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之深深呼吸着清新宜人的空气,眼前的一切都让他震撼不已。
一行人分乘两辆吉普车沿着山路驶向市区。沿路可见一些木结构的老房子稀稀落落地分布在树林里,石板的台阶上密布着青苔,偶尔有一两个行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朝他们的车张望亮眼。
“这里充满着一种神奇的力量。”
陆涵之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净化。
萧珩很赞同这个观点:“没错,这里原始而野性。”
在市区吃了午饭,又有两位收购站的成员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那是两个缅甸的当地人,负责开车。
雷加对此的解释是:“去后江的路不好走,有专业的人更放心。”
萧珩同意了这个提议,陆涵之才懒得管这些,他一路上都在欣赏风景,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
47、天降奇石·下
伊洛瓦底江,缅甸的第一大河,同时也是亚洲中南半岛大河之一。这条缅甸的母亲河又东西两条水源汇聚而成,浩浩dàngdàng两千七百多公里,从密支那一直流向仰光。
水总能使得一个城市拥有别样的风情。到了伊洛瓦底江边才发现密支那除了野性,更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灵性。之前在机场附近见识到的是深深浅浅的茂盛绿色在这里和碧蓝色的水融合在了一起,清丽脱俗,伴着江里来来往往的船只,像是一位婀娜灵动的少女,安静却不沉静。
“那些是什么?”
陆涵之一路用手机抓拍着路边的风景,直到他发现不远处的山地上有拦腰折断的树木,甚至还有深不见底,露出黑色岩石的大坑。他略略皱眉,那些树,似乎是被炸断的。
“陆先生听说过密支那绞肉机吗?”雷加回忆起这座城市曾经的沧桑,不由得叹了口气:“1944年抗日战争期间,缅甸密支那经中国军队80多天的艰苦攻击,终被克复。这是中国驻印度军队以上万名官兵的宝贵生命,换来的整个亚洲战场具有战略转折性意义的胜利。”
雷加顿了顿,继续说:“听过一种làng漫的描述,这里的树和花,都是当年英勇牺牲的将士们的英魂。但是,战争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摧残,至今都没有痊愈。”
听到这样的描述,陆涵之陷入了沉默。
他收起了手机,不在执着于用照片记录风景,而是专注地用眼睛和灵魂来感受这块不一样的土地。
萧珩同样没有说话,无声地拉住了他的手,似乎想给他一点安慰。
一行人的车继续向西行驶,跨过缅甸另一条著名的河流乌鲁江。
乌鲁江边聚集着缅甸最富盛名的老场区,比如说开采于公元一世纪的帕敢在它的中游,同样非常早就开发出的大马坎在它的下游。而众人的目的地后江,则位于它北侧的一条支流康底江江畔。
后江场口是冲积型矿chuáng,开采时间较晚,大约在十六世纪初期,现掘近深度已超过第六层,约为30多米深。虽说不能能挖地三存得翡翠的帕敢相比,也还算是jīng品辈出的福地。
终于在四个多小时的崎岖跋涉之后,他们进入了后江的翡翠矿区,两位缅甸司机按照雷加的指示,将车停在了一处名为莫地的场口附近。
“今天运气不错,离天黑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雷加下车后伸了个懒腰,朝他们说道:“再往里走个十几二十分钟就能见到原石开采的情况了。怎么样,今天就只是和矿主谈价钱,还是顺便一起看看原石?”
陆涵之捶着腰背没工夫说话,萧珩稍微放松了一□体,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来得及的话,当然要看原石。”
雷加点头会意,领着他们朝里走去。
早就知道后江的原石是半山半水石,或者纯水石,但是真的看到工人采石的画面,还是颇有冲击力的。
岸边一些身着短打轻便服饰的年轻男女,涂抹着防止在水下筋挛的药膏,携带着通气用的橡胶管,就往江水里跳去。到处都是沉沉浮浮的橡胶管,一些专门负责安全的工人在来回巡视,上来一个采到原石,都接应一把,有些大概是换班的,就自己装备好了下水。
“想不到这里还是用着比较传统的开采方式……”
陆涵之看得一愣一愣,喃喃自语道。
雷加听到这话,大笑了两声,解释说:“缅甸毕竟还是个比较贫穷的国家,生产都是依靠廉价的劳动力。但即使在中国,矿工更多的时候都还采用着老旧的那一套方法呢。”
陆涵之歪着头思考了一会,想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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