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应佳很快就乔装打扮来到婉皇贵妃的寝宫,欣喜地拥着她道:“婉婉,你真的有孕了?!”
没想到他还挺高兴?
婉皇贵妃一怔。觑着眼睛飞快地睃了元应佳一眼,又垂下眼眸,吞吞吐吐地道:“……有可能。我才发现,小日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来了,今儿早上吐得厉害。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有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婉婉,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元应佳一把抱住婉皇贵妃。就往chuáng上倒去。
但是婉皇贵妃并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定了定神,她推开求欢的元应佳。从chuáng上坐起来,扭着头看着墙角半人高的青玉千山万水花樽,淡淡地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你以为我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说着,她别过头看向元应佳。“你以为东元国的臣子们都是傻子?你以为谢东篱会放过我?”
元应佳的嘴角抽搐两下,也从chuáng上爬起来。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可以想办法。现在后宫以你为尊,悄悄生个孩子下来,也不难吧?你的玉儿怎么生下来的?当初不也没人知道?”
可那是在元宏帝的大力帮助和支持之下。如果没有元宏帝,光靠她一个人怎么瞒的住这么多的人?
再说,现在元宏帝晕迷不醒。她又怎么能离开皇宫,一个人躲在外面生孩子?
正是要夺嫡的关键时刻。婉皇贵妃一点都不想这个孩子拖累她。
“应佳,你别着急。等……大势已定,你做摄政王,我做皇太后,那时候,你想我给你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孩子,好不好?”婉皇贵妃搂住元应佳的脖子,软语央求,“现在这个时候太危险了,实在不是他来的好时候……”
“那你想怎么样?”元应佳脸色黑沉,“难道你要杀了我的孩儿,我还要拍手叫好?”
婉皇贵妃看着元应佳,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亲,“想不到你还挺在乎这个孩子的。”
“都是我的骨ròu,我怎么会不在乎?”元应佳苦笑着在婉皇贵妃肚子上抚摸,“是我的骨ròu啊……”
“我妹妹不是要给你生孩子了吗?”婉皇贵妃带着醋意嗔道,“又何必在乎我肚子里这个?”
“你怎么这么说呢?你妹妹能跟你比吗?你是天上的凤凰,她只是地上的芦花jī……”元应佳抱着婉皇贵妃,深深吻了下去。
两人挨挨擦擦地不免动了火。
婉皇贵妃不在乎这个孩子,元应佳也抵挡不住冲动,两人忍不住大白天就在婉皇贵妃的寝宫弄了一次。
一时云散雨收,婉皇贵妃懒懒地道:“目前还不到时候,你就别惦记这个孩子了,行吗?”
元应佳搂着她的肩膀,笑了笑,道:“让我再想想,你别着急。堕胎伤身子,我不想你有事。”
这话婉皇贵妃爱听,她将脑袋凑在他怀里,满足地叹一口气,道:“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元应佳出宫之后,有好几天没有再进宫。
婉皇贵妃没有等来他的消息,却等来了元宏帝苏醒过来的消息!
她惊得魂飞魄散,在宫里急得不行,接连派了四五个人出宫给元应佳传话,找他进宫拿主意。
……
元宏帝醒来的消息,谢东篱也知道了,他对盈袖道:“是时候该你进宫看你皇祖父了。来,有些事,我要跟你说,你得多个心眼儿。”说着,就把婉皇贵妃跟元应佳勾搭在一起,已经有了身孕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与盈袖听。
盈袖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真没想到谭秋婉还有这个本事……”
“当初哪怕知晓元宏帝的qíng形,还敢进宫,就知道她的野心不小。”谢东篱淡淡地道,“我对有野心的人没有偏见,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但是要量力而行。就她那本事,还敢跟元应佳勾搭在一起,实在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味了,迟早给元应佳当垫脚。”
盈袖叹了一口气,“我省得了,明儿就进宫看看皇祖父。”
……
第二天,元应佳还没有进宫,元宏帝那边已经来请婉皇贵妃过去,说元宏帝想见见她。
婉皇贵妃没有法子。只得赶紧穿戴好了,带着宫女太监急匆匆赶到元宏帝的寝宫。
“陛下!陛下!您醒了?”婉皇贵妃一进门,看见元宏帝靠坐在龙chuáng上,满脸浮肿,脸色苍白,定定地看着自己,想起这几个月的遭遇。心里一酸。大哭着扑了过去,坐在元宏帝的chuáng边,捂着嘴一个劲儿地哭。
元宏帝昨天晚上就醒了。今天早上才有jīng神坐起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婉皇贵妃。
见她眉目姣好,面色红润,似乎比他晕迷之前还胖了些。气色着实不错,元宏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想看见婉皇贵妃为他担心焦虑。面色憔悴,但又担心她和小皇子、小公主被谢东篱欺凌,过得不好,他会心疼。
可是一看婉皇贵妃的样子。就知道她过得很好,心里又有着说不出的憋屈。
沉吟良久,元宏帝伸出手。在婉皇贵妃后背拍了拍,“好了好了。朕的病好了,没事了。”
婉皇贵妃心里先是一喜,进而又觉得不安,借着低头拭泪的当口,她脑子里急剧思忖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元宏帝说谢东篱跋扈专权,把持朝政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捧着一碗散发着鱼腥味的药走了进来。
一闻到那药,婉皇贵妃就不可遏制地捂住嘴,扑到chuáng边的铜盂前,大口大口呕了起来。
那宫女吃了一惊,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对元宏帝道:“陛下,这是太医的药,您要不要现在用?”
元宏帝看着婉皇贵妃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目光变得幽深,他招招手,“拿过来。”
那宫女捧着药碗上前,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送到元宏帝嘴边。
元宏帝闻了一下那药,确实有股腥味儿,跟他昨夜喝的药差不多,便低头喝完了,半靠在大迎枕上轻轻喘息。
婉皇贵妃本来极力忍耐,没想到元宏帝还把那药要过来喝了,腥味更大,婉皇贵妃根本忍不住,捧着铜盂吐得几乎晕过去。
一旁的宫女轻声建议道:“陛下,要不要请太医来给婉皇贵妃瞧一瞧?皇贵妃娘娘好像身子不舒服。”
“不用!”婉皇贵妃猛地回头,朝那宫女瞪了一眼,“我是昨儿贪吃,凉了肚子,今儿有些不适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请什么太医?”
元宏帝看了她一眼,闭了闭眼,挥手让寝宫里的人都下去了。
婉皇贵妃去浴房漱了口出来,见寝宫内殿里空空dàngdàng,只有元宏帝一个人坐在chuáng上,头发全白了,看上去苍老不堪,身子都佝偻成一团了,面上掠过一丝厌恶和不安。
元宏帝像是觉察到她出来了,抬眸看了过来。
婉皇贵妃忙垂眸走过来,坐到元宏帝chuáng边,陪笑问道:“陛下,您觉得怎样了?可好多了?朝中政事这些日子多亏了谢大丞相,您现在病好了,可不能再劳烦谢大丞相了。”
元宏帝不动声色地道:“东篱是大丞相,执掌朝政本来是应有之意,怎么叫劳烦?婉儿,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大总管呢?”
元宏帝昨天醒来,就发现总管大太监不在殿内,他是个小心谨慎之人,就没有多问。
因他信任的人第一是总管大太监,第二是婉皇贵妃。
总管大太监不在,他只问婉皇贵妃才信。
婉皇贵妃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道:“谢……谢大丞相将他遣出宫了,臣妾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出宫了?”元宏帝面色沉了下来,“谢东篱好大的胆子!”
婉皇贵妃慢慢恢复了正常,笑道:“陛下病重,谢大丞相不但管朝堂,也管后宫,臣妾费了好大力气,在唐安侯和臣妾娘家的帮助下,才把后宫的凤印拿了过来,不然陛下还不会醒呢。”
这话已经是在给谢东篱上眼药了,言下之意,就是因为谢东篱,元宏帝先前才没有醒。
谢东篱要弄权,元宏帝最好一直“晕迷不醒”。
元宏帝呵呵笑了一声,又看了婉皇贵妃一眼,沉声道:“是吗?不过朕想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谢东篱的?”
盈袖刚刚来到元宏帝寝宫内殿门口,本来被人拦在门口不许进去,但是她耳朵尖,在门口听见这句话,心头大怒,在门口重重咳嗽一声,高声道:“皇祖父,冤枉啊!”
听见盈袖的声音,元宏帝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婉皇贵妃心里一动,刚想把这个孩子栽到谢东篱头上,转眼就听见盈袖来了,想起盈袖那一次抽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好几天回不过神,再想到谢东篱的手段,又迟疑了。
盈袖这时已经来到元宏帝寝宫内殿的chuáng前,不悦地道:“皇祖父,您真是爱说笑。孙女的夫君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婉皇贵妃那一次当着那么多侍卫的面勾引我夫君,都被我夫君毫不留qíng地顶了回去,从此再不踏进丛贞门一步。我夫君在您心里,就是这么蠢的人吗?婉皇贵妃在宫里偷人有了身孕,做什么要栽到我夫君头上?!您不如去婉皇贵妃宫里搜一搜,说不定正好逮着那个jian夫呢!”
婉皇贵妃忡然变色,担心元应佳正好这时也进宫了,马上阻止道:“你敢?!胡说八道!我宫里哪有什么jian夫?!”
“既然没有jian夫,你的身孕从哪来?为什么不让皇祖父搜?难道不是你做贼心虚?”盈袖冷笑,不屑地伸出手指,朝婉皇贵妃摇了摇。
第733章 囚徒困境
婉皇贵妃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到底丢不起这人,也不确定元宏帝到底是什么心意,只得没好气地否认:“谢夫人,你太多心了。本宫并没有身孕,怎么听你说的,就跟躲在本宫chuáng底下一样?”
“没有?”盈袖疑惑地看向元宏帝,“皇祖父,刚才我在门口听您问皇贵妃娘娘,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夫君的,难道我听错了?”
元宏帝也没有料到盈袖在那么远的门口也能听见他和婉皇贵妃说的私房话,心里很有些尴尬,但面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不动声色地道:“朕只是看皇贵妃呕吐,以为她有身孕了。但也许是吃坏了肚子……”
“只是呕吐吗?那还真的有可能是吃坏肚子了。”盈袖顺着元宏帝的意思笑着说道,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她来的时候,谢东篱就嘱咐过她,元应佳和婉皇贵妃两人的事,他们应该冷眼旁观,乐见其成,所以不要太刺激元宏帝……
婉皇贵妃见盈袖没有穷追猛打,松了一口气,款款起身道:“陛下放心,臣妾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至于谢大丞相和谢夫人,相信也不会做。——臣妾有些不适,请恕臣妾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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