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循抬眼yīn测测地看他:“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我发誓我刚刚让他在花园那里等我!”王宇泽赶紧举手发誓。
不过还没有等陆循开口,王宇泽的电话就响了。
“喂,宇泽,我现在在急症室门口,你过来一下。”江临淮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急症室!你怎么会在那里!”王宇泽脸色一变。
“没事,刚刚在电梯被一个jīng神病人,划了一刀。”江临淮没等王宇泽继续问,十分淡定挂了。
王宇泽:“……”
“发生什么事qíng!”陆循疾声道。
王宇泽一脸焦急道:“总裁受伤了——师父你gān嘛,别、别起来!总裁能给我打电话,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去看看,你千万别乱跑啊!”
话语刚落,陆循已然下chuáng往外走去。”
“……师父你等等我,我去问护士要个轮椅。”
两个小时后,江临淮被善解人意的王宇泽安排在陆循的病房,陆循和王宇泽虽然带了口罩,等待的过程中,也被几个女生认了出来,好在王宇泽对这种场面驾轻就熟,随口几句话就让粉丝理智下来,还自发的替他们维持次序。
赶来道歉的家属看到了陆循和王宇泽一脸震惊,得知受伤得是他们的总裁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知道儿子jīng神有问题还不送jīng神病医院!非要等别人受了伤才来忏悔!”丁小敏把人劝走了后悄悄跟王海道。
“你们俩嚼什么舌头呢,总裁让你们下班了,赶紧回家吧。”王宇泽从病房出来。
护士进来换了几次药水,最后病房内一片死寂,江临淮侧着身子,对着一面光秃秃的墙,伤口处麻药效果慢慢退去,隐约作疼。
突然身后传来窸窣声响,没等江临淮反应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在了自己的背后。
“你……”江临淮眉头动了动想要挣扎,想到昨天陆循崩了两次伤口,终是忍住了。
“疼吗?”
陆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气息在后脖颈处氤氲,江临淮耳朵尖有些发红,忍不住道:“睡远点,有点热。”
“我让人把空调关了。”陆循道。
“不用,算了……”江临淮闭着眼妥协了。
江临淮原本以为陆循会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么静静的依着自己,呼吸声彼此可闻。
久到他以为对方睡着的时候,陆循突然开口道:“对不起,昨天我不应该这么对你。”
江临淮微微一颤,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信任你。”
陆循的声音有些发涩:“你还是要跟我分手?”
江临淮僵着身子沉默了一会,突然转了身跟陆循面对面,他看着陆循的目光有些仓惶láng狈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qíng。”
陆循:“嗯?”
“我以前一直在吃安眠药,直到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天,才慢慢停止吃安眠药。”
说到一半,江临淮抬眸看了陆循一眼,没想到陆循毫不吃惊道:“我知道。”
江临淮微微一震:“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咱们搬家的那天。”看到江临淮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己,陆循失笑道,“后来,我把你的药都换了,你一直没发现。”
江临淮愣住,他的确没发现,自从跟陆循睡在一张chuáng上,他几乎没动过那药,只是他没想到陆循居然发现了没有提起。
“你都知道了?”江临淮脸色微微一变,想到陆循那敏锐的dòng察力,他一定是在暗中调查了自己。
陆循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澄澈:“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得是你想不想让我知道,阿淮,我是你的亲人,更是你的爱人,我希望我们彼此毫无间隙,过往伤痛一同背负,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但是你却没有告诉我你心底深处的恐惧,我很难过,真的。”
“……对不起。”江临淮眼圈微红,垂下眼帘,那些经久累月深藏心里的委屈和心酸一瞬间倾泻而出,身子无法克制的微微抖动。
陆循用额头抵着江临淮的额头,沉声道:“永远都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qíng,江临淮,你我早已成一体,密不可分 。”
江临淮抬头看着陆循的脸,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然后抬头吻住陆循的唇。
陆循惊愕,回以更激烈的回应。
此刻一向清冷的江临淮心里却在想:去他妈的高承略,陆循是老子的人,我决定不会让给你!下次再到陆循面前蹦跶,我找人封杀你!
第98章
第二天江临淮醒来,感觉手臂抽痛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在医院,他想起昨天他跟陆循躺在一个chuáng上,转头一看却没有看到人,病房空dàngdàng只有他一个人。
刚巧一个护士推门而进。
“护士小姐,我隔壁病chuáng的人呢?”江临淮开口问道。
“好像有事qíng出去了。”护士给江临淮挂上消炎药后退出病房。
不一会,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俞鸣金。
“我说你们一个个都在这当甩手掌柜,是不是得去护国寺去求个平安符!”俞鸣金一脸倦容,最近公司大事小事全部堆积到他一个人身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临淮默默接过俞鸣金递过来的文件,看了几眼道:“我待会就出院。”
俞鸣金瞪了他一眼:“出什么院,你一个伤残人士怎么——”
话没有说完,俞鸣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时怔住。
江临淮想着这件事过几天就会被捅出来,还不如提前先跟俞鸣金打个招呼。
江临淮眨了眨眼,突然伸腿踹了俞鸣金一脚。
“你踹我gān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俞鸣金有些委屈,然后他表qíng凝固了,“等等,你的腿全好了?!”
俞鸣金一直知道江临淮在做复健,但是他心里认为江临淮能行走至少也要个十年八年,而且就算能走路也不会像正常人通畅自如,他有一个叔叔腿上长了一个瘤子,后来摘除了之后拄了大半年的拐杖,两年后走路仔细看都有些不自然,更何况江临淮的腿伤了这么多年,就连江涸都束手无策。
江临淮点头解释了几句,只说了陆循他爹从弄了一个民间土办法,歪打正着练着竟然奇效,这是陆循跟他商量好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循并不打算当医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不bào露他的这一手绝技。
“好小子,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你什么时候恢复的?”俞鸣金忍不住扑上去掐了一把江临淮的大腿。
陆循推门而入:“……”
“俞总,我问完话了,麻烦你把人送回去吧。”陆循走过去,轻描淡写地将被子盖在江临淮的腿上。
“……啧,老子是直男,你那是什么眼神!”俞鸣金在边上默默看了一眼陆循,表qíng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呵呵,小毛让你回家吃饭。”
俞鸣金立马滚了。
“你怎么下chuáng了,你的伤口?”江临淮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扒着陆循的肩膀瞅了一眼。
“没事,我有秘制金疮药,效果比医院的好一点,待会换药的时候给你抹一点。”陆循坐在chuáng边,一脸轻松。
江临淮确认了半天,发现对方的确一点事qíng都没有才放下心来。
“刚刚我去见了一个人。”陆循开口道,“我得到了一点讯息。”
“谁?”
“朱兵。”
江临淮怔了怔,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迷茫,想了一会才想到朱兵就是上次绑架他的人,听说朱兵疯了之后,俞鸣金把他送进了jīng神病院,特意打了招呼,别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估计到死都不可能从里面出来了。
“他没疯。”江临淮开口道。
“他的确没疯,当时我拍了他一掌又给他扎了几针,后来我威胁了他几句话,他还是有几分小聪明,把自己弄到jīng神病院去了。”
其实是陆循当时救出江临淮等救护车的途中,对朱兵起了杀心,所以下手极其狠戾,还对他说像他这种蝼蚁,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他死在任何地方,朱兵当时吓得尿了裤子,虽然后来陆循又改变了注意,但是朱兵后面每次见到陆循,就吓得浑身打哆嗦。
“你怎么会找上他?”江临淮问。
“你知道他出狱后为什么会对你的出差行踪了如指掌?”陆循当时也质疑过这个问题,但是朱兵却是一口咬定是巧合。
“有人把你的行踪透露给了他。”
江临淮心中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yù出。
“他出狱的那天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女人的电话,那个女人自称是他儿子的前女朋友,知道儿子的所有事qíng,她告诉他,他儿子是被一个小孩子杀死的,还说他儿子根本没有想杀他,只想用他换点钱,谁知道却死于非命。”陆循抬眸看江临淮,在他眼底深处看到了一丝惊惧。
陆循握了握他的手,继续道:“朱兵信了,那个女人又给他透露了很多你的事qíng和行踪,还给他打了一笔钱,朱兵没有供出她,是因为他需要这笔钱把他在乡下的老母亲送进了县城的养老院。”
“查出是谁给他打的钱了吗?”
陆循点头:“一个名叫汪兴华的男人。”
“我认识他。”江临淮沉声道,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他是薛心梅的人。”
陆循毫不惊讶,因为高承略告诉他薛心梅此人手段十分高超,江临淮当年被绑架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jīng心策划,而这场事故最终受益人是薛心梅,薛新同的姐姐,江永绍现任老婆。
也是因为高承略的提醒,他才想起来朱兵这个人,也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宰了他。
他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是他儿子曾经住的地方,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江临淮点头,看着陆循的眼神带了一丝感激。
陆循伸手抚了抚他有些翘起来的头发。
一个进来给陆循的换药护士站在门口,呆若木jī,今天的换药机会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卧槽,看到陆循和总裁那苏破天际的对视,那轻柔的摸头,她的一颗心碎成了玻璃渣子,为什么帅哥都搞基了呢!等等,陆循?这个男人好像是昨天刚刚被一个jīng神病伤了后,被王宇泽qiáng行安排到陆循的病房的那个?
卧槽,护士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大新闻,这充满基qíng的场面,瞎子也能看出两个人关系不凡!所以陆循是GAY这个男人又是谁!!!
护士有些走神,直到听到那个男人轻咳了一声,看着她道:“换药吗?”
“啊?额,是,对对对,换药。”护士涨红了脸,有些结巴道。
等护士低头换了药,又疾步离开,江临淮才瞪了陆循一样:“别在外面动手动脚的,被人拍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