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青从思绪里抽离,他回神,把事情解释了一遍,“你的志愿者很担心你,如果可以,麻烦你待会儿回复他一下。”
邢青看着何落落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寻死的人,估计他那条说说只是单纯的发泄罢了,刚松了口气,眼神无意间往下一撇,何落落手腕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这是在割腕吗?
邢青心里惊骇万分,“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什么啊?”何落落满不在乎的抬起手看了看,“怎么了吗?”
秦一白这时也注意到她的手腕,除了新的痕迹外,在何落落的另一只手腕上,留有几条弯弯扭扭的疤痕,看样子何落落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难怪她自己没有在意。
“你要自杀吗?”邢青感到不可思议,顿时紧张起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生命只有一次,不可以轻生。”
“这个啊。”何落落不以为意,故意把伤疤露出来给他们看,“我看网络上有人这么做啊,酷吧!”
邢青:“……”
“丑死了!”秦一白突然开口,不屑道:“你是白痴吗?”
何落落一愣,随即红了眼眶,她尖声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我?!”
她的声音引来周围人的注意,邢青被何落落的尖叫声刺得耳膜疼,他只得赶紧安抚人,顺便岔开话题,“何同学麻烦你冷静一点。还有你能解释一下你发的那条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说着邢青掏出手机,点开屏幕给何落落看。
何落落看了一眼就撇开头,嘟着嘴:“觉得好玩就发了呗,你管我啊?”
邢青一时有些无语,不过他好歹确认了对方的安全,顿了一下,邢青忍不住语重心长道:“这种话不能乱说的,你的家人朋友看到了会担心。”
何落落对这种教育式的话语嗤之以鼻,“我没有朋友,我妈也不玩这个。”
邢青耐着性子,“那还是有关心你的人的,比如说负责你填报志愿的志愿者,他发现你的这条说说后着急得不得了,我们也是因为担心你才过来。还有志愿者给你发信息为什么不回呢?你的分数还可以,好好选的话报一个好一点的二本不是问题。”
何落落恍然大悟,“噢原来那个志愿者是你啊,我就说怎么名字听起来那么耳熟。”她烦躁的说:“我不想读大学了,你们别管我了。”
邢青“怎么能不读大学呢”这句话才说了一半,秦一白突然起身,抬起大长腿,冷冷道:“随你,走了。”
很显然,后两个字是对邢青说的。
不知道他心情怎么又不好了,邢青心想你们两个熊孩子闹脾气还轮流着来啊?
他站起身,还是忍不住对何落落说:“总而言之,读大学不是儿戏,生命也不是,你再好好想想,为自己,也为了你母亲。”
秦一白走得飞快,邢青只是慢了几秒出门就不见了人影,幸好出去只有一条路,邢青顺着路往前跑,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发现了他。
秦一白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面色不渝的斜眼看邢青。
邢青心想这位大兄弟你下次生气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啊,这样我也很懵逼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会儿,邢青干巴巴道:“不是要回去吗?我们走吧。”
秦一白道:“你不管何落落了?”
邢青从他阴阳怪气的调调中听到一股酸意,他道:“我管她干嘛?我和她又不熟。”
秦一白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眼中藏着一丝不解:“你为什么要那么关心她?”
邢青一时没听明白,“什么为什么?”
秦一白奇怪的看着他,“她自己都放弃自己了,你干嘛还管她?”
邢青差异道:“能管还是管啊,拯救失足青年没听说过?”
邢青能从秦一白的眼中看出一股狠意,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就听见秦一白接着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像这种人,你为什么还要在她身上花心思?”
邢青静静地看着秦一白,他似乎弄明白了秦一白的意思。
何落落和他都生活在一个不幸的环境中,但不同的是秦一白选择了反抗,而不是像何落落这样自暴自弃。
当初秦良辉之所以会被抓,是年幼的秦一白,从被囚禁的房子里偷跑出来,去派出所报的案。
他用自己的力量,将自己从恶魔手里解救出来。
所以秦一白对欺凌弱者的人有些深深的厌恶甚至是杀意,同时也看不起何落落这样自甘堕落的人,只会用自残逃学混社会这些消极行为来麻痹自己,浑浑噩噩的度日。
他看不起何落落,也看不惯邢青对何落落好。
邢青走到秦一白身边,说:“秦一白你很坚强。可是世界上还有一些人,他们并不那么坚强,但也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他们需要的只是有人拉一把,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动作。所以在自己力量所及的范围内,我还是会想去做点什么。”
邢青笑起来,话锋一转:“说不定你这次帮了她,下次你遇到困难了她就能帮到你呢,是不是?而且,我也只是从我觉得为她好的角度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罢了,真的怎么样还要看她自己。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注意其他人,你一个人就够了。”
秦一白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听到邢青的话下意识的说:“我不需要你关心,我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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