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_寒武记【完结+番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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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盈袖心里一暖,回头看了看这四个比她小的丫鬟,低声道:“别怕,没事。有人帮我们。”
虽然司徒盈袖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但是她们应该安全的。
司徒暗香伏在司徒盈袖怀里,哆哆嗦嗦地道:“姐……自从上了船,我一直都好害怕呢……总觉得船上有人在盯着我们……”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拍拍司徒暗香的后背,“好了好了,以后再说吧。”
……
外面的厮杀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就陷入一片沉寂。
没过多久,一轮红日从地平线跃上天空,金色的阳光洒满无边无际的河面,万千金辉在清澈的河水上跳跃,还有鱼群从水底跳出来,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如同昨晚有人落水的声音……
“司徒大小姐,可以出来了。”舱室门外传来郑昊懒洋洋的声音。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放开两个弟弟妹妹,整了整衣襟,对舱室里的人道:“我先出去看看……”
“不要!姐姐!不要出去!”司徒暗香拉住她的胳膊,白嫩的小脸上紧张地越发雪白,粉雕玉琢般的一张脸。
司徒盈袖笑着推开她的手,“我去看看,应该没事了。”说着走到舱室门口,轻轻拉开门闩。
门外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忙用手挡在额前。
郑昊抱着胳膊,靠在舱室大门旁边,偏了头过来看她,笑道:“昨晚吓着你了吧?”
司徒盈袖闭了闭眼,适应了舱室外面的阳光,缓步走了出来,四处看了看。
甲板上湿淋淋的,应该用水冲洗过了。
舱室窗户上的血迹也看不见了,周围的一切清慡gān净,完全看不出昨夜有过的激烈厮杀。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徒盈袖皱了皱眉头,“你们做什么了?”
郑昊放下胳膊,往楼梯处走去,“跟我来。”
司徒盈袖犹豫了一瞬。
司徒健仁从自己的舱室走出来,拦住郑昊,“冯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他也被郑昊的人警告关好舱室,不要出来。
郑昊偏头打量他一番,“你也来吧。”
司徒盈袖这才走过去,对她爹努了努嘴,“爹,一起去看看。”
司徒健仁点点头,跟司徒盈袖一起跟着郑昊下到楼船最下面一层。
只见底层掌舵的人、水手,都换成了郑昊的随从,他们船上原先的那些艄公、水手和船娘,都消失不见了。
“咦?他们不是我们的人啊……”司徒盈袖疑惑道,在楼船底层四处看了看,“我们的人去哪里了?”
“……大部分去河里喂鱼了。”郑昊笑着拿折扇往河里一指,“还有几个在这边。啧啧,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到的这些活宝。——青江上最大的水匪帮‘水上漂’都被你们找来驾船了。”
“水……水上漂!”司徒健仁一下子脸都吓白了。
青江“水上漂”,见了打水漂……
这是一句在江南几乎家喻户晓的俗语,说的就是青江上一群穷凶极恶的水匪。
在江上的人遇到他们,只能马上投胎了。
他们下手狠辣,洗劫完财物之后,从来不留活口,尸体扔到江里,只留下空船,顺水在江上漂流,形成一艘艘“鬼船”……
“难道他们都是?!可是我们家好像有他们的卖身契啊!”司徒盈袖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她怎么不记得上一世还有这一茬?!
郑昊点点头,“都是。”说完嗤笑,“卖身契?你以为他们把卖身契当回事?到时候行到河中央,把你们全都杀了,扔到河里,卖身契一把火烧了,谁来找他们的麻烦?”
连主子都没有了,这些人的卖身契自然作废了。
司徒健仁的嘴唇翕合,愣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转身离开底层的舱室。
他上楼梯的时候,身子佝偻了许多。
司徒盈袖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郑昊没有跟上去,问自己的随从:“还有多久到京城?”
“还有两三天的水程。如果能多找几个纤夫,应该一两天就到了。”一个随从看着水图说道。
“嗯,那就多去找几个纤夫,一定要快点到京城。”郑昊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热死了,成天一身汗,人都馊了……”
他的随从相视而笑,默默低头,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司徒盈袖跟着司徒健仁回到楼船三层,担心地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家买的这些船夫,如何会是‘水上漂’那些悍匪?”
司徒健仁挥了挥手,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你担心‘水上漂’,不担心冯公子那些人?”
司徒盈袖当然不能说我上一世认得他……
她心念电转,沉吟道:“冯公子看着就出身不凡,又一来就端掉那些水匪,我看,他们不像坏人。只是……”她踌躇半晌,又道:“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船上的这些人是水匪?”
司徒健仁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去套套他的话,记得别bī紧了他……”
司徒盈袖点点头,先回自己的舱室安抚弟弟妹妹。
司徒健仁回到自己舱室,对候在那里的张氏长叹一声,道:“我错怪你了,你是对的。”
“什么事?”张氏很是惊讶,“老爷您怎么了?”
“以前你跟我说那孩子没了,是大嫂故意的,我都不信。现在,不得不我不信了。”司徒健仁长叹一声,“我到底是哪里碍他的眼了?大哥他居然要勾结水匪来要我们一家子的xing命!”


第11章 带挈

一听司徒健仁说起那个孩子,张氏的眼睛立刻湿润了。
她哽咽着道:“你现在信了?那时候我怀胎六月,就去大嫂那里坐了一坐,吃了一杯茶,回来就小产了。你死活不信是那杯茶的原因……”
那是在三四年前,张氏嫁给司徒健仁做填房不久,就有了身孕。
也是在那时候,司徒晨磊被郎中确诊为痴傻,因此司徒健仁对张氏的那一胎欣喜若狂,甚至爱屋及乌,借此机会将张氏带来的拖油瓶女儿凡chūn运改姓改名,上了司徒家的族谱,成为他司徒健仁的女儿……
但是张氏的那一胎,六个月的时候小产了,还是个男胎。
这之后,张氏就再也没有生养了。
司徒健仁长叹一声,坐了下来,拍着桌子道:“我那时候哪里知道大哥大嫂这样狠毒?!——自从爹娘去世之后,大哥、大嫂他们对我们家还是照应有加的。”
张氏拿帕子拭泪,小声道:“……其实,司徒家的人都知道。老爷您是公公婆婆的小儿子,大哥他们是宗房,大哥大嫂一个是族长、一个是宗妇。历年来,族长宗妇的那一房,都是族里最兴盛红火的那一房。可是咱们三房,这些年来因为老爷您会做生意,还有姐姐的娘家帮衬,比大房不知好了多少倍。”
“你是说?大哥大嫂是看上我们的家业?!”司徒健仁的眼神惊疑不定,“这些年来,我也带挈他们不少啊!我每年都要给族里上jiāo那么多的银子,比他们每年自家收益还多!”
“大概就是给的太多了,所以人心不足了呗。”张氏低头醒醒鼻子,瓮声瓮气地道:“老爷,您今儿怎么就信了?”
以前她说过一次,司徒健仁死活不信,张氏又担不起挑唆兄弟不合的名声,所以只好忍了下来,后来见天劝说司徒健仁搬到京城,只想离开了族里那些人,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司徒健仁这一趟下定决心从江南搬到京城,也是张氏多年的枕边风见效了。
司徒健仁颓丧地瘫在椅子上,道:“你可知大哥给我们买的船上的船夫,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
“青江‘水上漂’!”
“啊——!”张氏惊呼一声,浑身打了个寒战,“水……水……水上漂!真的是他们?!那昨夜……?”
“昨夜是那冯公子他们先动手,铲除了这些人。不然的话,我们一家,恐怕是难逃此劫了。”
他们一家都死了,家产自然收归族里。
族长那一房,肯定会得到最大的好处。
“我司徒健仁辛辛苦苦一辈子,差一点就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司徒健仁狠狠地一捶桌子,“真是好狠啊!我可是他的亲兄弟!他日九泉之下,他难道不怕爹娘饶不了他?!”
张氏起身给司徒健仁倒了一杯茶,一边劝道:“老爷消消气……”一边想起一事,又悄然问道:“……那冯公子他们,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这我不晓得,我已经让盈袖去套他的话去了。”司徒健仁端起茶碗吃了一口,不以为然地道。
“……盈袖?她还是个小姑娘呢。”张氏咂舌,“这么大的事,让她去做合适吗?再说,冯公子毕竟是男人……”
“没事。盈袖才多大?还未及笄呢,男女大防还算不到她头上。那冯公子看着贵气bī人,别人他鸟都不鸟,想跟他说句话他都爱搭不理,还怎么套话啊?就盈袖,他还给三分薄面。”司徒健仁放下茶碗,又道:“盈袖的未婚夫婿,是长兴侯府的世子。她也该学着点儿眉眼高低,与人应酬周旋,别以后嫁到侯府,被那些人jīng子给卖了还给人数银子呢。”
张氏坐到司徒健仁身边,好奇地问:“老爷,那长兴侯府恁地厉害,大小姐怎么就那么好运气,能跟长兴侯世子从小定亲呢?”
“嗐,人家哪里是看在我们司徒家份上?人家看的是盈袖娘亲她娘家沈家。你别忘了,盈袖的外祖父,如今是东元国五相之首的大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长兴侯府虽然在我们面前高高在上,但是在沈家面前,又仗不起腰子了。”司徒健仁想起死去的妻子沈氏,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话题,“好了,等咱们进了京,你记得多带盈袖、小磊和暗香去沈家走动。跟沈家打点好了,以后暗香也能水涨船高,说个好婆家。”
“哎!”张氏忙应了,道:“这个理儿我是知道的。我娘家没什么人了,若是暗香能认沈家做外家,实是大好事。就怕人家看不上她,不认她……”
司徒暗香虽然改了姓,也入了司徒家的族谱,但是她跟沈氏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司徒健仁招手,让张氏到他身边,凑到她耳边道:“……所以记得要暗香多跟盈袖和小磊在一起。盈袖和她娘亲一样,温顺良善,又和气大度,只要入了她的眼,她就掏心窝子对别人。到时候,暗香的好处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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