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_寒武记【完结+番外】(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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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篱却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飞快走过,上了谢家的大车,沉声吩咐道:“回家。”
谢家的车夫一扬鞭,赶着大车就走了。
后面跟着凑热闹的人这才四下散去。
看见谢东篱这样不近人qíng,贴不上去的人不满了。
“切,什么玩意儿!才中状元而已,我倒要看看他能走多远!”
“就是就是!摆什么架子!咱兄弟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过来捧他的场,居然正眼都不瞧一眼!”
“还是张副相礼贤下士。咱们要不去张家吧……”一群人挤眉弄眼地说笑一阵子,一起往张副相的府邸行去。
在这些人看来,谢东篱中状元,心qíng最复杂的肯定是张家……
慕容长青和郑昊让开一步路,看着cháo水般的人群往张家那边去了。
慕容长青和郑昊相视一笑,往角门走去。
看门的门子打开门,笑着点头哈腰:“慕容公子,郑二皇子,你们又来看表小姐了?”
因司徒盈袖前些日子伤了腿,慕容长青知道后,隔三差五就来看她,还给她带了好些他娘亲慕容夫人陆瑞枫给她准备的尺头首饰等礼物。
郑昊没事的时候,偶尔也跟着慕容长青一起来沈家做客。
慕容长青点点头,“有劳。”
司徒盈袖这些天住在客院。
慕容长青跑习惯了,不用婆子带路,自己熟门熟路来到司徒盈袖住的客院门口。
司徒盈袖站在客院中央的影壁前头。低头跟她弟弟说话。
司徒晨磊抱着小喵,垂头丧气,似乎很怕司徒盈袖的样子。
沈遇乐笑嘻嘻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郑昊见了,大叫一声:“腿伤好了?!都能起chuáng了。”
司徒盈袖眼神闪了闪,悠然回头,看见果然是慕容长青和郑昊一起来了。
她抿嘴笑道:“你们可是来看新科状元郎的?不巧的很。他刚走了。”
“嘿嘿。谁是他?他是谁?”郑昊抓住司徒盈袖话语中的漏dòng,笑得意味深长。
司徒盈袖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对着慕容长青婉然笑道:“慕容公子,这些天谢谢你了,一直来陪小磊。我的腿伤好了,过两天就回家了。”
郑昊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番。笑着问道:“咦?你那个国色天香的妹妹呢?以前经常见她跟小磊一起玩的。”
沈遇乐白了他一眼,“色胚!——哼!”说着。拉着司徒盈袖和小磊就往屋里走。
郑昊不乐意了,大声道:“你给我站住!你说什么话呢?——色胚?我怎么色了我!”
“还不承认?”沈遇乐回头斜了他一眼,“生得倒是人模狗样,就是不做人事儿!”
“你——!”郑昊大怒。几乎挽起袖子要动手揍沈遇乐一顿了。
司徒盈袖和慕容长青一起打圆场。
慕容长青急忙拉住郑昊,道:“郑二皇子,您一向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司徒盈袖也拦在沈遇乐身前,对郑昊道:“郑二皇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郑昊听了,噗嗤一声笑得直打跌,“哎呦喂,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瞧你们,连说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沈遇乐本来很看不上郑昊的作态,可是听了慕容长青和司徒盈袖不约而同说出口的话,又觉得好笑,啐了郑昊一口,转身自己先进去了。
慕容长青和司徒盈袖带着司徒晨磊随后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郑昊。
“过两天就是新科状元榜眼和探花郎的打马游街了,你想不想去看?”慕容长青低声问司徒盈袖,“如果想去,我来接你。”
“喂喂喂!慕容公子,您说这话,可是把我们沈家置于何地?难道我们不会带表姐去看吗?”沈遇乐很是不悦地道。
郑昊实在看不下去了了,一把拽住沈遇乐的袖子,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你就说!拉拉扯扯做什么?”沈遇乐被郑昊踉踉跄跄拉了出来,用了很大力气才把郑昊的手推开。
两个人站在门外的回廊上,如同斗jī一样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人家小两口说体己话,轮到你cha什么嘴?”郑昊用扇子指着沈遇乐说道。
沈遇乐自知理亏,但是不想在郑昊面前服软,嘴硬说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娘早就说要带我表姐去看打马游街,何必要别人带?”
“你娘带的不及人家慕容带的有qíng意。当然了,这样深奥的大道理,你这个榆木疙瘩脑袋肯定是想不明白的。我只好勉为其难,帮他们一把,免得你在中间碍手碍脚!”郑昊对这些男女之间的qíng事最是jīng通,简直是天生的。
沈遇乐被噎了一下,狐疑地瞥了郑昊一眼,“你都知道?你才多大?”
“我十五了!”郑昊挺挺胸膛,“你比盈袖还小,有十二了没有?”
沈遇乐摇摇头。
“那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教你一个乖!”郑昊喜欢做人哥哥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啊呸!”沈遇乐啐了他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她也没有再进去了,在门口跟司徒盈袖的丫鬟采芹吩咐了几句话,就先走了。
她走了之后没有多久,慕容长青和郑昊也就告辞了。
他们约好,过两天出去看打马游街,司徒盈袖跟着沈家人一起走,慕容长青会在路边观礼的彩楼上跟他们汇合。
……
很快就到了打马游街的那一天。
司徒盈袖一大早就被沈遇乐闹起来,换了一身湖水绿蜀锦琵琶扣短襦,天水碧如意锦束腰长裙,裙腰上挂着张四爷送她的那支羊脂玉佩做噤步,压着裙角。
整个人亭亭玉立,如同夏日清荷一般通透慡利。
沈遇乐穿着一身玫瑰红缂丝人字肩对襟短襦,月白色百褶挑线裙子,脖子上一串huáng澄澄的赤金璎珞,显得她大气了不少。
司徒晨磊当然也是要跟着司徒盈袖一起去的。
想到小喵不为人知的厉害之处,司徒盈袖也答应司徒晨磊,让他抱着他的猫一起去看热闹。
……
沈家人坐上大车,来到京城主要街道乾元街旁边的一座临时扎的彩楼上。
临街观礼位置最好的地方,有三四座大彩楼。
其中一座临街的大窗户前飘着雪白的轻纱。
里面的人可以透过轻纱看见外头,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正是给三侯五相这样人家的公子小姐和夫人奶奶们观礼的地方。
司徒盈袖牵着弟弟司徒晨磊的手,和沈遇乐、沈遇欢一起,跟着舅母王月珊走上当中那座最大的飘着轻纱的彩楼,来到二楼。
她兜头就看见张家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当中最显眼的一个人就是张三小姐张贞琴,坐在一个浓眉大眼,身穿盔甲的男人身边,含羞带怯,眉目间不胜欣喜。
那男人正是张贞琴的新未婚夫——武状元余顺豪。

第71章 秀恩爱

司徒盈袖低下头,牵着司徒晨磊的小手,跟在舅母王月珊身边,往里面走去。
这座彩楼的二楼极宽敞阔大。
沈家人被两个婆子带到斜靠窗的一张桌子旁边,两边放了两扇泼墨山水画的屏风间隔成一个小小的单间。
但是那屏风只有半人高,坐着的人个子稍微高一点,就能探出头去,看见四周围的qíng形。
整个彩楼的二楼大厅里,就张家那边的人最多,占得地儿也最大。
司徒盈袖和沈家的姐妹们坐下,看着丫鬟们给她们面前上了茶。
“新科状元郎来了!榜眼和探花郎也过来了!”
窗户前有人一声招呼,呼啦啦扑过去一群人,站在轻纱窗后探头看着下面的乾元街。
听见谢东篱他们过来了,张家那边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
一个人笑嘻嘻地奉承道:“要说这三侯五相家的姑娘小姐,只有我们张三小姐是最命好的。”
“哪里哪里,刘叔过奖了。”张贞琴含笑说道。
余顺豪看着这样美丽高贵的未婚妻,笑得合不拢嘴。
“没有过奖,当然没有过奖。余公子刚刚被陛下封了副将,不久就要出征北境。这一番出行下来,如果立了军功,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原来余顺豪刚刚得封副将,明年就要去和北齐接壤的地方戍边去了。
“当然啦!我们张三小姐,跟文状元退婚,跟武状元定亲。这番际遇,别说东元国,就把北齐和南郑都算上。也没人比得上啊!”
张副相的妻子曾惠言听了,满脸是笑,对余顺豪这个未来的女婿,也是越看越满意。
张贞琴举起面前的一杯茶,含笑递到余顺豪手里,轻言细语地道:“这是普洱茶。你去了北境,记得多带一些。我听说那里吃牛羊ròu比较多。燥得慌。吃普洱可以解燥。”
余顺豪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笑着用袖子抹了抹嘴。道:“再来一碗!”
司徒盈袖和沈遇乐在屏风后面听得直扯嘴角。
张家这是几个意思?!
新科状元谢东篱正在前面的乾元街上打马游街呢,张贞琴却和余顺豪在这里秀恩爱。——这样真的好吗?!
“表姐,走,我们去看新科状元郎去。”沈遇乐拉着司徒盈袖。走到窗边,站到轻纱背后。看着下面的街道。
只见谢东篱和榜眼、探花郎他们三个人正好骑着马缓步走过。
路过这座最大的彩楼的时候,谢东篱勒着马停了一停,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司徒盈袖站在二楼窗户旁边,隔着雪白的轻纱帘子偷偷打量。
谢东篱生得眉目清润蕴藉。如同淡淡的工笔白描,但是轮廓却并不算细致。高挺的鼻梁,鼻准略有ròu。狭长的丹凤眼,眼尾狭长。斜斜向上。仰月型的双唇甚至有些过于厚重,唇形却是泾渭分明,不画而丹,是淡淡的红色,不显眼,却也不容忽视。
这样一看,这人还真是耐看……
不知不觉间,司徒盈袖把前些日子因为他害她摔跤而生的怨气散去了十之八九。
“……今年的状元郎,居然比探花郎还俊俏。”有人笑着说道,看着渐渐远去的状元、榜眼和探花的背影指手画脚。
司徒盈袖知道,打马游街之后,这三个人要去宫里领宴,然后才会各自回家。
而前面的乾元街上,等下还有杂耍和御林军的仪仗队走过来。
“……三妹,你有没有后悔啊?”张大小姐也看不惯张贞琴的样儿,戏谑说道。
张贞琴昂头傲然说道:“后悔?你说我吗?——我是不愿将就!”
司徒盈袖刚回到座位上坐下,捧起茶杯含了一口茶还未咽下,听到张贞琴的话,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呵呵,好个‘不愿将就’!”司徒盈袖放下茶杯,拿帕子掸掸袖子上沾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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