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江映月瞪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疯狂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气喘吁吁的开口,“完颜不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早在我刚进宫的时候,就已经给你的嫔妃们都下了绝育药,她们五年来一无所出,你难道就不怀疑吗?虽然我无法接近你,直接下药到你身上,但那药药xing极为霸道,你五年来日日与她们欢好,早已沾染了毒xing无法解救了,如今,你就是半个阉人而已!我不杀你,我让你好好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江映月本打算在五年之内勾搭上完颜不破,怀上龙嗣,五年期满,完颜不破无法再让嫔妃受孕,杀掉所有皇子,她的儿子就是皇室唯一的子嗣,复国大计指日可待,可惜,完颜不破不给她机会,如此,完颜家只能断子绝孙了。
三个错误
“孽畜!你该死!”听了她的话,完颜不破只是皱眉,没有回应,太后却勉力支撑起身体,厉声呵斥。
果然是贪láng,动摇大金百年基业!想到儿子日后没有皇嗣可以继承大统,太后心脏一阵绞痛。
听到太后的怒骂,江映月面容扭曲,示意扮作萨满的死士过去把太后杀掉。见江映月要动自己的母亲,完颜不破忍无可忍,突然bào起,一把扣住江映月的手,夺过她的匕首,把她反身重重压制在案几上,用匕首抵住她的脖颈。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装扮成萨满的死士们怔楞了一下,只这一瞬功夫,本该虚弱无力的禁卫们突然生龙活虎的冲杀过来,三两下便把他们制服。剩下的禁卫开始给中了迷药的朝臣们派发解药。
江映月见状容色大变,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你没有中迷药?如此说来,我的计划你早就知道?那郕王叛乱也是假的?你们合起来算计我?”
“郕王叛乱是真。朕即便知道,也不能断了他的念想,他要的东西,他尽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去抢夺,朕不会阻拦。朕最在意的,还是要亲手把你挫骨扬灰。朕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算计过!”
想到自己竟然被下药,这辈子都无法与丫头拥有一个孩子,完颜不破对江映月简直恨到了骨髓,抬起匕首,削下她一根手指。
“这根手指够不够四钱?好像有些多了!”他冷酷的道,“朕不会立时杀了你,朕把你身上的ròu四钱四钱的割下来,你说,你能撑到几时?”他语带笑意的轻声发问,引得在场众人心生寒意。
江映月惨叫了一阵,忽然噗嗤噗嗤的喘笑起来,得意道,“我早防备着有人背叛我,果然!完颜不破,你以为我没给自己留后路吗?我劝你早些放开我,不然,你的心肝宝贝就惨了!”
她话音刚落,隐在太后身后的一名老嬷嬷手里提溜着一名浑身无力的宫女上来,扯下宫女脸上伪装的假面,喂给她一粒解药,而后用匕首抵在她的咽喉上。
“宝儿?!(丫头!?)”看清那宫女的模样,欧阳靖宇和完颜不破齐声惊喊。
“爹!完颜不破!对不起!”被下了极重的迷药,欧阳慧茹起初连说话都无力,只能被嬷嬷架着,眼睁睁看着场中的一系列变故,心qíng起起落落。待到被提溜出来,灌下解药,她苦笑,艰涩的道歉。这次,是她拖了他们的后腿。
她本来还在家里和鹿皮背心奋斗,见到太后身边的嬷嬷来接她去观看天罚,心觉奇怪,疑惑为何不是安顺来接她,正待找个借口婉拒,已被一条熏香的帕子堵住了口鼻,任那嬷嬷摆布了。
“放了我!不然,我立刻叫你的宝贝血溅三尺!”江映月笑的得意。她留下的最后这张王牌终于派上了用场,杀了完颜不破一个措手不及。
“江映月,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完颜不破咬牙,大力压制她的脊背。
江映月浑身的骨头都发出似要碎裂的‘喀拉’声,连她身下的案几都有些摇晃,几yù崩塌,可见完颜不破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何其凶猛。
老嬷嬷见状,匕首抵进欧阳慧茹的咽喉,刺破了她的皮肤,留下一丝鲜血。“放开我的主子。”她冷声说道,示威般又将匕首刺入一寸,欧阳慧茹痛的皱眉。
完颜不破额头青筋直跳,片刻后缓缓放开了江映月。
江映月从案几上翻身,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半晌后踉跄的站起,走到嬷嬷身边,用只剩四指手指的右手接过她的匕首,代替她挟持住欧阳慧茹,得意的大笑起来。
“完颜不破,你再怎么厉害,终究逃不过‘qíng’之一字!美人关,英雄冢,这话果然不错!”她出言讽刺。
听了她的话,朝臣们大惊,面面相觑。欧阳靖宇眼里滑过惊骇,又立刻消失,随即满怀希冀的看向皇上。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去计较皇上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了禁忌之qíng?他反倒希望皇上对自己的女儿足够qíng深,如此,才会尽全力营救她。
完颜不破被讽刺,却没有再回应。他害怕自己说错一句话会引得江映月对自己的宝贝痛下杀手,这种后果他承受不起。
“怎么?没话说了?也对,宝贝都在我手上,你当然怕了!”江映月眼里滑过一抹疯狂,徐徐开口,“完颜不破,若你自断四肢经脉,我就放了她;若你不愿便摇头,我立时就杀了她,你自己选吧!”
话落,她凑近眼含凶光朝她看来的欧阳慧茹,低声道,“欧阳慧茹,今日你是死是活就全看你亲爱的父皇了。若不幸下了huáng泉,你该恨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听见她的低语,欧阳慧茹冷冷一笑,不以为意,完颜不破却因承受不住而晃了晃身子。站稳后,他手朝身后的禁卫伸去,坚定的开口,“把刀给朕。”他这是决定要自断经脉了。
江映月面露惊愕,继而大喜,笑的癫狂,高声喊道,“好,好一个痴qíng种子!”
“皇上不要呀!”群臣齐齐出声阻止,却不能让完颜不破放下手里的刀。
欧阳慧茹此时却突然笑了,笑的比江映月还大声,还疯狂,阻断了完颜不破的动作。众人,包括江映月,都齐齐朝她看去,眼里露出疑惑。她莫不是受的惊吓太大,魔怔了吧?
“江映月,你今天犯了三个天大的错误,这三个错误注定了你的失败,你知道吗?”她轻蔑的瞥向江映月,缓缓开口。
“哦?是么?哪三个错误,你说说看?”江映月兴味的问,以为她是在垂死挣扎。
“第一,你不该小看了我!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闺阁千金!”话一刚落,趁着江映月晃神,欧阳慧茹猛然偏头,避开匕首,闪电般擒住她的右手,死命按压在她被削指的伤口上。
江映月惨叫,匕首应声落地。她身旁的嬷嬷刚上前一步想要支援,便被欧阳慧茹一个侧踢踢翻在地,半天爬不起身来。
一举制服了两人,替自己解决了危机,欧阳慧茹扳着江映月的右手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一个过肩摔把她狠狠投掷出去,待她落地,立刻上前两步,对着她的胸口,小腹,脑袋便是一阵狂踹,边踹边狠狠开口,“第二个错误,不该拿我来威胁完颜不破;第三个错误,杀人不该唧唧歪歪,磨磨蹭蹭!”
她前世为了拍一部军旅大片,专门在女子特种部队体验过生活,近身擒拿术学的非常到位。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过是因为迷药药xing未过,她没有把握罢了。幸好江映月这个反派很能磨叽,替她争取了时间恢复体力。话说,她想踹江映月很久了!
穿越而来的怨愤在这一刻尽数释放,欧阳慧茹脚脚狠辣无qíng,直踹的江映月哀叫连连,片刻功夫便面目全非。
在场众人全都看傻了眼,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jī蛋。太子妃比传说中更加彪悍有没有?他们齐齐暗忖。
完颜不破怔楞了一瞬,立即醒神,挥手叫禁卫上去把她拉开,把江映月和那老嬷嬷押解下去。被宝贝踹死可就不好了,还是一刀一刀凌迟更妙!
他心里边冷酷的暗忖,边把欧阳慧茹死死搂进怀里,脸颊埋进她馨香的脖颈间,久久不愿抬头。
欧阳慧茹微笑,环住爱人jīng壮的腰,与他密密贴合。
相拥,互相抚慰心中慌乱的两人气场太过亲昵美好,无人敢于上前打扰,只默默开始收拾残局。
“宝儿!”偏生有人不识相,敢于开口打破这温馨的气场。
完颜不破气短,但无奈此人是自己的岳丈,人没到手之前他丝毫开罪不起,只得悻悻放开怀里的丫头。
“爹!”欧阳慧茹笑着转投欧阳老爹怀抱,看的完颜不破眼珠子都红了。
他正待上前拉开两人,有兵士来报:被堵住的山路挖开了,山上人员可以撤离了。
丞相心里乱糟糟的,正想找女儿好好问明qíng况,听见这话,立刻拉着女儿给完颜不破行礼,“皇上,此间事了,小女也受了惊吓,请容微臣带她回去就医。”
你哪只眼睛看见丫头受惊吓了?该被吓死的是江映月好不好?完颜不破被丞相的睁眼瞎话给气笑了,可转念一想,丫头脖颈上还带着伤,虽然伤势很浅,不及时医治也不行。但他还要忙于收拾京中的乱局,确实抽不开身看顾丫头,便叫她在娘家多待几天吧,局势一稳定下来,他就要和丫头大婚,立刻,马上!
如此想着,完颜不破不qíng不愿的点头,叫来马车,让禁卫送他们先行下山。
坐在马车里,途径鲜血遍布的山道,看着江映月的死士们被随意丢弃的尸体,欧阳慧茹皱眉,放下车帘,不想再看。
帘子虽然放下了,可空气中的血腥味丝毫没有减轻,她胃里不断翻腾,伏在车辕边gān呕起来。
“宝儿哪里不舒服?”丞相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紧张的追问。
“没事,闻不得血腥味,想呕。”她缓过劲儿来,用绣帕擦拭嘴角,无力的摆手道。心中暗叹自己真是越来越身娇体贵了,一点血腥味都忍受不了,活像个孕妇似地!
孕妇?她心中一惊,垂头掐算自己的小日子,脑门忽然抽痛起来。
不是吧?不是说完颜不破被下药了么?她惴惴不安的暗忖,看向欧阳老爹,脸色灰败的开口,“爹,回去赶紧给我叫个大夫来看看。”
丞相没有多想,忙不迭的点头。
意外之喜
匆匆回到丞相府,欧阳慧茹特意嘱咐老爹不要请太医,而是去城里找了一名医术jīng湛,德行兼备的老大夫。
丞相心下犹疑,却没有多问,只是派人照女儿的要求去找人,见女儿面容憔悴,无力的靠倒在软榻上闭目假寐,显是累坏了,也不好再追问她和皇上的关系,只是守在她身边,默默不言。
老大夫被丞相府的家仆三催四请的找来,一进府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被请去给欧阳慧茹诊脉。
欧阳慧茹不顾老爹怀疑的眼光,自顾屏退左右,独留下老大夫和秦嬷嬷留在房中。
“脉象如何?但说无妨。”见老大夫放下诊脉的手,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欧阳慧茹心里有了底,语气平静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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