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只是沉默,月娥看看小葵,又看看敬安,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敬安说道:“你放心,自管好好地休息,剩下之事,我来做便是。”
月娥满心疑惑,敬安看了看她,手指慢慢地摸过她的脸颊,最后叹了一声,吩咐小葵好生照料,说道:“我一会儿回来。”月娥答应,敬安自己出门去了。
敬安出了门,到了东院外,便说道:“可查清楚了么,那药,真如大哥所说,那么厉害?”
周大旁边,闪出一个清瘦之人,说道:“的确是如此,这一味‘暗销-魂’本是失传已久,却不知怎地竟在这里出现,倘若女子服了,便会神智全失,沦为yù-女,男子服了,便会立即毙命,倘若不服,只是闻一闻那药味,便有chūn-药功效,另,倘若有男子同这服下‘暗销魂’的女子jiāo-欢,那也必定为药力所催,不jīng-尽人亡不会罢休。传说本是先前诸侯了秘密所用的把戏,训练女姬送往别了,只要jiāo-欢之前实现服下这‘暗销-魂’,那这女子便能成为最厉害的武器,无论是身上的汗滴亦或者唾液……其他,沾着便如最有效的chūn-药,能叫与之jiāo-合的男子中邪一般无休无止,死因却只是因脱-阳或者jīng-尽而亡,完全找不出其他中毒的迹象,后来桓帝登基,便命人查清药源,彻底剿除,后几年便再无出现,只以为已经绝迹。”
众人惊悚,周大说道:“老九,你查清楚了,这药如此厉害,怎会出现东院?”老九说道:“其实这药我自没见过,不过听曾听我师尊说过一次,方才我去东院,将那熬药的钵子取了出来,虽然已经并非新鲜熬出的,未免失了药xing,但初初一闻,仍旧觉得头脑昏昏,忍不住就yù动,大哥,你也在场,你未曾觉察么?”
周大闻言,身子微微一僵,尴尬咳嗽一声。老九了然,便不bī问,又说道:“我听了大公子所说,又听了侯爷所讲,也是不信,于是当即去传了几个男女死囚,让两人各服一味,男的命丧当场,女的却chūn-qíng勃发,我再叫一个男囚出面同她jiāo-合,果然他丧失理智如野shòu一般……如今尸体还未掩埋。我的确是不认得这药,但现在此状,不是那暗销-魂,又是何物?”
周大无语。
敬安冷冷一笑,说道:“倒不知是谁人如此用心良苦对我……然而此番,倘若不是月儿,此刻我便也是死尸一具。”周大说道:“侯爷……”心头也觉得胆寒之际,这一番,当真是同阎王爷擦身而过。
敬安面色冷然,说道:“东院无非那几个人,外头自有人守着,既然无异样,便只能是内鬼作祟。”众人点头,敬安眼神沉沉,说道:“一一查个明白,势必要找出是谁人用得这险恶招数,本侯要将他挫骨扬灰!”
且说敬安走后,月娥靠在chuáng上,喝了会儿水,定神问道:“小葵,我记得……先前大公子来过,后来发生何事?”小葵闻言,迟疑了会儿,便说道:“后来也没事,娘子好似昏了,大公子就叫奴婢去取了两位药来,他亲自给娘子喂了……后来侯爷来到,大公子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月娥问道:“只是这样?……那我……我有没有做什么……其他之事?”她记得自己昏迷不清之时,好似对身畔一人百般的轻薄qiáng求,做尽姿态……是以她心头十分忐忑。
小葵说道:“娘子放心,娘子只是昏了。”月娥虽然觉得古怪,却也点了点头,又说道:“对了,小葵,今日熬得那药,是什么药?”
小葵说道:“就是先前大夫开的那些药方,一样的药,不过方才侯爷的人已经将药带走了。”月娥想了想,问道:“先前夫人相送的药呢?”小葵说道:“好端端地放在柜子里呢。”月娥说道:“你去看一看,可都还在么?”小葵答应了,便去看,片刻回来,说道:“都还在,一副不少。”
月娥微怔。
敬安傍晚时候才又过来,月娥已能起身,正披了衣裳,坐在桌边上发怔,一时没有察觉敬安来到。
敬安慢慢到了她身后,将人轻轻抱入怀中,月娥一惊,急回头看是敬安,才松口气,说道:“侯爷。”
敬安低头,亲了亲她的发,说道:“在想什么?”月娥问道:“侯爷,我……不太明白。”敬安说道:“怎么了?”月娥说道:“白日里的事,好似那药有些问题,我听小葵说侯爷的人将药拿了去,不知是什么问题?”
敬安想了想,说道:“那药的确是有些问题,我看这手法,倒如同在紫云县那些人所为。”月娥一怔,问道:“怎么说?”敬安说道:“他们想要害你,亦要杀我。”月娥望着他,轻轻一笑,说道:“侯爷,你究竟碍了谁的眼,竟然对你如此的仇恨入骨。”
敬安听了这句,说道:“既然在朝为官,自然有无尽的敌手,想到的想不到的,我只恨……”敬安本是站着,此刻单膝向前抵着地面,一腿支撑,做个半跪之势,便看她的脖子,说道:“我被那药迷了心,伤了你了。”
月娥摇头,说道:“不怪你,你快起来,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敬安握了她手,想说话又没有开口,终于张开手臂将她抱了,将脸轻轻靠在她腹部,说道:“很对不住,月娘。”
月娥抬手,本能地就想抚摸敬安的头,手指一动,却又垂下。敬安说道:“听闻你的腿也伤了,我看看。”
月娥按住他的手,说道:“别看,上了药,很快就好了。”敬安说道:“我看一眼,好放心。”又说道:“自遇上我,总是会伤到你,我只当你是我的克星,原来我亦是你的克星么?”便苦笑。
月娥却只是一笑,说道:“你还曾为了我跟小良,差点将命送了,我受点伤又算什么,等我……”话说到此,敬安手抖了抖,抬头就看月娥,问道:“等你如何?”
月娥不语,半晌才轻声说:“没什么,我是说等我很快好了。”说完就冲敬安一笑。敬安眸色几动,最终也没有再问,只将人抱了,说道:“上chuáng去,我看看你的伤。”月娥还待阻止,敬安已经将她抱起来,迈步向着chuáng边而去。
桃花笺冷郎写轻狂
敬安将月娥放下,教她靠在chuáng头上,便抬手,轻撩裙裾,月娥见状,便将敬安的手按住,望着他说道:“侯爷。”她的手极柔且暖,覆在他的手上,暖融融的,敬安望着她,说道:“别怕,只是看一看。”
月娥略一迟疑,敬安便将月娥的手握住,放在一边。平日月娥长裙之下还穿亵裤,今日因伤了腿,上药不便,便只多穿了一件衬裙了事,敬安将裙子逶迤拉起来,便露出底下香滑细嫩,如玉润泽的纤长美腿来,宛如新剥chūn葱,美不可言。
敬安手向上提着裙裾,一寸一寸看过去,一直越过膝头,再向上,将近了大腿根,月娥已将头扭过一边去,不看这里。
敬安见那腿上果然缠了一圈儿,外侧这里,还有血迹隐隐地渗出来,鲜红衬着白腻,越见惊心动魄,敬安又是心疼,又是心动,难以尽述。手握着月娥的脚腕,目不转睛看了片刻,喉头动了几动,才说道:“我给你再上一次上药罢?”
月娥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闻言便说道:“好好的,弄什么。”就把裙子撩起来遮住了腿。
敬安大失所望,说道:“我看渗血了。”月娥说道:“不相gān,都好的差不多了。别乱找由头来欺负我。”
敬安闻言,只好将她抱了,低声腻道:“好月儿。”就在她身侧蹭动不离。月娥见他如懒猫般,嗤地一笑,却皱眉说道:“侯爷,别乱缠着,小心弄着我的伤。”敬安闻言急忙低头看,见自己并无碰着月娥的腿,才放心,又亲她的脸,爱的说道:“你越发坏了,来吓唬我。”低下头,便寻她的唇,肌肤相接,百般厮磨。
月娥别过脸,说道:“侯爷你又忘了你起的誓?”
敬安说道:“我怎敢忘?”月娥说道:“那你还记得先前你对我做的事?”敬安急忙说道:“我中了毒,神智不清,月儿,你别怪我……”月娥看他一眼,说道:“那现在呢?也中了毒?”敬安一怔,才明白她的意思,便笑着凑过来,到底在她嘴上亲了亲,说道:“嗯,现在也中了毒。”
月娥看他,眼神之中隐带疑惑,敬安说道:“一早就中了你的毒了,你尚不知么?”月娥也明白过来,本想敲他,然而细细想来,却觉得另有一番qíng深在内,一时便下不了手。
敬安怎会不知她心头之意,当下便倾身上来,伸手压了月娥的手,转过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是夜,东炎一人独坐书房,面前一本书,自翻开便不曾动过,过了许久,外面人来说道:“二公子来见。”东炎抬头,说道:“叫他进来。”
不一刻,敬安进门,行礼说道:“大哥。”东炎点头,敬安坐了,东炎问道:“来找我有事?”敬安说道:“我是来相谢大哥,今日倘若不是大哥,我同月儿怕是凶多吉少。”东炎淡淡说道:“也是巧合,我先前在大理寺之时,查过封存卷宗,才知晓这种东西……只不过,你可知晓这物从何而来?”
敬安摇头,说道:“我正在追查。”东炎哼了一声,说道:“本来好端端的,你叫她进来,便变作如此……那女子来历不知,倘若她是个有心的,故意用这种药……”敬安说道:“大哥,并不是因此,是有人故意要谋我,今日月儿虽中了药,大哥也是知道的,是她察觉端倪,我也才得以保全,不然的话……”
东炎不等他说完,面色几变,喝道:“够了,你言外之意,莫非她还是你救命恩人不成!”敬安说道:“大哥,我只是说……”东炎说道:“倘若你想以此来劝我,还是早些住嘴罢了!”
敬安咬了咬唇,犹豫片刻终于说道:“大哥,为何我觉得你……对月儿格外不同,昔日我胡作非为,叫了那么多人回家,你也只是训斥我一顿而已,从不曾gān涉,然而这次……”
东炎怒地看过去,说道:“以前你不曾提起娶亲!我对她不同什么?你再胡说一句,就直接给我滚出去!”敬安说道:“大哥,我不敢,只是……”东炎喝道:“住口,你既然带了她进门,就别再生事,省得惹怒了我,直接将人赶出去清净些。”
敬安见同东炎话不投机,只好说道:“大哥,这件事跟月儿无关,我自会查个清楚,给大哥jiāo代,另外,夜深露重,大哥早些休息。”说完之后,便起身,行了个礼,向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