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那样国色天香的女子,就算是蹭破一点油皮,她爹司徒健仁都会心疼死。
“大伯母,母亲也许真的受了伤。我爹一直很紧张母亲,大伯母,您这一次,真是有些下手过重了……”司徒盈袖带着赵大太太和司徒健行往至贵堂走去。
“切,我还可以更重一些,你信不信?”赵大太太哼哼唧唧地道,又撇了撇嘴,“其实啊,你那继母惯会做表面功夫。我今儿除了开始那一巴掌,别的时候,根本碰都没有碰到她!后来她突然抱着她那个拖油瓶女儿摔倒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司徒盈袖这些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然她也不会心生疑窦,起了要学功夫的心。
因为继母张氏在闪躲赵大太太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巧合,那明明是极有章法,而且运用得极巧妙的一种功夫。
一个死了男人的穷寡妇,什么时候学到的这样jīng妙的功夫?
还有她那可以媲美御厨的厨艺,如何能穷家小户里练出来?
凭心而论,张氏对司徒盈袖确实好得没话说。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司徒盈袖都觉得无可挑剔,所以从来没有,也不愿用怀疑的眼光看她。
但是张氏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为了司徒晨磊的安全着想,司徒盈袖不得不对她起防范之心。
第115章 坑爹
司徒晨磊早早起来了,叫了两声“姐姐”,听丫鬟小桃说姐姐去给大伯父、大伯母请安了,他洗漱过后,就抱着小喵站在至贵堂的上房门口翘首以待。
看见司徒盈袖带着两个人走进来,司徒晨磊飞奔下台阶,往司徒盈袖身边扑过去。
“姐姐!”
“小磊起来得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司徒盈袖拉起他的手,让他叫人:“这是大伯父、大伯母。”
“大伯父、大伯母。”司徒晨磊嘟着嘴,勉勉qiángqiáng叫了一声,便赶紧低下头,不再看司徒健行和赵大太太。
赵大太太语带怜悯地说:“小磊跟你娘长得越来越像了。”
司徒盈袖忍不住欢喜,“真的很像吗?”
“小磊到底是男孩子,那长相是清俊。你娘是女子,更秀气一些。”赵大太太含蓄说道。
几个人走上至贵堂台阶,进堂屋吃早饭。
因赵大太太和司徒健行从江南而来,司徒盈袖命小厨房准备了小笼灌汤包,蛋皮糯米饭团,银耳莲子粥,还有一碟酱牛ròu,一汤盆清香的竹荪汤。
这些也是他们在江南常吃的早饭,司徒健行和赵大太太都吃得很舒心。
刚吃完早饭,司徒盈袖派在正院门口等候消息的婆子匆匆忙忙回来了,对她回报道:“大小姐,老爷、太太和二小姐都回来了。”
司徒盈袖忙对赵大太太和司徒健行道:“大伯父、大伯母,我们去爹那里吧。”
赵大太太看了司徒健行一眼。
司徒健行不悦地道:“我们是大的,他是小的,哪里有大的去屈就小的道理?”
尊卑上下的规矩不能不守。
司徒盈袖微微一笑。
狐假虎威的感觉真好!
“大伯父、大伯母可以这样说,但我是晚辈。我去请我爹和母亲过来吧。”司徒盈袖笑着叫上小磊,一起去司徒健仁和张氏住的正院请安去了。
……
“老爷,大小姐和大少爷来了……”正院的丫鬟在门口打起帘子通传。
“让他们回去吧,不用进来了。”司徒健仁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不耐烦地道。
“老爷,您别这么说,盈袖和小磊是一片孝心。怎么能把人赶出去?”张氏从内室走出来。朝门口的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招手,“进来吧,你爹有些发烧。病人的脾气总是有些不好的,你们多担待些。”
司徒暗香忙迎了出来,“姐姐,小磊。跟我进去吧。爹在病chuáng上,说话有些不好听。姐姐体谅爹爹有伤在身。不要在意。”
司徒盈袖忙笑道:“知道了,妹妹不用提醒我们。我和小磊是晚辈,只要爹的身子健健康康的,我们怎样都行。”说着。带着司徒晨磊跨进门槛。
来到司徒健仁chuáng前,司徒盈袖仔细打量司徒健仁的脸色。
似乎双颊有些cháo红,但眼底清明。并没有浑浊发huáng,应该伤势不重。
“爹。您好些了吗?昨儿太医怎么说?”司徒盈袖好奇地问道。
张氏命人给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搬杌子坐,又道:“昨儿开始没有请到太医,后来吕大掌柜亲自出去,才请了太医院的曾太医过来。”
“曾太医?”司徒盈袖有些惊讶,“好像是太医院的医正?”
“正是。曾太医仔细给你爹瞧过伤势了,说还好,用药包扎,然后开了几贴药,说吃几天就好了。”张氏拿了大迎枕过来,让司徒健仁靠着坐。
司徒健仁拉着张氏的胳膊,“让丫鬟们做吧,你又不是下人?来,坐下歇会儿。”说着,还拿起枕头边上的帕子给张氏擦拭额头。
张氏忙用手挡开,嗔道:“你做什么?孩子们还在这儿呢!”
司徒盈袖含笑垂眸,又问:“母亲,那您的伤势碍事吗?昨儿可吓着我了,大伯母的力气出了名的大,一下子把母亲推到地上,肯定伤的不轻吧?”
司徒盈袖这样问,也是小小的给张氏下了个套因为张氏要是说没事,恐怕会引起别人的疑虑。
毕竟赵大太太那身板和力气都是杠杠的,如果说被打了一巴掌,再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却什么事都没有,实在是说不通,肯定有诈。
但是说有事的话,司徒健仁势必要跳起来,跟赵大太太算账了……
张氏肯定是不想跟司徒家大房闹翻的。
张氏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下意识又看了司徒健仁一眼,才慢慢地道:“还好,昨儿太医给瞧了瞧,说没大碍。”
“哼,你啊,就是太好心了。什么没大碍!胳膊肘那里蹭破那么大一块皮,看了我都难受!”司徒健仁不满地道。
“母亲,如果真的是伤重了,您可不要讳疾忌医,要听太医的话。您需要什么药材,我去给您买。”司徒盈袖很是关切地说道,眼神定定地看着张氏,眉清目秀,温婉动人。
张氏本有些忐忑,这时才放了心,觉得司徒盈袖应该没有看出来什么,忙道:“我省得。太医也给开了方子。”
“哟,瞧我这记xing。爹、母亲,大伯父和大伯母正在至贵堂坐着呢。他们刚跟我和小磊吃了早饭。爹、母亲,你们要不要去见一见?”司徒盈袖看出了张氏刚才回话时的迟疑,心里又是一动。
司徒健仁往被子里一溜,翻个身背对着他们道:“不去不去!我伤重,要多歇息几天。”
“老爷,还是去吧。大哥大嫂他们是大的,我们是小的。您要不去,难道要大哥大嫂来看您吗?”张氏推着司徒健仁的肩膀苦劝。
司徒健仁闷着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道:“我给夫人面子,就去见见他们。”说着,掀开被子起身换衣裳。
司徒盈袖忙领着小磊先回去了。
“大伯父、大伯母,你们稍等。我爹马上就来了。”
司徒盈袖确实以为司徒健仁马上就会来的,可是他们足足等了快一顿饭的功夫,司徒健仁才跟张氏姗姗来迟。
司徒健行和赵大太太的脸色很不好看。
“盈袖,你带弟弟去屋里坐会儿,我有话要跟你爹说。”司徒健行咳嗽一声,将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支走。
赵大太太也对站在张氏身边的司徒暗香道:“凡chūn运,你先回避一下。毕竟是我们家的家务事。外人在这里不太好。”
司徒暗香脸上一红,抬头看着司徒健仁,委委屈屈叫了声:“爹……”
张氏的眼圈立刻红了。拉着司徒暗香的手,道:“跟我出去吧,你爹有正事要说呢。”
司徒健仁看着张氏母女俩委屈的模样,虽然心里很不好受。但还是不敢跟大哥叫板,只得垂头坐在椅子上。不敢出声。
张氏母女很快离开了至贵堂。
司徒健行盯着司徒健仁,不满地道:“三弟,我问你,你为何说那船上的水匪是我们招来的?我们给你买的楼船。找的船工,都是在江南正经船市上找的,这里有凭据为证。”说着。从袖袋里把凭据都拿了出来,一一铺展在桌上给司徒健仁看。
司徒健仁皱着眉头。将那些凭据拿起来细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只好道:“那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船上的船工确实是青江上的水匪,这是南郑国的二皇子亲口所说。你怀疑我,总不能怀疑南郑国的二皇子吧?”
“……我们没有怀疑你,是你怀疑我们。是,你三房的家产是丰厚,但是我们司徒家也不穷。再说你当初做生意,也有司徒家宗房的本钱在里面。每年分红是应该的,你不用以为是我们占了你们的便宜。”司徒健行一字一句说道,“你难道没有想过,那些船工有被冒名顶替的可能?”
“冒名顶替?”司徒健仁皱起眉头,“何以见得?”
“我问你,那些船工,最开始是谁安置他们上船的?”
“……呃,总是家里人。”司徒健仁顿了顿,突然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他忙道:“大哥,我知道误会你了,这事就此揭过。横竖我们也没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不提可以,但是你今年的分红没有送回江南,你可不要再忘了。”
“不会不会……”司徒健仁忙笑道,“我这就吩咐吕大掌柜准备银子。”
“这就好。”司徒健行满意地点点头,“盈袖和小磊都大了,你要为他们好好打算。盈袖是长兴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你要记得好好办一份嫁妆。还有小磊,我看他的痴傻是不是好了些?要不要找个好的郎中再治一治?”
“以后再说吧。盈袖的嫁妆你们不用担心,她母亲早就给她预备下了,等明年就给她装箱。”因司徒盈袖以后要嫁到长兴侯府,司徒健仁对她还是不错的。
两人又说了番话,才都起身要走。
司徒健仁送大哥大嫂回客院,司徒盈袖在前面领路,故意带着他们经过内院正在盖的那所院子。
司徒健行看了一眼,突然疑惑地问:“……老三,你这是给谁盖的房子?”
司徒健仁笑着道:“大哥,这是给暗香的。至贵堂地方小,已经住了盈袖和小磊,她再挤在里面就不好了。”
“给暗香?给活人住的?”赵大太太也看了一眼,掩袖笑了笑。
“当然。怎么不对吗?”司徒健仁纳闷地打量那帷幕后面的屋舍。
“你跟我来。”司徒健行反客为主,带着司徒健仁顺着临时开的小门,走到帷幕里面,“你看这房屋的样式建在这种地段,就不是阳宅,而是yīn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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