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唔!”在脚踏上睡醒了的小老虎抓着chuáng单奋力爬了上来,刚被景韶放下的手就被毛团子抱住了。
屈指弹了弹小虎头,慕含章将手缩回被子里,轻笑了一声:“那不过是个预备,若是赵孟没有中计,老老实实的破了关门,自然会一路打下去,哪还有功夫看。”
所以才会反复jiāo代赵孟不可提前拆开,因为前后两条计谋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
“嘶……”小老虎找不到主人的手,就扑到景韶的手上啃,景韶被咬疼了,捏着虎嘴把手拽出来,发现拇指上比平日多了个发青的小凹坑,“咦?长牙了?”伸手试图掰开那毛嘴巴看看是不是多了颗牙。
慕含章把他的手拉过来,揉了揉咬疼的地方:“别给他咬,万一咬破了会生病的。”老人们常说被畜生咬了不吉利,会染上些不好治的瘟症。
景韶把小老虎翻了个个,四脚朝天地摊放着,攥着四只爪子,任它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哇唔!”小老虎不满地伸头去咬,怎么都够不到,急得一条长尾巴不停地抽打被面。
收拾了小老虎,景韶又接着刚才的话说:“若是赵孟破了关又看了锦囊该怎么办?”
慕含章把被欺负得要发脾气的小老虎抱过来,安抚地摸了摸,然后把它仰躺着放在两腿之间,轻轻挠肚皮:“你觉得在那种情形之下,赵孟看得懂那句话吗?待他回来,我自有一番说辞应对。”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须得身在苦海,方知其中深意,若是一路顺风顺水,以赵孟的一根筋,定然不耐烦去揣度其中深意。
“……君清,你……”景韶顿时说不出话来,这也太坑人了,亏得赵孟还对军师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老虎被挠的舒服,在被子上蹭了蹭,竟然就那般肚皮朝天的睡着了。慕含章笑着把脑袋靠在景韶颈窝:“所以自古以来,谋士们的话都不会说满,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只是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确定。”从某些方面来说,谋士和算命的也没什么区别。
景韶无奈地把人往怀里抱了抱,拿过那信与自家王妃商讨朝堂上的事。这次的事追根溯源是他们出京前查账惹出的,任何的细微改变都会让后续的事发生完全不同的走向,以后还是谨慎些为好,上一世的经验于今生来说不一定时时都有用。
用过午饭慕含章本想出去走走,却被景韶qiáng制按在chuáng上要求休息,拗不过他,只得抱着小虎崽又睡了个午觉。小老虎嫌被子里闷热,就爬到枕头上抱着主人的脑袋睡。右护军进来找他的时候,就看到安静入睡的军师戴着一个与气质极为不符的虎皮帽子……
“嘿嘿……”右护军忍不住闷笑出声,顿时惊醒了浅眠的慕含章。
见右护军前来,慕含章把头顶的老虎挪开,缓缓坐起身来:“右护军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管粮帐的王二被王爷抓了起来,晚间伙夫去领粮食没人记账,我来问问军师可有什么人替换。”因着出现了刺客伪装杂役兵的事,右护军整顿军务,排查可疑之人忙了一天,饥肠辘辘的让伙夫给他开小灶,结果被告知米面还没领来,不能开灶。
王二被抓起来了?慕含章蹙眉:“把杂役营管信件的书记官先调过去。”
“好。”右护军转身向外走,走了几步又拐了回来,看着缓缓穿外衣的军师欲言又止。
“还有事?”慕含章抬头看他,景韶那个家伙替他脱外衣把衬裤也脱了,右护军这般杵在这里导致他不能下chuáng穿裤子。
右护军挠挠头,觉得这事不该瞎问,但是又好奇得要死,便搬了个凳子坐到chuáng边:“军师,你与王爷究竟,嗯,是怎么回事?”
慕含章愣了愣,缓缓垂下眼帘:“若非公事,右护军还是快些离开吧。”
右护军见他这幅模样,顿时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定然是王爷qiáng迫军师委身于他的,叹了口气道:“军师,你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若是王爷真的欺负你,你也不必怕。我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他虽嘴上说的凶狠,但其实心肠不坏……”
“我想右护军定然是误会了,”慕含章抬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与王爷的情谊,便如右护军与左护军那般。”
“啊?”右护军顿时跳起来,这哪能一样呢?他跟小左是这么多年在战场上滚打出来的感情,与王爷那般暧昧的样子能一样吗?想想若是小左像王爷那般给他擦汗、盖被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实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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