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很快拿着箭靶跑近,毕仲秋三发全中,可惜还是逊桂云致一筹,她的三支箭首尾相连只在箭靶中心留下了一个dòng。
这一场,桂云致胜。
沉醉她们蜂拥而至,围着桂云致欢呼,还对着毕仲秋做鬼脸。对于毕仲秋的实力,沉醉是了解的,可是对桂云致她纯粹是在赌,没想到效果如此惊人。眼前能文能武的绝色佳人果然有挑战xing。
第二场男方出战的是安国君楚振。
众女相互看看,最后沉醉走向中间,向楚振抱拳行礼,“这一战,吾等认输。”
毕仲秋开始仰面大笑。楚振点点头,依然是云淡风清的样子。
第三场,出战的是楚律。
众人本以为,这一场女方也得认输,没想到居然派出了大家都了解她底细的百里沉醉。
“不是吧,众位小姐,输了就输了,怎么能派出沉醉来丢人现眼啊?”毕仲秋在那边狂笑。
林木灵想的却是,反正谁去都是输,沉醉反正已经没什么名声了,让她出战大家都毫无疑义的赞同。
“殿下,这一场咱们比点特别的行么?”沉醉崇拜的凝望着楚律,让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无妨。”
结果在众人的瞩目中,沉醉做了一件大家都想不到的事,那就是突然蹲在地上,拔开糙丛,仿佛在寻找什么。突然听得她欢呼一声,“就是你了!”
她双指仿佛钳着什么东西,但是大家都看不清,直到走进,才发现她手上是一只蚂蚁。
沉醉唤来侍从,郑重的将蚂蚁教给他,让他放到百步之外。
“殿下今儿有句话可真说对了,我这弓的确是用来she蚂蚁的。”沉醉拍拍自己的小弓,甜蜜而羞涩的笑着,笑得万般可恶。“昔日有百步穿杨,今日沉醉就期待殿下百步she蚂蚁了。”沉醉对楚律抱拳行礼。
楚律望着百步外,渺渺茫茫的糙地,哪里能看到蚂蚁的影子。“小王服输,领教表妹的she蚁之技。”
“殿下尚且不能,沉醉又何能?小沉醉也服输。”沉醉躬身行礼。
男方真是哭笑不得。“你耍赖。”毕仲秋指着沉醉的鼻子。
“我哪有,只能说骄兵必败。”沉醉挥苍蝇一般挥掉毕仲秋的手指。又加上一句,“下者用蛮力,上者自然用脑子。”说罢将右手放在脸旁,扑扇着做鬼脸。糙原上只能听到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夜晚,皓月高挂,侍从们已经将今日所猎的动物处理好,正放在火堆上烤了,众人围坐在火堆边,饮酒作乐。
“无令不欢,今儿咱们行什么令?”林木灵嚷道。
“今日狩猎,自然行九she令了。”楚律笑眯眯的出声。沉醉就知道这个扮低调的人突然出声肯定没好事。
“为防作弊,咱们将那令靶放到十丈外,凭天命罚酒,怎样?”他继续不怀好意的补充。
除了沉醉,众人皆附议,谁让这个令如此应景。
九she令用一个大令靶,上画九种禽shòu:中为熊,上虎、下鹿,右描雕、雉、猿,左绘雁、兔、鱼。she前,宾主先摸酒令筹,酒令筹共九根,各绘靶上动物一种,然后宾主依次she靶,若she中鹿,则由抽得鹿筹者饮酒一杯,其余类推。
今儿,楚律让把箭靶放到十丈外,明显就是欺负沉醉的小弓,想看她出丑。
狩猎是岳名伦首先相邀的,所以他第一个she,天色渐晚,大家也看不清箭靶,凭着直觉,胡乱she一下,因为箭靶是特制的大靶,要偏离也是不容易的。
前面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沉醉开始she箭。
对天发誓,她真的很尽力了,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可惜,还是~~
当侍从回来禀报,她的箭在二十步外找到时,与座者皆狂笑不止。
沉醉心里低咒着楚律的可恶,却无能为力。转身便扑到了百里承邦的怀里,呜咽着唤道:“哥哥,他们都欺负人家。”
当女人就是有这个好处,顶不住了,后面总有男人撑住。百里承邦一边笑着,一边拍着沉醉的背,“都是大闺女了,还哭鼻子。”
一时间风向很快偏向了弱者,大家也觉得自己这样欺负弱女子是不对的,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沉醉从百里承邦的手臂下偷偷抬头,对着楚律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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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沉醉为什么看到有qíng敌,qíng敌还那么qiáng劲,就兴奋捏?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如果某珰以后忘记回答这个问题,请大家踊跃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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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机关算尽 第六回 献酸糕容贵妃落泪
“娘。”沉醉在她母亲君华公主的门口轻轻唤道。
“四儿,你怎么来了?”百里夫人君华公主万分惊讶,她的这个女儿大冬天不出门是雷也打不动的规矩,连给父母问安都是省了的,大家要见她,非要到她的“白日梦”亲自拜见,连她这个母亲想女儿了,也只能自己走到那“白日梦”。
“听说娘在给宫里的贵人预备年礼?”沉醉爱娇的蹭到百里夫人的身边。
“再去生几盆火。”百里夫人对一旁的丫头吩咐,接着爱怜的理了理沉醉头上的蝴蝶发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娘,你给容贵妃准备了什么礼物?”沉醉赖上她娘亲的坐榻。
“瞧你坐没坐相的,哪里像个郡主?”百里夫人无可奈何的轻轻拍打了一下沉醉。
“娘~~”沉醉不依的拖长了声音。
“还不是照往年的例子,准备一点食盒和香粉绸缎之类的。”
年前,各王亲贵族照惯例总是要向宫里的贵人娘娘等孝敬礼物,沉醉平日是从不上心这些个的,可是今年独独不同。
她清楚的知道,在这里想要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最重要的不是心上人的心意,而是那父母之命,王宫尤是。安国君楚振的母亲容贵妃无疑是这里的关键人物,早就听闻开chūn以后,王上就打算为安国君娶亲,所以沉醉不得放弃自己温暖的小屋,到处奔波。
“娘,不如今年的食盒就由女儿来准备吧?”
“你怎么突然转了xing子?你不是最不爱和宫里搭上关系么?难道是因为安国君?”百里夫人的眼中也有了喜色,这个女儿一向眼高于顶,对国都的贵族公子无一不是嗤之以鼻,现在看到她主动提及,安国君又确实是一个尚佳的女婿人选,百里夫人也上了心。
“娘~~”沉醉的娇颜在火光的映she下艳若朝霞。
腊月初八这日,沉醉第一次跟着她的母亲进了王宫。想不到以前避若蛇蝎,如今却是自投罗网,而且心甘qíng愿。只要想到风姿若仙,淡淡如jú的楚振,她就觉得王宫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行来间,殿宇楼台大气磅礴,刷金描红、沥粉金漆,栏杆皆用高大洁白的汉白玉雕琢而成,大殿的屋檐上全都闪着璀璨的琉璃光芒,浮雕白玉龙头雕铸其上。殿宇层层又齐整的排列开来,显得纵横开阔、四平八稳,雍容华贵,典雅壮观,富丽堂皇,王者之气顿显。
禧玉宫。
“这是长乐郡主么?长成如此水灵灵的美人了,公主平日怎么不带到宫里来陪本宫解解闷阿?”容贵妃和善的拉着沉醉的手。
沉醉羞涩的抬眼望了望容贵妃,保养得体,看起来雍容华贵,艳如牡丹,神色柔慈,容颜绝美,眉宇间能找到楚振的影子,但是二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一朵是深宫里娇养的牡丹,一个是泛舟湖上的翩翩仙人。
“长乐给娘娘请安,祝娘娘青chūn常驻。”沉醉规规矩矩,优雅的屈膝行礼。
“好甜的一张嘴。”容贵妃拉着沉醉的手,将她引到自己身边坐下。
问了些多大了,平日读什么书,喜欢琴棋书画之类的无聊话语后,百里夫人终于见fèngcha针的转到了今日的主题。
“娘娘尝尝这食盒,长乐听我要入宫,特地给娘娘准备的。”
一旁的侍女赶紧接过,小心的揭开食盒,用青花缠枝碟取了些出来,尝了尝,递到容贵妃的面前。
容贵妃含笑,随便拈了一块,只准备沾沾嘴,表示尊重就要放下的,这送食盒不过是个过场,最后哪一次不是转身赐给了下人的。
这一次,却惊讶的愣住了。“这枣泥白糕的味道~~”话没说完,眼圈已经开始红了起来。“是‘酸角枣’的味道!”容贵妃有些激动。
“回娘娘正是加了巴国特产酸角枣。”沉醉的心底松了口气,看来这次的礼物并没有送错。容贵妃来自巴国,是由巴国送上的舞伎,不想得了圣宠,平步青云至今。巴国每年送上的特产不少,沉醉也不过是赌一下运气。
这酸角枣,酸得能让人掉牙,并不是富贵人家的食物,反而是贫苦人家的小孩子没有零嘴,总爱在山里采了来养嘴巴的。沉醉让人将酸角枣制成粉,加在留国甜枣里,酸酸甜甜的别有风味。
“难为长乐有心了,二十三年了,今日又吃到这个味道了。”容贵妃用手绢拭了拭眼角。
“前些日子,三哥去了趟巴国知道长乐喜欢吃酸,所以带了些酸角枣回来。听说娘娘也是巴国人,所以长乐才斗胆在献给娘娘的食盒里放了些酸角枣。”
“好,好,本宫也喜欢吃酸,虽说巴国每年都送些个特产,但都没有这酸角枣,本宫都馋死了。”
“娘娘喜欢,家里还有很多酸角枣,该明儿长乐让人送来。”
“看来外间传闻皆不可信,本宫看咱们长乐就是兰心蕙质,聪慧娴淑,公主,你可生了一个好女儿。”
沉醉害羞的低下头。
进入腊月,正当该天下团圆的时刻,留国却迎来了他最灾难——雪灾。
国都尚阳西北部的叙州、永州,遭受了百年难遇的雪灾,积雪压垮了大量的房屋,大批的灾民携家难逃。不少来不及逃出的难民,封山后只能活活冻死在当地。
尚阳离叙州较近,又是国都,所以许多难民都逃到了这里。王上怕灾民进城哄抢闹事,不许那些灾民入城,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其它更好的办法来安抚灾民。
这个尚阳也开始人心惶惶,将近十万流民到来,物资最后肯定不济,又怕这些流民伤人抢劫,人人自危。
封亭君府。
“什么,你要出城赈灾?”百里承邦睁大了眼睛。
“难道咱们就看着那些百姓饿死,冻死?”沉醉睁大了眼睛,指责的看着她三哥。
“但是也不用你出去赈灾阿,你不是一向最怕冷么?”
“三哥,这时候哪里顾得那么许多。”沉醉的表面正义万分,内心却未必如此。她,不过是想借着这次雪灾颠覆她给人不堪的印象,这种名誉对一个想加入王室的女子来说至关重要。她,可以不懂琴棋书画,可以钻营奇巧yín技,却不能恶毒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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