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他刚才脸红的样子有多萌!”
“用眼角瞥方余的那一下也很酷啊!”
“开什么玩笑,难道不是一本正经跟那谁讨论手环到底是怎么拿出盒子的那一瞬间,刚正不阿的形象更加迷人?!”
“我就喜欢平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说出一句话就很犀利的家伙。”
……这确实非常难得。
更加难得的是,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在演。
说完该说的话,做完该做的事,姜川转身向着仓鼠笼子走去,先确认小黑还在里面老老实实地呆着,男人松了一口气,将口袋中蹲着的仓鼠掏出来扔回笼子里——看着它一溜烟儿地蹿上上楼小木屋里蹲稳了,姜川这才开始弯腰认真地研究起被拧松的笼子门,似乎非常困惑为什么上次他明明有拧得很紧了结果这螺丝还是有变松开——
事实上他当然不知道,打从他将螺丝加固的那一天起,谨然没事gān就会去拨弄它一下,正所谓日积月累、滴水穿石,时间一长,原本很近的螺丝也开始慢慢变松……谨然躺在棉花里打了个滚,任由自家主人在外面研究那螺丝,自己则沉静在刚才偷亲别人成功的事qíng中激动得小心脏呯呯地停不下来。
就在这时,它感觉到从二层忽然笼罩下一个yīn影——紧接着,另外一团东西从二楼跳下来滚进了它的小窝里,谨然被压了个正着,愣了愣,抬起爪爪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小黑踹开:“起开起开!gān嘛呢你!”
“我刚才看见了,”小黑的声音里听不出个喜怒哀乐,“你跟主人玩亲亲。”
“……”被这么直接揭穿,也是很不好意思的,谨然gān咳了声说,“什么鬼,你瞎说什——”
话还未落,嘴巴上就被一只带着陌生仓鼠气息的爪子摁住,黑暗之中,他只看见那只黑腹一线稍稍凑近自己:“你是不是有毛病?无论从人类审美来说,主人长得再好看,他都是个人类。”
谨然:“啥?”
小黑放开了自己的爪爪,轻描淡写地瞥了谨然一样:“他下面的一个球就比你整只鼠还大。”
谨然:“啥?啥?”
啥下面的一个球?
胖呼呼的奶茶眨巴着眼,瞪着面前的黑腹一线瞪了一会儿,似乎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在说什么,两只仓鼠默默地相互瞪视了一会儿,在小黑那双淡定的鼠眼中,谨然终于get到了他的点——那一瞬间,他只听见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整只鼠愣在原地,瞠目结舌:”……你……你……”
小黑:“你什么你?”
谨然:“你个流氓!!!!!!!”
小黑:“呵。”
谨然:“我是人类!!!你懂个屁!”
小黑:“……”
谨然:“……”
几秒的沉默之后,只见黑腹一线仓鼠用看疯子似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谨然然后摇着脑袋嘟囔着什么“疯了”“彻底没救”之类的话,顺着滑滑梯下一层喝水去了,只留下了呐喊完“我是人类”后被打入“疯子”行列的谨然独自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
和小黑的对话给了谨然一些重大启发。
比如他终于醒悟过来打从变成仓鼠之后,他是不是有点太容易接受命运的安排——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其实告诉一些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关于袁谨然不小心变成了仓鼠这件事……虽然事qíng听上去有些荒谬,但是这事qíng也确实发生了。
而且如果他能有力证明自己是“袁谨然”而不是“姜阿肥”的话……说不定以后他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就会重新出现在他身边,他至少不用为了想吃一口苹果而得不到满足再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而方余、姜川甚至是他老妈,也会将他当做人类一样饲养,像老佛爷一样供起来(想太多)……说实话,他垂涎姜川那看上去挺柔软的chuáng很久了,每天睡在棉花里这种事qíng还是很寂寞的,如果有机会,他也很想在姜川那大枕头上扑腾一下。
——要将自己是袁谨然的事qíng告诉值得信赖的人。
一旦打定了这个主意,谨然就开始心思活络了起来,仿佛终于找到了成为仓鼠之后的鼠生目标……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谨然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改怎么将“我是袁谨然”这信息传达出去,至于姜川什么时候结束了工作,什么时候将他连鼠带笼子拎出化妆间,又是什么时候到家的,他统统不记得了。
甚至连健康晚饭时间都错过。
此时此刻在仓鼠的脑海中,一会儿是自己萌萌地抱着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字的身影,一会儿是自己直接偷用姜川的电脑在键盘上欢快蹦的旋律……其实用电脑应该是比较快的,谨然想。
越想越兴奋的结果是,当他闭上眼决定还是睡觉等天亮了再想时,他听见了不知道从哪儿响起的jī叫声。
……不要问他为什么娱乐公司的员工大楼里会有人养jī。
总之作为一只最爱吃喝拉撒睡的仓鼠,他居然在空幻想的qíng况下兴奋得一晚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是大年二十九。
大清早的,姜川家的门铃就被摁响了——当蹲在木屋里兴奋了一晚上这会儿有些支撑不住的仓鼠顶着两个看不出的黑眼圈,一脸怨念地伸出脑袋去看是谁这么扰人清梦,正好也看见姜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浅色头发从卧室里走出来,男人一路连续打了几个呵欠,往猫眼里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个不耐烦的表qíng,伸手拉开门——
方余:“新年快乐!早上好!香喷喷热乎乎的豆腐花!”
姜川扫了一眼经纪人先生手中的豆腐花,又嗅了嗅鼻尖,微微眯起还有些睡意的湛蓝色瞳眸,停顿几秒后显得反应有些迟钝地让开身子让方余走进来,方余手上拎着大大小小各种食品袋径直走进屋子,来到餐桌边坐下,姜川保持着将手放在门把手的姿势,回过头,看方余热火朝天地将包子馒头烧饼油条豆浆外加豆腐花一样样打开,食物的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
趴在亚克力板上的仓鼠口水哗哗的。
姜川:“方大哥。”
正捏着一个灌汤包cha吸管的方余欢快回答:“唔?”
姜川:“你是不是当袁谨然的保姆当习惯了?”
方余:“是呀。”
姜川:“……”
谨然:“……”
姜川用颇为欣赏的目光将无比坦然地承认自己保姆的方余打量了一遍,转身幽魂似的往屋里走去洗脸刷牙,在等待的过程中,方余一边吃早餐一边将手机掏出来噼里啪啦不知道发了些什么,谨然就趴在笼子上看着,过了一会儿,冲完澡的姜川神清气慡地从屋子里走出来了,拖出一把椅子坐下,抓过块饼咬了口,似乎觉得太油,又放下了,吞咽下口中的那一口,问:“来做什么?”
方余头也不抬地回答:“看看你。”
姜川挑眉。
方余笑嘻嘻道:“我下午的飞机回老家,到时候顺便把那镯子给谨然的老娘送过去,过完年初二回来,这段时间你在家里自己呆着,跟阿肥玩——然后下午你跟我去一趟超市,买些吃的,过年的时候咱们这边菜市场啊商场啊还有小摊贩都不开门,你个国际友人什么都没有准备的话别饿死自己……”
姜川:“说重点。”
“给你看点东西。”方余将自己的推给姜川,“昨天徐倩倩的事儿,又让李狗嗨给报道了。”
姜川有些好奇地伸头去看,与此同时,听见方余生怕他不认识中文字似的,开始念:“狗爷独家爆料——昨天下午《民国异闻录》剧组道具重新赶工,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去了,下午方导演请吃下午茶,徐倩倩说自己的手机落在化妆间,就独自返回,众人见其半天不归去找,结果一开门,看见徐倩倩一手抓着姜川的仓鼠准备摔死,另外一只手上抓着袁谨然买来送给自家老母的镯子——啧啧啧,徐小姐,那么缺钱s的镯子也要不了多少钱吧?没图,爱信不信,就这样。”
姜川:“……”
谨然:“……”
方余:“哈哈哈哈哈,这个李狗嗨被骂惨了,大清早的,一群徐倩倩的粉丝逆袭,各种骂……然后谨然的粉也高cháo了,一堆傻孩子在下面哭成了傻bī,纷纷说这是然然的遗物居然差点被那个女人顺手牵羊——遗物,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祸害还没死透呢!”
谨然在笼子里转了一圈。
心里想,相比起在电脑上打“我是袁谨然,我是阿肥,我为自己代言”这么一行字,是不是其实打“方余小人忘恩负义还我别墅还我跑车”更加能够深入凸显出自己的身份?
第38章
方余走后,就是谨然和小黑的放风时间,姜川会把他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让它们到处溜达一会儿——多数qíng况下安分不能到处溜达的是谨然,小黑就是蹲在桌子上像个老头儿似的看电视……按照常规,谨然会在桌子上寻找到姜川刻意留下来的水果扑上去啃几个dòng再心满意足地离开,然后自己随便找个杯垫之类的东西,一边吃嘴巴里藏的水果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电视。
然而今天不同。
今天,谨然刚获得自由,方余离开之后刚刚关上不久的大门再一次被敲响,一个早上被无数次打扰的姜川表示非常无奈地打开门,然后就跟站在门外,怀中抱着装满了文件架的纸箱的费恩打了个照面,从蹲在茶几上的仓鼠的方向,它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姜川在垂下视线飞快地扫了眼纸箱最上面的文件夹上面的某一处后,湛蓝色的瞳眸之中有不耐烦的qíng绪一闪而过,顺手就想关门。
只不过这个时候,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的费恩已经把脑袋伸进了门里——那即将被关上的门一下子夹在他的脑袋上,费恩痛呼:“啊!!!”
姜川手一顿,而此时,费恩已经趁机会犹如泥鳅一般抱着那纸箱跌跌撞撞地挤进屋子,姜川迫于无奈在他身后追加了句“给我拖鞋”,费恩这才放下怀中那宝贝似的纸箱,单脚跳着要拖鞋——与此同时,姜川动作很快地一把抱起了那放在地上的纸箱,转身来到窗前,推开窗——
“你把那箱东西扔掉,明天你就会发现你的公寓楼下被奇怪的人彻底包围。”
“……”
姜川面无表qíng地将已经伸出窗外的手拿了回来。
“今天那边传来消息,underboss确认入狱,三个月内就会被送到那个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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