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_寒武记【完结+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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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爹和母亲那边也是吃的这些菜?”司徒盈袖将两碗冰糖燕窝放回去,“我们不吃燕窝,以后请母亲不要费心了。我给弟弟做了虫糙jī汤,还在至贵堂小厨房的火上炖着呢。”
那厨娘应了,收拾了食盒拿回去,只留下糕点和小食。
司徒盈袖看着司徒晨磊跟小喵玩了一会儿,一人一猫都开始打呵欠,不由好笑,摸了摸司徒晨磊的头,“洗洗睡吧。明天再玩。”
司徒晨磊很听司徒盈袖的话,抬头叫了她一声:“姐姐……”就乖乖跟着小桃和小杏去浴房洗漱了。
司徒暗香这时也从正院上房回来了,跟司徒盈袖互相道了乏,也都安歇不提。
……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盈袖就起身,命采芹和采桑照顾司徒晨磊,她去正院请安,顺便找她爹说话。
来到正院,发现司徒健仁居然已经去商院理事去了。
张氏拉着司徒盈袖一起吃早饭,道:“这么早起来,一定还没吃早饭。”
司徒盈袖确实还没吃,她本来打算跟爹说完话,再回去陪司徒晨磊一起吃的。
现在张氏拉着她吃,她正好也有些饿了,也就不再客气,坐下来跟她一起吃。
张氏的早饭很简单,只是一碗紫薯粳米粥,一碟豆腐皮儿包子,还有几个凉拌小菜。
厨娘见司徒盈袖也在这里吃,就把她的份例摆过来了。
她的早饭是一小碗红枣薏仁粥和一碗云英面。
云英面其貌不扬,看似简单,其实做法及其复杂,是用莲、藕、芋头、荸荠、慈菇和百合磨碎了蒸烂,然后加蜜糖,等凉之后,就可以用刀切成细条面吃。
这道菜是司徒盈袖的娘亲沈咏洁从沈家带来的。这样的吃食,自然只有三侯五相这样富贵已极的人家才能食不厌jīng,脍不厌细了。
司徒盈袖陪张氏吃完早饭,就出了二门,去商院见她爹司徒健仁。
司徒健仁刚刚吃完早饭,在跟大掌柜吕有钱议事。
见司徒盈袖进来,吕有钱忙告退了,让司徒盈袖和她爹可以好好说话。
“盈袖,你来找我有事吗?”司徒健仁坐在书案后天看账本,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司徒盈袖点点头,“我想问问爹,咱们家船上的艄公、舵手和船娘,都是谁买的?从哪里买的?爹在船上一直说下了船再跟我说……”
司徒健仁叹口气,放下账本,道:“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以后横竖不跟他们来往就是了。”
“他们?他们是谁?”司徒盈袖毫不退缩地问道,“爹,这事跟我和弟弟有关,我非问明白不可。”
“何止跟你和你弟弟有关?跟我们全家都有关。”司徒健仁恨恨说道,“若不是南郑国的二皇子,我们全家都要死于非命!”
“是啊,爹告诉我吧,到底是谁?”
“呵呵,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是你大伯父。”司徒健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抬头看见司徒盈袖一脸惊讶的样子,无奈地笑道:“你明白了吧?好了,今天不说这事,倒是那猫,咱们得去谢家一趟,谢谢人家。再说,你还真的一文钱不出,就把人家的猫昧下啊?”
其实司徒健仁提起去谢家,不是他真的想去为那只猫打点,而是他的大掌柜吕有钱刚刚才提醒他,谢家五爷谢东篱很可能今科高中状元。
谢东篱本来就出身五相世家,一旦高中,以后至少一个副相的位置跑不了。——这样的人家,绝对不能得罪!
司徒盈袖点点头,心虚地道:“爹,我跟您去赔礼。”
她是知道的,谢家这个五公子,很快就要高中状元,而且还会是东元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副相……
她虽然不想巴结谢家,但是跟对方结怨总是不好。

第25章 红疹

司徒健仁见司徒盈袖并不反对去谢家赔礼,马上站起来道:“那好,咱们今天就去,免得夜长梦多。人家如果心里越想越不开心,以后要整我们,那可是没处说理去。”
司徒盈袖前世活到二十二岁,一直帮她爹打理生意,于这些人qíng世故并不生疏,忙道:“嗯,我去吩咐外院管事备车,还有礼物也要带上。”除了银子以外,肯定也要有上门的礼物。
司徒健仁愣了一下,下意识摆手道:“不用了,我去吩咐备车,你去内院让你母亲准备礼物就行了。”
司徒盈袖才反应过来。她还没到在家里帮着理事的时候,居然就习惯xing地自行其是了……
“是。”她没有再争辩,屈膝行礼,回内院找张氏说了司徒健仁的吩咐。
张氏立刻命婆子给她准备好去谢家的礼物,又塞给她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低声道:“拿去,给谢家的那个仆役阿顺,就当是买猫的银子。”
司徒盈袖忙推辞道:“母亲不用了,我有银子。”
她的私房钱还是有不少的,虽然要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银子,还是有些ròu疼……
“拿去。”张氏笑着硬是塞到她手里,“跟母亲客气什么。”顿了顿,又道:“别让你爹知道了。”
司徒盈袖本不想接这银票,但是听张氏提到她爹,反手就把银票握住了,低头“嗯”了一声。
张氏当年的夫家极穷,她改嫁到司徒家的时候,从嫁妆到私房,都是司徒健仁一手为她置办的。
如今的张氏,随手就能拿出五百两银票给继女买猫,跟当日已经是大相径庭了。
……
司徒盈袖带着银票,和司徒健仁一起去了谢家。
他们在谢家角门前叫开门,说是为了谢五爷的猫,特意上门来感谢的。
门子听着莫名其妙,但是因此事牵扯到刚回府的谢五爷,门子不敢自专,飞奔去二门上,求二门上的婆子去问问五爷和大夫人。
“司徒家?”谢大夫人陆氏皱了皱眉头,“是那个买了我们家房子的司徒家?他们上门来做什么?——去问问小五,看看是怎么回事。”
“司徒家?哦,我记得,那天我们的猫……”谢东篱的小厮阿顺对谢大夫人使来的婆子笑说。
谢东篱从屏风后面的书案前缓缓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投she在半透明的刺绣双屏上,不可言说的压力扑面而来。
阿顺心里一惊,忙改口道:“哦,大黑生了只小黑,我们回来的路上,送给司徒家的小少爷了,大概他们是来感谢的。”
那婆子松了口气,忙道:“既如此,请去正院见一见吧。”
阿顺不敢擅自做主,眼风斜飞,瞥着屏风后的人影,见那人影微微颔首,忙回头对那婆子道:“那好,请给大夫人说一声,我们马上就来。”
那婆子回去复命,陆氏听了,命人请司徒健仁和司徒盈袖父女俩进来。
司徒健仁身材消瘦,面目俊逸,只是瞎了一只眼,脸上带着一只黑色眼罩,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之感。
他见了谢大夫人,忙深深鞠躬,拱手道:“见过大夫人。”
陆氏笑着让到一旁,道:“司徒老爷多礼了,请坐。”又转头打量司徒健仁身后的司徒盈袖,见她身量高挑,上来给她行礼的时候,端凝持重,比一般十一二岁的姑娘要沉稳许多,微微点头道:“这是司徒大小姐吧?”
司徒盈袖抬眸微笑,“大夫人。”
jīng致的眼眸黑如夜空,有繁星闪烁。
陆氏笑着点点头,“司徒大小姐明眸善睐,仪态端方,果然不愧是沈相家的嫡出外孙女。”说出,又对司徒盈袖道:“我当年也认得你娘。你生得不像你娘,除了一双眼睛跟她一模一样。”
“您见过我娘?”司徒盈袖很是惊喜地问道。
她最愿意听人说起她娘亲当年的往事,可惜在江南司徒家的时候,她爹自从娶了填房张氏,就再也不许人提前头的原配夫人,免得张氏心里膈应,也不许张氏去沈氏灵前执妾礼……
司徒健仁果然听着又不自在了,他咳嗽一声,道:“谢五爷呢?我们今天来,是要来谢谢五爷……”
“谁找我们五弟呢?我们五弟可是你们说见就要见的?”
人还未到,一股银铃般的笑声就传了进来。
司徒盈袖纳罕,飞快地往门口睃了一眼,见一个浓眉大眼的慡利妇人抱着一只黑猫,带着几个丫鬟婆子,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大嫂。”那妇人朝坐在堂上的陆氏躬身行礼。
“二弟妹,瞧你这阵仗,别吓到人家。”陆氏掩袖笑道,向司徒健仁和司徒盈袖说道:“这是我弟妹。”
司徒盈袖和司徒健仁忙行礼:“见过谢二夫人。”
谢二夫人宁氏抱着黑色的波斯猫,在陆氏旁边坐定,笑着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司徒盈袖一番,见她虽然身量高挑,但是面容犹带一丝稚气,应该还未及笄,便笑着问道:“这是司徒家的大小姐?今年芳龄啊?”
“小女年方十二。”司徒健仁忙拱手说道。
“大嫂、二嫂。”谢东篱带着阿顺踏入正院上房,打断了司徒健仁的说话。
司徒健仁见正主儿来了,忙不迭转身,给他行礼,“谢五爷,昨儿多有得罪,我带小女给您道歉来了。”说着,推了推盈袖,“还不快赔礼道歉!我在家怎么说你来着?!”
司徒盈袖低头垂眸,转身对谢东篱的方向福了一福,“谢五爷,昨儿是我不对,为了我弟弟,一时qíng急,让五爷为难了。”一边说,一边将那银票送到阿顺手边,“这是一点谢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那银票是装在一个小礼盒里。
阿顺看了看谢东篱,不敢去接。
谢东篱垂眸,一撂衣袍,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司徒盈袖,淡然道:“不过是只猫,不必了。”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道:“话不能这么说,那猫……”
她话没说完,二夫人宁氏怀里抱着的大黑突然双眸瞳孔竖了起来,朝司徒盈袖呲了呲牙,往前猛地一挣!
那只黑猫又胖又大,宁氏一不留神,就被它从宁氏的怀抱里挣了出来。
那猫发出一声刺耳凄厉的叫声,飞身跃起,前腿伸出,露出锋利的利爪,往司徒盈袖脸上狠狠挠去!
司徒盈袖被那黑猫的眼神盯得惊出一身冷汗,双腿直哆嗦,竟是动弹不得。
“大黑!”宁氏大叫一声,跟着扑了上来。
“快拦住它!”陆氏厉声指挥婆子去抓大黑。
司徒健仁吓得急退两步,躲到柱子后头。
堂上顿时一片混乱。
司徒盈袖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人移到她身边,伸手扯住她的胳膊,往旁边一拽。
她立刻回身紧紧抓住那只手,如同抓住救命稻糙一样。
“喵——!”大黑一扑之下落空了,还要再扑,却已经被宁氏抓到了,拎在手里,扯着它的猫耳朵斥道:“翻了天了你!我宁舒眉手里还没有哪只猫这样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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