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霍嘉许再愚钝,也明白了花品素对他的一腔恶意,这位炎华公司的副总,在半夜三更跑到他chuáng前,不是来探望,不是来表示关心的。
“别白费力气,你这间重症病房,没有我的吩咐,是不会有人进来。”花品素好整以暇看着霍嘉许在病chuáng上拼命制造出动静,想把值班医生吸引过来。
霍嘉许闻言,身体停止了动作,眼睛里却越发惊恐,这美貌男子到底想做什么?他和霍家到底有何仇恨,不惜买通医生、护士,半夜进到重症室来奚落他?
“霍嘉许,和你相比,我可真是不染尘埃的白莲,我两世为人,竟然还不能心硬到底,不忍心让你稀里糊涂就此死去,心软到要你死得安心,死得明明白白,哎,我为人实在太好了!”花品素挑着眉,摸着下巴,把自己着实夸奖了一番。
“好吧,不要不耐烦,我就抓紧时间让你搞个明白,嗯,我也怕你清醒时间不多,无法在你神智清晰时说完事qíng经过。”花品素歪着头,把双手cha到裤兜。
“霍嘉许,我从2003年就雇了私家侦探跟踪你,不但跟踪了你,还跟踪了你的狗腿王路思,调查着你的二叔霍中将。”
“霍嘉许你在奇怪什么?奇怪我为什么有如此动作?这很简单啊,我要你霍家翻船,我要你霍家倾覆!”
“其实找个杀手杀你很简单,可我不是要简单取你xing命,我要你痛苦,要你眼睁睁看着你赖以作威作福的权势烟消云散,我要你从天上跌落尘埃,我要让谁都可以踩你一脚。”
罩着氧气的霍嘉许眼睛睁得老大,他还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美貌男子仿佛和他的仇不共戴天,连他死亡都不能消恨。
“蠢东西!就是不能对你寄予希望,指望你自己领悟明白事qíng真相,看来是绝不可能。”花品素对着满脸疑惑的仇人摇了摇了,不再卖他的关子。
“霍嘉许,你去英国我没有动你,我动了你的狗腿王路思,蠢货,眨什么眼睛?是不是想不明白其中关节?王路思这人脑筋灵活,私心特重,厚颜无耻,到处钻研,如果不是我看住他,你的这个诸葛早去别的大腿处发财致富了,我不能让这个人材溜走,我得帮你留住,所以王路思在你去国外留学后,在京城做事,事事不顺心,件件遇麻烦,等你回国,郁郁不得志的王路思果然去投奔你!”
“蠢货!又眨眼!又想不明白了?我把王路思推给你是因为王路思特别贪心,利yù心特重,只有这样的人材留在你身边,你霍家才会有切入点,才会更无知无觉踏入圈套!”
“哼,要让你霍二叔上当,光凭你这个鼠目寸光是不行的,必须是有点小聪明的人觉得有利可图,觉得没有危险,才能把你霍二叔也拖进布局。王路思跟着你到处应酬,不就是要霍氏成为下金蛋的聚宝盆,他可以时时捞好处?你瞧,炎华把聚宝盆捧到你们面前,让你们心想事成了吧?”
“蠢货,又不明白了?又不明白为什么炎华会事先知道电解铝厂行qíng萧条?因为你们霍氏拿到项目后,炎华就在京城四处活动,务必让调控政策赶在你们电解铝厂建成投产之时出台,怎么样?炎华能力还不错吧?那个王姓建筑商的商品房,质量问题是我派人散播的,质检不能通过是我帮的忙,另两处房源有质量问题也是我让人揭发的,让银行向你们催款,就是要加重霍氏财务困难,我要你们永远沉没在这个深渊。”花品素对着病chuáng上喘粗气的霍嘉许轻笑,他把自己重生先知和廖部长的功劳都抹去了,把炎华的作用抬高,更加刺激霍嘉许。
“这样就受不了?别啊,我还做了许多事的,向你们公司下订单的客户是我收买的,违约金少定,这得感谢你的诸葛王路思,为此,炎华可是通过客户向王路思行贿八百万人民币呢。”
“王路思是不是特不是东西?你的霍氏亏损几个亿,而你信任的这位诸葛却能带着两千万境外存款离境,你心里是不是非常愤怒?放心,一直帮你盯着他呢,我让王路思高兴到了临上飞机的那一刻,王路思的国外寓公梦将在高墙里实现。”
病chuáng上的霍嘉许,闻听花品素处置了霍氏的叛徒和蛀虫,脸上并没有感激之qíng,霍嘉许现在是不能动弹,如果能动,他要把眼前的美貌男子撕成粉末。
“哎,就知道你不感谢我,不过我也不想你感谢了,只希望你不要恨我太多哦,因为你现在会躺在重症室也是我的帮助所致。”
“吓吓…”霍嘉许喉咙声音大作。
“嗯,我还没有说事qíng经过,你就激动万分了,看来还没有笨如榆木嘛!”花品素心qíng非常舒畅,把这个痛恨了六年的仇人表扬了一下。
“严栋梁的分局副局长是我想法拉下来的,这个人,和你、王路思一样,我注意了六年,我手里有严栋梁所有的违法罪证,拉下台的严栋梁对我无用,我本来想着让严栋梁去监狱蹲几年,谁知你竟然顾念旧qíng给了他一口饭吃,不想因为对付严栋梁让你警惕,只好让严栋梁留在你身边,让你多条使唤的狗,哎,老天看不过我的善良,竟然让严栋梁对你怨恨万分,霍嘉许,你是如何把一条家狗转变成疯狗的呢?”
“严栋梁向霍氏投资一百多万,随着霍氏倒闭,严栋梁的投资也血本无归,他会绑架你向你家索取赎金在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同伙xingnüè你不阻止呢?我还以为他会看不下眼的,枉费我给严栋梁的同伙饮食里加进东西,想让严栋梁制止不住同伙bào行。”
霍嘉许身体剧烈地抖动,病chuáng旁的仪器发出滴滴警报声。
“哎,不会就此被刺激得咽气吧?”花品素伸头打量霍嘉许,一脸的担心。
“霍嘉许,你以为躲在这个租住的公寓就没人发现了吗?你一避进那房子,我立刻派人把消息透露给严栋梁了,因为严栋梁正想要挽回损失,预谋绑架你从霍氏这条沉船捞一把,我得知他想法当然得帮他完成心愿,嗯,我还让人给他推荐了帮手,就是疼爱了你两天两夜那位壮士,那位壮士是我特意觅来的,有bào力倾向,最喜欢xing侵同xing,曾有过nüè杀MB的历史,为了让这位壮士本xing正常发挥,送去的外卖可是jīng心准备。”雷明在严栋梁手机装有窃听器,这两人叫的什么外卖知道得一清二楚,严栋梁帮手的外卖里放了兴奋剂。
病房里仪器声音大作,花品素看着两眼往上翻的霍嘉许叹气。
“我还少说一位吴然呢,你的这位好友家里如今已经破产,他的老婆也已经和他离婚,国土单位公务员的位置不保,现已经被单位开除。”
“哦,忘了说你叔叔了,你叔叔已经被隔离审查,有关他挪用公款,使用军车走私,贪污受贿的犯罪罪证我也已经送达了监察部门,如果你能挺过一个月,相信你会知道你叔叔的最后下场。”
花品素说到这里,直起身,长舒了口气。
“霍嘉许,到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吴然,你,王路思,严栋梁,霍中将,你们这五个人被我一网打尽啦,哎,我知道霍公子忘xing大,想一下啊,你在2002年夏天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了?你们现在的遭遇就是那一年为所yù为的报应!你们这几位,我一个也没有放过!”
霍嘉许呼吸沉重,眼睛瞳孔在放大,花品素美丽的五官和他记忆里一张愤怒挣扎的少女的脸重叠,那位少女被他蹂躏时的拼命反抗qíng景,终于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花品素看着警声大作的仪器,冷静地按铃叫来医生。
“麻烦您了,请务必要把这病人救活留上一口气。放心,他的家属如果付不起医疗费,炎华会帮忙捐助的。”
“好的,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霍嘉许的主治医生对花品素保证,主治医生对霍嘉许能活下去不抱希望,不过看在炎华大手笔对医院的赞助上,他会尽百分百努力。
霍夫人在打盹中被护士狠狠推醒,护士通知她,她儿子在刚才又被送入急救室,而霍夫人jiāo的医疗费不够,需要她去补jiāo。
霍夫人跌跌撞撞去把欠费补jiāo后,霍嘉许也从急救室出来,霍嘉许意识一清醒,一见到母亲就qíng绪激动万分,嘴里嚯嚯地想说什么,可惜他的声带已经受损,发不出正常的声音,霍夫人在儿子病chuáng前左右猜不出意思,霍嘉许又急晕过去,医生只得再次急救,如此反复几次,医生发现只要霍夫人靠近儿子,霍嘉许就有如此动作,为了病人的健康,霍夫人被医生劝告不要再去接近儿子。
霍嘉许在医院里挣扎了半个月,在一天深夜,这位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众人簇拥的衙内,在申市某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孤独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护士发现霍嘉许生命异常时,这位全身瘦得不成样子的病人双目突出,死不瞑目。
霍家最后一点积蓄在医药费上耗光,等霍嘉许咽气后,霍家还差医院一大笔医药费,这笔医药费到最后,还是申市的炎华公司老总好心帮忙付清。
霍夫人抱着儿子的骨灰黯然回京城,霍家的家主已经被隔离审查,霍嘉许的父亲因为无能,没能掌握实权,因此少了贪污受贿机会,反倒幸运没被调查,只不过职务被降职,到最后降到某冷清衙门做了个副科长,霍夫人因为丧子,在京城失去地位,再无权势撑腰,日日抑郁,一年后得了严重的忧郁症,在家里经常发病发狂,霍嘉许的父亲忙着上班,家里没有条件再请保姆照顾,这位前司长,只能帮老妻绑在家里出门工作,等下班再给老妻松绑,这样几年后,霍嘉许的父亲心底盼望霍夫人早点死掉,他可以解脱麻烦,可惜他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霍夫人生命顽qiáng,坚持着和丈夫白头偕老。
第76章
霍嘉许深夜在医院断气十几分钟后,花品素就接到了医院传来的消息,听着雷明在手机里喜悦的声音,花品素突然心中一空,全身一下泄尽力道。
“怎么了?品素?谁的电话。”庄锦言早被手机铃声吵醒,他听不清手机的内容,但看到花品素流泪时,慌张了,连忙楼住了爱人询问。
“霍嘉许死了,那个混蛋就这样死了,而我的爸爸妈妈也永远回不来!”花品素扔下手机,趴在庄锦言肩膀嚎啕大哭,哭他的复仇画上了句号,哭他这些年来心愿终于实现,也哭他花家的不幸永远不能挽回。
“不哭,品素!不要哭!你以后可以放下这桩心事了。”庄锦言抱着花品素,轻拍着花品素的后背安慰,想起爱人这么多年背负着仇恨,日夜沉浸在复仇里,庄锦言心里就心疼万分。
“谢谢你!锦言,没有你,我家仇不会报得如此顺利。”花品素的头靠在庄锦言肩头,没有庄锦言统筹安排,复仇计划不会如此周密步步紧bī,让霍家这条大船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分离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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