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建设_风中蝴蝶【完结+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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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津曾为大师傅们算过帐,如果技艺等级达到六级,大师傅享受的报酬收入每年相当于南埠一个村子两年的土地赋税收入,这个计算结果一出来,山谷中的手艺人沸腾了,大师傅们抢着带徒,徒工们拼着命学艺。山谷中现在几个大师傅的等级都是一级,等级考核是用打分计算,一个徒弟出师成工匠,就会为他的师傅加上一个积分,积分数达到标准,一级大师傅就变成两级大师傅,而徒工成为工匠后,工作满一年,便可以收徒,工匠就可以向一级大师傅位置奋斗。大师傅等级考核,让工匠们有了明确奋斗目标。
大壮老爹一见儿子进来,脸上马上笑出了皱纹。不过因为正在教导徒弟,大壮老爹只是朝儿子挥了下手,示意儿子在旁等待一会,等他下了班一起回去。
高炉这里必须日夜有人,看守炉子的人施行三班倒,大壮老爹等换班的工匠来了后,便带着儿子回了自家的新瓦房。
新瓦房是两间两层楼房加两间副房,另外带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也是用砖砌成,院子里打了口水井。房子底下修了下水道,屋后建了化粪池,两间楼房的一楼地面铺了地砖,二楼地面铺的是木板。整个房子结构带着一种古怪,但你住进去后,又觉得非常舒适。
“大壮,围墙那可以搭棚子养jī养鸭养猪,这边可以种点蔬菜。”大壮爹带着儿子爬到楼上走廊俯视自家院子,用手指点着院子里说着自己的规划。
“爹爹,你要到铁厂上班,我要到山谷外帮大人办事,谁来养jī养鸭,谁来种菜啊?”大壮先是跟着老爹一通狂想,然后想到实际问题。
“葛木匠有个十五岁二妞,他想和我们家结亲,已经让范老师来跟我套过口风,我去看了下他家二妞,模样不错,现在就等你意见,你要觉得行,阿爹今年年底就请人去提亲,明年你们就完婚,等你成家后,家里就可以养jī养鸭和种菜了。”大壮老爹心里有了规划,这规划就等儿子点头。
“范老师自己还没有成家,怎么倒做起煤来了?”听到自己父亲说起他的终身大事,大壮有点不好意思回答,便把话题引到范津身上,范津原来是艺人,漂泊不定,一直没有成家。
“范老师和葛木匠大女儿成了!冬至过后就完婚。”
“葛木匠有几个女儿?”大壮一呆,他这是要和范津成连襟了?
“一共五个女儿,流放路上死了两个,现在还有三个。”这葛木匠是千金专业户。
“那他的小女儿有没有找人家?是不是和公孙匠家结亲?”大壮深觉这个葛木匠脑子特灵光,抢先把女儿嫁给房产阶级,果然有了房子才好找老婆。他家和公孙匠,范津是最先有房的三家。
“他那小女儿太小,才八岁。”大壮老爹白了儿子一眼。“葛木匠的闺女都长得不错,你明天去看一下,满意就先定下来,家里有女人照料,咱们家才像一个家!”
“妹妹和弟弟要活到今天该多好。”大壮看着房子里崭新的家具,眼睛湿润。
“大壮,好好为大人做事,我们的一切都是大人赐予的!”大壮老爹想起死去的儿女,眼睛通红,如今的生活,让大壮老爹时时在感激着自己的主人。
大壮在山谷只呆了三天,三天后,他便押运着一批瓷器,携带着别墅一个玻璃烟灰缸去了吴都。瓷器是给余奎变卖为活动资金的,玻璃烟灰缸是给余奎当礼物送给姜大夫的见面礼,当然,宝物名词不能叫烟灰缸,得叫白玉无瑕琉璃盘。
大壮走后,达城下了场大雪,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大地除了白茫一片,少有人在室外走动。郑钰铭是长江三角洲长大,早就习惯yīn冷的天气,楚朝辉却是长期生活在热带,对这种湿冷很不习惯。楚朝辉即使不习惯这种天气,他还是带着奴隶士兵在野外坚持训练,优秀的士兵,必须适应任何天气。
秋季买的棉花很多,山谷中的奴隶每人都做了一身棉衣,每人分配到一条棉被,这个提早来临的冬天,奴隶们没有受冻。
山谷中奴隶温饱有保证,南埠村的村民日子更加好过,他们除了家中粮食足够,手中还有打工得到的钱帛,原来是麻衣过冬,现在都购买了棉花做了棉衣,原来是舍不得买鱼ròu,现在是一月会买上几次。因为南埠村民对生活品需求旺盛,周围村庄的猪ròujī鸭都销往南埠,货郎冒着大雪到南埠码头赚取利润。长河没有因为寒冷结冰,到南埠的船只依然很多,南埠码头今年没有因为天冷而萧条,反而在冷冬中显示出一片繁忙。
可就是在这生机盎然的村庄,搭载商人木船来南埠的难民却逐渐增多,没过多久,余奎从王都送来重要消息,吴王庭漪姬,有大动作。

第46章

chūn季以后,这时空的大陆下了几场大雨,缓解了旱qíng,五、六月份,从南到北,田地里都有些收获。卫国和唐国的灾民暂时有了糊口的粮食,便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求生,更没人愿意卖身为奴。达城奴隶市场的jiāo易,除了被流放到此的流民,平民卖身的就很少见,南埠村中也只有来出卖力气换取报酬的附近村民。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秋收以后,山谷中的奴隶来源也一直是从达城大牢里获得。等到霜降后,南埠码头零星再次出现衣衫褴褛的难民,这些难民从商人口中听说南埠这个地方可以出卖力气换取粮食和报酬,便想法乘坐经商的船只到了南埠。这些人来了后,先跟吴氏族长报备自己的qíng况,然后在南埠村边缘搭建茅棚住下,早出晚归在南埠gān活挣钱。
因为南埠劳动力一向奇缺,郑钰铭一直乐见周围村民来南埠打工。秋收以后,南埠建房和水利建设掀起高峰,连带地,砖窑厂也忙得日夜不能停工。这几处地方最缺劳动力,吴氏族长在有熟识的商人为难民做保后,便把这些难民收留下来,让他们在砖窑厂或者在建筑工地上、水利工地上gān活。这几种活最累最苦,是当地村人都不太qíng愿去gān的活。
零星不多的难民前来投奔,吴族长没有打扰郑钰铭,自己处理妥当了。但当天气寒冷下来以后,乘船来南埠的难民逐渐增多,有时一条船上载了二十几个人,有个船家竟然专门运送起难民来了。
“不装货专门运人前来?”郑钰铭眉头一皱,一般来南埠的船主就是商人,商人不可能义务运载。
“这些难民都付船资于船主。”吴族长专门找难民了解过qíng况。
“那就是主动来南埠讨生活的了?都是哪里人?”
“大部分是唐国人,说是在当地无法生活,听说南埠只要有力气就可以吃饱肚子,有的只身前来,有的举家搬迁。”吴族长说这些话时,心里很自豪,南埠是多么好的地方,让远方的人们都心生向往。
“不对啊,唐和卫两国旱灾缓减了的,他们怎么还会生活不下去?”郑钰铭注重打听各地qíng况,他经常到埠头跟到来的船商了解各地qíng势,知道楚、卫、唐这三个吴国的邻国,今年都没有闹灾荒。
“这些难民说是今年没有灾荒,但堪比灾荒。”吴族长说到这里,脸上有着同qíng,心底庆幸南埠有两位好主家。
“怎么说?”郑钰铭惊奇。
“他们的封地老爷要求他们补jiāo去年的赋税,连着今年的赋税在收割后,被一次xing收走,有些难民家中jiāo完赋税后,竟然再无余粮。”这些难民没有了粮食,等于是在颗粒无收的荒年。
“原来不是天灾,是人祸。”郑钰铭摇了摇头,这封地贵族眼界到底是多狭隘,竟然做起这种不计后果,不留后路的事qíng。
“据说那些封主多收粮是为了换取提花布。”吴族长说这话时,脖子缩了一下,难民们不知道提花布只有南埠才可以生产。说起这提花布,大都咬牙切齿,深觉就是这种昂贵的东西,吸引得他们的封地老爷发了疯似的压榨他们,用粮食去换取这种jīng美绝伦的布帛做美裳。
“额…”郑钰铭抚额。“我知道了,有灾民来就收留吧,男女老少都收留。”
初chūn的时候,来南埠的难民,不肯卖身为奴的都成了南埠村的临时村民,他们没有土地,靠着打工在南埠生存下来,在村边缘搭建的糙棚翻盖成了泥糙房,大有落地生根的架势。因为在南埠生活还不错,这些人通过商人往自己家乡传了口信,告诉家乡亲友他们在南埠的生活qíng况,当唐国农民自觉在当地无法生存后,便想到了到南埠求生的亲友,知道在南埠只要肯出力气就饿不死,为了生存,一个个便想法搭船来南埠求生。
为了让船主肯让他们搭乘,这些农民变卖最后一点家产奉给船主做了路资,有个船家觉得运人利润比往南埠运原料利润多,便索xing专门往返运人到南埠。
“人数来得太多的话,怕不好看管。”吴族长很烦恼,村子里已经有好多外地人落脚,这些人根底知道得不详细,吴族长怕他们作jian犯科。他另外还担心,劳动力来太多,打工人员会过剩。
“我会专门派人负责这事。”郑钰铭想了一下,对于外来难民管理事项,得从村中事务中提领出来,由专人来管理。
南埠村最让郑钰铭放心的当然是吴大,吴大现在在南埠是总管。说是总管,却没有具体事务要他管理。村中杂事有吴族长负责,祠堂学生由村中识字的两个村民教导,纺织厂有吴大妻子做负责人,砖窑和瓷窑有山谷奴隶大师傅看管,木器厂和铁厂是郑钰铭亲自负责。吴大在知事府完工后,手上便没有具体事务可做,显得有点无所事事。
郑钰铭刚开始跟吴大jiāo代这个任务时,吴大还不以为然,不觉得这个事有多重要。郑钰铭知道吴大见识有限,连忙跟他说明其中关键,南埠发展离不开劳动力,周围的荒地需要人开垦,各个厂以后会越开越大,同样需要劳力。
“还让他们种地?”吴大觉得,收留难民打工就可以,让难民去开荒代表让他们成为南埠村民,吴大怕难民会跟村人争地。
“现在村人原有的土地已经种不过来,他们不会再去开荒,周围的土地都挺肥沃,làng费可惜了。难民开垦出来后,可以多收赋税。”
“对哦,这样可以多得收入。”吴大一拍脑袋,暗怪自己只想着村人利益,忘记结拜兄弟做南埠知事的主要收入应该是收田地赋税。不过自己的两义弟大部分收入好似不是从田亩上得来的。
“新来的难民没有耕作工具,你设法提供给他们。跟他们说明,第一年免税。”
“来开荒的提供工具?第一年不收赋税?”吴大嘴巴张得老大。
“工具不是免费提供,是先借给他们,粮种也借,等以后有收成了让他们逐年还上,第二年收一半赋税,第三年就跟村民一样。”
“如果这样,那难民们还不抢着来这里!”吴大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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