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没有回答她,只见那两个丫鬟上前请安,道高挑的先开口道,“奴婢丁香见过大皇子妃。”
带些婴儿肥的后道,“奴婢百合见过大皇子妃。”
清韵轻点了下头,让她们起身。
丁香望着清韵,道,“大皇子妃这就起了,还是接着再睡会儿”
“不睡了,”清韵回道。
丁香就道,“那奴婢让陈嬷嬷进来了。”
清韵挑了下眉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她要睡觉陈嬷嬷就不进来。
等陈嬷嬷带了两个小丫鬟进屋,给她请过安后,就直接朝chuáng榻走去。
清韵再傻,也知道陈嬷嬷是来gān嘛的。
她是来拿元帕的。
只是她身体并无不适。虽然胸前有糙莓,但是她很确定,并没有和楚北圆房。看哪门子的元帕啊清韵什么也没有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陈嬷嬷带着两个丫鬟翻了被子,结果根本就没找到元帕,陈嬷嬷转身望着清韵,道,“皇子妃,元帕呢”
清韵摇头。她不知道啊,她就没看见元帕。
她刚摇头呢,丫鬟就趴在chuáng底下道。“元帕在chuáng底下呢。”
清韵,“。”
陈嬷嬷有些抚额,她负责验看元帕,还从未见过哪个元帕丢在chuáng底下的。大皇子和皇子妃到底年轻气盛。瞧这chuáng乱的。
丫鬟移开脚凳,爬到chuáng底下,把元帕拿了出来。
元帕有些脏,但是没有半点红色。
陈嬷嬷眉头皱紧了,给丫鬟使眼色,让她们验chuáng单和被子。
好一通忙活后,丫鬟依然摇头。
陈嬷嬷就望向清韵了,“皇子妃和大皇子昨儿并未圆房”
喜鹊和青莺也都睁圆了眼睛望着清韵。
清韵坦然的很。回道,“没有。”
陈嬷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会没有圆房呢,太医不都说大皇子身上的毒清除的差不多了,可以圆房了吗没有圆房,嬷嬷只能带着沾染了灰的元帕去回皇后和太后了。
清韵转身,要去漱口洗脸。
那边,喜鹊抱着首饰盒出来,瞪着青莺,压低声音道,“让你拿件衣服,你怎么把箱子弄的那么乱”
青莺听得皱眉,“我没弄乱箱子啊。”
“还说没有,箱子都乱成一锅粥了,”喜鹊坚持道,“只有你碰过箱子给姑娘拿衣服,不是你弄乱的,还能有谁”
“还有楚北,”清韵接口道。
喜鹊脸腾的涨红,她望了两个丫鬟一眼,低声道,“姑娘,你可不能污蔑姑爷啊。”
那些箱子,都是姑娘的陪嫁,哪怕是夫君都碰不得的。
姑娘却说是大皇子翻的,这不是说大皇子惦记姑娘的陪嫁吗这要传扬出去,大皇子哪还有脸做人啊清韵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要不是楚北翻的柜子,他怎么可能找到肚兜给她一点小事,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洗漱完,坐到雕花铜镜前,让喜鹊帮她梳妆。
看着铜镜,清韵忍不住啧啧赞叹,到底是皇宫,这铜镜都比侯府的要jīng致,看的清楚的多。
喜鹊有些紧张,自打秋荷进了泠雪苑起,她就没有帮清韵梳过发髻了,她对自己的手艺不大放心,今天又是清韵敬茶的日子,她怕梳不好,会让清韵被人笑话。
喜鹊在担心,但是清韵对发髻却很满意。
喜鹊帮清韵把玉簪cha进发髻里,外面,有两个嬷嬷抬了个大箱子进来。
清韵见了道,“怎么抬箱子过来,不是说都放在绮罗殿,回头再整理吗”
两嬷嬷笑道,“这是大皇子吩咐奴婢们抬来给皇子妃长见识的。”
清韵眼皮子一跳,背脊都有些发凉了。
她不会嫁了个喜欢收集人肚兜的变态吧
清韵扯动嘴角,迈步走过去,在箱子前停下,吩咐道,“把箱子打开。”
嬷嬷就听吩咐把箱子打开了。
等箱子被打开的一瞬间,清韵眼珠子就睁得跟铜铃有的一比了。
满满一箱子的肚兜,绝对不下百条。
外面,楚北迈步进屋来,就察觉清韵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清韵指着箱子,声音都微颤抖道,“你居然喜欢收集小孩子穿的肚兜,也太。”
要不是丫鬟在,清韵都直接蹦出猥琐和怪癖几个字了。
虽然她没说出口,但是楚北却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脸有些发黑,这女人脑袋瓜到底是怎么涨的,说她笨,她比谁都聪明,说她聪明,却笨的可以,还竟把他往歪了想,不由得骂道,“整天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三岁以前穿的。”
清韵,“。”
脸红耳赤,清韵都没脸看楚北的眼睛了。
楚北弹了她额头一下,道,“好好长长见识。”
清韵摸着脑袋,咕噜道,“讥讽我,你不也没见识”
她说的小声,楚北没听清楚,他道,“嘀咕什么呢”
清韵哼道,“我说一身的汗臭味,臭死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敬茶
方才清韵把楚北轰出屋,他闲的无聊,就练了会儿剑,出了点汗。
要换做以往,他肯定要沐浴一番的。
可偏偏清韵嫌弃他身上有汗臭味,他下意识的闻了闻,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但要论嗅觉,清韵甩他几条街,见清韵偷笑,楚北就知道清韵是在耍她的。
他还偏就不沐浴了,要行使他做夫君的权利,要清韵伺候他洗漱更衣。
他当着一众丫鬟的面提出来的,清韵也不好拒,在暗瞪了楚北好几眼后,她拿衣服过来帮楚北穿了。
男子的衣装和女子的大有不同,要简单的多,很快就帮忙穿好了。
再就是刷牙,宫里惯常用的都是竹盐,楚北以前也一直用这个,清韵给他用的是则是牙膏,她总觉得竹盐刷不gān净,而且那咸味她不喜欢。
对着牙膏和牙刷,楚北怔了几秒,问清韵道,“这是什么?”
清韵逮着机会了,昂着脖子道,“方才我长了回见识,我也让你开阔下眼界。”
楚北,“……”
看着清韵那一脸高傲模样,楚北有些词穷了,不过他总算明白为何清韵与他说话,总能闻到一股淡雅清新的薄荷香味,原来是这么来的。
这味道,他喜欢。
他和用竹盐刷牙一样,用牙膏刷牙。
很快,就有了泡沫,楚北有些惊奇的望着清韵。
清韵就把牙膏解释了一番,楚北刷牙过后,点头道,“这个比竹盐好。”
“那是当然了,不好我还不用呢。”清韵嗡了声音道。
洗漱完,接下来就是束发髻了。
好吧,清韵有些雀雀yù试,她对楚北那一头顺滑如绸缎的头发肖想已久了,只是平常不好意思碰,这回他要她伺候,是正中下怀啊。
清韵双眼泛光。青莺和喜鹊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好。
姑娘连自己的发髻都搞不定,能帮大皇子束发吗?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姑娘闲的无聊时。要跟秋荷学梳发髻,几个丫鬟就成了试验品,被折腾的有多惨,那断了几十根头发就是她们的眼泪啊。
清韵迫不及待的拿起象牙梳。请楚北落座,正打算大显身手呢。她打算把以前看的古装剧里男主的惊艳造型在楚北身上试验下,就凭楚北这张脸,就是乞丐装,都能穿出别样韵味来。
正想着挑谁的好。就被楚北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了。
楚北不要她帮着梳发髻,让喜鹊来。
喜鹊屁颠屁颠的过去,要接清韵手里的梳子。清韵捏的紧紧的,喜鹊又不敢抢。
望着楚北。清韵眯着眼睛道,“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不要我来?”
“我怕你在我头上搭鸟窝,”楚北声音一如既往的醇厚。
清韵,“……”
几个丫鬟差点憋出内伤来,忍的辛苦。
清韵脸涨红,她怒视着楚北道,“你这是在蔑视我!”
“鸟窝也不是那么好搭的,”楚北一本正经道。
这是在怀疑她连鸟窝都搭不好呢。
清韵一张脸涨的发紫了,正巧这时,一股食物清香飘来。
她呲了下牙,把象牙梳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然后就转身走了。
也不等楚北束发,饿极了的清韵,坐下来就用早膳了。
青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把象牙梳子拿起来,很快就帮楚北把头发束好了,然后带上紫金冠,和他身上穿的绣着蟒的紫袍jiāo相辉映,更添俊逸。
清韵又饿,对楚北还存了些蔑视她的气,一顿早膳,她只吃饭,没有吭半句话。
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嬷嬷过来催了,“大皇子、皇子妃,该去永宁宫给太后和皇上他们敬茶了。”
说着,她眸光落到楚北的额头上,多看了两眼。
知道清韵医术高超,嬷嬷只是好奇大皇子怎么撞青了额头,却没有说要找太医来看看的话,舍近求远不说,问题是清韵的医术甩太医们几条街呢。
可是嬷嬷看楚北额头的时候,清韵就心底打鼓了,那额头撞的不轻啊,长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一会儿有人问起来,谁知道楚北会怎么回答,万一他说是她踹的该怎么办?
他应该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吧?
新婚第二天,就被枕边人踹,说出去多丢脸啊?
清韵笃定楚北不会说实话,放心的吃粥了。
然而,她太低估楚北了。
等他们吃完早膳,去永宁宫给太后和皇上他们敬茶的时候,还不等他们请安,皇后就看见楚北额头上的伤了,当即问道,“怎么伤了额头?”
楚北就望向清韵了,“她踹的。”
清韵,“……”
她扭头狠狠的看着楚北,他是故意把她往风口làng尖上推!
皇上眉头皱了下,望着清韵道,“为何要踹宸儿?”
清韵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跟着来伺候的青莺,一双眼睛都瞪圆了,她没想到大皇子额头上的伤是清韵踹的。
清韵不说话,皇后就望向楚北了,“你惹清韵不高兴了?”
楚北很无辜,“没有。”
云贵妃坐在一旁,看着楚北,又望着清韵,心底好奇着呢。
大皇子还是楚大少爷的时候,就当众扬言,此生有沐三姑娘足矣,绝不纳妾,还以这个理由,不愿意迎娶周二姑娘,两人又是新婚燕尔,大皇子居然不帮沐三姑娘遮掩,就让她被皇上bī问,这也太奇怪了些吧?
见清韵迟迟不回答,她就忍不住催道,“大皇子妃,皇上在问你话呢,瞧你这满脸羞红。倒像是不好意思回答?”
清韵轻点了下头,云贵妃愕然,还叫她猜准了,真是不好意思回答呢?
皇上见了一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说无妨。”
清韵轻抬了下头,复又低下了。道。“清韵前几日看过一本书,上面说过一句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新婚第二天,要踹夫君一脚。以后夫君就会宠爱自己一辈子,因为有些紧张。所以踹的力道大了些,撞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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