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男神的剑怎么破_一剑山河【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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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结实的手臂环到身后的时候,心却像是被人抚平了一般,那种烦躁到他想咬人的qíng绪在瞬间消失。
段水泽真的可以影响他的qíng绪。
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展逸云发现自己竟是没有一点儿想生气的意思。伸手过去学着段水泽的动作轻轻揽住那人的后背。
段水泽似乎很喜欢这种拥抱,只是他也不讨厌就是了。
男人心跳的频率隔着两层衣物传到展逸云的胸膛,一遍遍感受着“咚、咚”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要跟着这节奏乱了套了。
“段水泽,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剑还是人?”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展逸云带着疑惑抬头,目光撞进了那人正低头看着他的深邃的黑眸之中。
“我也不知道。”段水泽应的坦然:“但是有什么关系?不管你是剑还是人,这天地之间我就只有你而已,到底是什么,还重要吗?”
展逸云:“……”
这样一说好像还真的不重要了,但是为什么听起来反而觉得更奇怪了?
“说来可笑,我本以为我就算死也要带着你。没想到真到这一步了,反而想看你好好的。”
段水泽下巴抵在展逸云肩上,紧贴的胸膛随着说话的喘息带着展逸云胸腔也跟着震动,一阵说不出的苏麻从头顶传到脚底。
果然和男人拥抱这种事儿久了就容易起jī皮疙瘩。
展逸云默默的想着,却是没有去应段水泽的话。
那人似乎是认定这次死定了,而且按照现在的状态,让展逸云不想承认的是,他也开始觉得段水泽的认定好像没错了。
舔了舔有些gān裂的唇,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往好里想点,说不定没人……”
“我倒希望是这样。”段水泽笑的无力,开口轻柔的就像是在谈天一般淡然打断了展逸云的臆想:“你听不到,可我听的清楚,这次来的人,就算我不伤也敌不过的。”
“那跑啊!”
展逸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死到临头段水泽还能这么淡定,他有些慌张的推了推那人结实的胸,却发现自己被搂的太紧,根本抵不住段水泽的力道。
段水泽又紧了紧怀抱,在他鬓上亲昵的蹭了几下,悄声道:“跑不了了。”
呼吸间,段水泽没再继续解释便松了手转身将展逸云挡在身后。
这姿势有些熟悉,不熟悉的是段水泽qiáng撑着几乎随时就要倒在地上的背影。
真的到极限了。
展逸云皱眉,微微上前一步往边儿一靠,看起来似是半倚在段水泽身上,也算是撑着那人不然他有机会倒下了。
两人对视一眼,段水泽抖唇,不及他发问,展逸云就笑道:“这不学你的么,输人不输阵,就算死定了咱挺直腰板死也比趴着等死qiáng。”
段水泽愣了愣,似是想说什么,盯着展逸云那双眸子许久,却是长叹了一声,随后轻笑了起来,也没再开口。
树梢轻动,发出“哗啦啦”的几声响,这声音未落,一淡青色的身影已闪身立在二人身前。还不等展逸云看清,段水泽已是拱手低头行礼道:“师父。”
老者剑眉紧锁,一双大环眼中满是血丝,再配的那略显邋遢的装扮,看起来是好久没有休息了。
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几圈,何然开口,威严中带着抑不住的怒气:“段水泽,你已不是我天辰弟子,日后也休唤老夫师父,老夫担不起。还有,老夫教你的,你是忘光了吗?你即是选了那把剑,便是剑在——”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段水泽和他异口同声的道出这句天辰派入门准则。语气稳妥不带一丝犹疑。
少了那份被追兵截杀的绝望,就像是当年找到这块玄铁之时那般,段水泽那双上挑的凤眼中满是向长辈献宝求肯定的欣喜。他抬手将何然实现引到身边少年的身上,开口,用激动的几乎颤抖的声音道——
“师父,剑一直都在这儿啊,我成功了。”
段水泽语毕,何然几乎是瞬间就愣住了,像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似得,那双原本染满了怒火的眸子只剩下的呆滞,眉头微挑细细打量着展逸云,嘴巴张了又合。半天也发不出一声来。
直到段水泽忍不住又开口叫了声“师父”,何然才大梦初醒一般的猛地眨了两下眼睛,抬手遮在嘴边儿轻咳一声似是想换回点儿刚刚的那种威严,待放下手时,原本就没放松过的眉头又紧了紧。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展逸云,他说:“他身上没有魔气。”
“我知道。”段水泽笑,眼中似喜似悲的qíng绪jiāo织在一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但是师父,你相信我说的,对吗?”
何然别开视线,没有直接回答段水泽的这个问题,他看了看周围摇动的枝桠野糙,静了许久,才转头重新对上段水泽那双血眸:“你入魔了。”

第11章 魔修

许是段水泽已经习惯了师父这种神转折,也没再继续之前的问题了,只是点头继续诚实道:“弟子不孝,可若是不入魔,他也无法化形的。弟子……实在是太想看看这剑灵到底是何样子了。”
说着,他扭头看了看展逸云,又回头看何然那张看似依旧怒火未消的脸,下定决心般的深吸一口气,将展逸云往边儿一推,自己“扑通”一声双膝落地,手撑在身前,低头带着浓重的悲伤继续道:“师父,您也看了,他没有魔气。弟子甘愿自爆金丹,或是您将我jiāo以那些道修也罢,能请您放了他吗?他现在这样,除您之外,也无人……”
“你身上的伤,是陈奕打的?”
话被打断,段水泽猛地抬头,只见何然依旧是那副愠怒的表qíng,淡青色的袖袍随着纯白的长发在微风中飘扬,他提了提手中散着寒意的亮银色长剑,再次沉声问道:“你是连你师弟都敌不住了吗?”
“师父?”不明白何然问这个是何用意,段水泽面带疑惑,道还是老老实实的摇头应道:“徒儿之前看书上说,qiáng行修魔会让魔气和真气相抵,我是怕失了心智,便没敢太多尝试,但总归下来还是难以协调。师弟进步确实斐然,但是徒儿也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师父您教导……”
话未说完,长剑已袭到身前。
一臂长的剑身上绕着条藏青色的游龙,那龙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张牙舞爪就像是要和剑一起攻击出去似得。
师父的藏龙剑。
展逸云表qíng一紧,上去就想故技重施,但不等动身就被段水泽快速按住了手。
“你别动。”
段水泽语调依旧温柔,他苦笑着瞥了眼展逸云便重新看向身前持剑的老者,四目相对,却是连躲闪的意思也没有。仰头,将脖子露于剑锋之前,肌ròu被长剑散发的寒气蛰的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两下,脸上的笑意淡了,愁意又加深了几番。
他说:“师父,他这才刚化形,我还什么都未来得及告诉他。当是弟子不懂得知足,您能……”
后话没说出口,也没机会再继续说下去了。
何然颦眉手腕翻转剑花在段水泽身前快速挑刺几下,就连一旁看着的展逸云都来不及有所反应,段水泽已紧闭双唇瞪大了眼睛,喉结上下翻滚几次,终是忍不住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何然的剑尖,也染红了一地青糙。
何然将长剑收回到腰间挂着的剑鞘之中,护手和剑鞘边缘轻轻撞击中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在他动作之后就再没能吐出一词的段水泽又是一口鲜血喷,温柔的目光中写满了说不清的执念,只再看了展逸云一眼,薄唇微动不等吐出一词,便双眼一翻,“咚”的一声狠狠砸倒在了地上。
展逸云和何然两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倒是无一人先有动作。
除了最初何然动手那一霎慌乱,展逸云只看了半晌面上便恢复了淡定的神色,见何然又看向他,沉默片刻,便学着段水泽之前那样,双手抱在胸前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从口中挤出来了句生硬的开场白:“前辈您好。初次见面,在下展逸云。”
何然挑眉,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扫了一眼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徒弟,便问道:“你不担心他吗?”
“担心什么?”展逸云问的诧异,就像是他看不到段水泽在他身边儿生死未卜了似的。
听他这么说,何然眼中兴致更浓了些许,还带了丝赞扬:“小娃你这观察力还不错,正好我这傻徒弟又倔又木,有你跟在他身边也好。”
展逸云低头应了声谢,却不想说出来,他不担心何然杀了段水泽的理由,只不过是因为当初玩儿游戏的时候,剧qíng里也有类似的一出——
在段水泽彻底成魔之后,何然逮着了一个可以杀了他的机会,但是又念得那几百年如同父子的感qíng,终是没下去手。
连双手沾满了血的杀神段水泽都能放过,这个才刚入魔的又怎么可能会伤了呢。
果不其然,就如他所想一般,何然只安静了片刻便捋着胡子笑了起来,面向展逸云的那张脸上写满了好奇和自豪,哪还有一丝对着段水泽的霸气。他说:“倒是说来,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剑灵,哈哈,我就说泽儿是天才,定是能成的。”
轻咳一声,展逸云说:“其实这句话您对段水泽说,他会很高兴的。”
何然眉头一皱,面上带起了一丝嫌弃:“我这徒弟属驴的,不这么对他他就真的以为自己这次做的很对了。”
展逸云:“……”
他已经不知道是该先吐槽何然对徒弟的描述,还是应该先申明一下他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错事儿”了。
展逸云张嘴张了半天,最后还是先闭嘴蹲下身将趴到在地上的段水泽反过来,让他能稍微舒服一点儿的躺平了,才总算是找回了话题,朝那一脸得意之样根本不打算消下去的何然问道:“那前辈,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还有我们一直在这儿待着,不会再有别的追兵了吗?”
“老夫清理门户还由不得别人动手。”何然挑着眉瞥了展逸云一眼,他微仰着下巴,那一身傲气劲儿还真不愧于天辰掌门之名。垂眼扫了下虽嘴角带血但表qíng祥和的段水泽,他说:“估摸着几个时辰他就能醒了,等会儿你带他朝东南方走,过两个山头就能看到个镇子,子时三刻,在镇口站着,你就能进入魔界。”
展逸云完全没料到何然会这么说。当初玩游戏的时候不是没有魔界的场景,但是那边儿刷出来的怪物没有一个长得像人类的好吗?他低头看了段水泽,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前辈您说去魔界?但是段水泽他是人啊……”
“他是魔修。”何然摇头:“老夫刚那几剑,算是断了他这么多年修炼的根基,丹田里绕着灵气的血吐出来之后,他便此生都无法再修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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