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_寒武记【完结+番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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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沈老夫人一想起这个嫁给司徒健仁的嫡幼女沈咏洁,还有她留下的两个孩子就要哭一场。
“娘,别说这些了。反正嫁都嫁了,孩子都生了,您还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做什么?——袖袖和小磊都来京城了,咱们去看看他们吧。”沈老夫人的大儿子沈维兴和他的妻子王月珊都在旁边苦劝。
“袖袖和小磊昨儿就来京城了,我说昨天去看看他们,你说不行。今天去总可以了吧?”沈老夫人乜斜着眼睛,扫了沈大丞相一眼。
沈大丞相皱着眉头袖手坐在一旁,低眉垂目,任凭老妻埋怨,不发一言,过了许久,才道:“我也是看错了司徒健仁。不过事已至此,你埋怨我也没用。袖袖和小磊如今也到了京城,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家里做做客。”
“你还是不同意让袖袖和小磊住到我们家?”沈老夫人站了起来,满脸怒色,“我听说袖袖和小磊在来京城的水路上,一齐落水,差一点就淹死在青江里面!——这你还不明白?!”
想到这件事,沈大丞相也是浑身一震,想了想,抬头对大儿子沈维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找个空,使人去司徒家看看袖袖和小磊。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妥,就接他们来家里住一阵子吧。”
终于算是松了口。
沈老夫人这才露出笑颜,长吁一口气,道:“照顾好袖袖和小磊,你死去的女儿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念你的。”
沈大丞相想到过世的小女儿,脸色更加不好看,转身匆匆忙忙离开了内院,去外院书房找幕僚说话去了。
看着爹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沈维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对沈老夫人道:“娘,您就别去了。您是长辈,您亲自去司徒家,袖袖和小磊都担不起。还是让月珊带着遇欢、遇乐两姐妹去看看他们吧。”
沈遇欢和沈遇乐是沈维兴和王月珊的两个嫡出女儿,沈遇欢是嫡长女,今年刚刚及笄,沈遇乐比沈遇欢小四岁。
沈老夫人虽然很想亲自去一趟,但是沈大爷说得也有道理。辈份在那里摆着,她亲自去,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那好吧,你就代我去司徒家一趟,看看两个孩子,顺便跟司徒那家伙说一声,就说,我想两个孩子了,过两天就接两个孩子来我们家住一阵子,陪陪我这个老婆子。”沈老夫人看着大儿媳王月珊说道。
王月珊应了,马上回自己房里收拾了几样表礼,又命人叫两个女儿过来。
不料大女儿沈遇欢说身上不舒服,在家里躺着,不想出门。
二女儿沈遇乐倒是来了,一进门就气鼓鼓地跟王月珊道:“娘,姐姐明明没有不舒服,偏要说自己不舒服……”
“好了。”王月珊打断她的话,“那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她既然不愿意去,纵然我bī她去了,她心里怎么又会好受?以后会把这口气,出在你两个表姐弟身上。——所以你还是不要再提这档子事了。”
沈遇乐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看见她娘不悦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了,跟着她娘去司徒府做客。
……
司徒健仁和司徒盈袖从谢家回来,在司徒府门口下车的时候,看见大门口还停了一辆乌木大车,蓝蓬车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宝塔尖,正是丞相府大车的制式。
司徒盈袖心里一喜,知道是外祖家的人到了,忙扔下司徒健仁,一个人快步跑了上前,在那辆大车下面张头问道:“请问是沈家人吗?”
车帘从里面撂开,一个肌肤微丰,容色白皙如凝rǔ的贵妇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司徒盈袖一眼,惊讶地道:“你是袖袖,是不是?”
司徒盈袖忙点头,叫道:“是大舅母吗?我是盈袖。”
王月珊扶着车辕下了车,看着司徒盈袖道:“看你这双眼睛,跟你娘一模一样。”
已经是第二个人说司徒盈袖的眼睛跟她娘亲沈咏洁一模一样了,这一次更是娘的娘家大嫂。
司徒盈袖很是欢喜,上前郑重行了大礼,道:“我们初来京城,本来打算明天去看外祖母和外祖父,还有各位舅舅和舅母,没想到大舅母今儿就来了。”
“我知道你们昨天就到了,想着你们刚进京,还要歇息歇息,就没有打扰。今儿你外祖母让我们来看看你和你弟弟。”王月珊伸手抚上司徒盈袖薄薄的削肩,怜惜说道。
沈遇乐从大车上下来,跟在王月珊背后站着,好奇地打量了司徒盈袖一眼。
司徒盈袖一看见她,心里就充满温暖,笑着点点头,“这是二表妹吧?”
沈遇乐是她的表妹,也是她前世最好的闺蜜。
沈遇乐也觉得有些奇怪,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司徒盈袖,但是一股熟稔感挥之不去。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有这样的缘分。
她笑着走上前,屈膝行礼,然后拉着司徒盈袖的手,道:“表姐真好看!”又跟司徒盈袖比划,“表姐,听说你比我大一岁,但是你怎么能比我高这么多呢?”
她只到司徒盈袖肩膀那里。
司徒盈袖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轻声道:“我没有表妹好看。”
司徒健仁跟着走上前,对王月珊行礼道:“大舅嫂。”
沈咏洁还活着的时候,司徒健仁来过京城,见过沈家人几面,虽然来往不多,但是沈家的主子他还是都见过的。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大舅子的夫人王月珊只是比当初略微胖了些,样貌一点都没有变,保养得很好。
王月珊淡淡地应了一声,看着司徒盈袖问道:“你弟弟呢?你们今天一大早去哪里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司徒健仁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大舅嫂,咱们进去说话吧。”

第28章 故人 下

叮铃,叮铃,叮铃……
一串悠扬的驼铃声突然从司徒府门前的长街远处传了过来。
司徒健仁、王月珊和沈遇乐都没有听过这驼铃声,都愣了一下,探头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司徒盈袖上一世的时候,却是听过这驼铃声……
一听到这驼铃声,她就想到一个人,上一世在东元国京城大名鼎鼎的张绍天张四爷。
张四爷出身“三侯五相”里面的张家,曾经是张家最有出息的儿子,但是八年前听说大病一场,病好后离家远走,去了西疆游历,后来带着头骆驼回到东元国京城,轰动一时。
这人年岁比她爹司徒健仁还大,却从来没有娶过妻,身边也没有女人,因他不近女色,也不好男风,上一世的时候,曾经有人传他身子有病,不能做男人,让张家的家主伤透了脑筋。
司徒盈袖沉吟间,那驼铃声已经由远及近,来到了司徒府门前。
司徒盈袖眯起双眸看过去,小巧jīng致的鼻子微微皱起,脸上有一丝好奇的神qíng。
张绍天骑在骆驼上慢慢从司徒府门前走过。
他漫不经心地往司徒府大门的门匾上看了一眼,视线在那上面停留的时间稍微有些长,再转回眸,他看见了站在司徒府门前的沈大爷的妻子王月珊。
他们五相家是世jiāo,他跟沈维兴、王月珊从小就认识。
如今他虽然离开京城八年,但是王月珊的样子并没有怎样变。
张绍天想了想,从骆驼上一跃而下,对王月珊拱手道:“沈夫人,没想到我一回到京城,就见到了沈夫人。”
王月珊见是张绍天,也非常惊讶,笑道:“没想到你今儿居然回来了。你大哥肯定要高兴死了。”
张绍天惭愧地道:“这一趟出门散心,确实出去的时间有些长。”
司徒盈袖在旁边打量张绍天,见他三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络腮胡子,粗眉大眼,身材粗壮如同北齐那边边塞的蛮人一般,在东元国这个男子以高瘦为美的地方,他的样子实在称不上好看。
但是那股睥睨自如的英气,却能让人完全忽略他外表上的不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月珊笑着说道,“你娘前些日子还念叨你呢。”
张绍天点点头,看了看王月珊身边的两个小姑娘,目光在司徒盈袖面上停住了,“这位是……”
他紧紧盯着司徒盈袖的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王月珊揽住身边的两个小姑娘,说道:“左边这个是我家遇乐,你见过的。你离开京城的那年,她才三岁。”又看向司徒盈袖,“她是我小姑子咏洁的女儿盈袖,昨儿才从江南来到京城。”
张绍天知道沈咏洁当年是嫁到了江南司徒府,他伸手从怀里掏了块jīng致的羊脂玉佩出来,递到司徒盈袖面前,“原来是故人之女。初次见面,一点薄礼,算是见面礼吧。——拿去玩去。”
司徒盈袖低头,见那蒲扇般黑红的大手上,静静地卧着一只如羊油般润泽白腻毫无瑕疵的玉佩,那玉佩的样式也很奇特,是一只蹲坐在地上的小猫咪,一只前爪伸出,像是招财猫。
雕工简练古拙,寥寥数笔,就将一只小猫咪雕得惟妙惟肖。
司徒盈袖一看就喜欢上了,但是她也知道,这样贵重的礼物,她不能收的,便笑着让到一旁,道:“多谢张四爷厚礼。无功不受禄,这样礼物,盈袖不敢收。”
司徒健仁笑着走上前来,躬身道:“这是张四爷?久仰久仰!”
“哦?你听说过我?听谁说的?”张四爷扭头看向司徒健仁,眯着眼睛地问道。
司徒健仁一窒,道:“……张四爷的大名,东元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呵呵……”张四爷gān笑两声,不再理会司徒健仁,转身对王月珊点点头,又掏出一块玉佩,一块塞到沈遇乐手上,一块塞到司徒盈袖手上,道:“拿去赏丫鬟。这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的。我有一袋子。”说着,他走到骆驼旁边,从骆驼背上取下一个褡裢,打开给他们看,“喏,我多得是玉佩,等下回家,一人一块。”
司徒盈袖和司徒健仁都倒抽一口气。
那袋子里果然是堆山积海般的羊脂玉,竟然就跟土石瓦砾一样被他随随便便装在一个羊皮袋子里……
张绍天阖上羊皮袋,随手往骆驼背上一搭,翻身坐上骆驼背,一路骑着骆驼走远了。
叮铃叮铃的驼铃声渐渐远去,长街上的人跟着在后面指指点点,一路追到张府门前去了。
司徒健仁感慨说道:“太厉害了,看来西疆多产羊脂玉,古人诚不我欺也!”
司徒盈袖知道她爹又看上了人家的羊脂玉,微微一笑,对王月珊和沈遇乐道:“大舅母,二表妹,咱们进去吧。”
王月珊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往司徒府里走,一边想起一事,笑道:“袖袖,你从来没有见过我,怎么会一见我就叫我大舅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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