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看了看大伯母,仿佛在看外星人,这脸皮还真是厚到一定境界了。
“当初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那铺子是誉儿的私产,”赵氏拉开苏誉,免得李氏的口水喷到他脸上,“再说了,去不去大选,那是宗正司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李云秀指手画脚了。”
大伯被气得脸色涨红,又说不出理由反驳,毕竟去参加大选又不是承爵的意思。可恨他跑了这几个月,爵位的事还是悬而未定,宗正司那些人就是等着他送礼呢,家里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如今苏誉的酒楼这么赚钱,再去宫里认识些显贵上下打点一番,这爵位就是苏誉的囊中之物了!
大伯夫妇两个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都被看似软弱可欺的苏誉母子给耍了。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苏誉揉了揉额角,头疼道:“就我这样的,去了也是白去,颖儿能去大选是好事,今晚我下厨,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
毕竟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天天这么剑拔弩张,总不是好事。
苏誉这话一出口,气氛倒是缓和些,大伯脸色依旧不好看。赵氏撇了撇嘴,谁稀罕跟大房的人一起吃饭,不过今天她确实心情好,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苏颖和她的亲娘,晚间吃饭的时候,苏颖就自觉地坐在了赵氏和李氏的桌前,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芷儿,你也过来坐。”赵氏冲站着的苏芷招了招手,让她也过来坐。
说是苏誉下厨,其实他也就是去鲜满堂做完菜,把没卖完的食材做了做,让小二给送过来罢了。
鲜满堂的菜肴并不便宜,苏家的人至今也没去尝过,今日见到桌上的山珍海味,堂兄苏名的眼睛都直了。
苏孝彰看着这一桌菜,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真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能gān,抬头看了看举手投足间满是自信的苏誉,跟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只会被苏名欺负的孩子判若两人。
“大伯,我敬您一杯,谢谢您肯把家里的铺子给我。”苏誉给大伯倒了一杯huáng酒,自己先gān为敬。
苏孝彰端着酒,却没有喝,在桌下踢了一脚自己儿子。
“谁说给你了,这铺子是苏家的,你要是想承爵,就得把铺子还回来。”苏名吃得满嘴流油,被爹一踢,立时开口道。
“这爵位我是不打算要的,”苏誉冷下脸来,直直地看着大伯,“这铺子您也要不回去,我早把铺子卖了,如今鲜满堂是昭王殿下的,我只是个帮工罢了。”
“你说什么?”苏孝彰一惊,“你,你竟然把祖业给卖了!”
“大伯说笑了,我又不是家主,那自然算不得祖产,”苏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微微皱了皱眉,“爵位的事若是需要我帮忙,大伯尽管开口便是,只是劝您一句,莫打那铺子的主意。”
说实在的,苏誉真是不擅长这些个宅斗,只能按照现代人的方法,先礼后兵地敲打一番。鲜满堂他倾注了太多心血,是他在这是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本钱,一点也不希望别人染指。
这一番直白的话,在苏孝彰听来就是明显的威胁之意,只气得双目通红,“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有本事了!”
一顿饭下来,也没能解决苏家的矛盾,苏誉知道这爵位一日定不下来,大伯一家就不会消停。只是他现在自顾不暇,也懒得再理会这些事。
宗正司要他下月初三进宫参选,历朝历代的选秀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选完的,这一去不知几天,鲜满堂的生意总得有人看顾。时间紧迫,苏誉决定在一个月内教会两个小厨每人七道菜,这样排列组合下来,每日的两道主菜就有着落,应该能撑不少时间。
“今日起,我要教你们做菜了,”过了午时,苏誉把两个小厨叫过来,面色严肃道,“这些都是我苏家的家传菜,希望你们能用心学。”
两个小厨互看一眼,眼中满是惊喜,齐齐跪地。
厨艺一脉,一直到现代也秉承着古礼,当年苏誉拜师的时候也是磕过头敬过茶的,因而没有拒绝两个小厨的行礼,让小二端了茶水来,“今日我便正式收你们为徒,鲜满堂以后就靠你们了。”
两个小厨一个叫张成,一个叫王丰,都是农家子,家世清白,聪明伶俐。喝过拜师茶,行过礼,苏誉给了两人没人一把模样古怪的小刀。
看着两人激动不已如获至宝的样子,苏誉多少有点心虚,这是他找铁匠照着二十一世纪的去鳞刀做的,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其实真不值几个钱。不过,面对着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崇拜的目光,苏誉头一次有了为人师表的感觉。在现代没来得及收徒,穿到古代反倒收了俩徒弟,倒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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