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隐约想明白的任刃有些闷闷的,不客气的对自家大哥下了逐客令。任锋也不介意,又唠叨了几句,才转身离开,走到外室的空提身边时额外qiáng调了他晚饭想要过来一起吃的想法,这才终于走了。
任锋前脚离开不到半刻钟,林泽生后脚就踏了进来。
任刃斜倚在chuáng上,对他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见他撩袍跨步迈过门槛,只是挑了挑眉,问道:“你到底跟我哥说了什么?”怎么莫名其妙的他那么自责?
林泽生对于任刃态度的转变,脸上的笑容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不由得一喜,步伐不自觉间也轻快了许多。拖过凳子坐到chuáng边,才回答道:“你哥来问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就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然后提醒他这本该是他身为哥哥来做的,却意外落到了我的头上,然后你就不理我了。后来,任锋就将我们之间突然不合的原因归咎到了他自己头上,认为是他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导致的,所以他自告奋勇前来解释清楚。”
任刃瞠目结舌,这,这是哪跟哪啊?他俩之前相处怎样,跟任锋哪有半文钱关系啊?
林泽生则是满脸无害的笑容,看着任刃道:“若不是任锋让你想清楚,是不是还要躲着我?”
“呃……”任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事的确是自己在闹别扭没错。其实无论怎么看,林泽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完全是他自己的情绪问题。“谢谢,还有,对不起。”任刃为林泽生的关爱道谢,为自己的别扭道歉。
“跟我还说这些。”林泽生很顺手的在任刃脸颊上捏了捏,轻笑道。
完全没有反抗的任他捏了几下,任刃才反应过来,不禁又想起之前任锋的抱怨。对于林泽生的接近和小动作一点抗拒的想法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心里软软的舒服,这是为什么……
“小刃,再换两次药,你就可以下地走走了。”林泽生说道。
“真的?”任刃喜上眉梢,这几日不能下chuáng憋得他都要疯了,一激动就想从chuáng上跃下,却被林泽生拦住,顺势抱个满怀。
“啊!”惊觉自己居然在林泽生的怀里,不由惊呼出声,不自在的想要挣脱,却被紧紧抱住,带着药草香的气息chuī拂在耳边道:“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任刃便乖乖的停止了动作,但从耳垂往上的部位却开始飘红。
林泽生仍旧是一副温和的笑容,视线扫过怀中少年的侧脸时,笑容又加深了几分:不着急,他身为医者,一向很有耐心。
“快点好起来吧,怕是不用多久就要开战了。”林泽生拍了拍怀里人的头顶,正色道。
任刃也顿时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仰头看他,皱眉道:“又有水寇潜入?”
林泽生面带忧色的摇头,“也许吧。马上就到秋收了,水寇是必定会来抢粮的。这几年流民众多,水寇也越发狡猾,混在流民中根本无从辨别。抢些粮食倒是不怕,就怕混在百姓中的水寇借机大开杀戒……”
“这可怎么办?”任刃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只能跟着发愁。
“你爹在流民中也安插了人,几个重点县镇也加派了兵力,但能防住多少也是未知啊……”林泽生叹气。
泽州一带南起滨门,北至珩山。东西走向有长达三千多公里的海岸线,就算水寇能够触及到的不过是几百公里,但也足够绵长,不可能全部盯死杜绝水寇偷渡。一来没那么多兵力,二也没那个jīng力。物产富庶的泽州坐落着十几个县镇,兵力若是均分根本就匀不出多少,更何况滨门是重地,要部下重兵。所以,有限的军队和难寻的敌人成了最大的难题。
“我们只能尽量多救些人吧。”任刃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职责,既然无法全然未雨绸缪,只能依靠他的医术多救些百姓和士兵,算是亡羊补牢了吧。
“恩。”林泽生收了收手臂,揽紧怀里的人,没再作声。
任刃的身体也依着他,渐渐放软,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第二日,任刃便开始下地走动。但由于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瘙痒难耐,走动间臀部总是被裤子的布料摩擦着,若有似无的磨蹭让任刃更是难受。
所以不自觉地,想要布料的摩擦能够更重些,任刃走路的姿势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刃儿……”任封疆和任峰走进房间时,恰好看到的是任刃在屋内走动的情景,只是那姿势却是屁股微微向后撅着,双脚呈外八字,腰部伴随着步伐一步一扭,怎么看怎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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