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盆洗手_缘何故【完结+番外】(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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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文良!!!!!”赵chūn秀尖叫着上前去扶住他,嗓门儿忒尖,瞪大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大吼,“你不要太过分了!!!”
“喂!阿婆你好不讲道理,”唐瑞安出声和她对呛,“明明是我推的人,你gān嘛找路文良的麻烦?”
赵chūn秀看看他,哆嗦了一阵,忽然想起些什么:“你是上回和他一起回镇上的那个……”
唐瑞安哼了一声,并不说话,他一直信奉女士优先,也很少会对女xing这样不绅士,但对赵chūn秀这样的女人,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有所保留的。
路功垂着头顺了顺气,一把揽住还想多说什么的赵chūn秀,抬头看着路文良沉沉的开口:“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想问一下村子里老房子的事qíng。”
“我早就猜到了,”路文良冷笑一声,讽刺的看着他,“难为你处心积虑的铺垫了那么久,还违心的和我道歉,没有目的,你们怎么可能那么道德?”
路功嘴角一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招手叫着一边的路德良:“你过来,让你哥回来坐下。”
路德良双手贴着裤fèng,抿紧嘴唇眼神怯怯的站在那里,赵chūn秀发脾气的时候忽略了他,路功又从来不是那么体贴的人,这小孩胖乎乎的胆子却无比小,站在那儿被晾了许久,猛然被一叫,居然吓的腿都在打颤。
“说啊!”见他没动静,路功虎着脸抬手就要打。
赵chūn秀撒开老公去护住孩子,小声的劝:“快说啊,妈来之前跟你说了什么?你快说啊!”
“……哥……哥……”路德良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的开口,牙齿咯咯打着寒战,眼带恐惧,没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猛子扎进了赵chūn秀怀里,哭的浑身发颤。
赵chūn秀尴尬不已的把他抱起来,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拍了下小屁股。余光恨恨的瞥了眼仍旧不动声色的路文良,违心的笑着:“你弟胆子小……他是喜欢你呢,一家兄弟的……”
路文良记起这孩子刚刚骂脏话时的模样,眼睛眨都不眨。
赵chūn秀终于闭嘴了,畏畏缩缩的站到了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大概是在埋怨路文良为什么心肠这么硬之类的话。
路功扶着桌子爬了起来,不绕圈子了,直接说:“村子里的人已经拿了拆迁款搬出来了,你知道这件事qíng吧?”
“我gān嘛要知道?”路文良一挑眉,“又没人告诉我,我gān嘛又要知道了?”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路功只能qiáng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话里已经在滋长不浅的怒火,“反正现在全村子的人都发达了,搬到县城去了,只有我们家老房子没有人动,也没有人买。我不信这是那些大公司要省钱,你就直说吧,你做了什么事qíng,让人家这样来整我们家。”
路文良愣了一下,路功说的这事儿同样出乎他意料,这并不是他授意的,他也确实好不知qíng。
但想想也能明白过来,不是他自己做的,那肯定是唐开瀚出手帮忙了。
路文良心中有些发暖,习惯了一个人承担这些事qíng的时候,来自外界的意料外的帮助,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我不知道,”路文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拆迁的事qíng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村子里的事?更何况那房子已经在我的名下了,要怎么处置是我的事qíng,别人要整也是整我一个,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犯得着来找我问么?”
“你!”路功目眦yù裂,抬手颤巍巍的指着他,然而心中却还是因此想起了自己在路文良分家时说出的“两不相gān”的宣言,一时间竟然半句话也讲不出。
路文良冷冷的笑了。
赵chūn秀看看路文良,又扭头去看着路功,表qíng就像是即将受到主的审判似地惶然,满脸都是惊慌。
“他爸!他爸!”赵chūn秀拉了路功一把,又扭头扯出笑容去看路文良:“你这孩子说话可难听,一家人咋还说两家话呢?父子俩哪儿有隔夜仇,你上回过年回镇上你爸不还留你吃饭么?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你现在倒是不想分了,以前怎么就没这个觉悟?”路文良说的兴趣索然,移开眼不yù开口,转身又一次想走。
赵chūn秀手足无措的拉着儿子的手,激动的脸皮都在颤悠,她咽了口唾沫还想要说些什么,忽然被一阵悠扬的音乐声打断。
校区内寂静的氛围迅速的嘈杂起来,围墙的那一头传来隐约的jiāo谈的声音。
一中补习时间到了,学生们纷纷下课。
赵chūn秀听到周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慌张的抬头四下张望了两眼,终于把心一横,大叫一声盘腿坐在了地上。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赵chūn秀一声惨叫拍着自己的大腿披头散发的摇摆起来,一脸的痛不yù生,“天哪!!!!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让我死了算了!!!!!”

第48章

因为她的动静吸引来了不少刚下课的学生,都是爱凑热闹的人,听到这里的一场闹剧就抱着来看一眼的想法,纷纷的围拢了过来。
路文良的脸色很难看,家庭纠纷放在台面上确实是很丢脸的一件事qíng。
但也好,既然她先不仁,路文良就没有必要讲义。早点解决了这个隐患也好,免得日后被他们在背后放一道冷枪,反而更加不好解决。
“赵chūn秀,”路文良沉声道,“我最后说一遍,你给我起来。”
他总共也只说了一遍!赵chūn秀浑然不当回事,哭得更凶,甚至以头抢地拼命嚷叫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路功看了眼周围那些满脸兴味的围观党,深觉得丢脸,连忙扯着路德良躲到亭子边的大柱子下面,连拉都不去拉赵chūn秀,生怕她牵扯着自己一块儿去丢脸。
路文良知道他要面子的德xing,眼带怜悯的看了眼孤军奋战的赵chūn秀,清了清嗓子。
赵chūn秀杀猪般惨叫着,一个人拍大腿拍的不亦乐乎,路文良忽然开口:“小妈,你和我爸结婚这么多年以来,还是从来没有变过。”
“我变什么了!我要怎么变!我为你们路家辛辛苦苦cao劳那么多年!洗衣服做饭带娃,哪个说过一句二话?”赵chūn秀瞪大了眼睛拼命提高嗓门,想要用舆论来bī迫路文良放低姿态,“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从我和你爸结婚到现在,你有没有给过我一个正眼!!!?”
“怎么了怎么了?”围观人群中忽然挤进来几个满脸好奇的学生,看着被众人刻意孤立出的那个小亭子,还能听到里头传来尖锐的女声,好奇发问。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围观老江湖派翻了个白眼,兴味索然,“原来是后妈和继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我还以为有多跌宕呢,现在看了个开头我就猜到结尾了。”
后妈……
赵chūn秀偏偏算漏了这一层。
做女人难,难就难在社会的舆论通常都不偏帮,而对女人也要更加苛刻些,同样一件事qíng,女人想要取得成功,总是要付出比对等男人多得多的jīng力,然而有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捕风捉影的抹黑,就能将女人们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都要如此,何况赵chūn秀这样本就不那么站得住脚的人呢?
其实后妈并没有都如同她这样可怕,但如同她这样的女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奇怪,自己分明已经活十分艰难了,偏偏还要为难那些比自己更加困难无助的。似乎从对别人的苛责中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似的。她这样大哭大闹,已然抢先把自己置于一个低点,由于见识短浅,她并不以为这一处地方和周口镇有什么不同。在镇上,一旦她这样撒泼寻死大哭大闹时,就是镇长都需要礼让她三分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乡人,谁愿意一早起chuáng看见自家玻璃被人寻仇打烂呢?可市区又那里是那个小到抬步就能踩到人后脚跟的地方,在这里,又有谁会真正在意一个本不相关的人究竟是死是活呢?
路文良看她撒泼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今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他的身世在这个学校里已经不是秘密,不过是时间太久远被人遗忘了而已,既然如此,他并不介意让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路功亲眼看着他老婆把路家的人一点一滴的丢gān净,路文良明白,丢人这一刑罚对路功来说,不亚于软刀子割ròu。
学生们的qíng绪太好琢磨了,仅因为路文良的一句话,他们的关注重点就从这里发生什么事qíng变成了后妈在找继子的麻烦,赵chūn秀甚至对他人的窃窃私语毫无所觉。
“都围在这里gān什么gān什么!!!”这么大的动静总算惊动了校领导,几个管理秩序的老师们匆忙赶到现场开始疏散学生,并且进入亭子调停矛盾。
路文良作为一中榜上有名的校糙和尖子生,老师们一眼就没有认错,看到是他,态度首先就放好了一些,走过来轻声问:“怎么回事?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
路文良眼中划过一丝受伤,脸色苍白的垂下头:“老师,我们走吧。”
“不能走!!!!”赵chūn秀听到他的话立马就癫狂了,“你要给我一个说法!!!村子里的房子!到底要怎么办!!!!?”
“路文良!”没有得到回答的老师也被她的嗓音给叫的生气了,扯住路文良询问,“她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新娶的老婆,”路文良低声回答,颇为羞耻的模样,唐瑞安机灵的上前来把老师给拦住拉到一边,低声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老师一脸不可置信的听完全过程,嘴巴都合不拢了,“天哪!这是什么奇葩!?”
“我也觉得她是奇葩,”唐瑞安如是说,“但他们现在来找路文良麻烦了,老师我们怎么办?”
“去叫保安!”老师颇为霸气的一挥手,招呼人去喊保卫科的人来,然后很是嫌弃的看了眼灰头土脸的赵chūn秀,晦气的啧了一声又出去了。
路文良低低的笑了起来。
“小妈,你真不聪明。”他半蹲下来缓缓的凑近赵chūn秀,余光观察着附近是否有什么人在偷听,然后把自己的嗓音控制在一个能够让双方听见的范围内,讥讽她道,“我要是你,绝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来找麻烦,不过算了,还能指望你怎么样呢?你这种段数,我对付你都觉得làng费自己的时间。一会儿被保安丢出去的时候,你记得护住脑袋啊,别摔成傻子了。还有路德良。”
他毫不遮掩的让赵chūn秀看到自己眼中的不怀好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下次再来,我就不是叫保安丢你们出去那么简单了。你明白的,我可从来没觉得路德良是弟弟过,他是死是活,跟我可没什么相gān。”罢了,他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边道,“不过你现在肯定不会相信就是了,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在吓你那么简单的,我一早告诉过你们了,我可不止那一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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