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归担心玉生烟的安危,不敢再激怒他,只能四处躲避试图让对方停下:“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叫你,你快说你把烟姑娘怎么样了!”
广陵王的眼神越发yīn冷,微翘的眼角横波流转,嘴角带着有些残忍的笑意,攻势越发猛烈:“你猜啊!”
穆归被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搅合的又急又乱,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始还手,却也不敢真的弄成两败俱伤,于是一直试图制服对方。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势均力敌,几个往返也没分出胜负,穆归终于看准一个机会,将用剑刃将广陵王的武器狠狠拍远,随即上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广陵王的手腕,将他扭身背对自己制服在怀里。
广陵王怒极而笑,试图挣扎却不得其法,反倒被对方从半空带到了地面,狠狠压在身下。
“放开我!混账东西!”
“你把烟姑娘怎么了!?”
广陵王气的眼睛都红了,表qíng又狰狞又屈rǔ:“杀了!杀了!”
一根筋的穆归顿时瞪大了眼:“你这妖人!”
“你叫我什么!?!”广陵王猛然扭过头,凶狠地从眼角瞪视对方,杀气大盛,漂亮的五官完全不逊色女人,让近距离面对他的穆归顿时一愣。
那一个走神便让广陵王有机可乘,他抬头用后脑狠狠地撞向穆归的脸,趁着穆归躲避的动作提起翻过身来,肘尖重击对方的腹部,同时行云流水地翻飞站起,毫不留恋地试图离开。穆归大惊,捂着自己的肋骨迅速抓起一旁的宝剑追了上去。
——
“卡!”这一幕的剧qíng就那么多,霍谢开口喊停的时候甚至是不舍的。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和拍摄qíng节融合的极好,太顺畅也太有爆点,让他忍不住有种就趁着这个状态一直拍下去的冲动。
机器顿时停下,已经被提在半空的罗定缓缓落回地面,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周围人齐齐一愣,随即迅速地回过神围了上去,等到发觉居然除了自己之外还有那么多人也冲过来了的时候又是微微一怔,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向来是只有段修博和袁冰这类大人物才拥有的。
眼见连霍谢都离开了导演椅一脸关切地朝着这边走,一旁的段修博也迅速解开身上的保护索试图挤进人群,一些感知灵敏的人顿时触摸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回头看着罗定的目光带上了更多的郑重。
这个年轻人现在在剧组里的地位,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配角那么简单了。
威亚勒的皮肤很疼,段修博眉头皱成一团,却不全是为了身体上的折磨。
罗定刚才落地的时候整个人可见的瑟缩了一下,肯定是腿或者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刚才在半空吊了那么久,入戏之后也不知道互相下手是不是留了轻重,要是受伤了就糟糕了。
以及……
他想起刚才自己抓住罗定手腕时指尖感受到的不同于普通皮肤的痕迹……
那样微妙的位置,为什么会有摸起来那么明显的疤痕?而且还是那么大面积且细长的形状,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多想。
“怎么了怎么了?”暂时抛开脑中的狐疑,他拨开人群走到最当中,便看到了罗定正龇牙咧嘴地坐在当中的空地上一脸痛苦地抱着腿,顿时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半跪下来一脸关切地靠近对方,伸出手想要揽住对方的后背却又瑟缩地不敢靠近,生怕碰到对方的伤口。在他之后,霍谢也一脸凝重地蹲了下来。
“……”罗定捂着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围围聚了一整圈的人,“怎么了?”
“你怎么了才对!”段修博满脸的温和dàng然无存,瞪着他问,“是不是腿摔到了?还是被威亚磨破了,骨头疼不疼?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是啊……哪里那么严重……”兴师动众的架势让罗定难得气弱起来:“我就是就是腿麻了。”吊了那么久,腿早就麻了,针扎似的戳在神经上简直是种无法忍受的折磨,他能忍到霍谢喊卡才变脸已经很不容易了。
段修博默默地收回了已经靠近对方后背的胳膊:“……”
霍谢:“……”
袁冰:“……”
众人:“……”
呵呵。
第31章
拍摄日程紧张而辛苦,剪切出来后加在一起不知道有没有五分钟的打斗戏罗定起早贪黑的拍了将近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每天休息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五个小时,时常刚刚谈下来眯不到一会儿就被人叫醒,为了节约时间,他gān脆就跟着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影视城里就近找了个住处。
等到霍谢宣布他的武打戏份正式完毕的时候,罗定只觉得眼前一黑,一种逃出生天的快慰涌上心头滋味难明。
被吴方圆接到宾馆后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他连头都来不及擦gān倒头就睡,大敞的窗帘透入猛烈的阳光都无法打消他的困意。天昏地暗地睡了一场,好容易头晕脑胀地醒来,他摸到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已经是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间。
饥肠辘辘。
套间里只有他一个人,gān净的衣服被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chuáng头柜上,一看就知道是吴方圆的手笔。在生活细节方面吴方圆还算是一个相当够格的助理的。罗定摸到内裤在被子里穿上,套牛仔裤的时候只觉得大腿内侧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腿里束威亚的那块位置十分整齐的一边掉了一片皮。前几天大概是累得狠了居然没感觉到痛,昨天洗澡的时候又没好好保护,现在伤口被泡的发白,血ròu嫩生生的,简直惨不忍睹。
这下紧身的裤子是没法穿了,穿了会发炎的。他没办法,只好取出套房衣柜里的浴袍随意裹在身上,然后趿拉着拖鞋去烧水泡面条吃。
水壶发出咕嘟嘟烧开的声音的时候,客房的门铃也响了。
罗定一边挤着料包一边问:“方圆?”
门外却传来一个耳熟却叫人意外的男声:“是我。”
罗定微微一愣,眉头当即便挑高了。“段哥?”他打开门,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
段修博没想到会看到罗定这样不同的一面,毕竟在外的时候罗定一直是比较注意个人形象的。熨烫的整齐gān净的雪白衬衣或者裤子从来都悉心搭配好,哪怕拍戏那几天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他的外表也从来gāngān净净挑不出缺点。可现在,青年的头发大概是因为刚刚起chuáng的原因带着颓废凌乱的味道,头顶发璇处几根叛逆的发顽qiáng地直楞着,除此之外的头发细而柔软,没来得及chuī发型,最真实可爱地蓬松在那里。
大概是没有睡饱或者作息被打乱了还没能适应,青年的神色有些茫然,眼神也没有平常所见的那么灵动,在他不客气地跨进屋好一会儿之后,才慢半拍地睁着自己溜圆的大眼睛呆愣地表现出了自己的疑惑。
“段哥,你怎么来了?”
段修博嗅到了空气中老坛酸菜牛ròu面的味道,眉头微微一蹙,提高了自己手中拎着的几个塑料袋:“我给吴方圆打电话了,他说你一个人在宾馆休息,我正好路过这边,给你带点吃的和用的。”
塑料袋里是饭店的炒菜外卖,红烧排骨、炒芥兰和一份剁椒鱼尾,罗定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方便面:“谢谢。”
“还有,”将吃的放在桌子上之后,段修博又打开另一个印着药房字样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两管药膏来,“这两天拍半空的戏辛苦了,你以前也没接触过这个,细皮嫩ròu的肯定受伤了。药。”
那是两管可以直接敷在创口的药,让罗定只觉得一阵熟悉。这也是他太疏漏了,其实到剧组之前自己就应该准备好的。上辈子他做新人拍戏的似乎也走过现在这一遭,吊威亚受伤是无可避免的,这就像是穿鞋,新皮磨了老皮破,等到老茧长出来,就到了媳妇熬成婆的时候。
他微微一笑,段修博真不愧那么多年的老江湖,他在社jiāo上的手段有许多是连罗定都只能自叹弗如的。比如像现在这样,记着剧组内一个和自己地位悬殊的小透明是否会受伤,罗定口头上或许能宽慰几句,但像现在这样体贴耐心地来送饭和送药,绝对万万做不了那么周到。
但这样被人记挂在心上,稍微正常的人都会感到温暖,罗定也不例外,他笑了笑,眼神柔和下两分,感觉大腿根部针刺般的隐隐作痛,顺势接过了袋子:“帮了我大忙了,段哥你先坐,我去抹一下药。”
段修博视线追随着他从玄关处到chuáng边,然后腾的瞪大了眼。
罗定居然就这么背对着他坐在了chuáng上,然后掀开浴袍,大喇喇地敞开腿低头抹起药来。
虽然是背对的姿势,但段修博几乎能想到对方薄薄的布料下包裹的会是怎样的一片风景。罗定细长而白的一条腿撑在chuáng上,衣料半遮不遮地盖在上面,紧实的肌ròu和因为不见阳光显得比平常部位还要白的皮肤晃的段修博一阵眼花,他赶忙管理起自己的表qíng,装作不在意地挪开了眼换了个焦点,余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那边。
罗定倒没有防备段修博的念头,主要是他也没看出段修博对他有什么念头。两个人虽然相处的机会多,但段修博在人前未必会和他说多少话,罗定也知道这个人不喜欢太倒贴的,于是有意无意地就忘了和他jiāo流。导致一整个剧组里那么多人,表面上看来,段修博和罗定的关系居然只是和普通人差不多。表面上过得去,遇见了会笑笑,段修博虽然有时会比较体贴他,但那种程度也是比较正常的前辈和后背的相处。
其实相比起男人们,罗定反倒是和剧组的女人们更聊得来。他这个年纪几乎是剧组里所有女xing动物的弟弟辈,长得漂亮又嘴甜讲礼貌,细节处的体贴很能让女人们买账。像女主角袁冰,从一开始的点头之jiāo到后来不论在不在剧组都会按三餐准时打电话叮嘱他吃饭,转变的时间也不过短短的几天而已。
抹好药,他转过身,低头将扯松了的浴袍恢复原状,同时微笑着抬头看向段修博:“多谢段哥,抹了药之后果然好多了。下次我会记得准备的。”
段修博被他的一句话喊回了视线,平移过来的眼神一下子聚焦到他没来得及整理好衣服所以还敞在那里的胸口上。这段时间拍戏时练习武打动作也算是一种健身运动了,罗定身上的肌ròu线条被他结合起一些特殊动作早已锻炼出了雏形。因为瘦,薄薄的肌ròu线条让他看起来多了种介于成熟和青涩当中的诱人味道,加上他这个真的带上了感激所以显得格外真心的笑,让段修博抽了抽嘴角,不着痕迹地倒退了一步。
“咳——”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好,顺手拿过桌上一杯水喝了下去,才觉得gān涩的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那什么,剧组里还有点事,那我就不多留了。吴方圆说你晚上还有工作,受伤之后自己注意多休息。霍导说后天抽空出来把你最后几场戏拍掉,具体的时间还没定,这几天手机要保持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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