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莫文尧冲他们摆摆手,率先上了车。后面的人也紧跟着他的步伐爬上车,一伙人匆匆忙忙地逃离作案现场。
火势很快就蔓延,整个废弃的工厂都在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升腾起黑色的浓烟四处扩散,空气里都弥漫着刺鼻的烟尘味道。
姗姗来迟的警车和莫文尧他们的车擦肩而过。
洛受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宽大的书桌上摆着一台电脑,两边分别放着刻录机和打印机。
林帆端了张靠椅坐在洛受旁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脑屏幕,神色复杂。过了许久,屏幕上的画面消失,只剩下一片雪花,林帆才悠悠开口问道:“这么说……我堂哥他被打死了?”
“是啊!”洛受点点头。
林帆捂着嘴,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抽噎着问洛受:“小受……怎么办?堂哥死了,我心里却觉得开心,我是不是也变坏了……”
洛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是恶有恶报,咎由自取!”
林帆抬起袖子擦gān脸上的泪水,坚定地说:“你说得对。他是自取灭亡!”
“你能这么想就好。”洛受戴上手套,从刻录机里取出光盘用海绵擦将光盘表面清洁gān净,然后放进信封里,涂上胶水,最后将信封封好。
林帆默默地坐在旁边注视着洛受的一举一动,当他看见信封上打印好的收件人地址,姓名栏写着徐美凰--正是他那个尖酸刻薄的婶婶的名字。他惊讶地抬起头,问道:“小受,你这是打算……”
洛受笑了起来:“我没什么打算……我只是在维护一个受害人母亲的知情权!”
徐美凰今年五十来岁,在一家化工厂工作,三年前被买断工龄,索性在家里安心当起了家庭主妇,每天gān着买菜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等工作,闲暇时就坐在客厅里看看电视节目。
林家现在住的地方是个两室一厅,七十来平米的房子,比林帆家以前整整小了一倍多。至从林帆被送进疯人院,林家的生活水平就一落千丈。林帆的叔叔在股市上亏得一gān二净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外债,只好将住的那套房子转手卖了还债,剩下的买了个小房子一家人住,过着拮据的日子。
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夫妻两人经常为了钱的事吵吵闹闹,甚至大打出手,久而久之,林帆他叔叔就不怎么回这个家,林帆的婶婶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还有儿子。
不过提起儿子,她心里也一阵绞痛。这孩子不爱学习,高中没毕业就辍学混街道,整日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徐美凰起先嘴里还嚼几句,让他找个正正经经的工作gān。至从林申敲诈分到一笔钱,拿了部分回家给徐美凰之后,她便闭了嘴。心想能捞到钱就好,等攒够了钱给儿子娶房媳妇回来收心就行。
这一日,徐美凰做完清洁后坐在沙发上,手里边摘菜,眼睛还是不是瞄几眼电视屏幕。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她这个年纪的妇女最爱看的普法节目。这类节目每一期都会将一个典型的案例。一般采用倒叙的手法,然后回顾案情,中间留下各种悬念,破解疑团,最后主持人和嘉宾在对案件进行简单地说明。
徐美凰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听见门铃响了。她将手里的菜心扔回菜盆里,走过去开门。
“请问是徐美凰女士吗?”门外站着身穿绿色工作服、挎着背包的邮递员。
徐美凰皱起眉,答道;“我是。你有什么事?”
“有一封您的快递,请查收!”快递员将邮件递到徐美凰面前。
徐美凰愣了一下,接过邮件转身回到房间里在快递单上签名,将外面那张凭证扯下来还给快递员。
等快递员离开后,徐美凰迫不及待地拆开,发现里面只是一张光盘不由失望地坐回沙发上,心里猜测着可能是某些商家做的广告宣传,遂将光盘随手扔进茶几下的抽屉里,继续摘菜,嘴里念叨着:“阿申这孩子好久没回家了,今天应该会回来吧……我还是打给电话问问才好!”说完拿起茶几上的话筒熟练地拨了个号码。
“嘟嘟嘟--”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听,徐美凰又重拨了三次,还是无人接听,她失望地将话筒放回去,纳闷着:“这孩子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这么久不回家啊?”
普法节目看完之后,徐美凰拿着遥控器换台,换到鹏城电视台是正在播放午间新闻,播音员正在播报一则废弃工厂发生火灾,现场发现三具被焚烧尸体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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