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嫁_木嬴【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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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爬不了墙,不还有传说中的狗dòng么?
要是伯府的日子当真过不下去了,她还能逃出去。
天下之大,总有她容身之地。
清韵不会承认,她厌烦了抄佛经,要是能有狗dòng爬出去买吃的,她傻了还一整天抄佛经。
清韵就沿着墙壁往前走,看的很仔细。
一路过来,沿着墙角都长满了杂糙。
就在清韵都快死心的时候,她眼睛一凝。
她看向的地方,同样长满了杂糙,但是挨着墙角处,有一堆枯huáng的杂糙,明显是有人故意遮挡的。
她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用脚踢开枯huáng的杂糙,清韵就囧了。
居然还有人跟她想法一样,想钻狗dòng出去玩。
只是狗dòng没有,就自己挖。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了,这狗dòng才篮球那么大。
清韵有些抚额,不知道是哪个挖的,居然把砖块挖的这么圆……她不知道砖可以整块的取下来么?
清韵四下望了两眼,确定没人,方才掳了衣袖,架势十足的要拆墙。
只是用力推了两回,清韵就有些大喘气了。
她这副身子骨极差,常年吃素,又经常在屋子里抄佛经家训,连太阳都极少晒,虚的厉害。
要是有锄头就好了,一锄头下去,就差不多了。
清韵不死心的继续努力。
只是,怎么老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她?
清韵猛然回头,四下张望,什么也没看见。
清韵觉得自己多疑了,吴婆子才挨了板子,这会儿下不来chuáng,秋儿要伺候她,根本不会来这里。
青莺和喜鹊是她的丫鬟,怕什么?
所以清韵,就大着胆子继续了。
就在清韵转身之际,身后一株老槐树上,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清韵继续折腾的一会儿,听到青莺喊她,她赶紧把杂糙给盖上。
那边青莺已经过来了,她手里拿着披风,道,“姑娘,你在gān什么?”
“没什么,”清韵笑道。
青莺捂嘴笑,“姑娘肯定发现有个dòng了对不对?”
清韵讶异的看着青莺。
青莺见清韵怀疑她,赶紧道,“不是奴婢挖的,是秋儿挖的,要不是奴婢发现了,这dòng不知道挖多大了呢。”
秋儿挖的?
还真没看出来,秋儿的xing子有这么跳脱。
青莺有些泄气道,“原本奴婢还想揪着她这把柄,让她听话一些,谁想她反咬一口,说我要是告状,她也告状,说这dòng是奴婢挖的,到时候大夫人肯定相信她,不会相信奴婢……”
明明都逮到她把柄了,愣是奈何她不得,想想就窝火。
清韵真想骂一声笨,人家挖狗dòng,你也能跟着一起出去,这不挺好的吗?
赶明儿得想个法子把这狗dòng挖起来才是。
青莺帮她把披风系上,清韵看了会儿夕阳,觉得有些口渴,就回屋了。
屋子里,喜鹊在猫着身子找东西。
青莺见了好奇,问她道,“在找什么呢?”
喜鹊站直了身子,有些害怕道,“姑娘写的佛经家训各少了一篇,还有桌子上写的,都不见了。”
清韵走近一看,书桌上真的没了。
青莺就不高兴了,“是秋儿拿的?”
喜鹊摇头,脸色有些苍白道,“是莫名其妙的不见的,我一直在屋子里,新写的还用镇纸压着,我才喝了两口茶,它们就不见了。”
青莺浑身打哆嗦,“你别吓唬人,这里是佛堂,不会有鬼的。”
镇南侯府,外书房。
镇南侯坐在书桌前,摸索着手中一块玉佩,有些踌躇不决。
那块玉佩正是之前定亲的玉佩。

镇南侯叱咤战场数十年,还从未这样犹犹豫豫过,这是第一回。

忽然,窗户一闪。
有黑影出现在书房内。
镇南侯眉头不抬,问道,“三姑娘是个怎样的人?”
暗卫迟疑了两秒,道,“不好评断。”
镇南侯眉头轻挑,“不好评断?”
暗卫点点头,递上几张纸。
镇南侯接过,细细看着。
家训佛经且不说,单单这字,写的极其漂亮,娟秀中透着洒脱,妍丽而无俗媚,看的人舒心。
镇南侯翻到最后面一张,扫了两眼,眼前又是一亮。
他一边看,一边吟诵出声:
大江东去,落日余晖,鸦雀归去,月朗星稀。
山巅水岸,疏竹松鹤,亭台殿阁,文房雅室。
几炉沉烟,几章诗文,几杯浊酒,几回醉醒。
几曲流水,几人知音,几度风发,几多艰辛。
几次爱恨颠倒,几帆悲凉沧桑,晨钟暮鼓皆不空。
九转四海放歌,九牧五岳太白,淡定寻常都是禅。
正是锦绣文章时,大快心肠。
“女儿家,能有这般诗才,着实不错!”镇南侯夸赞道。
暗卫没有说话。
镇南侯又问了一句,“你去的时候,三姑娘在做什么?”
暗卫额头开始掉黑线了,但是主子问话,他就得回答。
“挖狗dòng。”
镇南侯还在看诗词,这般文采,饶是他都比不过,不愧是江老太傅的外孙女,有其外祖遗风。
镇南侯正琢磨哪个嫡孙娶清韵,才不会亏待了她,好像挑来挑去,似乎只有彦儿最合适。
乍一听暗卫的回答,他愣了一下,“挖什么?”
“……狗dòng。”
镇南侯,“……”
瞬间,清韵大家闺秀温婉如水的形象坍塌碎裂。
镇南侯怔了半晌,方才大笑。
笑声雄浑肆意。
“这一回,老夫只能对不住他江老太爷了。”
“备马,我要去江家一趟。”

第十九章 倒霉

青莺几个把屋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莫名其妙丢失的家训和佛经。
找不到,清韵就放弃了,认命的再抄两遍补上。
等抄完,厨房就送了晚饭来。
青莺和喜鹊高兴坏了,没想到厨房送了午饭,还有晚饭。
更重要的是,送来的饭菜还是热的,冒着腾腾热气。
要知道,佛香院离大厨房远着呢,有时候她去拎饭菜来,一路小跑回来,才能保证温热,秋儿拎回来,没凉透就不错了。
而且送菜来的婆子,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有些献殷勤。
知道佛香院缺炭,婆子还拎了一大袋子的炭来。
清韵有些唏嘘,今儿老夫人不过是让绣坊给她做了几身衣裳,赏赐了几套头饰。
这些人对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了。
老夫人对她态度热,她就有热菜吃。
老夫人对她冷淡嫌弃,别说热菜,冷菜都不一定有。
看来,要想顿顿吃饱饭,就得想法子拍老夫人的马屁啊。
喜鹊和青莺站在一旁,有些高兴,又有些忍不住想抹眼睛。
要是三姑娘定下的是镇南侯府嫡出少爷,估计这会儿早搬回泠雪苑住了。
吃完了饭,喜鹊就烧好了热水,清韵回屋泡了个热水澡,舒服的她直哼哼。
喝了药,清韵便睡下了。
一宿安眠。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慡。
她试着开口说话,嗓子依然疼,但是好了许多,至少不会一开口说话,嗓子就痒的直咳。
吃了早饭,清韵就无所事事了,她是极想去佛香院外逛逛。
只是她现在还在禁足,没有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允许,她是不许迈出佛香院一步的。
天蓝云白,阳光明媚。
天气好,清韵的心qíng也好。
她让青莺和喜鹊把书桌抬了出来,就在院子里抄佛经。
吴婆子趟chuáng上养病,没有出来。
秋儿出府去了,吴婆子挨了板子,疼的受不住,让秋儿出府去给她买药。
清韵抄了两遍佛经就烦了,这么好的天气,不冷不热,最合适用来逛街了。
清韵搁下笔墨,让青莺拿了锄头跟她走。
青莺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姑娘,你不会是想挖狗dòng吧?”
清韵点头。
青莺就怕了,“这是违反家规的事,被大夫人和老夫人知道了,是要挨罚的!”
清韵见不得她胆小怕事,拿了锄头就走。
只要她不出去,青莺或者喜鹊出去,小心点,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
这狗dòng是秋儿先挖的,别看吴婆子整天对秋儿大呼小叫的,有时候甚至动手掐,但她们睡在一个屋,qíng同母女呢,不然能纵着秋儿东逛西逛的,她的活,让喜鹊和青莺帮她做?
吴婆子发现了,可以拿秋儿挡一挡。
要是秋儿发现了,就更不怕了,dòng是她先挖的,就是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真去告状。
最多,这条狗dòng大家走就是了。
清韵是打定主意要挖狗dòng,青莺哪敢真让她动手,这不赶紧接手里。
握了锄头,青莺道,“姑娘,你就在这里给奴婢望风。”
说完,青莺转身就跑了。
清韵远远的站那里看着。
青莺扒拉开杂糙,就是不动手,还频频望着她,盼着她改主意。
清韵抚额望天,两眼皮快翻没了,这丫鬟胆子是有多小啊,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得,还是她自己来吧。
清韵迈步朝前走。
才走了一步,她眼睛就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有些刺眼。
恍惚间,她好像见到一个人站在墙头。
清韵以为是错觉,等她睁开眼睛。
还真见到一男子站在墙头上,俯视而下。
男子带着一张银色面具,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一双眼睛璀璨如星辰,似一颗通体澄明的宝石,闪着煜煜光华。
他穿着一身蓝青色锦袍,外面披着一月牙白披风,领口那雪白的狐毛,在阳光下,格外的漂亮。
男子腰束玉带,上面用金丝银线绣了祥云,腰间缀着玉佩,光泽莹润。
四目相对。
清韵,“……”
男子,“……”
清韵无语了,她不知道说自己运气太好,还是该说她太倒霉了。
居然这么巧的让她看见有人偷溜进伯府来。
撞见人家有不轨行为,他不会杀人灭口吧?
她什么也没看见!
清韵正要开口说话,便见墙头上站着的男子转身要走。
只是他一转身,便身子不稳,摇摇yù坠。
清韵看着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武功不好,就别学人家飞檐走壁,站墙头好不好,这要是摔了……
还没在心底咕噜完,便听见砰的一声传来。
清韵遮住双眼,不忍直视。
墙头那厮到底没能稳住身子,往后一倒,栽墙里头来了。
这声音,把青莺也给吓住了。
她看见有陌生男子倒在地上,忙拎了锄头过来。
想着昨天,也不知道清韵怎么了,就让吴婆子摔了,她下意识的问,“姑娘,你把他怎么了?”
清韵白了她一眼,什么叫我把他怎么了,我什么也没gān好吧。
是他武功不好,又胆小,才会摔晕过去好么!
只是一个大男人晕倒在佛香院墙角边,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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