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名字?真好听。”谢瞬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是谁的名字?你认识她?”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盈袖固执地问道,紧张地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担心是自己不小心说了实话,向执政官殿下说了她的真实身份。
“……我也不知道。”谢瞬颜的神qíng有一瞬间的困扰,“昨天。就我和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叫了一声之后……”谢瞬颜脸上的笑容有些dàng漾。“你的反应,让我很满意。所以,我打算以后经常叫这个名字。”
“你的脑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名字?”盈袖大惑不解,“难道你以前听过。或者知道有人叫这个名字吗?”
盈袖这样一说,谢瞬颜也怔住了。
他对记忆的认识。比盈袖高深多了。
他知道,记忆是不会凭空产生的。
哪怕是看似荒诞的梦境,都不是空xué来风,都是有一定解释的。
那如何解释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名字?
它一定是从自己的记忆深处冒出来的。
但为何自己清醒的时候。根本就不记得有这段记忆?
想到一再在他的记忆里动手脚的祖神,谢瞬颜的眸子又黑沉几分。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一听我叫这个名字,你就激动得……那么热qíng?”谢瞬颜的目光移到盈袖的腰腹之下。然后笑容满面地收了回来,落在她面上。“比谢东篱这个名字,还要让你在意?”
无端端地,谢瞬颜对谢东篱这个名字有些嫉妒。
但是对盈袖这个名字却感觉非常好,只想放在内心深处珍惜,毕竟托这个名字的福,它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欢愉。
这肯定是个女子的名字,谢瞬颜在心里断言。
如果是个男人……谢瞬颜的眼里涌出一线杀机。
那肯定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盈袖被问得哑口无言,悻悻地低下头,喃喃地道:“如果说,我认得一个姑娘,她就叫这个名字,你会不会想见她?”
谢瞬颜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见她?我有了你就够了。”
盈袖听得很不是滋味儿,半天也没再说话。
“你要不再睡一会儿。我再去给你煎药,今天你就不要起来了。”谢瞬颜理直气壮说道,然后出去一边去煎药,一边盘算着今天要做的公事。
盛五弟和盛六弟带着盛七弟来见盈袖,见她又倒下睡了,并没有吵醒她,只是吩咐盛六弟在这里照看,盛五弟去做吃的。
执政官殿下当然不能指望,人家好像吃不吃都无所谓,一大早煎了药,就出去了。
……
谢瞬颜很晚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盛家三兄弟都已经上chuáng睡着了。
盈袖白天睡多了,又加上饿了一天,盛五弟做的饭菜又实在吃不下去,只好起来自己给自己做吃的。
“你的病好了?”谢瞬颜在厨房看见盈袖忙碌的身影,心里很高兴,过来帮她打下手。
盈袖不好意思看见他,背着身子对着灶台小声道:“好多了,只是太累,还有些虚……”
“那今天晚上,我们不做了。”谢瞬颜顺理成章地道,似乎这是每天要完成的任务的,但是因为盈袖大病初愈,所以他大爷开恩,省一天不做。
盈袖:“!!!”
她顾不得再害羞,转过身,发现谢瞬颜几乎是贴着她的脚后跟站着,不由恼怒地用手指点点他的胸口,道:“殿下,您不能这样。您昨夜已经是趁人之危了,再做,那就真的是qiáng抢民女!”
第596章 追讨
昨天晚上的事qíng盈袖也觉得莫名其妙。
如果她是清醒的状态,那只是宁愿自尽也不会让执政官殿下得逞。
可是昨天晚上,她真的……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跟谢东篱在一起做梦。
那么熟悉的感觉,气息,甚至一模一样的小动作,然后就是那一声声“盈袖”,让她完全以为自己回去了,回到了自己最爱的男人身边……
哪想到后来醒来,发现不是梦,不仅不是梦,而且那“罪魁祸首”还一点都不知悔改。
盈袖的手指头戳在谢瞬颜胸口,他一点都没在意,反而顺势握住她的手摁了摁,“……确实很虚,你要好好休息。”说着,将手往她腰间搭了过去,身子一矮,另一只手臂从她腿弯穿过,将她横抱了起来。
盈袖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殿下!我还没吃晚饭呢!”
谢瞬颜这才放她下来,“你吃晚饭,我去办点公事。”说着,在盈袖怒气勃发之前,转身就走。
看着谢瞬颜远去的背影,盈袖心里的那个影子渐渐跟他重合起来。
她凝神望着谢瞬颜消失的方向,破天荒头一次,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非常荒谬的念头。
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的xing子处事跟谢东篱完全不同,但是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却跟谢东篱如出一辙?
为什么他会对她心生好感?
为什么他会知道“盈袖”这个名字?
这顿晚饭,盈袖吃得心不在焉。
她收拾完碗筷,就上楼去自己房里睡觉。
为了怕执政官殿下又跑进来,她将房门反锁,才能安心睡着。
谢瞬颜深夜回到官邸,心qíng很是愉悦。
推了推盈袖的房门,发现那门居然反锁了。
谢瞬颜挑了挑眉,用力一震,那门闩就坏掉了。
谢瞬颜推开门走了进来,脱了衣裳又来到盈袖chuáng上。
这一次他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她睡到天亮。
盈袖天亮的时候醒过来,看见枕头边上的执政官殿下含笑的双眸,简直是yù哭无泪。
“殿下!您怎么进来的!”盈袖用被子将自己全身裹紧,极力拉开和谢瞬颜的距离。
“那门闩怎么可能锁住我?”谢瞬颜大手一挥。就将盈袖从被子里捞了过来,“别躲着我。”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满足地吁了一口气。
他的力气那么大,盈袖根本推都推不动。
最好只得放弃,认命地道:“殿下。您真的要娶我吗?”
已经被他占了身子,盈袖知道,对于盛琉璃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嫁给执政官殿下了吧?
“我当然要娶你。”谢瞬颜正色说道,“我昨夜去找了范长风,了解了一下天正帝国成亲的法律程序。”
还来真的?
盈袖忍不住转身看着谢瞬颜,“您是真打算跟盛琉璃成亲?”
“这还有假?”谢瞬颜不满地横她一眼,“你的庚帖,得从夏云那里拿回来。如果你拿不回来。我去帮你拿。”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盈袖慌忙阻止谢瞬颜,“您就不要cha手。”
谢瞬颜“嗯”了一声,回手在chuáng边搭着的衣衫里掏了掏,掏出一份小册子,放到盈袖手里:“这是我的庚帖。等你的庚帖拿回来了,我们就可以成亲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这就从定亲,马上跳到成亲了。
盈袖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真没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
但是半年快要过去了,她却依然找不到回家的路,心里不由烦躁起来。
“殿下,您问过我同意了吗?”盈袖不客气地将谢瞬颜的庚帖推开。“昨夜的事,我也有错,就当是一场梦,我不追究。殿下也别当回事。”
“别当回事?你是我的人。”谢瞬颜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将她紧紧箍在胸前,“你的贞节都在我这里,你还想嫁给谁?”
“成亲,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外。还要两人两心相许。”盈袖幽幽地道,“可是我们心里的人,都不是对方。”
“怎么这么说?”谢瞬颜十分惊讶,“我心里的人就是你,我非常确定。”
“哦?真的是我?还是盛琉璃?”盈袖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谢瞬颜凝神看着她,伸手托起她的下颌,目光又在她的唇瓣处逡巡,“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盛琉璃。但是让我动心的人,就是你。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总能认得你。”
居然还是断定她不是真的盛琉璃?
盈袖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热cháo,那感觉铺天盖地,将她包裹得紧紧地。
“……如果你是谢东篱,那该多好。”盈袖将头埋在他胸前,闷闷地道:“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如果把我当谢东篱能让你好过些,就当我是谢东篱吧。”谢瞬颜的大手扶住盈袖的后脑,其实这一刻,他非常想和祖神一样,修改这个女子的记忆,将那谢东篱从她记忆剜出来,只留自己一个人最好。
在他看来,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是允许的。
在他面前,谁要阻止他跟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盈袖听了更加感动,摇了摇头,带着浓厚的鼻音低声道:“不,这样不好,对您不公平,也是对东篱不敬。”
谢瞬颜没有再说话了。
他感觉得到,怀里的这个女子非常执拗,她认准了的事,让她改变是很难的。
那就不如让时间来证明吧。
不管怎样,这个亲他是成定了。
至于她的心,等成亲之后,再慢慢收拢就是了。
……
盈袖收拾了东西,带着三个弟弟离开了谢瞬颜的执政官官邸,回夏家村自己家去了。
几个月过去,她家的新房子终于盖好了。不用再住在那茅糙屋里面。
新房子里面的家具也都安排好,范长风非常周到,东西都摆得齐全。
“盛姑娘,您看看这房子您还满意吗?”范长风亲自带着人来帮盈袖安家。里里外外都打点到了。
整个夏家村,就连夏村长家的房子都没有盛家的新房子大。
盈袖当然是满意的,笑着谢过范长风,又给盖房子的人打了赏,才将他们送走。
回到自己家安置下来。又忙碌地收拾了几天,就到了快过年的日子了。
这是盈袖第一次在这里过年,她不懂大家都是什么习俗。
这几天在家里明里暗里套问盛五弟和盛六弟的话,总算是知道了头绪。
她在准备过年的东西之余,又抽了空出来,去夏村长家找夏云要她的庚帖。
她来到夏村长家的时候,发现这里喜气洋洋,到处贴着大红喜字,还挂着红绸布。
“……这是要办喜事?”盈袖拉住夏家的一个下人问道。
“是啊是啊。”那下人讪笑着道,“盛姑娘略等几天。就能喝到盛姑娘的喜酒了。”
盈袖:“……”这是说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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