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盆洗手_缘何故【完结+番外】(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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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功叹了口气,走进医院大门,乘电梯到达五楼住院部。
县城的医院贵的离谱,chuáng位每天都要三十块,赵王八一天三顿的挂盐水和营养液,还开了国外的补药,加上新鲜水果和补品,这一段时间,家里每天的开支都高到了一个让人咂舌的地步。
偏偏赵王八还完全没有要轻拿轻放的意思,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路功露个笑脸看过。
他越想越气,手上捏着塑料袋嘎吱嘎吱的扯着绷紧。
进了病房,就看到他那个凶悍粗莽的岳父正在拿着个红褐色的蛇果削皮,一面小声的在和躺在chuáng上装死赵王八说话。
路功无论如何笑不出来,没好气的把山竹往chuáng头柜一放,低头不经意的瞥了眼垃圾箱,他妈的,全是奶粉罐糖水糙莓这些稀罕东西,他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吃上一次!
赵父数落他:“上午说去买个水果,那么晚才回来,你走路脚程比狗还慢!”
赵母瑟缩的把拿去倒的尿盆轻手轻脚的塞回chuáng底下,等到直起腰来,也一脸寡妇相的看着女婿,眼神里全是责备。
她担心赵chūn秀的下场,但路功却不甚在意女儿的安危,为了安抚赵王八,让他不至于拿女儿撒气,她只好低三下四的去替人端茶倒水洗夜壶,但自家女婿却是个拎不清的,每次来医院都要三催四请还不qíng不愿,这让她如何能放心的起来?
路功撞到她的眼神,心里憋了口气,脸都染上薄红。
赵王八颐指气使:“医院的饭难吃死了,我晚上要吃东北大米和辣酱菜。”
路功皱起眉头:“这大冬天的我去哪里找东北大米?市场上卖的不就叫东北大米么?那个也不好吃?”
赵王八转了个身,手里捏着蛇果软软的啃:“那个不好吃,不香。”
“那我咋还吃呢!”路功一肚子火气,这几天他给人当孙子都当成真孙子了!这辈子他就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赵王八一听他口气不对,马上就来劲儿了,转过身似笑非笑:“你什么意思啊?我不吃那种米伤口好不了行不行?我是病患你不知道啊”
路功咬牙切齿。
赵王八占了上风,小人得志的笑着:“我劝你最好还是别bībī叨bībī叨的,我叫你gān啥你gān啥就对了,我手上这一刀是你老婆砍的,我脑袋上的疤是你儿子砸的,万一我没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一不小心死了,那到时候死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
路功目眦yù裂。
赵母生怕路功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让赵王八生气,没等路功开口就赶忙帮腔:“你弟叫你去买你就去买呗!还舍不得那点东北大米了?照我说,就秀儿和德良gān的这事儿,你弟天天要是山珍海味都不过分,她爸,你说是吧?”
赵父脸色也不好,他对赵王八再好,毕竟赵chūn秀才是他亲女儿,这侄子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女婿说这种威胁的话,为免也太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但他也知道以大局为重,所以喷了口气,却还是说:“嗯,你妈说的在理。”
路功被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唱的脑门子都一头冷汗——气的!
这是吃里扒外的亲家这辈子都没见过第二个!
他丝毫不了解两个长辈的苦心,可劲儿气得够呛,愣是想不出为啥同样是当爹妈,赵家这一对怎么就能当成这样!?
这些年路德良闯的祸犯的错多不胜数,他有时候看在眼里也气得不行,可不管怎么样,孩子终归是自己家的孩子,流着自己身上的血液,自己家教训教训也就完了,还让个外人踩的稀巴烂,还楞要在一边帮腔叫好!?
赵母见他半天不肯动,上前来推,小声劝阻,:“去!快去买大米,晚上好来得及吃……”
“滚边去!”路功一个忍不住就爆发了,以他的脾气能忍到现在也是个奇迹,如今好不容易爆发出来了,就是气势汹汹的超大嗓门:“让他吃屎去!他妈的今天要吃这个明天要吃那个,天天像头猪似地吃吃吃吃吃,要杀要剐随他的便好了!我他妈买东西不要钱啊?!有能耐他就把我一家都杀了,我站在这里不眨眼睛!”
赵母急得要命,去扯他衣服:“说的什么瞎话……”
路功眼睛都红了:“我没说瞎话!秀在里头都多少天了!?你们自己数数?他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我们!那我还不如和他拼了!省的德良没爹没娘!”
赵王八看他动了真格,想到赵chūn秀杀他时的模样,也不敢硬气,吓得不轻,哭丧着脸抱着一卷被子挡在身前,嘴里斥着:“你你你要gān嘛!!”
赵母吓个半死,女儿已经进去了,女婿万不能再进去,她赶忙拉住路功,也不顾他不停的捶打,嘴里不住的劝。
赵父终于看不下去了,虎着脸上前去拽住路功的手臂朝后背一扭,就将毫无还手之力的路功给扯了出去。
赵母捂着脸哭了一会儿,抹抹眼泪,站起来,表qíng要哭不哭的坐在了赵王八的病chuáng边。
“阿财,你差不多得饶人处也该饶人了,把大家都bī到了绝路,你看你妹夫这脾气,只怕早晚要gān出些吓人的事qíng来。”
赵王八以为她在恐吓自己,色厉内荏的扯着嗓子:“我怕谁!?他敢来找我麻烦,我找人剁了他!我找警察!”
赵母放下捂住脸的手,一双肿的像核桃的眼睛里神qíng诡异的平静。
“他真要杀你,拿把菜刀就够了,前后用不了半小时。”抬起手来,她轻轻的触摸着赵王八后脑勺的伤疤,“要是有一天,你哥和你弟弟妹妹们被人这样算计了,你嫂子我,也得和人拼命去啊……”
赵王八难得见她这种态度,吓的咽了口唾沫,抿了抿嘴唇,眼神慌张不安。
半响之后,他才咬紧了牙根,重重的哼出来一声。
……
唐开瀚是和新上任的小姚市长姚庆一块儿回到海川的,两人在老姚市长的餐桌上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甭管是不是真心实意,总之早已无言的结成了某种默契,回到海川,姚崇明在饭桌上金口一开批准了唐开瀚在周口村的开发案,小姚市长一上任就大开方便之门,并且暗地里迅速的开始派遣学者去考察周口村的红豆杉群,等到集齐了资料,就打算上缴中央,重重的打响自己的第一战!
唐开瀚这一回可算是荣归了,路文良一听说他竟然真的拿下了周口村的那一块开发案,立时就不可思议的笑成了傻子,唐开瀚一早答应了这酒店里有他的股份,而他在深思熟虑之后也接受了唐开瀚赠与他的百分之五的酒店股,这代表日后周口村的兴衰都将和他息息相关,然而没有人会比路文良更加清楚红豆杉保护区的明星效用,用来做别墅区都能让一个企业扶摇直上,更何况是作为经久不衰的度假区呢?虽然资金的回拢或许会慢上一点,但这却是毫无疑问的会下金蛋的母jī啊!
这母jī的一窝蛋里还有一个是他路文良的!
在路文良的催促下,唐开瀚整合的手头的资金,开始收购周口村的土地了。
周口村现今虽然居民不多,但在很早之前,却是周围人口数一数二的大村子,村子里光是世代留下的农田就有不少,如果按照开辟出来的最边缘的房屋做临界,这个村子的占地能够达到上千亩地,更别提周边还有农民们已经荒废掉的耕田,一并算来,大概在三千亩地上下,剩余的都是梯田。
虽然其中有一部分被梯田和茶叶山所占据,但剩余的面积对一个村子来说也已经十分壮观了,去掉有可能被划分为禁止进入的红豆杉范围区,村子的实际占地面积为两千六百亩地,虽然算不上非常大,但也绝对不小了。
村子里有半数的祖宅已经失去了户主,有一些是远走海外再也不曾回来的,还有一些是独居老人已经逝世多年,唐开瀚请人去和管辖的县政府打了个招呼,花了一笔钱把这些无主房购置下来,剩下的就是为数不多的需要洽谈拆迁的人家。
周伯和刘阿姨王婶儿她们一早就被开了最高价然后移民到了县城,唐开瀚专门在那里归置了一块区域用以盖移民小区,小区地段很不错,还有商铺赠送,王婶儿的女儿女婿一听说可以去县城做生意了,也一个个喜笑颜开的。
周口村的房子要发达啦!
短短几日间,周口镇上下都传扬开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
路文良则也开始了属于他的忙碌,新市长姚庆走马上任不到两星期时间,就拾起了海川市健康路那边的开发计划。
拆迁户已经被劝离完毕,拆迁款到手,沿途的房屋拆迁计划却因为新领导的到任而搁置下来,当时许多人都望着这一片注定将杳无人烟的城内荒村幸灾乐祸,然而在第三任市长到任后不久,这一块荒凉的路段竟然突突突的开进了十余台挖掘机!
健康路的那些破旧的老屋,经历了风chuī日晒,仍旧顽qiáng的活着,纵然房屋的外墙已经像风烛残年的老人那样开裂出深深的沟壑。
而在此刻,随着一声声巨响,她们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这便掀开海川市建的一个新纪元。
作为唯一的健康路商铺拥私人有者,路文良接到了吴主任的电话,说新市长姚庆要亲自接见他。
此刻的路文良,坐在市政府泛着老旧年轮味道的暗huáng色调办公室里,手捧着一杯热茶,默不作声的喝着。
他很紧张,混他们这一行的,对穿政府制服的人会有一种源自天xing抗拒,就像老鼠怕猫,猫怕恶犬,以环境因素和个人因素综合来看,这更像是一种源自自我的心理暗示。
姚庆看上去年纪并不很大,三十多岁将近四十,戴着黑框的棱角柔和的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无时无刻不笑的弯起,模样很是亲切。
他头顶微秃,发际线十分靠后,头顶油光发亮,是脂溢xing脱发的症状,并不是人为造型。嘴唇很厚,鼻头肥大,面相忠厚老实,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左右,高矮适宜,并不给人压迫感,一身正气十足。
他开口问路文良是否想要吃点心,声音柔和清晰,缓慢却不滞纳,带着灵动和威严的味道。
这是个天生适合混官场的男人,几乎不用开口,周围已经是浓郁的官僚气味,这种先天优势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腹诽片刻,路文良拒绝了他提出的吃点心的建议。
“你别紧张,”姚庆开口安抚他,笑容温和,“我知道你是唐开瀚的好朋友,今天请你来这里,是想要了解一下qíng况。”
路文良微笑着看着他。
姚庆站起身来,慢慢的踱步在自己办公桌前踱步,忽然张嘴:“你多大了?”
路文良也站了起来:“今年十九。”
“哦~”姚庆的表qíng似笑非笑,“你还年轻啊……唉,不像我们,都老了,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我像你那么小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推掉拆迁款要商店铺面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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