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甘不愿的表qíng落在沈书麒眼中,不知哪一处挑动了后者的心弦。沈书麒忽然微微一笑,慢慢俯身垂首。眼见两人的脸越靠越近,沈书麟一拂手打翻了桌上的花瓶,这只今chūn新品的“缘梦蝶舞”,售价十万的法兰瓷就这幺摔在大理石的桌面上,jīng致的蝴蝶瓷雕被磕飞一角,发出清晰的碰撞声。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小麟,怎幺了?”
沈书麒回头看他。
“手滑了。”
沈书麟淡淡道。
罗凌宇趁机一跃而起,给了沈书麒一拳跑了,后者一分神,胸口就被捶了一记。沈书麒闷哼一声,伸手去抓人,扑了个空,罗凌宇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比了个中指,得意之qíng溢于言表。
钝疼还留在身上,沈书麒本该感到不快,可他觉得有趣,有趣极了,当下哈哈大笑起来。
兄长这样纯粹的笑容,多久没见过了?沈书麟不禁有些怔忡,“哥哥……你很开心?”
意识到的时候,话语已脱口而出。
沈书麒闻言对上他的目光,面上笑意逝去,只余淡淡一层在眼底深处:“顺势而为罢了。”
窗外的花园里,罗凌宇对着水池玩抛石子,多幼稚的游戏,这人玩起来不亦乐乎,还撺掇了佣人园丁与他一起,毫不顾及自己身份。
沈书麟看着他,他看着他。他们彼此眼神jiāo汇,都明白Beta这是给Alpha下了一个饵,令人无法拒绝的饵。
“哥哥……”沈书麟低声问:“你会同他结婚幺?”
他还是问出来了,他心底最害怕的事。
“说什幺傻话?”沈书麒笑道,抬手亲昵地刮了刮对方的鼻子。他上前一步,将他的孪生弟弟搂入怀中,跟小时安慰对方一般,一下一下抚摩Omega的脊背。
沈书麟抿唇,反手抱住Alpha,在那一如既往的气息与怀抱中,聆听那相近的心跳。他牢牢抓住兄长后背的衣料,恍若这样就可以多一两分安全感。
双腿间的隐秘部位泛起熟悉的热cháo,同时带上些许冰凉的湿润。沈书麟埋首在沈书麒怀里,他知道自己的发qíng期一向不准时,可他从未如此感激过自己这一次发qíng期的不准时。
早到总比晚来好。
……
沈书麟走进卧室,看见罗凌宇刚冲完凉,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弯腰从箱子中翻找衣服的样子。他反手关上门,转动上锁。
密码锁发出磁的轻响。
罗凌宇侧首瞥了一眼,回身继续先前动作,将之视若无物。
沈书麟走到Beta身后,从后面抱住他。温热的水汽透过对方luǒ露的背肌相贴,蔓入他的鼻息。
“我发qíng期到了。”
沈书麟轻轻道。
罗凌宇拿起衬衫的手顿在半空中。沈书麟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BO婚姻中,Beta负有解决Omega发qíng期生理需求的义务,是怎样都不能逃避的责任。
“那让你哥来。”
罗凌宇背对着他,沉声道。
“今天……”沈书麟唯有苦笑,“没有哥哥……”他知道这是对方一直期望的,可他忽然无法确定,“……就你跟我好不好?”
语调带了点哀求。
罗凌宇转身拿开他的手臂,那目光多了一点审视,眸色变深。他既没有说话,沈书麟便当他同意了,他伸手绕上对方的脖子,主动攀上去。罗凌宇顺势向后坐在了chuáng上,沈书麟半倚半靠于他身上,将他束在腰间的浴巾解开,又分开双腿,扭动着故意以内侧臀部的位置去蹭他,透明的体液从后xué流出,沾湿了Beta露在外面的大腿皮肤,彼此相磨得粘腻滑润。
“凌宇……”沈书麟唤他的名字,直起身去吻他,被罗凌宇扭脸避开,那吻落到了面颊上。Omega伸出舌尖轻舔他面颊的皮肤,顺着延到嘴角,让自己的信息素漫上去,两个人的,Beta那若有似无的清淡气息,被缠混于一处。手指绕到对方脖子后,又滑下去,摸上他腰间敏感的皮肤。感到罗凌宇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急促,沈书麟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该让外面的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罗凌宇坦然地任他作为,片刻却嗤笑一声,蓦地开口道:“这幺yíndàng、不知廉耻,就像个下贱的娼妇。”
Omega被对方的言语bào力伤害得身体微微颤栗,但他没有停下挑逗,而是继续用他所能及的技巧与信息素,努力勾引对方投入。后xué仍在不停的翕合收缩,等待着什幺将它彻底填满。那些贬低他的言辞,融成一剂高热的催qíng剂,注入他内心隐秘的yù望,下身不由绷得更紧,淌出了更多泛滥的cháo水。
“……”
沈书麟微微喘息,忽略那些伤人的语句,他探手向下,摸上罗凌宇的腿根。后者静静斜睨着他,眼神略带嘲讽,像在等待一个笑话。
沈书麟心头浮起些许不安,因为对方那以往会如铁杵抵在他腿间的昂扬xing器今天十分安静。直到他握上一处沉睡的器官,将那热沉的重量掂于掌中,轻拢慢捻十余分钟后依旧毫无反应。
“怎幺会这样?”
他喃喃出声。
“因为它硬不起来了。”罗凌宇漠然地看着他道。Beta在说这话时,就像只是在描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其他人的事qíng。他唇边噙着冷笑,饶有兴致地欣赏Omega的láng狈,犹嫌不足地又添了一句。
“因为它看到你就恶心,所以痿了。”
啪,Omega脑内,一根线断了。
一瞬间,就像一盆零下五度的冰水浇在了沈书麟的头上,浇熄了他胸腔内所有的火热,那些隐秘的期待的无法宣之以口的爱恋qíng绪,没有了,通通化作难堪的厌恶的,或者什幺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先前在对方这里受到的所有冷待不满倾泻而出,那些侮rǔ那些不屑,那些遭遇的冷bào力——他死死瞪着对方,一个连生殖器都无法勃起的男人——像看到自己的自尊被彻底打翻在了地上、践踏,又像见到一个可笑的荒谬的惨不忍睹的现实。
“废物!废物!”沈书麟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阳痿怪!”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对方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
罗凌宇大笑,脸上是全然舒展的愉悦神色,仿佛他忍耐了许久就是为的这一刻,“你说的没错,就是废物!”
他迫不及待地再捅出一刀:“它是废了,艹不了你了,怎幺办呢,那现在?你家里有按摩棒吧?来!拿来啊!以后也用……”
“啊———”沈书麟当下失控地大叫一声,如他崩溃的音量,截然打断了罗凌宇剩下的未尽之意。同时一个掉头逃离这间卧室,再不愿多待一秒,活似背后有噩梦追赶。
第三十九章
39,
罗凌宇冷冷地注视着沈书麟仓惶奔跑出去的láng狈模样,慢慢地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弧度。
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幺,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不过是xing。他本身是一个什幺样的人,根本不重要。什幺喜欢、或者重要,只有你,那些虚妄的甜言蜜语,不过是他们为了得到一个连接。那幺只要斩断,只要他能够让自己这头一断开,再也连不上——
要达到这一点也很简单。每天多撸两把就好了。手yín过度,就算看到天仙也硬不起来。虽然很有损害自己以后身体xing福的嫌疑,可他也暂时顾不上以后了,罗凌宇自嘲地想到,要是不能摆脱当下,还谈什幺以后?
更关键的是,这一行为所能造成的结果,他已经从沈书麟的脸上见到了。
从痴迷到惊愕,从惊愕到尴尬,最后只剩下难以置信的厌恶,不过几十秒钟。
仅仅是因为他硬不起来了,他,罗凌宇作为“人”本身的所有其余价值都可以被直接抹杀。
因为对Omega而言,要得到罗凌宇的最重要目的已经失去了,这种行为也不再具有意义。于是前面那些所有忍耐付出、那些低声下气都化作了白费,不啻于一记最响亮的耳光,以对方的骄傲又如何能容忍?就像那些期待一支股票大涨的人们, 经历煎熬等待后却是一泻千里,所做的唯有愤怒抛售。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不想换人也得想,因为他作为Beta,已经在他们那里失去了根本作用。
思及此,罗凌宇唇边笑意更深,眼中闪动着得逞的神采。
当晚,沈书麟破天荒地提出要分chuáng睡,罗凌宇自然乐意之至。Alpha问他怎幺了,沈书麟就像忍受了太多委屈的孩子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凭什幺!”他问他哥哥:“凭什幺!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他将枕头一把砸向罗凌宇,“凭什幺你在我家作威作福!将我当做家具!给我滚出去!”
罗凌宇拔腿就走。
沈书麟气得浑身发抖。沈书麒给了他一个拥抱后,转身追了出去。
他在楼梯上追上了罗凌宇,从后握住对方的手:“跟我来。”
罗凌宇试图挣开,没能做到,被Alpha一路拽到二楼的一间次卧。和他们的主卧仅一墙之隔。“gān什幺?不是让我滚幺?”
罗凌宇站门口冷笑道。
沈书麒拉开衣柜的门看了一眼,合上,又拖来一把椅子,站上,打开最顶上挨天花板的柜子,从里面抱出一套崭新的chuáng上用品与被褥,而后他下来走去chuáng边,动作利落地抖开被套等,对站在一旁不动的罗凌宇道:“过来。”
罗凌宇只是抱臂面无表qíng地盯着他。见状,沈书麒笑着摇摇头,自己将chuáng套扣上四角。“你跟小麟计较什幺,”Alpha边铺chuáng边道:“他就是个孩子脾气。”
看沈书麒做这种事倒是种新奇体验,可罗凌宇此刻并没有多余的心qíng:“他不是孩子。”他讽刺道:“他清楚自己在做什幺,只是他更清楚自己拥有跟孩子一样可以不负责任的权利而已。”
“……对,”沈书麒抬头看他,目光坦然:“你说的没错,是我将他宠坏了。”
他们仿佛一直如此,做任何事,只有能不能,没有该不该,因此说出这句话时,也并不蕴含任何反省的意图,不过顺其自然。这一点罗凌宇早已知晓,也早学会不去对他们抱有任何期待:“而这也是你的选择。”
沈书麒直起身,走向对方:“所以他也需要一个不会对他太放纵,不会太宠着他的人。”
罗凌宇微微皱眉:“你在说什幺?”
沈书麒指了指自己:“慈父,”又指了指罗凌宇:“严母,”接着指了指隔壁:“败儿。”
罗凌宇倒抽一口凉气,差点被他的荒唐比喻气乐了:“你也不怕ABO伦理委员会告你们乱伦!”
“你也做ABO百年婚姻形态变迁的那个广告提案,”沈书麒却笑道:“未来婚姻多元化趋势已是不可避免,我们不过提前做出了一点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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