震惊之余,叶芽觉得万分愧疚,她不想骗他,闭着眼睛点点头,“阿树,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怪大哥……”
“大哥好坏!”薛树又气愤又委屈地抱紧叶芽,“大哥太坏了!他一定是故意把我骗走的,哼,怪不得他要你当媳妇却说不过来跟咱们一起睡觉,原来他已经偷偷抱过你了!”
无论是他的话还是他的动作,都让叶芽傻了:“阿树,大哥跟你说了?你不生气吗?”她没想到薛松会先开口,她本来打算晚上再跟薛树坦白的。
薛树嘟嘴看着叶芽:“我生气!大哥骗我,他骗我去镇子给你买花布,连晌午饭都不让我在家里吃!哼,我以后再也不信他的话了!”说着,翻身压到叶芽身上,撒娇地贴着她蹭动:“媳妇,我也要进去,你以前都不让我白天进去的,现在你让大哥了,那我也要进去!”
叶芽又羞又愧,如果下面不疼,她肯定无法拒绝他的,可现在,她是真的受不住了。
她紧紧并拢着腿,在他qiáng来之前讨好地反抱住他,软声求饶道:“阿树,今天真的不行,下面好疼,过两天,过两天一定给你。好阿树,跟我说说话吧,你,你生气,是因为大哥他,他进来了,还是因为大哥骗你了?”
“因为他骗我!”薛树心里有气,倒也没有非要不可,乖乖爬了下来,紧紧搂着叶芽说话。以前他撒谎骗人,大哥就训他打他,现在他竟然骗他了,他好想也打大哥一顿!
“那你不介意大哥抱我吗?”叶芽心中的不安稍减,好奇地问道。
“他抱就抱呗,他抱一次我就抱两次……对了,媳妇,现在你是我们俩的媳妇了,你喜欢大哥多,还是喜欢我多?”薛树紧张地看着她道。
真是大傻蛋,招人心疼的大傻蛋!
叶芽最怕的就是惹薛树难过不高兴,现在他这样轻易地接受了她与薛松的事,她心中自打薛松说喜欢她后就压着的大石彻底消失了。因为太意外太高兴,她主动趴到薛树身上,捧着他的脸道:“当然最喜欢阿树了,喜欢你许多许多,只喜欢大哥一点点!”他就是个容易满足的大孩子,他对她好,她也要尽可能地让他高兴,想来薛松也不介意她这样说的。再说了,今天她才知道,那人是个最坏最坏的无赖,根本没有薛树听话招人疼。
被香香嫩嫩的媳妇趴在身上说她最喜欢他,薛树美得快找不着北了,知道媳妇心疼他被大哥骗了,他继续说薛松的坏话:“媳妇,大哥真的太坏了,我说吃完饭再去镇子,他说不行,哼,害得我都没吃到你做的土豆丝,一定都被他吃光了吧?”
吃饭?两人偷偷闹了半天,她只记得薛松的动作太快太深,她哭着求他慢点轻点,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醒来人已经被薛树抱住,哪有机会做饭?
叶芽有点心虚,红着脸道:“没有,我没给他做饭,土豆还留着呢,晚上就给你做土豆丝吃,都给你,不给大哥吃。”
媳妇果然最喜欢他,薛树嘿嘿笑,抱着人扭了扭,忽的想到他买的好东西,立即把叶芽放了下去,起身将海棠花簪子拿了过来,“媳妇,喜欢吗?大哥让我买花布给你,可我看别的女的要买这个,就也给你买了一个。”
叶芽眼睛一亮,那簪头上的几朵海棠花瓣繁复jīng致,比她见过的普通木簪要好上许多,怕是要二十文钱左右吧?
“真好看。多少钱买的?你哪来的钱啊?”她举着簪子打量,随意地问道。
薛树见她喜欢,也凑在她脑袋旁跟她一起看,“大哥让我卖山jī,张叔给了我四十六文钱,本来要花五十文才能买簪子,但那个卖货郎说看我顺眼,就便宜卖给我了。”
叶芽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原来薛松打山jī就是为了把薛树支开啊?
不过那个卖货郎太欺负人了,四十六文,能买至少两根这样的簪子!
她转头,笑着在薛树脸上亲了一下:“阿树真好,我喜欢这个簪子,以后天天带着。”
生气又怎样,那人敢使坏,肯定是不怕被他们找到评理的。今日薛树虽然被骗了,可他有这份心,她就很满足了,又怎会说穿这件事,让他因为被骗而难过呢?傻就傻吧,开心最重要,以后不让他单独出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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