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青正想问为什么,却见芦岩宇掐灭了烟头,“觉得烧了可惜吧,你这些年过得也不轻松。”
邢青心里乱麻麻的,他道了声谢,默默的便把信收起。
芦岩宇奇怪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拆开。”
邢青沉默了一会儿,说:“人都死了。”这信什么时候看都一样。
儿子回来时脸色比去时更差,邢妈妈担忧的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邢青摇摇头,“妈我先进屋了。”
他不敢拆。
邢青近乎渴求的想知道与秦一白有关的一切,但他又想尽一切办法逃避他。
他怕。
当时秦一白来找他,即将分开的时候,他偷看了秦一白的手机,知道了他的出逃计划。
天亮后,邢青看着空荡荡的床,拨通了芦岩宇的电话……
从那以后,到昨天,邢青再也没敢见秦一白。
邢青累极了,他躺在床上,即便心事重重,眼皮还是越来越重……
睡着后,邢青手里,仍紧紧攒着那封信。
……
“邢青!邢青!再不起就要迟到啦!!”
邢青整个身子都在晃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眼前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胖子?”
石涛给了他胸口一拳头,试图把人打醒,“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邢青不明所以,迷茫的望向他。
石涛摸了一把邢青的脸,“你都哭了,哎约喂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哭成这样,诶?你是不是失恋了,我听你一直在叫什么一白一白的。”
脑袋逐渐清醒,邢青使劲闭上眼,又睁开,心里充满惊讶,“胖子!真的是你?”
石涛像看傻逼一样看他。
“我我我……”邢青逼迫自己冷静,却又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他只好道:“帮我跟老师请假。”
石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那好吧,希望你早日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邢青捂着头试图理清思绪,他是在做梦?还是他刚刚醒?
手动了动,邢青这才意识到右手握着一个皱巴巴的信封,他连忙拿出来,“秦一白”三个熟悉的字映入眼帘。
心里“嗡”的一下,邢青手忙脚乱的去翻手机,一看日期,竟然是17年前!
他……重生了?
去洗了一把脸,邢青确认自己此刻非常清醒,神智正常,然后他仔细想了想,确认了自己已经重生的这个事实。
他看着镜子里青春稚嫩的自己,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邢青低低笑起来,双手捂住脸,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他放声大笑,眼泪却跟着流出来,整个人显得十分滑稽。
十多分钟后,邢青情绪逐渐恢复,他重新洗了脸,回到床边坐下,把手里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信封铺平,珍重的放进抽屉里锁好。
邢青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始终在发呆,直到听到窗外响起的广播声,他才意识到已经下课。
邢青又去洗了把脸,他这才感觉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认真思考起发生在他身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一意识到自己重生了,邢青首先想到的就是秦一白。
他现在大一,如果没记错,秦一白比他小一岁,估计正在读高三。
他要找到他,邢青想。
他想知道现在的秦一白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
深呼出一口气,邢青安慰自己,不会的,秦一白还在读高三,还是个孩子。
当下之急,是先找到秦一白。
理清楚思路,邢青没多想,急急忙忙买了去邻省b市的火车票。
秦一白并不是a市人,他小时候生活在县城,高中时才一人到b市读书。
b市不大,中学也就那几所,邢青坐在火车上,通过手机地图确认了秦一白所在的学校地址,整颗心跳动不已,很是急切,恨不得立马冲进学校,找到秦一白。
给石涛简单发了消息,说他请一天假。
索性a市距离b市不远,做火车两个半小时就到。
邢青下了火车才发现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冷风阵阵刮过,从袖口吹进皮肤,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寒冷让他一下子冷静下来,邢青突然后悔自己的冲动,伞也没带一把。
不得已只好跟车站周围的小贩10块钱买了把伞,邢青打着伞找到公交车站,刚好要坐的公交车到站,他来不及多想,跟着人流挤上了车。
惊喜的捡到一个空位,邢青随手抓了抓被风吹过后凌乱的头发,看着窗外,仔细观察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b市很小,几乎只有a市的三分之一大。和经济发达的a市比起来,狭窄的道路以及两旁老旧的商店,显示着这座小城市的贫穷与落后。
可是这座城市里有秦一白,这个想法让任何一景一物在邢青眼里都变得可爱无比。
第一次见到秦一白,是在他某天实习下班后回学校的路上。
从实习的医院到公交车站需要走一段偏僻的小路,平日里邢青走习惯了也不觉得害怕。那天天色渐暗,邢青像往常一样走着,突然从左后方的巷道里窜出一个黑衣男子,他吓了一跳,余光瞥见男子手里的刀刃,第一次碰见这种事,邢青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他已经下意识的用手握住歹徒向他刺来的刀,鲜血源源不断从手掌心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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