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_古玉闻香【完结+番外】(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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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慕疾步追上去,气喘吁吁一看,果然见到巨石后躲着一个女子,修为在练气后期,身躯被巨石完全遮掩,只留下几寸的发髻露在巨石之外。
闻人慕胸中qíng绪翻涌:“你今日引我来做什么?”
那女子没有回答,发髻却微微一颤。
闻人慕越发激动,竭力平静心qíng:“你我欢好数月,想不到在你心中竟然什么都不算,只不过是有利而图之。你今天跟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发髻再一次颤了颤。
“你既然没话同我说,又引我来做什么?”万千言语梗在喉间说不出,终于化作一声控诉,“我……第一次……第一次……你知不知道我是第一次?”
那女子噗嗤一笑,却声音低沉,带了几分沙哑。
“放肆!”
四周突然灵气涌动,不远处飞过来一个人影,在闻人慕的脸上“啪啪”打了两巴掌,“与你私会的女子是谁?”
闻人慕一阵头昏眼花,立刻倒退几步,却见面前站着一个清丽绝俗的女子,面如寒霜,身上湿漉漉地披着一件衣服,似乎刚刚沐浴过。
闻人慕捂着脸,懵了:“李、李峰主?”
李清韵厉声道:“都给我滚出来!”
周围一片寂静。
终于,巨石后那一截发髻不qíng愿地挪动着走了出来,身穿女子服饰,身材却高大魁梧,显得异常滑稽。那人低着头不敢露脸,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李峰主夜安。”
他又扭捏地向闻人慕行了一个万福:“闻人师兄夜安。”
闻人慕眯眼,几乎七窍生烟:“归心壁!”
归心壁扭捏道:“奴家伤了闻人师兄的心,罪该万死。”
四周隐身符一撤,突然传来一阵要笑不笑的声音,二十几个人围绕在四周,捂着嘴向李清韵行了礼。闻人慕脸色yīn沉着一一望去,除了慧石峰的柳阡陌等人之外,还有北雁峰的高晓和几个弟子、天衡峰的几个弟子,全都一脸尴尬,却不见方才引他过来的容萱。
李清韵的怒气勃发,声音中有风雨yù来之势:“你既然已经定亲,却私下里胡作非为、不知羞耻,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些人都不知道,李清韵年轻时曾吃了男人的亏,最恨三心二意、寡qíng薄幸之人,今日闻人慕的所作所为,正是触了她的霉头。
山谷中一声呼啸,掌风如狂风而至!

第69章 帮我把玉简jiāo给君衍之。

李清韵在密林山泉中沐浴,以往这里人迹罕至、清幽舒适,今夜却不知怎么呼啦啦来了一群隐身符遮掩的弟子,嘈杂混乱地说笑,叫人心烦。她不好在男弟子周围赤身露体,又发作不得,恨得牙痒痒,根本洗不下去。
她正要披上衣服走人,却冷不丁听到闻人慕幽怨地控诉被人伤心的话,立刻把她戳得火气旺盛。
她是清虚剑宗五大金丹长老之一,想杀死筑基中期的闻人慕,不过是chuī口气的事。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美目露出寒光,几道狂风却把闻人慕团团卷住。
闻人慕捂着脖子,像被掐住咽喉一样不吭一声,俊逸的脸瞬间充血、发肿通红起来。
李清韵道:“同你私会的女子是谁?”
“……”闻人慕咬牙不出声。
脖颈上的灵气圈骤然发紧,闻人慕呼吸不顺,往上翻着白眼,心中泛苦。
李清韵缓声道:“告诉我那女子是谁。”
闻人慕头脑晕沉,心中害怕得要命,慌乱中指了指脖子,意思是说“我受不了,你先放开我!”
李清韵之所以欣赏季可晴,完全是因为她高贵冷艳的xingqíng,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因此有些惺惺相惜之感。悉心教导了几年之后,感qíng更加深厚,怎么能容得男子随随便便欺负她?就算是陆长卿的大弟子也不行。
她看闻人慕清清白白、洁身自好,坚持不懈地追了几年,又是陆长卿亲自登门提亲,这才放心地把季可晴配给他做双修道侣。想不到他竟然私底下闹出这种事,简直不可理喻。
闻人慕的脖子上一松,立刻摔倒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李清韵的灵压盖顶,让他连动也不能动得分毫,难受地骨头都要散了。
天衡峰的弟子见状有些不忍,求qíng道:“请李峰主手下留qíng!”
李清韵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厉声道:“我还有事没问你们,还敢求qíng?全都给我闭嘴站着,不需多话!”
二十几个人立刻像榆木一样呆呆站着,一个敢吱声的也没有了。
“说,那女子是谁?”李清韵的声调不高,却叫人从脖子凉到脊椎,汗毛直竖。
闻人慕低头咬了咬牙。
这李清韵实在心肠歹毒,女子的声誉比男人的重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容韵的名字,容韵今后怎么在清虚剑宗抬得起头来?
即便这里只有他和李清韵两个,他也不能说!
“不说?”李清韵的声音轻飘飘的。
闻人慕的心脏加快,也不敢抬头跟她对视,只低着头不吭声。
突然之间,只听几声轻微的“嗤嗤”声,闻人慕的身体一颤,立刻多出了几个血窟窿,几点红云像盛开的梅花一样慢慢在白衣上扩大。他没料到李清韵这么快出手,睫毛微微一颤,把一声闷叫咬在牙关,又硬生生地吞下去。
弟子们的脸色微变,却连动也不敢动,心中有些不忍,纷纷报以同qíng的目光。
“还是不说?”
“……”
李清韵低头望着他,发出一声冷笑,手指淡淡一挥。霎那间,一道灵气突然向着闻人慕的心窝而去!
一旦击中,他必死无疑!
闻人慕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想不到,那道灵气临时转了个弯,向左边偏了二寸,没有刺中心脏,却把闻人慕吓得够呛,浑身冒出一层热汗。
“啊——!”左胸中招,痛彻心脉。
“最后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闻人慕浑身颤抖,内心恐慌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地望着李清韵。谁都看出来,他现在已经吓得跪都跪不稳了,闪烁动容,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铁了心似的一声不吭。
几个天衡峰的弟子道:“师兄,你倒是说啊!”
李清韵怒极:“死也要护着那女子是不是?”
闻人慕满头冷汗:“……”
猝不及防中,一道灵光向着闻人慕的颈项划空而来!
“大师兄!”天衡峰的弟子惊恐大叫。
闻人慕恐惧地想:今天一定要死了、一定要死了!好好活了几十年,想不到被一群女人害死!季可晴不把他放在心上、容萱欺骗他感qíng、这李清韵还要伤他xing命,他到底上一辈子做了什么孽,要被这群女人如此折磨?
下一辈子,定不能招惹女人!
正在这时,那道灵气却硬生生在他的颈项前停止,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灵气没有伤他,却击打在附近的树gān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闻人慕瞪着铜铃般的双目,嘴唇颤抖:“……”
李清韵:“……”
她垂目望了他片刻,渐渐脸色舒缓,似乎怒气已经消去大半,连肩膀也没有绷得那么紧了。
她缓缓转身背过手去,向归心壁道:“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态突变,归心壁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撩起裙摆向她走过来请罪。那裙子让人有些行动不便,归心壁迈着小碎步子,姿态有些袅娜,顿时让几个弟子吃吃笑起来。
他老老实实地说:“弟子昨夜回房时,chuáng上摆着女子衣服、发髻,还有几道金丹修士制成的隐身符和一封信。弟子读那封信时,却原来是让弟子今夜穿好衣服在这里等候,顺便带上几个弟子前来观赏,说是有好戏看。”
他不敢说那信里指名了是闻人慕的好戏,站在一旁垂首不语。
天衡峰的弟子也纷纷点头,齐声道:“我们也都收到了一封信,说只要来看,便送我们每人一块中品灵石。”
李清韵向北雁峰的高晓道:“你们也是如此?”
高晓沉吟半晌,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弟子也收到了信。只不过弟子之所以前来,是因为信上的笔迹像极了一个人。”
闻人慕跪在地上呆呆听着,早已经忍受不住,急促地cha言道:“什么人?”
高晓垂头道:“弟子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只不过那信上的笔迹,像极了北雁峰一个失踪的弟子——游似。”
柳阡陌对游似是有印象的,不解道:“……是他?”
李清韵道:“游似是谁?”
“本不过是个四灵根,却在十八岁筑基,在北雁峰也算得上是个奇才。前些日子我们同去古镜派办事,之后便失踪了。”
闻人慕激动道:“那封信在不在?快给我看看。”
高晓询问似的望向李清韵,后者不以为然地微微点头。
高晓从怀中掏出一封折了几折的信纸,小心地递到闻人慕的眼前:“就是这封。”
闻人慕接过信纸。他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笔迹不就是前些日子威胁他的人么?“夜半私会,缠绵忘我。望月峰主若知道了,想必高兴得很。”这不就是同一个人写的么?
先写信恐吓,又设局陷害,这人难道是计划好了的,存心要欺负他?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憋屈得像是刚吃了一碗苦莲。所有的人都不知出了何事,面面相觑。
李清韵道:“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似乎有人跟我过不去。”
李清韵察言观色,闻人慕的脸色又是怨恨、又是恐惧,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不是个傻子,心道:这些弟子从哪里寻来这么多金丹期的隐身符,闻人慕怎么会慌慌张张中了圈套,又为什么会引他来到自己的沐浴的地方?这件事一看便是有高人从中作梗。
闻人慕惊魂不定地望着她:“多谢峰主不杀之恩……”
李清韵半眯着眼睛:“……”
方才她怒气难消,本想废了这个三心二意的伪君子,想不到他竟然临死都咬着那女子的名字的不肯说……
她也不知怎么了,一时间竟然下不了手。
李清韵年轻时在“qíng”字上受挫,心灰意冷数年,对薄qíng寡xing之人恨之入骨。这闻人慕虽然缺点不少,却也还算重qíng重义……
她轻轻垂着头,绝美的面容之上生出一丝怅然之色,又冷然向众弟子道:“你们即刻回峰,明日再告知你们师父,狠狠责罚你们!”
“是……”众弟子纷纷垂首应声。
闻人慕生怕李清韵改变主意,不敢久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混在弟子中飞快的溜走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得罪这游似什么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有如此通天的本事?更重要的是,他今后还会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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