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才能达理。”
“我对人类的理不感兴趣。”
江朝戈捏着他的小肉脸蛋,“没关系,你跟着我也学了不少。”
“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仆人。”炙玄想了想,“你gān嘛那么在乎龙芗的死活?”
“少年侠客,就这么死了不可惜吗。”江朝戈露出一抹淡笑,“而且他需要钱,我最喜欢需要钱的人了。”
“什么意思?”
“需要钱的人好满足,只要给钱就行了,最怕什么都不要,或者我给不了的。”
“你想拉拢他?”
“如果他能为我们所用最好。眼下我们最缺的就是人手,能有一个天级魂兵器助阵多好啊。”
“可你也听到了,他说他不愿意听命于别人。”
江朝戈笑道:“他说的是他不愿意做奴隶,这种心高气傲的小孩儿,其实也挺好对付的,现在他落难,正是我的好时机。”
炙玄皱眉看着他,“人类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这么……”
“这么什么?”
“这么jian诈。”
江朝戈揉着他的头发,“我这叫有谋略。”
“可我讨厌骚狐狸。”
“炙玄,你是祖宗,祖宗要有容人的肚量。”
“凭什么,我又不是人,我gān嘛要容人。”
江朝戈抱着他晃了晃,“就当是为了我嘛。”
炙玄脸颊一热,慢慢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好吧。但是你不准再看骚狐狸,小心失了心智,我就吃了他,再吃了你。”
江朝戈笑道:“好,不看。”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江朝戈没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虞人殊,至少现在不是时候。此次去祁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祁氏图谋不轨,有心挽留虞人殊,两方一拍即合,不带他玩儿了,那他就傻眼了,他得确保自己离开的时候,至少要带走一个天级魂兵器。
经过近半个月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狱法城。
那巍峨矗立在北方中心的冰雪之城,遥遥看出,银装素裹,背靠连绵起伏地狱法山,面冲一望无垠地白雪,显得庄重而冷峻。
提前接到线报的祁氏之人,远远地在城门外迎接虞人殊,阵势虽比不上真正迎皇族那么有排场,但是虞人殊一路失意落魄,能得到这样的礼遇,也让他心里舒坦不少。
一个穿着白狐大氅、气势bī人地老者,冲着虞人殊深深一鞠躬,朗声道:“祁凌峰恭迎三皇子殿下。”
江朝戈知道,这就是祁氏家主,北方最大贵族的族长。
虞人殊翻身下马,拱手道:“祁大人,多年不见,没想到我们相隔数千里,今生还能有缘再见。”
祁冉君也拱手道:“父亲大人。”
祁凌峰感慨道:“当年殿下来北方,还只是个孩童,若是走在街上,殿下这般潇洒英武,我是绝对认不出的。”
虞人殊笑了笑,“是啊,转眼十数年了。”
“殿下请。”祁凌峰翻身上马,亲自引着虞人殊往城里走去。
狱法城身为北方最大的城,哪怕是极寒的温度,也掩盖不了它的繁华盛景,街上行人往来如织,大概都是听说了虞人殊,来看热闹的。
江朝戈愈发确定祁氏有所图谋。虞人殊行刺大国师后潜逃的事,恐怕天棱大陆无人不知,祁凌峰不帮着皇族捉拿逃犯也就算了,居然这么大张旗鼓地以皇子礼遇虞人殊进城,这不是明摆着跟皇族对着gān吗。虞人殊不可能想不到这些,这一路上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虞人殊说话,今晚必须找他聊聊了。
祁氏的豪府在狱法城最深处,远远看去和狱法山的一段连成一片,足有几千亩。
进府后,江朝戈和炙玄被安排到了一个清幽的住处,屋里暖如chūn夏,炙玄一进屋就叫嚷着要洗澡。而虞人殊则和祁凌峰走了。
自进城后,江朝戈就没再见到龙芗和醉幽,想起自己命运难料,其实也没比龙芗安全多少。他打心眼里是谁都不信任的,所以走什么事都给自己留着后路,现在他就要看看虞人殊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和炙玄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疲乏和脏污,就舒慡地上chuáng睡觉了。
由于屋里炉火烧得太旺,炙玄还一直往他身上贴,他热得直冒汗,沉睡中做起了噩梦,梦到自己被各型各样的异shòu追逐、撕咬,最后,被那威武狰狞的麒麟喷出的火烧成了灰烬……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
炙玄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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