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_寒武记【完结+番外】(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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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围在这里指指点点看热闹,元王府的下人受不了那种压力,只好一个个溜回屋子躲着,不敢动弹。
盈袖不动声色地听完了,才道:“没事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说是我说的,先把人堵了嘴。拖到屋里再说。以后再让我看见有人跪在我们家大门口,问问你们腔子上有几个脑袋!”
这种蓄意闹事的人都是居心叵测。
盈袖知道,对付这种人,以理服人是没用的。退让躲闪也是没用的。
唯一有用的,就是要先下手为qiáng。先堵住对方的嘴,抬到屋里再说话。
绝对不能给故意碰瓷的人有丝毫可乘之机。
“出了事我担着!绝对不会让你们一个人担责任!”盈袖冷冷地看过去,让这些下人明白她的决心。
“是,郡主!”元王府的门子马上响亮答道。
其实他们早想这么做了。可是碍于主人家没有说话,他们不敢……
毕竟他们才刚刚跻身到东元国的世家高门的行列,而元应蓝又是和他们家小主人身份一样的皇室郡主。所以他们才有些束手无策。
若是一般的闲人想在他们元王府门口碰瓷,肯定拿大棒子一顿打晕了再拖进来说话!
盈袖jiāo代好门房的人。才回到内院。
元应蓝已经坐在至贵堂的扶手官椅上端着茶碗出神了。
“蓝姐姐,你怎么不吃茶?是不是这茶不合胃口?你喜欢吃绿茶还是红茶?或者是花茶?”盈袖笑着问道,瞥了一眼元应蓝手里的茶盏。
元应蓝刚刚大病过一场,是绝对不会在别人家里随便吃东西的,特别是元王府……
她笑了笑,将茶盏放到身边的高几上,轻言细语地道:“多谢盈袖妹妹,我不渴,再说还在吃药,不能吃茶。”
“哦!是我的错,我忘了姐姐还在病中。”盈袖惋惜地拍了拍手,“姐姐,你要不要去官房?”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睛瞟着元应蓝的臀部之处……
元应蓝一下子想到正月初五那天她在皇后的长chūn殿出的大丑……
盈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元应蓝不由大怒,气得差点呕血,脸上乌云密布,一只手腕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显示她已经怒到极处,但是却一句恶言都没有说出口。
盈袖对她的忍耐力暗暗叹服,同时对她也提高了警惕。
一个对自己都这样狠,出了那样大的丑还能若无其事的人,一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盈袖在心里轻叹一声,如果有选择,她并不想与她为敌。可惜她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选择权从来不在她手里。
元应蓝这边闭了闭眼,将嗓子眼里的甜腥咽了下去,摇摇头,道:“不用,我已经好多了。”
“姐姐那次的病真是蹊跷,到底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呢?说出来以后大家也好防范一些。”盈袖不断提那次的事,就是故意要膈应元应蓝。
元应蓝苦笑了一下,拿帕子擦了擦脸,道:“盈袖妹妹,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知道我出了那样的丑,就应该躲在屋里不出来见人。可是我母妃病成这样,我真是没法子了,顾不得自个儿,也要来求求大伯娘放过我母妃!”
绕来绕去,终于还是要把沈咏洁往那件事上绕!
盈袖心里也有气,她想,本来是你娘跟戏子不清不楚,现在居然想把这件事栽到我娘头上!
不要想得太美!

第279章 谣言

“蓝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娘亲一向待人宽厚,出了名的良善,怎么着就不放过齐王妃了?”盈袖的脸色严肃起来,一点都不肯示弱,“这话我听不明白,不如咱们说出去,让京城里的人评评理。看看到底是齐王妃厉害,还是我娘不让人?”
她立在窗前,一只手搭在窗边的书案上。
那书案上有一盆玉石条盆的水仙,抽了长穗,开着几朵纤弱的水仙花。
条盆里养着几颗玛瑙,和水仙花的球jīng相映成趣。
阳光透过烟霞色窗纱照进来,落在她白玉般的手指上,照得她的手指几乎透明。
元应蓝窒了窒,她深知自己母妃和舅家的名声在京城并不好。
人人都知道齐王妃就是以前的太子妃,她的娘家鲁家骄横跋扈,坏事做绝,太子妃更是从不让人。
而元王府这一家子才刚刚从皇商变为皇室贵人,还没来得及在京城众人心里刷恶感……
如果真的让别人评理,大家铁定认为是齐王妃仗势欺人
元应蓝的目光落在盈袖纤细的手指上,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自从冬至筵以后,我母妃就起不来chuáng,恹恹地饭都吃不下。看了很多郎中,都不见好。现在更是病得奄奄一息。我和哥哥bī问急了,我母妃才说希望元王妃放她一马……“说完抬头定定地看着盈袖。
元应蓝的眼睛又大又圆,瞳仁更是黑沉沉的,看上去澄澈gān净,见之忘俗。
对着这双眼睛,盈袖有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
她仔细回想着那天的qíng形。难道元应蓝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戏子赵孟旭确实在元应蓝来到暖阁之前就逃走了的……
正经说起来,那天看见赵孟旭和齐王妃之间诡异qíng形的人,只有自己娘亲、娘亲的贴身婆子,还加上一个躲在横梁上的自己吧?
元应蓝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当时也在场?
盈袖眨了眨眼,声音软和了下来,摇头道:“这话不通。我虽然当时没有亲见,但是从常理推断。也不应该是我娘怎么着你母妃了。你想。当时的冬至筵是在你家,我们是客人,有什么能耐去你家搞七搞八?——只有主家设陷阱害客人的。我还没听过有哪个客人这样厉害,能够在护卫重重的齐王府害齐王府的主子!”
元应蓝听盈袖这话,好像在暗示那天其实是他们齐王府的人企图对元王府的人不轨一样,也有些头疼。叹息道:“总之我是病急乱投医。我只希望我母妃能好起来,别的我什么都不管。我母妃说只要元王妃放过她。她就烧香拜佛,一辈子吃素都可以。但求元王妃开恩,高抬贵手……”
盈袖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难道是她想错了?
齐王妃的意思,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娘亲不将她和戏子勾搭的消息张扬出去?
齐王妃的病。是心病?
这样一想,倒也说得通。
如果沈咏洁真的给她抖出来,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肯定不能安安稳稳继续做她的齐王妃,更别想隔三差五看戏听曲。还和戏子眉来眼去了……
盈袖想着元应蓝骨瘦如柴还要为母妃奔走,敬她是个孝女,便正色说道:“我实在不知道齐王妃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娘亲不是个爱说是非的人,而且不爱管闲事。你让你母妃不要想多了,别什么事都赖在别人头上。”
元应蓝面上一喜,知道盈袖这样说,一定会劝她娘亲元王妃沈咏洁吧?
自己的母妃应该也会放心了。
她脸上绽出笑意,道:“多谢盈袖妹妹和大伯娘了。我回去也会劝我母妃不要庸人自扰,别没事也扯出有事,就不好了……”
“这是正理。”盈袖微笑着点头,道:“我去给你煮一杯新茶。”说着,走到耳房,拿起茶吊子上的小茶壶,倒了热水进去,悄悄弹了一点解药放在里面。
她不是狠心肠的人,让元应蓝吃这么大亏,也只是不忿皇后的手段。
如果元应蓝不知qíng,她跟着皇后受的就是无妄之灾了。
结果茶送了过来,元应蓝根本碰都没碰,只端起来虚应了一下,就放下告辞离去。
元应蓝走了之后,盈袖定定地望着那盏元应蓝动都没动过的茶盏,叹了口气,想元应蓝这人真是心眼多,没福气……
若是喝了她这茶,她的拉肚子那病会马上痊愈。
这下子好了,起码还得断断续续再拉半个月……
下午沈咏洁、小磊和元健仁都回来了。
盈袖对沈咏洁说了上午元应蓝的事。
沈咏洁冷笑道:“这娘儿俩唱双簧呢,你不用理会她们……”
盈袖顿了顿,悄悄问道:“娘,到底是什么事啊?齐王妃为什么要您放过她?”
沈咏洁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不过是那些腌臜事,你是姑娘家,不知道为好。”
盈袖马上闭口不再问了。
结果过了一天,就传来消息,说齐王妃疯了。
她披头散发跑到大街上,看见妇人模样的人就拉住说:“元王妃,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不敢了!我……我……挖了自己的眼睛给你看!”说着,就往自己脸上乱抓,抓得面上血ròu模糊,生生地毁了容。
元应蓝急得要命,跟在齐王妃身后疲于奔命,可是她又重病在身,根本就拉不住身qiáng力壮的齐王妃。
就这样放任齐王妃满大街的跑,终于把这件事传得尽人皆知。
齐王妃疯了的第二天是二月初二。
二月初二龙抬头,按东元国的习俗。二月初二也是土地神的生辰,被称为“土地诞”,家家户户都要给土地神贺寿,到土地庙祭祀。
这一天也是阳气回升的时候,正是chūn耕之际。
前朝大周的皇帝重农桑,务耕田,每年都会在这一天“皇娘送饭。御驾亲耕”。以示亲农。
京城的世家高门也不例外,都会摆土地宴庆祝。
盈袖和沈咏洁接到不少请帖,他们挑了几个推辞不了的人家赴宴。
第一家就是张家。
元王府的人听了元宏帝的旨意。凡是三侯五相这样人家的请帖,他们都应该能去就去,跟他们搞好关系。
张家的土地宴摆在张家郊外的农庄上。
盈袖跟着沈咏洁去张家郊外的农庄赴宴,一路走来。见到处都是一派繁忙的chūn耕景象,心里也很高兴。
去年东元国雪下得又早又多。瑞雪兆丰年,今年肯定是个好年成。
他们一行人来到张家的庄子上,迎面就看一个非常古拙的门楼,上书“劝耕堂”三个大字。正是这农庄的名字。
张家四爷张绍天专门在大门口迎接他们。
当知道沈咏洁接了他们家的帖子,张绍天在心里暗暗高兴,只是不敢露出来。
盈袖对张家印象不好。很讨厌张家的女眷,但是沈咏洁却说要还张家的人qíng。所以第一家就来到张家做客。
盈袖不敢让沈咏洁一个人赴宴,因此还是跟了过来,只是没有带小磊。
张绍天看着婆子将沈咏洁扶下大车,忙道:“快把暖轿抬来。元王妃和盈郡主都生得娇弱,受不得冻。”
盈袖无语地用手扇了扇风。
这天气,虽然不热,但是绝对不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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