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水烧好了,你等着,我给你在碗里倒几次,马上就能喝了。”灶房里忽的传来薛树憨憨的声音。
薛柏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他伸手去扶叶芽:“二嫂,起来吧,躺着喝水不方便。”
他扶着她肩膀的手是那样有力不容拒绝,叶芽蹙眉,一边自已撑着炕,一边用另一只手推他:“三弟,你别为难我。”口上说着,身子已经被他扶坐起来。
她坐稳了,薛柏才收回手,立在炕沿前看着她,目光温和坚定,“我不会为难你,但你总要给我个放弃的理由。好了,待会儿再说吧,我不急。”
叶芽无奈地别开眼,事qíng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脚步声近,薛树端着大碗走了进来,递到她面前要喂她喝:“媳妇,我尝过了,只有一点烫,喝着正好。”
“嗯,我自已来吧。”被薛柏在一旁看着,叶芽不好意思偷懒撒娇,抬手端过碗,咕噜噜连续喝了几口。微烫的水咽下喉咙一路流到小腹,暖融融的,一下子舒服许多。喝饱了,她抬头看着薛树笑:“阿树真好,辛苦你啦。”薛松也好,薛柏也好,她不会因为他们,就忽略薛树对她的好。
得了夸奖,薛树嘿嘿直笑,“那媳妇晌午想吃啥?我帮你做饭,你就躺着歇着吧。”说着,将碗放在一旁的炕沿上,将叶芽按了下去,替她掩好被角。
午饭啊?叶芽没什么胃口,感觉薛树做什么她也吃不多的,于是习惯xing地看向薛柏:“三弟想,想吃什么?”说到一半低垂了眼帘。
薛柏看着两人笑:“做粥吧,二嫂现在喝粥舒服些。”
“嗯,那我去了。”薛树起身道,很快就出去了,根本不觉得媳妇和三弟在一屋有什么不对的。
他一走,叶芽就钻进了被窝,把自已蒙的严严实实的,摆明不想再与薛柏说话。
薛柏索xing脱了鞋,盘腿坐在她身旁,就好像闲聊一般自然随意地道:“二嫂,咱们继续说吧。”
“我要睡觉了。”叶芽闷声道。
“一会儿就吃饭了,吃完饭再睡吧,二嫂,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转过来,咱们好好说话。”薛柏笑她,伸手就将蒙在她头上的被子拽到了肩膀处,还好心地替她理了理被弄乱的长发,动作熟练地,就好像他做过许多次一样。
似是看出了叶芽眼里尴尬之外的淡淡疑惑,薛柏再次握住她的右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细滑的手背,幽幽地看着她绯红的侧脸和再次紧闭的眼睛,低声道:“二嫂,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大概是从你前两次被柳寡妇欺负的那时候开始的吧,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每次看到大哥和二哥照顾你,看到你对他们笑,我都会很羡慕,羡慕到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幻想我照顾你的qíng景。你知道吗?其实我几乎每晚都做梦,都能梦见你,梦里,我就像这样亲近你,像刚刚那样亲你……”
喜欢了那么久吗?梦里亲她,是chūn梦吗?
叶芽心如鹿撞,脸热的厉害,往回挣手,“三弟,求你别说了……”
薛柏低声笑,不松手,却及时改口道:“二嫂,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和大哥哪里不一样?为何你能接受他就不能接受我?二嫂,我不跟二哥比,可你不能偏心大哥,明明我比他还要先喜欢你,可我忍了这么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跟他慢慢走到一起,你忍心撇下我一个吗?”
哪怕话里带着调侃,他说的依然很认真。
叶芽缩手的动作一顿,难过又心疼。算了,既然躲不过,不如就此说清楚好了,也好让他早点死心,早点定下心来读书。
她努力忽视他手心里的热度,沉默片刻后,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墙壁道:“三弟,你别这样说,有些事,不是喜欢不喜欢就行的。大哥这辈子就是个庄稼人了,没有人会过多关注他的生活,你却不一样。你书读的那么好,一旦有了功名,马上就会有很多人想与你结亲,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才貌双全的能配得上你的好姑娘的,或是你先一心读书,将来当了官后,好姻缘更是唾手可得。若是我,我答应你,咱们四人住在一起,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三弟,二嫂希望你过得好好的,不要因为我,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错事……”
薛柏笑了,抬起她的手亲了亲,“你连咱们四人住在一起的事都想过了,这说明你心里真的有我,二嫂,我很欢喜。”
“三弟!”叶芽又羞又怒,不是好好说话吗,他怎么又……
“好好,我不逗你了,不过,二嫂,你转过来,看着我,有些话,我想看着你说。”薛柏认真地道。
叶芽不敢看他,一看他,她脑子里就更乱了。
她不听话,薛柏就又低头亲她的手,温柔的触碰带来轻微却无法忽视的苏-痒,叶芽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快要飘起来了,忙如他所愿转身看他,“三弟!”却见他恋恋不舍地最后亲了一下她的手腕,抬眸看过来的那一瞬,眼波似水,dàng漾多qíng。
只一眼,便能夺魂摄魄。
叶芽怔怔地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做什么。
“二嫂,我很好看吗?看,你又被我抓住了。”薛柏喜欢她看自已看呆了的傻傻模样,俯身就想亲她。
叶芽回神,抬起左手挡住他落下来的脸,也遮住自已定是红透了的脸。
薛柏顺势在她细白的手心亲了一下,她像被烫到一般躲开,他便趁机捧住她羞红的脸,迫她正对自已,“二嫂,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低沉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天生能诱惑人似的,叶芽忍不住颤巍巍地抬起了眼帘。
她的眼里是羞涩紧张不安,薛柏给她的却是怜惜深qíng坚定。
她的心颤了一下,然后就见他拉着她的手落在他胸口,听他说:“二嫂,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姑娘,旁人再美再好再富再贵,也都比不上你。因为这里已经认定了你,就不会再看别人,不会对别人动心。二嫂,你放心,我会好好读书,也会努力挣得一官半职,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亲手fèng衣做饭,不用再穿粗衣素衫。但若娶你跟功名利禄无法兼得,我绝对会选择娶你,所以,别拿什么更好的姑娘和为我的前途着想拒绝我,知道吗?将来的事,你想过,我更想过,你相信我,我既然敢跟你说,就一定不会负你。二嫂,如果你不怕将来继续过穷日子,不嫌弃我没有出息,那就答应我,好吗?”
一字一句,唇齿清晰,清朗动听。
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吧?
所以她才幸福得泪眼婆娑?
叶芽不会说话了,眼泪一串一串滚落,泣不成声。
她真的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农家女,小丫鬟,怎么会这么好命得到他们如此珍视?
是不是这一切只是个梦,鬼差怜她上辈子太过悲惨,所以在她转世前给她饮了huáng粱酒?
可这终究不是梦,她听见那个仙人般的少年在她耳畔低语,“二嫂别哭,答应我吧,好吗?”
她答应了吗?
叶芽已经记不得了,她只记得,少年发出一声无法言语的喟叹,紧接着,温热柔软的唇便覆上了她的,温柔,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晃眼,佳人明天生日啦,也算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那就,让薛家四口过个团圆年吧,嘿嘿~
牙牙给哥仨发什么新年礼物呢,一人一个香吻可好?
大哥:只要是她送的(只要让我回家),什么都好。
傻树:什么叫香吻?亲嘴儿吗?可我天天都能吃到啊……
三弟:一起守夜吧。
读者:三弟你不要太坏!!!
☆、86晋江独发
等叶芽月事结束后,腊月已经过了一半了。
这晚吃完饭,薛树热切地让叶芽早点回屋,“媳妇,你先铺被子去吧,一会儿我就端热水进去。”他知道媳妇身子gān净了,今晚洗一洗,他就可以进去了。
叶芽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偷偷瞥向薛柏,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匆匆起身,逃也似的回了西屋。
可到了西屋,没有了薛柏的注视,她又有些想想就羞人的疑惑。
她记得,她和薛松刚挑明的时候,薛松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更是逮到机会又要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做些小动作,让她又是气他无赖又是甜蜜被他渴望的感觉,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渴望她的啊。但薛柏不一样,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会亲昵地与她说话,看着她笑,甚至拿话逗她,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想更近一步的意思,除了那天他亲她了,两人再也没有逾矩的举止。
当然,她并没有期待他对她做些什么,她只是有点奇怪,还有点没有底气,是不是,她不够,吸引他?
她为这个念头感到羞耻,说到底,她还是隐隐期盼薛柏会……那样吧?
他不来,她安心又疑惑,他若是真的来了,她恐怕又要紧张害怕了,真是怎么样都不好。
这种琢磨不透旁人心思的感觉真煎熬,她一边放被子,一边胡思乱想着。
跪坐着铺好被子,她准备下炕,可才抬腿要下去,门帘响动,下一刻,她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火热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瞬间在她体内点起一把火,她刚要挣扎,忽听那人微喘着道:“二嫂,你记着,一会儿二哥要你的时候,我也在想着你。”说完,人就像来时一样,倏然离去。
叶芽的心砰砰砰乱跳,几乎无法跪稳,她捂住自已发烫的脸,羞涩又甜蜜。
完了完了,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她无法招架。
那他还是不要来找她吧,否则她怕她会紧张到做出丢人的事。
水烧好了,她彻彻底底洗了一遍,感觉浑身轻松不少。钻进被窝,薛树很快就压了上来,他像以前那样急切地吻过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rǔ-儿尖尖,然后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她早已为他准备好,随着他qiáng而有力的撞击喘息沉沦,但是,今晚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一想到薛柏完全知道她和薛树正在做这种事,一想到他或许在黑暗里闭着眼睛想象她和薛树的亲密,她就莫名地紧张兴奋。
“阿树,阿树,我,我要不行了……”她紧紧抱住他不停耸-动的腰,是因为许久没做了吗?来的好快。
“啊,牙牙你夹得我好紧,等会儿等会儿,我还没要够呢!”薛树被她骤然紧缩的妙处刺激得厉害,入得越发快。
黑暗中的喘息越来越重,直至某一刻,女人再次发出似是哭泣的长吟,男人才终于低吼一声,慢慢静了下来。
悉悉索索的收拾之后,叶芽缩在薛树温暖的怀里,昏昏yù睡。
薛树轻轻摩挲着她细滑的背脊,忽的道:“媳妇,三弟抱过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