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君侯奋斗史_缘何故【完结+番外】(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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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出来的,也很少有肯回去的了,与其外头买了房子最后灰溜溜的被赶走,他们还不如一开始就自己家乡等待生机。
其次就是经济难题,出来之后他们要住哪儿?荒郊野岭倒是没有衙门的管制,但豺láng虎豹可不是说着玩玩的。若是安全的城镇居住,那么客栈的花费绝对是一笔大数字,要是不住客栈像乞丐似的随处乱睡,那么带着的行李绝对是无法平安保下的。
他们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得过且过的走下来,然后遇到了一个契机,便安定自己能够留下的位置,从此世代便忘记自己曾经是什么地方的。当然,若是踩了狗屎发达了,作为富商或是大员,衣锦还乡也不是没有的。只是比较少罢了。
赋chūn城虽然和福州隔了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但未必是没有关联的。居民们总有会遇上要投奔的亲戚,而脚程快的,也已经有些顺着能走的路摸来了。而许多是等到过了山林进入赋chūn被瘴气折磨的时候,才会明白过来自己入了死局的。
这些灾民的安置也是一个大问题。
对温乐来说,灾民的到来很显然是利大于弊的。赋chūn的口太少了,他现想要发展任何东西都无法离开手这两个字的,灾民也是用得上的力。他们的到来代表着心血的融入,但也很大程度上增加了这块地方的不确定xing。
到底是外来口,见识过外头广袤的天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心一意的守着这个地方?而当这些决定离开了以后,赋chūn的秘密还能守得住吗?
天气已经开始寒冷下来了,到府衙的时候他发现那些个地方税官仍旧等原地,便绕了条路从小门直接躲开了。
麦灵通和达腊并没有真的家休息,温乐来的时候,麦灵通正跟郑平说着话。作为兄弟,郑平跟郑瑞的xing格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他全没有郑润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小聪明,做事儿说话都是直愣愣的,标准的糙汉子。温乐将他放林永身边预备让他取而代之的时候,他压根没有揣摩到温乐到底是个什么用意。好他有个好弟弟,看出了温乐对他的栽培后,郑瑞便一边给他哥出谋划策了不少,也使得林永从一开始因为危机感而卯足了劲儿的排挤他到现被麻痹了神经也开始放心的让郑平去做点小事儿了。
郑平脸上带着刀疤,说话的时候常常跟麻花使得扭作一团。看到温乐来了,他更加腼腆些,只是小声的问安,麦灵通却大胆自来熟,他知道温润回来的消息,看温乐脸色不错便大着胆子打趣:“爵爷今日看起来简直容光焕发,想必是温大的功劳。”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乐别扭极了,皱了皱眉头也不搭理,他看向郑平:“今日怎么会来府衙?”
郑平低声说:“下官来与麦大商议医馆内那些流民的去留。”
他说话永远都是这样,敲一下棒子绝不出来两个屁。温乐深知他xing格,想问什么还得开口:“又来了?现医馆里总共留了几个?”
郑平一板一眼的说:“昨日huáng昏又城外不远处发现了一家,连上他们,医馆里已经住满了六十口。”
“那现状呢?多少老多少小孩?”
“六十口中有半数都高热不退,其中有四个老十二个幼童。”
温乐想听他说一下男女比例,就发现下面没话了,简直无语问苍天。他gān脆的一伸手,不计较先前的尴尬招呼麦灵通说:“累死了,跟一道儿去看看吧。”
麦灵通也颇觉无奈,他其实有时候也指点过郑平说话的艺术,但这个榆木脑袋总不开窍。见温乐被闹成这样,他也有些同qíng,戳了戳郑平的脊背就低声道:“啊!就是这个脾气,才四十多了还打光棍儿!”
郑平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温乐和麦灵通略过自己就匆匆走了,他还有些委屈呢。哪有拿他娶不到老婆的事儿来打趣的啊?真不讲道理。
灾民的出现温乐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知道这些为什么脚程那么快,但前段时间他总能看到街头有倒地不起衣衫褴褛的,再一问籍贯和来处,这些便被带到了医馆先治理身体。总之是去是留都要日后再说,温乐也没有看着小孩子自己眼前被饿死的道理。现的赋chūn并不缺那点粮食。
赋chūn有规模一些的医馆也就两个,一个郡城,一个兼州。郡城这个医馆叫做妙手堂,堂主柳大夫世代行医,自己也是个有善心的,打开始就小额的接济那些无处可归的流民。后来温乐代表衙门出面将安置他那里,每个口的伤药费衙门一个月出二钱银,差不多抵消了伙食和医药后还有结余,他也就顺手接纳了下来,当做生意经营着。
大门口,温乐便瞧见了柜台后头柳大夫带着几个小孩儿看秤,他敲了敲门自己走进去,环视周围一圈,点点头说:“gān净整洁,这里环境不错。”
见到他,柳大夫有些惊讶,赶忙上前跪地行了礼。温乐没让他多跪,伸手便扶了起来,态度颇为客气:“先带看看灾民。”
灾民安置他医馆的后院,院子不大,加上他前面的店铺,总共也只有四个屋子,中间的院子里晒着药材和一些书,柳大夫半屈着腰走快半步,指着偏房说:“爵爷,那些灾民糙民都安置了那里,男一间女一间,平日吃住就和糙民同样。可如今到了六十,也快要挤不下了。”
他说着推开门,也不叫温乐进去,拦外头说:“里头有病,爵爷当心过了病气。”
温乐伸头朝里头瞄了一眼,外间是男住的,搭了两层的大通铺,每一chuáng铺盖,屋内还燃了火盆取暖。这里头大约有二十个男,有的躺有的坐,坐着的那些一般手上都拿着工具替柳大夫研磨药粉。
柳大夫让他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关上门,低声叹道:“爵爷,照糙民的意思,这些身体大多没什么生机了。只可惜那些随车来的孩子……”
正说着,房间内便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其他病不客气的谩骂,柳大夫匆忙叫助手去厨房拿熬好的药,自己端了进去。
好半晌后他才走了出来,一边摘下蒙嘴上的布巾,一边摇头说:“唉,这可怎么好。这样有学问的偏偏得了这样的病症,简直是天妒英才……”
温乐此时已经有些不太高兴了,方才他就站外头,里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全被他听进耳,这些灾民们一起背井离乡找到了赋chūn也算有过命jiāoqíng,可现看来,大部分的心态却并没有因此发生扭转。
这样的肯定是留不得的,他抱着希望而来,想着给赋chūn再带来些生机,没料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总感觉一股力气放错了地方,白cao心。
麦灵通却和柳大夫攀谈起来,说的正是那个发病的:“柳先生讲的可是吴公子?吴公子竟然病的那样重了么?”
“吴公子是谁?”温乐问道。
“爵爷有所不知,这位吴公子福州也算是个有名望的物哩,福州城内最大的书塾便是他cao办的,只可惜一场大水将他的心血全都冲毁了。”
温乐提起些兴趣,书塾?
“他得的是什么病症?带着妻儿一起来的么?”
柳大夫和麦灵通面面相觑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怜悯,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起来。
原来这吴公子名叫吴应材,生那可真是相当的跌宕。他父亲是曾经的福州县令,却因为改朝换代的关系早早便死了,他小到大没感受过官二代的逍遥日子。他爹死后他母亲便带着他福州的外家靠接济度日,他也算是有出息了,兢兢业业的读书读出了个秀才,后来就开了个书塾,也算是教出了几届门生。没想到名声刚刚大了起来,便被一场天灾给搅合了。真可谓是天意。
赋chūn可不是正缺少教书的么?这地方懂学问的真不多,唯独的那些个好比麦灵通他们,也各个都是忙的转不过身来的。温乐想要开书塾的心思一早就有了,可如今连他自己儿子的先生都找不到。
韦氏为了这事儿和他着急上火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没办法啊,他家里有学问的就是个温润,家忙着出海哪里有时间来教孩子读书啊?温乐自己么……作为现代,能无障碍的写繁体字已经比较难得了,让他教孩子的话,估计教出个之乎者也一概不知的大白话来。温炼……那就更别提了!
再说其他的,郑瑞倒是有些学问,也挺能办事儿,但温乐就恼火他有小聪明。读书这回事儿,智慧自己琢磨,老师笨一些都不打紧,就害怕也教出个只知道小聪明的学生来,那可是惨剧。
郑瑞一直以为自己挺聪明的,有小聪明的就容易这样自满,如果自己儿子也被教成了这个样,那温乐就哭都没力气使了。
这样看来,若有个老实一些的先生,那书面上的知识便可以让他来教授,其余更多的东西,温乐倒是可以言传身教的来指导孩子。
若不是庸儿太小,温乐估计办公也会带着他了。
思及此,温乐给麦灵通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来打探一下这位吴先生的老底,自己便先行离开了。
……
儿子哎!
他恍惚想起自己大约有两个月时间没有跟庸儿见面了。
他对庸儿确实是有点不上心的,毕竟不是他心理上真正的儿子,可说到底他占了家的身体,也不该亏待家的亲生孩子。
况且庸儿长得白胖可爱,他还是相当喜欢的。
因为满了七岁,韦氏便让小孩单独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睡觉,温乐到他那的时候,小孩儿自己小大似的书房里练字。
温乐的到来十分出乎他预料,庸儿愣了好久,连笔上的墨水都滴了纸上,才匆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给温乐问安。
温乐抱起他来猛亲了一阵,发觉小孩比记忆中沉上了不少,又是愧疚又是欣慰,于是轻声问他:“庸儿做什么?”
庸儿扶着温乐的肩膀,长大后的眉眼和温乐越发的像,都是尖尖的小下巴。他掉了两颗门牙,讲话漏着风,嘘嘘哈哈的说:“大伯教了孩儿三字经,孩儿正练字。”
温乐心说这个死温润,自己都知道来看孩子也不知道提醒他,若不是今天被开书塾的事qíng刺激到了,他估摸着还找不出时间来见自己儿子呢。
他扫了眼庸儿的字,虽然写的生涩了些,但笔锋处可以看出些许模仿温润字迹的痕迹。七岁的小孩儿做到这样,挺不容易的了。
他亲了一口庸儿胖乎乎的脸,夸奖道:“跟大伯好好学,他比阿爸有学问些。”——
作者有话要说:温乐以后肯定是没有别的小孩的,庸儿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第40章

和温润说起办书塾的事qíng时,温润的态度还是比较模棱两可的。
只不过他想的更多些,预算、场地、先生、还有学生群体统统都值得cao心,书塾可不是说开就开的,后期的投入可谓无数,温乐这种突如其来的好爸爸的冲动让他有些无语:“你平常也不关心他,这个时候说风就是雨,不好好筹谋当心到时候又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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