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郡王摸着屁股,一脸的我真是倒霉透顶了的表qíng,“我就是来凑个热闹,我哪有什么证据啊,对了,先太子是宁太妃和兴国公生的算证据吗?”
百官,“……”
献老王爷恨不得当场就要抽逸郡王了。
他抬了手,只是被东王给拦下了,他道,“老王爷先别急着动怒,这么大的事,郡王爷要是没点证据,不敢胡说。”
逸郡王双手抱头,好像怕献老王爷抽他一般。
百官也哄闹起来,一定要逸郡王为说的话负责,这么大的事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百官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逸郡王头大,他道,“我只是来凑个热闹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好么,当然了,比你们还是要多一点的。”
然后,他就把眼睛望着清韵了,挤眉弄眼的。
一个个傻啊,都在这么明显了,还不知道该问谁呢!
江老太爷就望着清韵了,他眉头微皱,“清韵,逸郡王说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清韵轻点了下头。
侯爷看着她,神qíng凝重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
第四百零六章 挟持
清韵点头笑着,从容自信,“外祖父、父亲,这么大的事,没有证据,岂敢乱说?”
然后,一堆大臣就催了,有证据,也有证人,那赶紧说啊。
清韵看了太后一眼,太后眼神有些黯淡,但并没有阻止她。
兴国公府生养了太后,那是太后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兴国公有私心,罪该万死,可兴国公的列祖列宗没有错,混乱皇室血脉,还要抢皇位,是诛九族的大罪……
清韵原想给太后一个私了的机会,让她好好出这口恶气,免得憋坏了,当然了,她更想看看太后是如何对待欺骗了她三十多年的血亲兄弟的,可她愿意给机会,楚北和皇上不愿意啊。
逸郡王虽然爱凑热闹,但这么大的热闹,没有楚北的允许,他连宸王府都出不来,何况是进宫了。
不阻止,在清韵眼里就是默认了。
兴国公双眸赤红,他一双眼睛狠毒的盯着清韵,“没有证据,你敢污蔑我和宁太妃,我会要了你的命!”
没有理会兴国公的威胁,清韵深呼一口气,便道,“三十多年前,宁太妃在进宫之前,就怀了身孕了,当时给她诊脉的是程大夫,三十多年前,程家药铺一夜之间被灭门就是证据,至今还活着的程老夫人和赵院使就是人证,还有若瑶郡主,在宸王府乔迁之日,她和丫鬟秋霜亲眼目睹兴国公和宁太妃私会,为此,丫鬟送了命,若瑶郡主吓得高烧不退,这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想必大家还没忘记。”
“三十年前,宁太妃和太后同一天生产,大家都知道宁太妃早产,其实真正早产的是太后,是宁太妃给她下了药,才会提前十天生产,这事,赵院使可以作证。”
“早产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偷梁换柱,太后生的宁王成了宁太妃生的二皇子,宁太妃和兴国公生的儿子就成了先太子,这也是为什么兴国公会极力扶持安郡王的原因,因为安郡王是他亲孙子,太后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把陈三姑娘赐婚给安郡王,兴国公和宁太妃百般阻拦,只因为他们是堂兄妹,这事有陈三姑娘的亲笔书信为证……”
说着,清韵望着兴国公道,“前天,宁太妃假借若瑶郡主的名义将我骗去宁王府,恐吓于我,却被我抖露三十年前的事,宁太妃已经亲口承认了,她当时急急忙离开宁王府,应该是去找兴国公你商议对策吧,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商议的对策是苦ròu计,安郡王当街遇刺,刺客又是在镇南侯府的别院消失的,所有的证据直指镇南侯府,还有皇后中毒,你们知道我手里有一粒解毒药丸,安郡王和皇后都中毒了,药丸只能救一人,你们在bī太后,bī皇上在安郡王和皇后中选一人,说白了,你们是在拿二十年前先太子一事折磨皇上,狠狠地撕扯太后的伤口,如果皇上真的狠心放弃安郡王,救皇后的话,安郡王不会死,但今日你们再让皇上禅位,先斩后奏,太后会因为对皇上失望,选择帮你和安郡王,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什么都算在内了,可惜你们低估了我,没想到我手里不止有一粒解毒药丸,你们的挑拨离间之计没有得逞。”
“不得不说,蒙骗了太后三十多年,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计谋手段都好,可是,你们走错了一步,身为父母,没有不疼爱自己的儿女的,宁太妃放着宁王这样的好儿子不疼,却可劲的宠溺先太子,先太子死了,又往死了宠爱安郡王,这是违背人之常qíng的事,宁太妃隐藏的很好,她一直以太后的心腹来伪装自己,太后疼爱谁,她就疼爱谁,活的没有了自我,可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却能擅做主张,在冰颜丸里下毒要害我,她说是为了太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太后相信了,但我不相信,因为她要真是为了太后,她何不把罪名都揽下来,却让我们去责怪太后,这在我看来,不是忠心,是让太后背黑锅!”
清韵说完,江老太爷就望着她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说?”
清韵囧了,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儿说啊,这不是不知道吗,尤其是先太子和宁王调换这事,根本就没有站得住脚的证据,抖出来,只会让宁王成为众矢之的,他从头到尾都无辜,她不想伤害无辜的宁王,尤其她还答应了若瑶郡主。
太后被下药早产,这是关键,她也是刚刚才知道。
如果早知道这证据,兴国公这会儿估计都进刑部大牢了。
议政殿内,百官纷纷指责兴国公,让他认罪。
兴国公会认罪才怪了,他双眸红的骇人,指着清韵道,“她是在污蔑我,赵院使是被她收买的!”
他不但指着清韵,还走过来,像是要掐死清韵一般。
太后胳膊一抬,拦下了兴国公。
兴国公望着太后了,“太后,她伙同赵院使在欺骗你啊,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们是同胞血亲啊,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吗,安郡王是你的亲孙儿啊,先太子是皇上杀的,是被他一剑刺死的,这些事实啊太后,你被他们给骗了!”
兴国公喊得大声,听得还有些无助,太后眸底闪过一抹失望,嘴角的笑也嘲弄和讥讽,“到现在了,你还要骗我吗?你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写的禅位圣旨?!”
清韵听得想笑,兴国公这是在用力的煽自己耳光呢,就一个禅位圣旨,他就跟太后解释不清了。
这是他欺骗了太后的铁证,假传圣旨和混乱皇室血脉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是清韵高兴了几秒,就笑不出来了。
她低估了兴国公的丧心病狂,他抓太后做人质了。
他面目狰狞的可怕,本来计谋都得逞了,有禅位圣旨在,太后不说话,他都能如愿以偿,可偏偏太后站出来,帮皇上了。
太后还扭曲了先太子的死,给皇上脱罪,坏他的算计,这口气,兴国公忍不住了。
他手掐着太后的颈脖,望着清韵了,到这时候,还不忘记泼脏水,“我知道你给太后下毒了,把解药教出来!”
清韵两眼一翻,指着他的手道,“我今天是真的长见识了,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关心人的,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看着太后黯淡空dòng的眸光,清韵指着的手,微微弯曲了下,然后收了回来。
虽然太后以前很可恨,但这一刻,最可怜的就是她了。
被血亲兄弟欺骗了几十年,最后还被他当作人质,连反抗都不会,太后是心冷到极点了吧。
这样也好,能彻底对兴国公府死心。
一直坐在龙椅上,不说话的皇上,看到兴国公挟持了太后,也坐不住了。
他迈步下龙椅,那边长公主呵斥兴国公,要他放了太后。
兴国公惨笑一声,“放了?你们给太后下毒,太后颠倒是非黑白,我只是想给先太子讨一个公道,你们却污蔑我和宁太妃!本来我还不想大动gān戈,是你们bī我的!”
说完,他就喊了,“陈远!”
喊了一声,没反应。
兴国公又连续喊了两声,还是没反应。
逸郡王瘪嘴了,“行了,别喊了,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捂着肚子,应该是肚子疼,指不定这会儿已经拉的腿软,掉进茅坑里也说不一定了,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那力气管你谋反的事啊,识相点的,就乖乖投降,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兴国公一口银牙咬的紧紧的,他望着清韵了。
清韵无辜的翻了个白眼,能不要一有事就往她身上想吗,不是她下的巴豆好么!
你就不能往皇上和太后身上想吗,这皇宫到底是他们的,再说了,皇上一直没说话,明知道安郡王身上没有一点皇家血脉,怎么可能让皇位落到他手里,还动用禁军,不给就bī宫,皇上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这样胡闹啊。
都不用出大招,一点巴豆就能将禁军统领撂倒了,以皇上气定神闲的态度来看,禁军副统领绝对是皇上的人。
正的倒了,自然而然就副统领做主了。
这不,皇上喊了一声,副统领屁颠屁颠的进来了,有些大腹便便,一看就像是个混吃混喝的,一脸的狗腿笑,“皇上,属下在呢!”
兴国公没差点气吐血,因为这货是他提拔的,当时皇上还不同意,谁想到竟然是皇上的人!
他忘记了,当年的龙虎卫就稂莠不齐,从最初的不被人看好,到最后提起来便肃然起敬。
兴国公一生气,后果就是抓着太后的脖子更用力了。
他挟持太后,一步步往大殿退。
虽然他做了必胜的谋算,也抱着这样的期望,但今天的行动,是被清韵bī出来的,清韵知道三十年前秘密的事,就有失败的可能,所以他也做了计划失败的打算。
但边关十万大军,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
他筹谋了三十多年,怎么能允许它毁之一旦!
太后步子有些踉跄,在迈过门槛的时候,连脚上的jīng致嵌着明珠的绣鞋都掉了。
逸郡王指着门槛,大大咧咧道,“一定要把门槛做低一点!”
语气里,对太后没有丝毫的关心,只是纯粹的凑个热闹。
这么多年,太后护着安郡王,帮着兴国公,助纣为nüè,逸郡王早看她不顺眼了,哪怕是太后,他也不会给面子的,现在太后受罪,全是她自找的,这样的人,逸郡王可不会同qíng。
非但不会同qíng,心里还巴望着兴国公多给太后一点苦头吃吃,让她后悔莫及,然后再……自相残杀,最后同归于尽。
第四百零七章 纵虎
兴国公挟持了太后,一步步退出议政殿,之后便被他安排守在议政殿外,只许进不许出的禁卫军给包围了,明晃晃的刀对着他,等候皇上吩咐。
太后从被挟持起,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被人毒了嗓子,说不出话来了一般。
但清韵肯定,兴国公没有毒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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