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人,真的是用人面shòu心、丧心病狂等等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站在病房门外的孔寒,拿出自己刚换的新款手机,调出了录像功能,把病房里的这一幕全都给录了下来。虽然这个年代的手机还不像是后来那么多功能,但最新款的手机,也渐渐有了拍照、录音、录像这样的功能。
觉得差不多了,孔寒才把手机收起,拿出了纸笔来,走进了病房里,面上扬起了恰到好处的笑容,“你们好,请问您是孟奶奶吗?我是A市的晨报记者,听说了一些您的事情来采访您。刚才我在门外面好像听到了一些事情,这位先生就是孟先生了吧?您好您好,刚才我听说,您好像希望孟奶奶快点死?”
一边说着,孔寒还拿了一只手握的录音机出来,对着孟父。场中的气氛一时完全冷却,而孔寒面上的笑容,也随着他自己的话语,变的淡了不少。
像是孟父这种普通人,对于记者什么的还是比较发憷的。虽然孔寒看着年轻,但不论是眼神还是行事,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青嫩少年,那种淡定而又从容的姿态、qiáng势的眼神,让孟父心虚的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孟父的眼睛一转就瞪眼,怒视孔寒,抬手指着他:“你说什么呢!饭能乱吃话都不能乱说!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张口就说我想我妈死,信不信我去告你!”
孔寒也不多话,只是按了几下录音设备上的按钮,前不久孟父说的那些话,全都一样不漏的重复了一遍。之前孔寒可不仅仅只用手机录了视频,还用这东西录了音。
孟父一听,立刻突然扑过去就一把就抢过了孔寒手里的东西,把那手握的录音设备往地上一砸,顿时四分五裂。
——
☆、 第 3 章 我与阁下有缘
在这个年代,记者两个字对于普通人来说,依旧有着一种好似高大上的光环,并不像是后来总是喜欢把采访qiáng行玩出花样,或者播报一些哗众取宠新闻的小报记者。
孟父这样的粗人,心里对于记者也是感到有些害怕。指着自己的母亲,希望母亲快点死,他自己倒没有多少感觉,但如果这件事情被播报到了报纸上,而且要被整个省甚至外省、全国的人一起看到,意义就变得不一样了。
在把孔寒的录音设备给砸掉之后,孟父似乎觉得安心了许多,面上又挂上了那种得意气人的笑容,扯着嘴角,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扬着下巴,完全不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父亲对孔寒说:“小子你还嫩了点,想跟我玩yīn的?信不信我今天能让你走不出这扇门?我妈什么采访都不需要,快点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记者!”
躺在chuáng上的孟奶奶终于转动了她仿佛凝固住了的眼珠子,看向了孔寒和孟父的方向,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她却并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只是提个气都感觉到万分疲惫。
孔寒的面上依旧镇定,自然的拿出了手机,然后把录下的那一段录像调了出来。孟父一见,才得意起来的脸色刷的再次黑的犹如锅底。
孟父想要故技重施,可孔寒往后退了两步,便让猛冲的孟父一下子栽倒在地。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眼中全是恼意的孟父,孔寒把手机收了起来,低头看着孟父,“也许孟先生愿意与我到外面去谈谈,这是是医院,一直这样大声喧哗可不好。”
孔寒讨厌孟父,非常非常讨厌。
在知道孟玄身上那么多的伤痕全部来自多年来孟家父母的bào打之后,他的内心中就蕴藏着可怕的怒火。就像是jīng神分裂似的,孔寒一边因为孟家父母给孟玄带来的悲惨遭遇,让他拥有可以“极致的”改变自己和孟玄之间关系的机会而兴|奋,一边又因为孟家父母施加于孟玄的痛苦而愤怒。
他想要把孟玄据为己有,让孟玄与这样的父母断绝关系是迟早的事情,可一切却不能操之过急。
如果孔寒在来看孟奶奶的时候,只是想要让孟父离开,只需要很正常的敲一敲房门,照旧说自己是孟玄的同学来看望孟奶奶的,就有八成的可能,孟父会停止他对孟奶奶的那些话离开,还有两成的可能是孟父把孔寒给轰出去,他继续自己对孟奶奶的“劝导”。
不过这两种,都不是孔寒想要的结果,他所希望的,是让孟父不要再出现在孟奶奶的面前。孔寒对孟玄的过去,具体的事情并不了解,但他也知道,大概就是今年,孟奶奶应该就会撑不住了。
世界上总有许多让我们感到无奈的东西,比如生命的流逝、病魔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