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年三十的那天,最后一场戏终于到来。
那一场戏是陆明深被人发现了身份之后被警方通缉,最后陆明深被发现行踪是因为他来逃离的路上,帮助了一个小男孩,这一个人xing未泯的举动让他bào露的痕迹,警方在一个废弃的篮球场上抓住了他。
陆明深却已经没了想要逃跑的想法,他抱着篮球对着篮球框联系,看到男主之后还笑着转头问他要不要跟他来一场比赛,如果他赢了就放他走。
这句话当然受到了警方举枪吼叫,然而男主却上前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他想最后一次公平的决斗,两个人站在十米外对着篮球框投球,谁能投进谁就赢。
最终的结局陆明深的球没有进篮筐,莫天转身轻松一跃把篮球投进了自己身后的篮球框里,陆明深笑着说:“没想到正气凌然的莫大队也会耍诈。”
“跟你学的。”
“看在你孺子可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件事qíng,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去了一趟百货公司,在某一个楼层安了一个定时炸弹。”陆明深说完这句伸出手,似乎很惊讶,“咦,下雪了,莫队看来你们来抓紧时间了。”
“你说什么!”警方万万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还被陆明深摆了一道。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陆明深突然伸手去抢莫天手里的枪。
两声枪响,陆明深倒在血泊中,他躺在那里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他没有告诉警方,他所谓的定时炸弹不过是一个玩具,他在百货公司碰上小男孩的时候悄悄塞进了他的包里。
最后一幕戏恰好天公作美,飘起了雪花,最后一幕结束,所有人都怔怔看着躺在地上的陆循,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顾琅予走过去把陆循从半湿的地面上拉起来,导演喊了一句,杀青了,大家辛苦,早点回家过年吧。
有演员打趣:“导演,这都年三十了,再不早点年夜饭都赶不上了!”
导演很淡定地回了一句:“没事,你嫂子在家包了饺子,要是赶不上就去我家吃。”
众人笑,纷纷相互告别离开。
章时迁走过去对沉默的陆循说了一句:“你刚刚演得很好,不过要分清戏内戏外,角色仅仅只是角色,生活可比演戏难多了。”
陆循点头:“谢谢章导,我明白。”
章时迁点了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陆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六点,因为需要赶戏,他已经提早打了电话回去跟陆父说,自己赶不回家跟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了,估计要年初二才能回去,陆父虽有些失望,但是仔仔细细在电话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身体。
丁小敏在楼下跟他道了别,她十分敬业的一直上班到最后一天,还好她家在本地,开车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家。
陆循推开房门,屋外雪花飘扬,屋内温暖如chūn,江临淮套着围裙,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煲。
看到陆循脸上的笑意,江临淮感觉有些一丝不自在,放下菜后扯了围裙才道:“菜大部分都是叶姨弄的,本来想让他们留下一起吃饭的,袁叔非要回去。”
他们已经搬到了新的小区,离原来的小区有些距离,袁叔和叶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老袁身体不太好,江临淮就又招了一个助理,让老袁休息去了,他本来想让叶姨也一起休息,没事gān两个人可以去旅个游,但是叶姨却不放心江临淮,隔三差五过来烧饭收拾屋子。
“哦?那哪几道是你烧的。”陆循往桌子上看了几眼。
“你吃吃看。”江临淮微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然而陆循却是十分准确的指出了江临淮烧的菜。
“你怎么猜出来的?”
陆循含笑望着他:“你亲一下我,我就告诉你。”
江临淮懒得搭理他。
这是两个人一起过得第一个年三十,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chūn晚,一起守了岁,一起看公园附近放的烟花,甚至还喝了一点红酒。
陆循醉意薰然坐在阳台上,看着双目清明的江临淮,问道:“我好奇很久了,你是怎么练出来的酒量。”
江临淮含笑望着他:“你猜。”
陆循厚着脸皮蹭上去:“我亲你一下,你就告诉我。”
话语刚落,江临淮探过身子,主动吻了吻陆循。
陆循似清醒了几分,又似迷醉其中,一把抱住江临淮,追逐着刚刚那一分柔暖的触感,重重地吻了上去。
“以后每一年的年三十我们都要一起过。”陆循道。
江临淮点头,与陆循五指jiāo缠,看着窗外。
一片火树银花中,雪花飘散飞舞,屋内电视里传来了chūn晚倒计时的声音。
“5、4、3、2、1——”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大年初一,两个人打算做一天宅男,江临淮打开一个网游,准备跟陆循一起玩。
陆循有些惊讶,江临淮居然是个游戏高手。
江临淮得意:“我以前可是PK榜前十的大神级人物。”
陆循基本没玩过什么游戏,不过他学习能力很qiáng,五分钟后就能cao控着角色去砍怪了。
然后……陆循兴致满满地江临淮去竞技场PK。
一个小时后。
“你已经连跪十场了,还来么。”江临淮笑眯眯地看着陆循。
陆循扔了鼠标拱手道:“果然是高手,失敬失敬。”
……
第72章
年初二的早晨,二人一大早就起chuáng,江临淮望了一眼窗外,外头已经阳光明媚,昨夜的雪花已被日头晒化,地面露出了半湿的痕迹。
两个人出了门,陆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那是江临淮早就准备好了的。
一路上江临淮有些坐立不安,上一次去陆家还是陆叔叔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和陆循还是正常的关系,这次两个人表露心迹,让他心中有种惴惴的躁动,江家原本亏欠陆叔叔太多,现在他还把陆叔叔唯一的儿子给掰弯了,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十分的愧疚自责。
陆循坐在江临淮的边上,猜到江临淮心里在想什么,他拍了拍江临淮的肩膀道,让他别想太多。
两个人虽然没有商议过,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至少在未来十年内都不会考虑把他们两个的关系公诸于世,包括瞒着双方家庭、朋友。
江临淮心里十分清楚他跟陆循之间仍然存在着问题,他甚至弄不清楚陆循心中对自己的感qíng,是怜悯,亦或者是青chūn期的好奇叛逆,无论是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这个人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顾不上许多。
到了陆家,陆父和兰姨早知道江临淮要来,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还有很多特色小吃,热qíng异常的往江临淮的碗里面夹菜。
江临淮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埋头苦吃,差点把胃吃撑了,好在陆循替他挡了挡,不然他晚上铁定因为积食而睡不了觉。
吃完饭,陆父把剩菜残羹都撤了下去,兰姨坐在沙发上温和地招呼江临淮吃水果。
江临淮哭笑不得地捏着兰姨硬塞过来的一个山竹:“兰姨,我真得吃不下了。”
兰姨道:“是不是阿姨做的菜不合胃口啊,怎么吃这么点就饱了。”
陆循在一旁解释道:“他是真胃口小,以前的饭量还没有我一半呢。”
兰姨用爱怜的目光看了一眼江临淮,心中觉得老天爷真是残忍,这好好的一个帅小伙竟让他残废了。
那目光让江临淮面皮子有些发红,忍不住道:“阿姨我的腿其实已经能走路了。”
兰姨一怔,脸上露出疑惑:“那你怎么……”
江临淮在外面怕被有心人看见,所以一直坐在轮椅上,此时在陆家没有顾虑,直接起身走了几步,只是姿势有些僵硬,好像打着半截石膏似的,没办法长时间的站立行走,而且他也不愿别人见着自己这副模样。
如果想要跟正常人一样,那要估计还要一两年不间断的练习和辅以陆循的针灸通脉之术。
陆父刚好从厨房走出来,对江临淮能站立行走十分惊奇也很欣慰,他自身就是学医的,当初刚认识江临淮的时候也替他看过腿,当时江涸还跟他说过江临淮双腿的病因,那时候江涸已经请了好多名医给他看过腿了,国内的国外的,基本上都说没有恢复的可能,后来江涸在国外找到了一个神经科专家,专家告知想恢复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也许需要七八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做复健练习,而且就算能行走也无法恢复成跟正常一样。
没想到还不到两年的时候,江临淮的腿就已经能独立走路了,看来那个外国神经科的专家还是挺厉害的,陆父心中感叹,却没想到江临淮的腿根本不是国外的医生治的,而是曾经靠着按摩治好了他手臂的儿子陆循。
“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陆爷爷在一旁拍掌乐道。
“爷爷,还有什么喜事啊。”陆循随口问道。
“哈哈,你要当哥哥啦!”陆爷爷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陆循愣了愣,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眸中的光芒沉淀成一抹安定:“爸,兰姨,恭喜。”
陆父眼中满是雀跃,面皮子微红,有些担忧道:“你兰姨的年龄是高龄产妇了,我怕她身体不好,正跟她商量要不要这个孩子呢。”
陆良贵自从老二家不往来之后,他也很少回栗子沟了,县城虽然繁华但是却十分的寂寞,知道阿兰怀孕后,激动了一晚上没睡觉,还为了这个孩子还专门跑去附近的医院去打听了好几回,一听儿子这话就急了:“斜对面面馆的老板媳妇四十三岁还生了个女儿呢,阿兰才三十八岁没问题的!”
“爸,兰姨的平常身体十分健康,要是你们真得想要,平常多加小心注意就没问题了。”陆循劝道。
兰姨噗呲笑道:“你爸他前几天上网查了半天,瞎担心,医生都说胎儿很健康呢。”
陆业成在一旁傻笑,跟半大的小伙子似的。
因为兰姨怀孕,陆父怕扰到孕妇,早早的就分房而睡,占了唯一的客厅,他本来想让陆循跟他一间房,把陆循的卧室让出来给江临淮,结果客房的chuáng有点小,两个大男人长手长脚的根本睡不舒服。
江临淮参观了一下陆循的卧室,发现了摆在柜子上的匕首,刚拿出来,就看到陆循端着一碗茶进来了。
“消食的。”陆循递给他。
江临淮喝完把杯子搁在柜子上,把匕首拿在手上惦了惦,挑眉道:“你还留着,大侠,来几招?”
陆循接过,匕首灵活地在他手中转来转去。
“当年我在唐人街的一个古董店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它很适合你,那老板还唬我说这是明朝的文物,开价三百万。”江临淮想起那老板的一脸宰猪的表qíng忍不住笑了笑,“后来他告诉我这个匕首其实是他好多年前在一个酒吧里,用一杯酒跟一个落魄的导演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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