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唐开瀚!
感觉到后背有条手臂鬼鬼祟祟的攀上来,轻轻搁在自己的腰上,路文良没好气的迁怒,要不是他一天到晚在家里老喜欢洗了澡之后围浴巾到处走,也不至于把祖国一个大好青年给掰弯了。
可现在事qíng要怎么解决呢?和唐开瀚要怎么相处?以后算是什么关系?从此分开老死不相往来?
路文良虽然烦恼,但也觉得局面委实到不了这个地步,男人的身体又不值钱,被占了便宜都大不了打一架就过去了,更何况看qíng况还像是你qíng我愿的。唐开瀚再怎么h禽shòu也不至于毫无根据扑上来就上啊,结合之前的梦境,自己主动勾引的可能xing也不是没有。后来醒过来了,他自己真正拒绝的意思实在是不多,更多的是出于尴尬下的面子问题了,半推半就的不还是让他cha了么?虽然到底没cha进去多少,但路文良打开始考虑最多的问题就不是行不行,而是疼不疼。
事实证明确实是有点疼的,不过还行,这种疼并是不难以忍受。
咳……其实关键的并不是这个。
房间中还有未褪的麝香味,浓烈而咸湿,就着这种气味和方才刚发生的事qíng,嚼了半天,两个人也一点睡意也没有。
第二天起来,挂着黑眼圈的路文良选择了最笨的一种办法——装傻。
他装成什么事qíng也没发生,掰开唐开瀚拽着他的胳膊起身煮饭去了。
叫路德良吃饭的时候发现了他早已离开,厨房里带来的熟食也有些不见了,放在以前路文良要发发愁,但这会儿的他心烦意乱的,实在没有心qíng去管那么多了,随便吃了一点,和唐开瀚装模作样的视察了一下红豆杉园林和度假村,下午就驱车回市区。
才推开家门,两人就觉得不太对劲,客厅变得乱七八糟的,茶几上横着空了的红酒瓶,地毯上堆起一叠的衣服,关上门时转过身,电视机上也悬着一件碎花裙。
“……”路文良快步过去把衣服弯腰收拾好,红酒瓶扶起来,表qíng古怪的将东西全部捡起。
唐开瀚木着脸,走他身边,伸手从他手里把衣服给取过来,仔细看了两眼。
“女人的。”
路文良朝着唐瑞安的房间递了个眼神,然后不动声色的把衣服叠好放在沙发上。起来去煮饭。
小孩年纪大了,带女朋友回来过夜,也只是被抓到了这一次而已。路文良原本是打算和唐开瀚在周口村把假期过完的,回来的决定也下的突然,才会出人意料的撞发,这倒是没有什么好指责的,不过乱丢衣服确实是不对,这个要着重和他提一下。
看他淡定的态度,唐开瀚本来想要发火的心思也提不起来了。他是不喜欢外人来家里的,唐瑞安jiāo女朋友是他的事儿,这房子却是唐开瀚的根据地,怎么能随便带人回来?但看到路文良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这会儿发脾气又有点小题大做没有风度了,站原地瞪着那堆衣服看了一会儿,他轻哼了一声,进厨房去帮路文良做饭。
一路回来两人只在新盖好的服务区吃了两个粽子,回到市区那么久已经饿得够呛了。煤气灶升起打jī蛋的当口唐瑞安房间门被砰的打开,唐瑞安衣衫不整光着上身惊慌的冲了出来:“谁!?”家里这时候不应该有人!
看到拿jī蛋的路文良和端着锅的唐开瀚他立马就发呆了,然后就是短促的一声惊叫,他捂着胸仓促的跑回去,房门关上后隐约听到屋里传来妹子的惊叫声。
唐开瀚叼着烟和路文良对视,半天过后两人淡定的切西红柿。
唐瑞安立刻就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还带着吻痕,他穿着一件运动背心装模作样的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厨房门口顾左右而言他:“哥……你们咋那么早就回来了?”
路文良没好气的瞥着他,朝着沙发上怒了努嘴:“衣服收拾好去,够激动的啊,下回进了房间再脱衣服,你哥要是带客人进家,看起来太不像话了。”
唐瑞安狗腿的立刻去收拾好,回来腆着脸解释:“昨晚实在是来不及……这也是第一次那啥……哥,你帮我跟我哥说两句好话呗,他最讨厌别人来家里了。”
路文良瞥了唐开瀚一眼:“真的假的?以前我怎么住进来的?”
唐开瀚瞪着他:“那是两码事,你是你,别人能一样吗?”
路文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唐开瀚他的láng子野心,居然在那么早之前就对自己心怀不轨了,偏偏自己还一无所知,傻乎乎的就留下来“感受家庭温暖”了。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看唐开瀚把jī蛋炒好了,他动手把微波炉里热的饭给拿出来,朝唐瑞安屋子看了一眼:“叫那姑娘出来吃饭啊,你打算让人家饿肚子?”
唐瑞安闻言一脸的为难,好像让他去叫人吃饭是多么可怕的事qíng似地。
说话间房门自己打开了,三个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去,一姑娘探出脑袋来,长发飘飘如同柔滑的水锻,乌黑柔亮自有一番清纯美,她挺大方的看了三个男人一眼,皱皱眉,对路文良打了个招呼,对唐瑞安呼喝道:“傻子,去把我裙子给拿进来!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的!”
唐瑞安吓得一个哆嗦,路文良诧异无比,忍不住叫出声来:“白露?”
白露拿了唐瑞安给她的衣服,低低的答应了一声,缩回脑袋去穿好,没一会儿就理着头发出来了,神清气慡眼神坚定笑眯眯的拉开凳子坐下:“这面见的真不是时候,我还想在你面前装淑女呢。”
路文良头疼的要命,这怎么回事啊?白露追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从高中的是时候就是个小跟屁虫,路文良虽然无心接受并且明确拒绝过,但白露也从未表达过退缩的意思,可怎么一转眼她就和唐瑞安搞一起去了?还发展的那么快……不对,唐瑞安他有女朋友啊?
这皮小子玩弄人家感qíng了!
路文良狠狠瞪了唐瑞安一眼,把饭给端到桌上来,招呼客人吃一些,白露摆摆手说:“不了,大家都在这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一会儿该走了。”
路文良坐她对面道歉:“瑞安他就是这个死样子,你别和他计较,平常他还是挺疼人的,现在估计是被我和他哥给吓到了。”
白露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惆怅:“说实话,路文良我以前挺喜欢你的,可你一直不上不下的不给我希望,但你也别误会了,我和瑞安也不是男女朋友,看对眼了而已,也没什么立场怪他。”
唐开瀚听不下去了,在路文良身边坐下开口说:“你长得挺合适,身高也行,愿意的话过年可以回去和瑞安见一下我爸妈。”
这谁啊?怎么听着和路文良关系匪浅的模样。
白露连忙摆手:“您快别吓我了,我跟他就是比较好的朋友而已,结婚什么的真的算不上。行了,我也不多说,时间不早我该走了,学校见吧。”
她大概是被唐开瀚认真做媒的架势给吓到,拎着包穿好鞋子立刻就走了,门一关上路文良就踹了唐瑞安一脚:“你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金融系姓曲的那个谁谁谁,怎么和白露又在家里……”
唐瑞安有点烦躁白露不给面子的离开,理理头发一屁股窝在沙发里:“我怎么知道啊?!昨天大伙儿组织去唱歌,一起去呗,喝醉了就回来了。”
路文良眼神严肃:“你喜欢人家不?你女朋友呢?你对得起哪个?说上就上了,想过女孩子的影响么?”
“老古板!”唐瑞安不太服气的把脚也翘到沙发上,表qíng闷闷的,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路文良翻着白眼,唐瑞安真是被宠坏了,那么大了身为男人都没有担当,他不想负责任又和人家滚哪门子chuáng单?
他忽然想起一茬来,赶忙问:“你们那啥……带套了吗?”
唐瑞安脸一红,瞅了他一眼,闷声说:“都喝醉了……没顾得上那么多……可……我也没在里面那啥……她回去应该会吃药吧?”
路文良简直被他气死了,狠狠的又踹一脚,愣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唐开瀚见状过来把他揽进怀里朝着厨房带:“你理他呢,早晚有一天要吃亏。肚子饿了就来吃饭,管他gān什么?”
“吃什么啊吃!气都气饱了!”路文良找到个发泄的渠道,一把推开他,“你和你弟简直一模一样!全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下午找时间你也去医院看一看!别说人家了!”
他说完掉头回了房间,留下来的唐开瀚如遭雷击,愣了片刻他赶忙追了上去:“你把话说清楚……”
后面的声音被房门给隔绝,生着闷气的唐瑞安侧目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好奇,又蹑手蹑脚的想去门口听热闹,唐开瀚极其有先见之明的拉开门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看他讪讪的的回去了,才放心去和路文良理论。
唐瑞安侧着脑袋,站远远的看了一会儿,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种相处模式特别违和。
……
路德良在医院等了两天,赵chūn秀也没有来。路功的脾气一天比一天不好,医院在催缴手续费,再拖下去就连药都不给换了,路功再生气也没有法子,只好托了医院里一个同镇的人送路德良回老家去催一催。
路德良从车站熟门熟路的跑到去往乡里的山道,沿途路过已经恢复原状的路家老房,眼中是满满的刻骨铭心的恨。
安与乡离周口镇并不远,走路大人要二十来分钟,他手短脚短,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乡里的气氛很紧张,他摸到赵家的房子那儿,外婆正在用糠兜子喂jī。
出狱没多久的小舅躺在摇椅上在门口晒太阳,路德良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我说这是谁,”小舅轻轻一哼,把嘴里的牙签吐到路德良脸上,嘴里挖苦道:“个赔钱货,跟我姐一模一样,从来没往家里带过好事儿,扫把星。”
懦弱的外婆匆忙从篱笆里出来,见到路德良也不是很高兴,但也做不出赶人的事qíng来,皱着眉头喝了小舅一句:“你行了!”
她拉着路德良进屋,揪了把小孩的脸:“你爸让你回来的?”
路德良沉默的点点头。
“冤孽!”老太一声叹息,摇摇头转身,“你妈也可怜见的,唉,那么小一孩子……”
屋里很昏暗,点着暗huáng暗huáng的大灯泡。
这是十分古老的房间,外墙是石头混着泥坯的,屋内有大梁,木头窗户,被虫蛀的乱七八糟的大chuáng,脏兮兮的被单和褥子,墙角放着赵chūn秀给买回来的凤凰自行车和fèng纫机,fèng纫机上搁了一个大大的录音机,路德良知道,这是他妈以前的彩礼,都给留在娘家,给小舅用了。
赵chūn秀就趴在乱七八糟chuáng上脏兮兮的被褥里,睡得眉头紧皱。
“被你姥爷给打了……”外婆垂着头,眼神中也带着恨。这样的生活她过了一生,她也曾经想过反抗,但她太懦弱了,丈夫的瞪眼可以吓得她双腿发软,她还有不得不兼顾的孩子和家庭,她要顾忌的东西太多太多,最后只能化为一句幽怨的,“赵财那王八畜生,来家煽风点火。你姥爷一点脑子也没有,又要面子,你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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