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楼在心里暗自啧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回来已经半年多,在这方面上的克制简直如清教徒一般。关豫回来是个二十多的童子jī还好说,他自己却已经是三十出头,又是早尝过个中滋味的。现在看来他的感qíng之路遥遥无期,似乎除了借助自己的右手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这么一想,他便又觉得自己现在看关豫的眼神大概有些太猥琐,有些老牛看嫩糙的感觉。毕竟他平时自己看不到自己,大多数时候还是以三十岁的男人自居。但是关豫是从里到外的小嫩葱模样,身体上看皮肤紧致光滑,心里上看双商又时常掉线……
陈楼去浴室的时候多少有些láng狈,他觉得这其中有一半是自己光着屁股裹浴巾的后果,毕竟这浴巾的粗粝感很重,在那里摩来擦去,刺激也不算小。陈楼在水龙头下冲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除了羞耻心,听着外面没动静,又渐渐胆大,伸手快速的滑动了两下。
关豫进来的时候陈楼吓了一跳,只是他还来不及说话,前者的大手已经覆了上来……腰间横过一根有力的手臂把他往后一拖,两具赤luǒ的身体随即贴住。
“……隐形人……看过吗……”关豫侧过脸,呼吸若即若离地从他的脖颈一路辗转到耳垂,随后紧地贴着他的耳朵缓缓说道:“你就当……我是个陌生人。”
……
第52章
陈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睡过去的,山里夜晚格外安静,俩人睡的也特别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大概是夜里太凉,他和关豫竟然以LL的姿势抱着睡了一晚。
有晨光透进来,关豫闭着眼的表qíng满足而又幸福。其实俩人前晚上就是合伙打了一番战斗机而已,陈楼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就遂了他的意。倒是关豫搞笑了一回儿,大约是头次接触,又或是陈楼qíng迷的样子他太久没见,竟然比陈楼泻的还早。
陈楼原本的不自在反倒成了小事,看关豫那一瞬间的尴尬脸qiáng忍着才没表现出吃惊来。其实单从xing上来讲,关豫不失为一个好的伴侣,他的肩宽,腰虽然细,但是肌ròu匀称漂亮,最初的几年在chuáng上就是个电动小马达,持久力也不错。只是人在这方面的yù求都是来的时候山崩地裂,发泄之后反而容易空虚。
陈楼现在就有些空落落的,觉得没意思。再扭头去看关豫的睡颜,眉毛清晰,唇角上扬,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事qíng整个人都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
可是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们都不是了。
陈楼叹了口气。这天也没什么安排,关豫起chuáng后他们一块去吃了饭,期间关豫几次兴致勃勃的要聊天,都被陈楼给岔了开去。关豫渐渐也察觉出陈楼不想谈昨晚的事qíng了,明显地有些失落,可是又不想破坏现在的好气氛,便自己没话找话的瞎聊天。
俩人沿着山路一路走走停停到柳湖边上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话题,跟陈楼说着柳湖的来历——柳湖也属于邻市地界,湖边却没有柳树,据说原名也不叫这个,是后来某任市长以已故妻子的名字给改了名,又说当时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周围的百姓觉得不吉利,还是临湖山庄的老总谈下了这块地,把柳湖圈起来做为山庄内景,才平息了一场gān戈。
关豫说起这段由来的时候兴致勃勃,脸上一直噙着笑。陈楼虽尽量避免和他的眼神接触,这会儿听他说的兴起,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关豫在一边道:“听着很làng漫是吧,将来我如果有了什么产业,也以你的名字命名好了。”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发散思维,喜滋滋的夸道:“幸好你的名字也好听,楼这个字太好听了,不像是我,名字取的就苦bī,带个豫字,谐音郁,郁郁寡欢,怪不得我总是这么不顺气。”
陈楼听他自言自语了半天忍不住失笑道:“你又瞎扯什么,怎么就郁郁寡欢了,我看你明明挺高兴的。”
“就昨晚的时候挺高兴,”关豫打蛇随棍上,往陈楼身边凑了凑道:“也挺幸福。”
陈楼:“……”
关豫又道:“虽然比上一世的待遇差了点,你昨天不让我背你,要是让我背你一下就经典重现了。”
“什么经典?”陈楼听他再次提起,诧异道:“之前怎么了?”
“哎你又忘了?”关豫愣了愣,看他一眼后说:“上辈子你过生日那天,临了临了要去爬山,你忘了吗?”
陈楼是真忘了,想想那天的事qíng几乎是一片空白,只模糊觉得关豫赤脚蹲下的样子有些熟悉。
关豫委屈道:“这个你都能忘?那天你过生日,说自己特别想去爬山,所以咱俩就去了。结果那天中午的时候下大雨,你在上山的时候滑到鞋子摔丟了一只,又惦记着让我看什么对面公园里的人工湖,非要爬到山顶去,我就把我的鞋给你穿了。”
那时候关豫的男友力格外爆棚,立刻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非要让陈楼穿上。陈楼自然不肯,关豫却也意外的qiáng势,俩人在雨中对峙了半天,最后陈楼换上鞋子,又开始为难接下来要怎么走。那个山头未经开发,小路都是锻炼的人们踩出来的,两边荆棘树杈不说,路上碎石子碎玻璃也常能看见。关豫不是很能理解陈楼非要爬到山顶的心qíng,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却盼着不要爬上去。
最后他们果然也没有爬上去,陈楼穿着他的鞋子大,走了两步就崴了脚。他之前替关豫体考的时候扭过一次,并没有好彻底,这下伤上加伤,当即连路也走不了了。那天关豫笑嘻嘻的蹲下,二话不说把他背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平底上。
陈楼被放下来的时候眼睛通红,先是责怪自己好没用,连累关豫淋雨又受罪,结果没看到山顶的风景如何好看迷人,后又蹲下来,用衣服帮关豫把脚上沾东西擦gān净,给他穿上鞋。关豫之前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qíng,并没觉得怎么样,却见陈楼神qíng格外凝重,对他说,我们把这天定为纪念日好不好。
“所以咱俩虽然是在冬天认识的,但是一直以你生日当做纪念日,”关豫说完,见陈楼神色怔忡,顿了顿又道:“我当时觉得,一个山景有什么好看的,下雨天看个破湖水又能看见啥……当时没觉得遗憾,后来那几年,你却再也没提过带我去。”
“……是,太廉价了,”陈楼忽然笑了笑说:“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你不要这么说,”关豫顿了顿,低声说:“你当时肯定是觉得那个场景是最美的,所以才会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就像我这次拉着你过来这里,你看这里的山和别处的也没什么不一样,但是从你上了车开始,我就觉得哪哪都不一样,都让人激动,你看那树绿绿的,还有小野花,还有鸟,哪都好。”
陈楼只淡淡地笑。关豫又道:“我前阵子定这里,就是想,既然都重来了一次,我一定要给你最好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挣钱了,以后你还想去哪里,跟我说,咱随时都能说走就走。”
他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俩人说走就走去旅行的样子,忽然低头抿嘴一笑,眼睛弯起,像是十分幸福的样子。
陈楼不忍打击他,只能委婉提醒道:“我要考研,T大和S大都是外地的。”
“啊,那我们到时候定居在当地就好了,”关豫看着他,期待地说:“反正买房子的事qíng都是你定,我跟着你走,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就行。”
“我们……”陈楼顿了顿,眼神和他的错开了,淡淡到:“我们的关系,只是同学和室友。昨天的事qíng,其实在要好的兄弟同学之间也会发生吧,是吧……只是打个手枪而已……我不想搞复杂了,以后这种qíng况我一定注意避免。你也别多想。”
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其实咱俩完全不合适,我对以前的事qíng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你说的那些我没感觉。再说你现在的痴迷可能只是一种错觉,或者是不甘心,你条件好,又能挣钱,也会照顾人,完全能找到更合适的,真没有必要在我这吊着。”
关豫下意识地抬头,跟他对视。陈楼的表qíng平淡到没什么波动,拒绝的话说起来眉头都没眨一下。关豫觉得自己应该失望,可是可能是被拒绝多了,又可能是昨天的进展让他有了一点莫名的信心。他很快整理的自己的表qíng,哼了一声道:“我不是冲动,我是认真的,咱俩都过了那么久了,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看明明你跟我很合适,哪里都合适。”
“……算起心理年龄,”陈楼提醒道:“我比你大八岁。”
“那有什么,”关豫反驳道:“年龄不是问题,看你的想法,我可以喊你名字,也可以喊你叔,反正过几年就要流行大叔恋了。”
陈楼:“……你这又何必。”
“我也不想死缠烂打,你看我自己说话自己打脸都多少次了,”关豫的口气有些委屈,低声道:“有时候我也觉得难过啊,你看我准备了好多给你重温当年,还想着你能开开心心的呢,谁知道你都忘了。”
他说道这里不免有些哀怨,脚后跟在地上碾了两下道:“你别着急撇清关系啊,我又不bī你。你想,万一你心里还是爱我的,只是你把那些记忆都丢了呢,这重生一回说不定出了点小差错也不一定啊。你这么着急摆脱我,万一以后哪天想起来以前的事qíng了,我又被你赶跑了,你岂不是要后悔。”
“……”陈楼张了张嘴,半天后忽然叹了口气。
“随你吧,”陈楼叹道:“反正就几个月了,其实我的记忆没问题,你要说纪念日,我是不是也该提醒你一下,最后那次的纪念日我们怎么过的?”
关豫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微微一变。
“最后那天我生日,也是我们的纪念日,我也同样准备了鲜花红酒在等你。可是你那天去给那个小鹿过生日去了,为此我们又大吵一架。不过我也谢谢你,那晚你下的清水挂面,算是我的生日面。”
陈楼捏了捏眉心,半天后自嘲地笑笑,道:“有件事我也需要跟你坦白,这次重生回来,可能我也有责任。那之后的第二天,我去三清观许愿,希望我自己能改掉坏脾气,你能彻底忘记路鹤宁……虽然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前后联系之下,这的确是唯一一件和神明相关的事qíng。”
他见关豫yù言又止,顿了两秒后真挚道:“我想可能老天的愿意,是让你自己回来,再经历之前的那些……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假如那样的话,你有心挽回,好好待之前的我,我又对你痴qíng痴心,俩人能成一段佳偶也未可知。只是到底我也回来了……关豫,那些过去对我来说很难抹去,我这个人小肚jī肠斤斤计较,好的都忘了,坏的全记得。而你才是真正获得重生的那一个,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好的,也是真心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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