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言去了京城的第二天,花品素清晨上班途中,被人请上了飞机,请他上飞机的人和花品素有过一面之jiāo,这个人是04年正月初五花品素陪庄锦言去给父母上坟祭拜时,为廖部长负责安全警戒的小韩。
在申市飞京城的飞机上,小韩对花品素想方设法的套话一律沉默,只告诉花品素,之所以请他去京城,是因为廖部长想和他谈谈。
下了飞机,小韩开车直接去了西郊廖家别墅,领着花品素去了别墅书房,等花品素进了书房后,小韩就把书房门关上离开了。
廖部长坐在书房办公桌后,见到花品素没有起身,只淡淡开口叫花品素坐到书房沙发上。
“廖伯伯,您叫我来京城有什么事?锦言呢?”花品素进了别墅就东张西望寻找庄锦言,可是除了在楼下会客厅看到一位保姆外,别墅再无其他人。
“锦言有事不在这里,我今天来是想和你随便聊聊。”廖部长点起一支烟,翻了一下面前办公桌上一叠厚厚资料。
“随便聊聊?”花品素瞄了下廖部长的办公桌,不知道廖部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花品素,1985年出生,你父母因为超生被单位开除,失业后做了水产个体…”廖部长一边翻着面前的资料,一边报着花品素的家庭资料。
花品素翻了翻白眼,看来廖夫人回京城告诉丈夫后,廖部长就派人收集了花家的家庭qíng况。
“你父母虽然是意外去世,可是追根究底,是霍嘉许造成的,你从调查出霍嘉许是伤害你姐姐的qiángbào犯后,就一直伺机报复,而如今,你和锦言已经对霍嘉许下套了,我说得对不对?”廖部长说完,啪地一下合上了资料夹。
“这二十几天,你就是在调查我?”花品素在廖部长指出霍嘉许就是害他花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后,就惊得从沙发站起。
霍嘉许是花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件事,如果不是花品朴的同学小敏提出个不明显的线索,让花品素用美人计从吴然口中掏出霍嘉许犯罪事实,在霍家派人已经抹净犯罪痕迹后,任谁想把这事调查清楚都是非常渺茫,可廖部长短短二十几天,就把一切查得清清楚楚,连花品素和庄锦言正在对付霍家也调查得明明白白。
“我这里的资料没有不对的吧!”廖部长没有理会花品素的激动。
“不错,你的资料调查得很清楚。”花品素气馁,老百姓费九牛二虎都搞不清的事qíng,而有权有势的人二十几天就把他几年来的努力查得一清二楚。
“哼!我就说呢,锦言今年如此热衷建议我向上反映铝厂滥建qíng况,原来是为了帮你花家去对付霍嘉许!花品素!你好厉害!把我的锦言利用得如此彻底!”廖部长对着花品素冷笑。
“我怎么是利用锦言?铝厂滥建是事实,锦言向你反映不是实事求是吗?对付霍嘉许,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花品素不服气廖部长的指责,想当初帮助庄锦言是带了小心思,可为自家报仇,花品素并没有想利用廖家权势,去年六月底,花品素看到电视新闻在播报铝业行qíng时,灵机一动,想到拖霍家快速垮台的办法,只要把霍家拖进铝业这个吸金漩涡,历史的惯xing就会让霍家的投资有去无回,因为重生是无法解释的存在,花品素不能去告诉庄锦言未来走势,所以他没有阻止庄锦言的布局,如果阻止了,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先知。
“顺势而为?好一个顺势而为!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你所有的顺势都会泡汤?”廖部长站起身,一双犀利的眼直视花品素,仿佛花品素在他犀利的眼神下,马上就会原形毕露,这个漂亮年轻人,只是想利用他的侄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花家碍你什么了?”花品素一听廖部长的威胁,眼睛开始发红,他láng一般的盯住廖部长,一副廖部长现在就打电话的话,他马上就会扑上去拼命。
“你花家没碍我什么,是你花品素碍到我了!我庄弟的儿子如此优秀,却要毁在你的手上!”廖部长可没有被花品素的凶相吓住,他狠狠拍了下办公桌,大声痛诉花品素勾引了他的优秀侄子。
“我们相爱怎么就叫毁了?这是你自己这么认为!”花品素大声反驳。
“我不会和你多说,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廖部长根本就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相爱。
“两条路?”花品素惊奇,他还以为廖部长就只给他一条路走呢,那就是离开庄锦言。
“一条是你离开锦言,你的仇我可以帮你推一把。另一条是你不离开锦言,我马上就给霍家打电话!”廖部长胸有成竹,仿佛算准花品素的选择。
“这是两条路吗?不就是要我用锦言来换报仇!”花品素听完,气急而笑。
“在我来说就是两条,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不要想着什么好事都落在你头上。”廖部长弹了下手指间的烟灰。
“我不选,锦言我要,家仇也要报。”花品素喘着粗气,仿佛斗牛。
“看来你已经选择,那我不用和你多说。”廖部长抓起话机。
“住手!你这样bī我选择,你问过锦言的意见没有?他会答应你这样bī迫我?”花品素见廖部长不是吓他,真是要通知霍家,人有点发傻,如果花家这次不能扳倒仇家,那以后再对付有了警惕心的霍家就更加困难。
“你放心,锦言说选择权在你,随便你怎么选择,他都会接受!”
“锦言这么说的?怎么可能?”花品素觉得从廖部长嘴里听到的庄锦言是他不认识的人做出的态度。
“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可以给你接通他的手机。”廖部长是有备而来,看样子好似已经把庄锦言说服。
花品素歪着头打量廖部长,想看看廖部长有没有诳他,但他看了半天,也没有从廖部长脸上发现什么不对表qíng。
花品素重生以来,除了花父,他就只相信庄锦言,打死他都不相信庄锦言会轻易放弃他们的感qíng,会叫他来做选择,可为什么庄锦言会如此反常?花品素眼睛转动,想起了什么。
“好,我答应你离开锦言。”花品素耸了耸肩,一副无奈。
“哦,你这是做出选择?只要报仇不要锦言了?”廖部长脸上神色有些许意外。
“对付霍家在此一举,而爱人以后还可以再找!”花品素一脸决然模样,他就不相信等花家仇报了后,廖部长还能拿什么威胁他。
“哼!我说你是利用锦言,这可没有冤枉你!你是为了报家仇才接近锦言的!”廖部长给花品素下结论。
“随便你怎么说,我答应离开锦言,你可不能阻拦我跟霍家报仇。”花品素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要把破坏他复仇的不确定因素排除。
“锦言,你听到了吧,你在这人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廖部长忽然冲着花品素身后说话。
花品素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庄锦言已经进了书房,正站在书房门口,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
“锦言…”花品素大惊,他真正用意并不是要和庄锦言分手,而是想先把仇报了再说,即使分手,时间也最多一年之长,到了明年霍家陷入泥潭不得脱身,他们再在一起,就不怕任何威胁。
“大伯,我想回申市。”庄锦言理都没有理花品素,只看着廖部长提出请求。
“嗯,好的,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对这个姓花的,你可看清楚了?”廖部长显然很满意庄锦言的反应。
“看清楚了!”庄锦言嘴角往下一拉。
“锦言…”花品素小声叫着庄锦言,他真没想到庄锦言一直就在旁边,看来廖部长今天根本不是叫他选择,而是在考验他,结果他今天没有经受住。
庄锦言闷头往别墅外冲出,花品素也顾不得廖部长如何看了了,急急忙忙跟在庄锦言后面追了出去。
“锦言!锦言!”花品素跟在庄锦言后面一叠声的喊,但庄锦言仿佛是耳边风,只疾步往外走。花品素腿没庄锦言长,庄锦言大跨步行走,他就得小跑才跟得上,两人出了别墅岗亭,行走在下山的盘山公路上。
“锦言,你听我说啊!我对你大伯说的是缓步之计,我们原来不是说学小赵和小雪吗?”花品素紧追着庄锦言解释。
庄锦言闻言,回头狠狠剐了花品素一眼,花品素被庄锦言眼神一剐,心反倒放了下来,庄锦言要真对他恼火,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锦言,我就是现在离开你,以后也会追你天涯海角的。”
庄锦言身子顿了一下,脚步似乎放缓。
“你瞧,我不过是贪心了点,鱼与熊掌都想兼得而已。”花品素见庄锦言脚步放缓,不由大喜,加快步伐就想追上庄锦言,想和庄锦言并肩而行,可这是下山路,花品素脚步急了点,右脚踩到一块小石子,脚跟一扭,差点摔倒。
“哎呀!”
“当心!”庄锦言眼角睥见花品素身形晃动,立即出声提醒。
“哎呀!脚扭了。”花品素发现庄锦言依然在关心他,心中生智,想到了让庄锦言理会他的好办法。
“厉害吗?”庄锦言走了几步,发现花品素还蹲在原地,不由停住脚步,回头询问。
“很疼!”庄锦言不关心还好,一关心,花品素就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涌上委屈,刚才庄锦言不理他的神qíng让他非常难受。
“走路都不好好走。”庄锦言一脸无奈回身走到花品素身边。
“你都不理我!”花品素控诉。
“哎,你都要抛弃我了,还不让我发下脾气?”庄锦言在花品素面前蹲下身子。“来吧,我背你。”
“你心里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花品素见庄锦言蹲下身子要背他,心中大喜,一下就扑到庄锦言背上。
“虽然知道不是你本意,可听到你亲口说,心里还是很堵。”庄锦言背起花品素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你这样不理我,我也很堵。”花品素头靠着庄锦言,一脸的喜悦。
山顶岗亭里的小韩,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给自己的老板打去了电话。
庄锦言和花品素离开别墅后,廖夫人从卧室出来去找丈夫询问qíng况。
“锦言有没有和姓花的分手?”廖夫人走进书房门,发现丈夫正气鼓鼓地坐在办公桌后面。
“分手?从书房走到岗亭的分手!”廖部长一脸恨铁不成钢。
“啊?这是什么分手?”书房到别墅外的岗亭,好似只要走十几分钟吧。
“锦言这孩子栽了,他都清楚听到选择,结果姓花的只是扭了下脚,他就心疼得背着那小子下山!”
“这样都不生气?”一般人不是都想成为爱人心中最重吗?
“好在这花品素也不是真要利用锦言,这孩子除了报仇,也是把锦言放在心上的。”廖部长长叹口气,庄锦言刚到美国没有去他早就安排的地方打工时,廖部长还有点奇怪,因为他知道庄锦言身上没有什么现金,现在的调查资料显示,原来是花品素用自己的压岁钱帮助庄锦言度过了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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