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赚钱呢,谁有空造反,脑子进水了!
伴随广西云南各省的安定,定国公的杀名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没有朋友的情况却始终没能得到改善,并有越演越烈之势。
对此,孟清和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有沈瑄做对比,自己还不是最讨人厌的。
忧的是,国公爷是自己家的,两个没朋友的凑成堆过下半辈子,想想都觉得无奈。
“没办法,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
兴宁伯一边叹气,一边打包收拾行李,朝廷的命令下达,他要和成国公一起回京。
张辅和李彬等将领还要在安南留一段时间,沈瑄也暂时不能离开。
种种迹象表明,陈氏子孙的确找不到了,朝廷已有在安南设立布政使司之意。在正式诏令下达之前,征讨安南大军必须留下维持局面。
安南全境平定不久,谁也不希望这时再出乱子。
孟清和和朱能很快启程。
凭祥县民倾城而出,数名耆老在儿孙的搀扶下,早早等在城门前,只为送兴宁伯归京。
“伯爷是凭祥的恩人,凭祥人无以为报,只能备下水酒一坛,万民伞一顶,祝伯爷一路顺风,步步高升!”
纵使有过心理准备,身临其境,还是会红了眼眶。
“孟某,愧受了!”
站在凭祥城门前,孟清和长揖到地。
随后纵身上马,再不敢回头。
朱能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圈通红的孟清和,再看置于车上的万民伞,所谓民心,盖莫如是。
看来,他仍是小看了这位贤弟。
第一百八十四章 皇后濒危
孟清和一行人出了凭祥,经太平府,南宁府,思恩府,柳州府,桂林府,一路北上。
过桂林府时,一行人换乘官船,沿江行驶,接连遇上数艘平头大船。船舷上没有官府和旗军的旗帜,便知是商人运货的船只。
孟清和同朱能乘坐的官船过时,大船上的船工见了,立刻避让。
江面宽阔,本不必如此,但有官旗和立在船头的边军在,就算是做一做样子,也得让开一she之地。
看着迎风招展的旗帜,商人们都在猜测,官船上的人,来头定然不小。
“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征讨安南大军的哪位将军奉旨回京。桂林府的官可乘不得这种官船。”
“看船上的旗,至少是位伯爷。”
“前些时日,官军擒获黎氏贼首,舟师的柳都督进京献俘,我可是见着了,楼船有十仗高,上边的官军足有千人,还架着火pào,那叫一个威风!”
“楼船算什么,兄弟是没见着奉天子命出使西洋的宝船,两年前,我在太仓,只是一眼,心肝都颤……”
商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比商船小一号的官船慢悠悠从江上行过,直到船尾不见了踪影,商船才继续前行。
商人们的目的地多是凭祥,自征讨大军的捷报接连传回,大批的木材和粮食从西南运出,风闻安南全境已平,许多商人和当地的土人都发了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心动。
征讨大安南军大量买地的消息尚未传出,藩王和宗室的动静却瞒不过他人。
民为国之本,而民以食为天。
安南的土地气候十分适合种植水稻,比起大水天旱蝗虫地动轮着来的中原地区,这里的环境堪称得天独厚。种植的水稻可一年两熟,三熟,便是不以种地为业的人也会眼红。
户部以铜钱换粮的动作并不隐秘,夏元吉的初衷,压根没打算将这件事秘密进行。
夏尚书想得十分明白,依天子的意思,定然是希望将安南等地归为长久的粮食产地。由他定下规矩和惯例,哪天他离开户部,继任者也会照章办事。想动手脚,也无法行得太过。
有锦衣卫子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动作太大,是想扒皮充草?
商人对利益的嗅觉最为灵敏,朝廷的政策给了商人们更大的信心。可以想见,在更多的商人涌入广西之后,安南的土地会如何被鲸吞蚕食。
无论是宗室,士大夫,还是军汉布衣,华夏人对土地的执念,祖祖辈辈都刻在骨子里。
在孟清和回京途中,半个安南被盖上了明朝的大戳。
蜀王财大气粗,买下大批田地和山林,直接派遣校尉进驻,武装护田。
周王和谷王紧随其后,连江西的宁王都没闲着,触角还是伸进了占城和老挝,暹罗也未能幸免。等到番邦国王和大臣从赚钱的激动中冷静下来,发现情况不对,想把土地收回来,已是千难万难。
如果买地的是商人,还能努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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