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奎和黎先石也被江朝戈的一番说辞震住了,江朝戈毕竟是异界人,很多无法解释的事其实都可以用这一点来说通,所以他们一时也无法判断真假。
虞人奎道:“你跟我说这些,可是为了保命?”
“当然,谁愿意送死呢。”江朝戈笑道:“殿下,皇子殊虽有天级魂兵器,但是性格傲慢莽撞,难成大事,说白了,如果没有天级魂兵器,他没有手腕也没有靠山,能以什么和您抗衡呢?”
天戎眼睛圆瞪,死死盯着江朝戈,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却寻觅不得,江朝戈看上去是完全反叛了,连半点作伪的样子都没有,说得还合情合理,他一时根本无法判断,江朝戈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虞人殊。
虞人奎露出一个yīn毒地笑容,“你说得很对,他如果没有天级魂兵器,就什么都不是。”
江朝戈道:“殿下这一步走得高超,只要卸了他的魂兵器,就等于断他手脚,他就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虞人奎警觉起来,“话已经说到这里,你打算怎么向我表明诚意?”
江朝戈前一句话,是想试探虞人奎是不是陷害虞人殊的凶手,可惜虞人奎没他想象的蠢,没有咬钩,他马上道:“殿下希望我怎么做?”
虞人奎冷冷一笑。
第26章
江朝戈早已能猜到虞人奎想让他做什么,果不其然,虞人奎要他指认虞人殊图谋杀害大国师,夺取天级魂兵器的线索。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天戎,在很多人看来,魂兵使和魂兵器之间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毕竟是人与shòu,是不存在感情的,一个魂兵使死了,自然会有别的魂兵使顶上。
天戎在旁边一言不发,眼神却愈发yīn沉。
江朝戈没有应承,但也没有直白地拒绝,只是表现出担心自己受牵连的态度,和虞人奎兜圈子。
俩人都试图试探对方,结果圈子越兜越大,虞人奎发现和江朝戈说话太累了,有火发不出来,就在他打算翻脸的时候,他的下属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殿下,太子殿下要您即刻将异界人带去刑司堂受审。”
江朝戈心里暗笑,终于来了。
虞人奎眯起眼睛,“这就去。”他站起身,瞪着江朝戈,“异界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鬼主意,但是你记住,你的命微小如蝼蚁,稍有不慎就会被人一脚踩死,究竟要走哪条路,你可要想清楚了。”
江朝戈笑道:“多谢殿下提醒。”
虞人奎带着他们重新上了马车,往刑司堂走去。
刑司堂在山的另一边,路程稍有些远。
在马车里,沉默许久的天戎问道:“江朝戈,你在想什么。”
“你说呢?”
“你若背叛殊,我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炙玄寒声道:“孽畜,你再敢出言不逊,我才要杀了你。”
江朝戈笑着摸了摸天戎的脑袋,笑意却不在眼底,“我的目标是回家,所有阻拦我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从来没效忠过谁,何来背叛?”
天戎恶狠狠地瞪着他。
江朝戈感慨道:“shòu毕竟是shòu,终究不懂人。你放心吧,我和虞人殊的合作关系,是搭建在神级魂兵器这个大秘密的基础上的,只要这个秘密不崩塌,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垮。”
天戎冷哼一声,“人类让我厌恶。”
“是吗,但我知道虞人殊这个人类你是喜欢的。”
天戎撇撇嘴,“他是我唯一的人类朋友。”
炙玄拽着江朝戈的领子道:“你也是我唯一的人类仆人。”
马车终于晃到了刑司堂。
刑司堂以全黑的火山岩漆成,整体像一个大棺材,棱角分明,显得肃穆庄重,江朝戈抱着两只小异shòu,昂首走进了刑司堂。
在刑司堂里,他见到了虞人殊和太子潇,以及大国师的继任者——尤准。
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白服,脸色苍白,看上去弱不禁风,真难想象他要如何担当大任。剧虞人殊的管家说,天棱国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大国师被谋杀,历任大国师都能活得很长,显然这个少年根本没有准备好。
短短两天没见,虞人殊看上去沧桑了几分,下巴冒出了青胡茬,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写着疲倦。他看到天戎,眼睛亮了亮,忙起身过来,从江朝戈怀里接过了天戎。
天戎刚要张口,虞人殊道:“你暂时先维持这个样子吧。”他显然是为了避嫌,连天戎锏都不去碰。
江朝戈见他虽然被限制自由,但并没有受到不敬的待遇,松了口气。大国师虽然德高望重,但是圣皇自然也不愿意为此失去一个儿子,虽说虞人奎肯定要面临审判,但只要最高执权者不想让他死,他就还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