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起一般的买下试播集剧本制作,切萨雷和她还是倾向于自己出创意,找人来合作打造剧本和剧集,切萨雷认为《glee》的走红说明年轻观众对音乐喜剧有一定的 需求,不过那种合唱形式太过单一,如果能做一部嘻哈乐为主题的音乐喜剧,市场反响应该也不会太差。不过这亦要求该剧集有音乐大腕坐镇,不像是《glee》 以买版权反常为主,原创歌曲质量不过关,电视剧肯定火不了。
“条件并不苛刻啊。”珍妮有些吃惊,“当然,要走全部歌曲版权是有点过火,不过现在音乐市场已经不是那么赚钱了——起码相对于电影来说是如此,你怎么看?”
“他只是我的第一个谈话对象,嘻哈音乐还是有不少想往影视这边跨界的牛人,”切萨雷说,“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开价——我没意见,他更会做歌曲的拓展开发,这些歌如果够好听的话,给我们也不能让它们打榜、开演唱会,但jay-z的人脉就可以轻松做出这些安排。”
“如果这意味着他能为我们免费写歌的话,”珍妮想了一下,也同意地说道,“是的,这对我们没有太多的坏处——这可能是我们谈过最轻松的合同了,你打算让谁做制作人?”
“我会去和caa接洽的,他们应该知道哪个制作人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切萨雷把杯里的咖啡喝完,刀叉摆在盘上。
“是的,”珍妮同意地说,她忽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当然,前提是如果你还会留在大梦。”
切萨雷摊了摊手,“即使我要走,肯定也有一个jiāo接期——我会在找到继任者,做好jiāo接后再走的。”
“嗯。”珍妮点了点头,她忍住抿嘴的冲动,“如果离开大梦,你打算去哪里?”
“我想要找到另一间需要ceo的制片公司并不是难事。”切萨雷说,他看起来倒像是完全考虑好了。“不过,我希望时间能推到《龙虎少年队》上映之后——那毕竟是我制作的第一部电影。”
“是啊,那毕竟是你制作的第一部电影。”珍妮说,她低下头拨弄了一下牛奶杯,“——但你之后也会有第一部制作的电视剧的。”
切萨雷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珍妮叹了口气,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想想看,如果等你明年离开大梦……那之后,我们会怎么生活?我回到洛杉矶来,在市里拍戏……我们能每天一起吃晚饭吗?”
“一周应该能安排出一次共同用餐。”切萨雷说,“我想,毕竟接手一间新公司并非易事,对你我都是,两周一次外出?这应该是可以保证的。”
“你 可能过分高估我的能力了。”珍妮算了一下她的工作量,忍不住苦笑起来:按照档期,《龙虎少年队》应该在明年7月上映,那时候珍妮不是在拍《新世代2》,就 是《了不起的盖茨比》或别的影片,为《复仇者联盟》和《钢铁侠3》担任制片是不必说的了,此外还有和几大公司合作的电影也已经进入了上映期,那意味着繁忙 的账期和发行期工作……即使有ceo帮忙分担,她也始终都得盯着,估计刚jiāo接的一段时间,怎么都是要以公司为家了。“如果不减产,一个月外出一次吧……这 个可能勉qiáng能做到。”
她吐了一口气,“so,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可能见不到对方的面,一个月只能约会一次……你认为这样的关系能走到多远?”
“我不知道,”切萨雷摇了摇头,“这是一件你无法去预测的事,你只能……随机应变,随波逐流。”
“是啊,随机应变,随波逐流……”珍妮说,她拿起叉子,在餐桌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就只是假设——你真的没想过留下来吗?”
切萨雷摇了摇头,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我们的事业已经重叠很多了,珍妮,如果生活再度发生重叠,那样的风险将大到没有人能承受失败,这并不是健康的开始——而我也不喜欢把事业和生活混为一谈,你知道,这就是我的风格。”
珍妮qíng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是啊,这一直都是你的风格。”
她放下叉子,一手支在桌上撑住下巴,看向了切萨雷,“你知道,我一直在想,这其实是个选择的问题——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障碍不能跨越,问题只在于你能不能付出足够的代价,为你的生活去选择一个新的方向。”
她 举起手,在空中来回地平衡着无形的天平,“一边是大梦,在那么多的巧合和幸运之下——才发展到今天的公司,不论是我和你都绝无可能再复制出的奇迹,也许有 一天还会有人创造出比我们更qiáng势的新公司,但对我和你来说,我们没法再重复了,这种崛起的过程,宝贵的发展期——”
“它确实正处 在一个非常好的状态里。”切萨雷唇边也逸出了一丝笑意,他语气矜持,但珍妮听得出他的自豪,就像是她现在感到的这样:大梦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没有百分百的 幸运,但每一步也都少不了幸运的加持,这么多年的汗水和辛劳打造出的这间公司,的确能让他们的付出变得值得。“确切地说,如果能完成我们的规划的话,它确 实正在腾飞的前夕——”
明年七月之前,所有的前期工作应该都已完成,随着合作电影的逐一上市,大梦应该会迎来一次疯狂的现金回流和版权盈利期,而到那时候,他却有可能在收获的季节以前离开。
珍妮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另一边是……我和你——”
她 全神贯注地望着切萨雷,看着他的金发在晨光下的反光,他浅色的瞳仁,“是我们之间的可能……也许,它也一样不可代替,绝不能复制——不,我想它就是这么的 不可代替,因为我们经过的一切……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就像是大梦绝对不能复制一样,这一切无法重来,它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找到的那种替代。”
切萨雷的表qíng宛若雕塑——在阳光下,叫他流露出一丝感qíng似乎都是那么的困难,他几乎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紧抿着双唇,“yes。”
“你 知道,我想了很多,在浴室里,”珍妮说,她打破了凝视,低头笑了起来。“该怎么和你解释?为什么我觉得哪个选择比较正确……后来我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对 错,它们一样都无法复制,天平没有重轻,你要做的只是想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并不需要解释,没有‘不得不’,只有‘想不想’。”
“是。”切萨雷说,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的嘴唇fèng里挤出来的。
“大梦,”珍妮举起左手,“我们。”
她举起右手,上上下下地做着平衡,就像是天平在剧烈的摆dàng。“大梦,我们,大梦,我们……”
切萨雷的眼珠qíng不自禁地跟着她的动作在转,看起来他为她的吊胃口而有些恼怒——但那有些滑稽的神态依然让珍妮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想一千个女孩里,一千个都更喜欢爱qíng……”她笑着说,握住了右手,切萨雷的双眼微微瞪大了。
一阵晨风chuī过,太阳正式从天际线上冒出了头,为云彩镶上了金边,阳光直刺珍妮的双眼,她眯起眼,举起左手护在额前,把右手放回了桌上。
她轻轻地说,“但也要允许一个女孩更喜欢事业……我就是那个女孩——第一千零一个女孩。”
没 有‘这么做最安全’、‘这么做对我们都好’,这不是个不得已的选择,她什么都爱,但爱也有重轻,她可以试着把切萨雷留下来,试着在事业和私生活之间进行协 调,试着减少自己的工作量,试着去享受一些正常普通的生活,试着去发展一段关系,这条路就在她跟前……但她不会去走。
因为她更爱电影,更爱大梦,更爱这种孤寂的,有时也是痛苦的、心酸的、繁忙的、疲惫的、浮华的、危险的——但也是荣耀的、成功的、刺激的、兴奋的生活,她不想调整重心,不想要去改变。她就是这种更喜欢事业的女孩,她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望着切萨雷,切萨雷也看着她,他的表qíng几乎没有改变,但……珍妮注意到,他的肩线稍微松弛了一点。
“ok。”他说,“那么……我们应该对之后的共处时间做一些规划,你知道,在离婚之前,尽量避免……不可控事件的发生。”
“我会在优胜美地住到年底——起码,如果在那之前能拍完的话。”珍妮说,“今年的奥斯卡我也不会出席,之后你可以去纽约或加拿大,我们可以为新电视剧找个省钱的地方拍摄……”
她眯起眼,忽然说,“这就是你希望的,是不是?——你也想要维持现状,拉开距离,是不是?”
“呃?”切萨雷停下喝水的动作,有些吃惊。
“你的肩膀放松了——还有你在喝水,你的眉间也没有纹路。”珍妮说,她拾起餐刀对着他,“这都是放松的表现——说实话,你是不是更希望我做这么选择?”
“呃……”切萨雷说,还维持着之前的动作,“所以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珍妮说,但没有放下餐刀,“但我会怀疑你之前的话不过是一种维护我自尊的策略。”
切萨雷送给她一个白眼,失笑着放下了杯子,气氛不知不觉间轻松了起来,“事实上,我并不能预测你会怎么选择,但我承认——这个选择维持了现状,所以……”
他耸了耸肩,呼出一口气,“虽然也有失落……但确实,你也会感到较为安心和释然。”
“不是虽然也有失落。”珍妮说,“是虽然释然,但还是有很大很大很大的失落。”
“好。”切萨雷说,他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虽然释然,但还是有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失落……”
“多了一个很大。”珍妮喃喃地说,她笑了笑,但笑意很快又消失了,“应该庆幸我们是一种人——我也和你一样,虽然失落,但同时也……”
她也耸了耸肩,“就像是一个炸药包终于爆炸了,但没造成人员伤亡一样,是不是?”
“是?”切萨雷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说‘是’吗?”
“允许你说‘是’。”珍妮宽宏大量地挥了挥手,和他笑了起来。“说真的,很难想如果选择让你离开大梦,最后会是怎么样——你觉得我们会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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