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瑶郡主语气笃定,有些急切的解释。
有个宁太妃这样的祖母就够她窝火的了,要是再来一个讨人厌的兴国公做祖父,她宁肯死了算了。
清韵没有说话,如果若瑶郡主说的属实,宁欣郡主会嫁给兴国公府大少爷,那宁王肯定不是兴国公的儿子了。
只是兴国公和宁太妃……就冲兴国公和宁太妃私会,还杀了秋霜,两人就清白不了。
只是清韵有些想不通,如果宁王不是兴国公的儿子,那他会是谁的儿子呢?
难道宁太妃是个水xing杨花的女人?
这很有可能啊,未婚先孕就算了,还怀着肚子嫁给先皇……
想到这里,清韵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猛然抬头。
然后,吓了若瑶郡主一大跳,她望着清韵,担忧道,“怎么了?”
清韵讪笑一声,摇头道,“没什么。”
她想多了,她怎么会觉得兴国公和宁太妃láng狈为jian,算计太后,偷换太子呢?
可要是这么想,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过世的先太子是宁太妃和兴国公的儿子,宁王才是太子,偷换了儿子,结果没坐上皇位就罢了,还搭上了xing命,恨宁王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疼他呢?
也正因为宁王不是兴国公和宁太妃的儿子,所以宁欣郡主不是他孙子,嫁给兴国公府大少爷没有关系。
也正因为是血亲兄弟,所以皇上和宁王才关系那么好。
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但是太后呢……
宁太妃处处以她马首是瞻,最后却被宁太妃算计了,这可能吗?
她不信太后是那么糊涂好被算计的。
为了个假儿子,假孙子,bī迫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她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清韵晃晃脑袋,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正巧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雪雁在屋外道,“郡主,你和宸王妃话说完了吗,王妃让你别耽误宸王妃和宸王进宫。”
第三百六十四章 急事
听到雪雁催,若瑶郡主都有些不敢看清韵的眼睛,有些心虚。
不是因为耽误了清韵和楚北的时间,而是心虚她居然辗转反侧了一夜,就因为对清韵不放心,怕她为了要太妃难堪,报复她,就让太妃做的丑事公诸于众。
虽然太妃是她的祖母,但是她为有这样不知廉耻的祖母感到耻rǔ。
就冲她在太后赏赐给清韵的冰颜丸里下毒,清韵要报复她,她没有觉得有问题,人家能做初一,难道就不许她做十五吗?
可偏偏那件丑事,关系到的不仅仅只是太妃,还有整个宁王府。
好在清韵姐姐对她,对母妃和父王的好感,远胜过对太妃的憎恶。
甘愿为了他们,放弃这么绝好的报复机会。
若瑶郡主不说话,但是丫鬟来催,说明楚北要走了,她站起身来,拍着若瑶郡主的肩膀道,“太妃的事,别多想,更不要去查,你是王爷和王妃的jīng神支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他们怎么办?”
若瑶郡主红着眼眶,嗓音也有些沙哑,点头道,“我不会也不敢去查了。”
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何况事qíng没有查出来,还把秋霜的命给搭上了,她已经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她这辈子是欠了秋霜的了,只能下半辈子再还了。
清韵要走,若瑶郡主原是要送她出府的,只是她身上的衣裳都没换,不敢耽搁清韵,便让雪雁送她。
刚瞧见王府大门,那边楚北就过来了。
两人并肩走出王府。
王府前,卫风早赶着马车等候在那儿,扶着清韵坐上马车后,楚北也钻了进去。
离皇宫近就是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都没说什么话,就进了皇宫了。
下了马车。楚北就带着清韵朝御书房走去。
然后被告知,皇上去太后那儿了。
清韵还以为楚北会在偏殿等皇上,结果他却带着她去了永宁宫。
永宁宫内,济济一堂。
除了太后外。皇上、云贵妃,还有宁太妃都在。
他们正商议二皇子和沐清柔的亲事,现在婚期定下了,等成亲过后,就该跟楚北一样。要赐府邸和封地了。
太后把皇上找来,就是商议给二皇子府邸和封地的。
云贵妃看中了宸王府和湖州,宸王府在乔迁之日,观景楼失火,不吉利,加上钦天监说府邸不合适楚北和清韵住,既然楚北和清韵住不合适,那就赏赐给二皇子啊,那么好的地段和位置,虽然观景楼被烧了有些可惜。可是再重建一下就是了,不烦事。
还有湖州,那就是个风水宝地,能给大皇子,为什么就不能给二皇子?
现在皇上下旨把雍州作为大皇子的封地了,不妨碍云贵妃打湖州的主意。
而且,她是一打一个准。
安郡王和二皇子都是太后的孙儿,她也没少孝顺太后,太后一心扶持安郡王,以前或许不觉得亏欠二皇子。但是上回大家认定大皇子出事时,皇上一道圣旨,就给了二皇子夺嫡的希望,也是那个时候。给太后提了个醒,二皇子也是有资格夺嫡的。
她扶持安郡王,也算是变相的抢了二皇子的储君之位,这对二皇子来说,太不公平。
现在她不求太后扶持二皇子,她只求二皇子能有个富庶之地做封地。将来能帮安郡王自然是好,如果不能,做个闲散亲王,也能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这事,云贵妃是昨天求的。
太后想了一夜,觉得这样安排也挺好,储君之位给安郡王,至于二皇子,也是她疼着长大的,没有储君之位,给他一个富庶的封地,衣食无忧,总比他一心想夺嫡,和安郡王生分了好。
打定了主意,这不,皇上早朝过后,太后就把他找了来。
太后刚把想法说出来,皇上正敛眉不语,那边,公公便进来禀告道,“皇上、太后,宸王和宸王妃来了。”
云贵妃当即就不怎么高兴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云贵妃望向太后,太后坐在那里,瞥了宁太妃一眼,道,“去回了他们,就说哀家有事,让他们一个时辰后再来给哀家请安。”
这些天,太后每日服用清韵孝敬的养身丸,夜里睡的一天比一天安稳,对清韵也是越来越有好感,不再像之前那样,说不见便不见了。
何况,还是皇上让她关心她的,待会儿再见她,也算是给皇上一个脸面。
公公就下去回话了,结果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道,“皇上,宸王有急事找您。”
一句话,太后脸面上就挂不住了,他们两个哪里是来给她请安的,分明是有急事找皇上,知道皇上在她这里,所以等不及赶来的!
云贵妃听得一笑,火上浇油道,“方才我还纳闷呢,宸王和宸王妃这会儿来给太后请安,是不是晚了些,原来是有急事找皇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急?”
太后的脸隐隐泛青,她瞥了云贵妃一眼,眸光带了些不悦,云贵妃背脊一凉,恨不得把舌头咬断才好,她怎么这么没脑子啊,太后已经难堪了,她这么说,太后不是更难堪了?
而且,她说宸王事急,这不是把皇上往外推吗?
这不,皇上把茶盏放下了,道,“怕是真有急事,朕……”
皇上话还没有说完,太后就打断他,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皇上已经知道她找他是为了二皇子封地的事,他若是一走,就难请回来了,而且以皇上的聪慧,若是给他时间,他肯定能想出回绝的办法。
这事要办成,只能一气呵成。
太后让楚北和清韵进去,皇上就没有借口离开了。
进了大殿,清韵和楚北给皇上他们请安。
皇上坐在那里,点头道。“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朕的?”
皇上的眸光从楚北身上,撇到清韵身上。
清韵头微微低,看着青石地面。暗翻了一个白眼,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楚北找皇上你所为何事,正等着他说呢。
楚北望着皇上,yù言又止。
显然这事不合适当着大家的面说。合适私下里谈。
然而,清韵知道,要是楚北真不愿意说,他就不会来永宁宫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假药吗?
皇上就道,“有话但说无妨。”
然后楚北就说了,“父皇,你已经把宸王府和湖州赐给儿臣了,为何又要收回去?”
清韵。“……”
为什么事qíng总跟她想的出入那么大,皇上和他的目的不正是雍州吗,怎么现在又来质问皇上不应该出尔反尔?
她都要被他们给弄糊涂了。
这么说,肯定有猫腻。
皇上坐在那里,看着楚北道,“乔迁之日,观景楼被烧,不吉利,换了好。”
“那湖州呢,湖州人杰地灵。地产丰富,也不吉利吗?”楚北反问道。
清韵站在一旁,眼珠子在楚北和皇上面前来回打转。
尤其楚北问话,皇上面露尴尬。下意识的瞥了太后一眼。
如此演技,清韵是拜服的五体投地。
表qíng什么的都安排的很到位。
也是,本来湖州作为楚北的封地完全可以,谁让皇上倒霉的被太后抓到了把柄,才不得不换地方,再加上被钦天监摆了一道。贫瘠之地雍州就成了楚北的封地。
湖州和雍州,有天壤之别。
楚北心中不满,跑来质问很正常,皇上尴尬也很正常。
本来给儿子的是个大西瓜,儿子都抱在怀里,打算开啃了,得,西瓜又被皇上给收了回去,给了他一个酸不啦几的枳子,儿子能开心吗?
只是皇上有苦衷,当着太后的面,又不能说,只能尴尬了。
太后什么话都没说,倒是云贵妃见不得皇上被楚北bī问,道,“皇上将哪里赏赐给你做封地,全凭皇上高兴,岂容得你来质问,况且,皇上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
楚北瞥了云贵妃一眼,道,“我知道父皇是为了我好,不用云贵妃提醒,但观景楼被烧,我不信是上天示警,如果是人为,我换掉宸王府和湖州,岂不正中敌人下怀?父皇,儿臣恳请您收回更改封地的圣旨,如果湖州作为儿臣的封地,将来真出什么意外,儿臣无话可说。”
楚北一定要皇上收回圣旨。
太后敛眉不悦。
宁太妃笑了,“要真出了什么事,可就晚了。”
听她这么说,楚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来,“湖州作为我的封地,我会有危险,是不是雍州作为我的封地,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句高枕无忧,咬字格外的清晰。
“大皇子”被刺杀的事,才过去没多久,是谁派人刺杀的,大家心知肚明。
雍州远在边关,在兴国公眼皮子底下,可以说是把他送到了láng身边,别说高枕无忧了,能睡着就算是心大的了。
要说在湖州是可能会倒霉,那搬到雍州,那可以肯定是会倒霉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当然要选湖州了。
楚北说这话,清韵隐约明白了两分,她望着皇上道,“皇上,还是把湖州做为相公的封地吧,是福是祸,我们自己承担,要是雍州作为封地,距离兴国公十万大军那么近,要是出了什么事,兴国公就是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啊,我们不想连累兴国公受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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