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孕圆_八月薇妮【完结】(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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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淑道:“皇上你笑什么?”辰熙道:“听闻亚父最近正忙着替姐姐招亲呢。”季淑哼道:“是么?”辰熙说道:“听闻还挑了几个不错的人物,朕也有耳闻,……的确还可以。”季淑的嘴也嘟起来,道:“皇上你还挺八卦的么。”辰熙笑道:“何为八卦?”

  季淑伸手捏住小皇帝的腮:“就是说如些三姑六婆一般……”辰熙就势望她怀中一钻,道:“如此,朕却知道,你就说我跟朝阳一般便是了。”季淑松手,道:“对了,朝阳公主许久不见。”辰熙道:“她最近有些逾矩,总是跟朕吵嚷着要出宫。”季淑道:“她出宫作甚?”辰熙道:“不知,每每撺掇要微服出巡,朕怕她真的惹事,丢了皇家颜面,便叫人看着她。”

  季淑马屁道:“皇上年纪虽小,竟如此深谋远虑,必是一代明君。”小皇帝笑,道:“姐姐,你心里真的没有喜欢的人么?要不要朕这一代明君替你挑几个?说起来,朕暗地里也留心了几个,想来绝对不比亚父替姐姐挑的差,……要不要即刻见见?”

  季淑吓了一跳,望着小皇帝跃跃yù试的神色,那双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条fèng了,神qíng看起来极为惬意,仿佛是做了好事的小动物正在邀宠,若有尾巴,一定会轻轻地在摆动……季淑扶额。


154、梅花:占尽风qíng向小园

  季淑有些明白花醒言的心意,因此对他所做,从未gān涉。或许事qíng闹大,也不是件坏事……反正过往她的声名láng藉,也不差一点半点。

  心里头另有一口气,而花醒言同她心意相通,花相心底,也有一口气。

  这般的宝贝女儿,他疼在心底捧在手掌的淑儿,多少人如过江之螂,趋之若鹜,偏有一个,得了该得的,却消失无踪。

  他曾应承过什么?花醒言未曾亲耳听到,但猜也猜得到。

  ——男人啊,都是些负心薄幸的东西!

   他的女儿,那么倔qiáng的xing子,对待上官直无qíng决断言不曾心生怨恨,反在他跟前,说彼的好。

  但……被那人生生掳了去不曾口出怨是,一一花醒言承认,南楚退军,多亏了他。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可以负了他最疼爱的女儿花醒言觉得,纵没了那个人,季淑值得更好的。

  他要她开心无忧,不要她无人时候惆怅皱眉,qiáng颜欢笑。

  他想要那个男人为他的轻慢后悔,付出代价。

   季淑是知道花醒言心中所想的,因此她并没有说什么,她最近对什么都懒懒淡淡地,不上心,也不怜逆,只是顺其自然。

   饿了吃饱,得闲磕睡,每天出去兜兜转,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

   花醒言道:“淑儿,昨日我偶遇了兵部尚书,他的独子,是成边将军,近日来回了京……人物为父是见过的,生的极好,最难得是文武双全。”

   季淑说道:“是么?听起来好似很可口的样子……”

   花醒言喷笑,爱溺看她一眼:“什么很可口的样子,是挑夫君,不是吃点心。”季淑也跟着笑,并不反驳。

   她不吭声,便当是应承了。

   季淑很是欣慰:爹爹深思熟虑,目光如炬,候选人个个都是jīng锐,文武双全,相貌出众,应该连自己的口味都合,啧啧,文武双全呢!立刻拿下!

   于是盛装而往。

   那小将竟然迟到,季淑懒洋洋地靠在窗边上,手托着腮,一手搭在桌面上,玉葱般的手指,敲击桌面,发出细微声响:“后来……可惜你终于消失……茫茫人海……”身为音痴,唱出残缺不全的歌词调子。

   忽地眼前一亮,呵!长街上,那边疆回来的小将,银袍白马,猿背蜂腰,他意气风发而来,果然是英俊出众,器宇非凡,不知是多少chūn闺梦里人……虽有些太招摇张扬,但大概是久居边疆,自是同京城凡俗之人天生不同,可以原谅。

   丫鬓低低道:“一刻钟了。”季淑点头,懒应道:“嗯……速战速决。”

   小将军究竟是初生牛犊,不似那些一心yù攀龙附凤的,大概是听闻了季淑的种种传闻,又是个下堂妇……哪里值当他们这样的少年英雄垂青?虽然到底来了,但态度甚是据傲,进门之时,带着一股临阵杀气,眼睛恨不得生在头顶。季淑噗嗤笑了出来。

   小将军极为有神的双眸瞬间失了焦距……啊,虽然听闻那女子艳名无双,但最初相见,仍有一瞬……失态失态。

   他自诩堂堂男儿,以战死沙场为终极目标,自不是为女色所迷之人,何况再绝色的美人,品德有亏……哼,哪里是良配。

   刚坐定,小将军摆出大马金刀架势,开门见山,道:“请小姐见谅,此次约见是家父所为,末将迫不得已赴约,其实……”

   “我也是同样的。”那女子淡淡地扫他一眼,那眼角竟有异样风qíng。她懒懒洋洋地开口,身子向着窗口上略略倾斜过去,无jīng打采地望向窗户外景色。

   “什么?”底下略带尖锐的说辞还没来得及出口,小将军有些不知所以。

   手臂搁在窗台上,她眉眼里都带着慵懒,偏有种惑人的味道,只消看一眼,就能惹得人转不开眼目},小将军心中暗道:“果然是祸水……”想到那些同僚们听闻他的所见对象是这位而说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辞,心中不由地也是绮念丛生,慌忙转开目光。

   却听得那女子道:“果然是当兵的,开门见山,慡朗直接,这作风我喜欢……不过,我也是同样迫于无奈,才出来见见,不瞒将军,近日来几乎每天都来见人,将军是第十四个还是十五个”她低头看看手,擎起手指数了数,又不耐烦瞰下,“唉,记不清楚了,但还好,将军是孝顺儿女,不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唉,说多了”

   小将军的目光从她的脸转到那玉葱般的手,真个如玉,不知摸起来是何感觉?

   浑然忘记了应对,只是呆呆地听着。顺便目不转睛。

   而她竟毫无仪态地打了个哈欠,轻飘飘地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却仍旧未曾落在英姿焕发的小将身上,目光空空地,从他头顶掠过,好像对方只是个影子,而非实体,樱唇微动,道,“——我这人是最讨厌看别人离开的,因此得先行一步,将军,……就此告辞了。”她依旧懒懒地起了身,柔若无骨般,一头乌黑的发随着动作滑下肩头,她的浅绿外罩嫩huáng色袍子衬着,那张玉样绝色的脸,美得似画,令人心悸若狂。

  旁边丫鬓急忙上前扶着,这女子半眼也不再多看他,扭身走了。

小将军呆若木jī,等人下了楼梯才如梦初醒,“喂……”他满腹的震惊,被bī来“相亲”的不忿还未曾发泄出来……却好像被对方先发制人了?昨晚他离开之时还对同僚恶狠狠地扔下一句:“给那yín妇日好看!”

   然而果然是“好看”的,只不过是她太“好看”,样子好看动作好看,言辞好看连拿下他的 三言两语也好看,从而给了他“好看”,哎哎,真是一笔烂帐。

   小将军沉思,如果他锐利的眼神未曾遗漏的话,这位声名láng藉的下堂妇花小姐,竟连正眼也未曾看过他一次?”小将军只觉得身子如被千军万马踏过一般,有种浓重的沮丧跟懊恼感。

   季淑乘着轿子往回,一路哈欠连天,渐渐地竟睡了。此刻已是深秋,天凉的很,出来时候还拢了手炉。轿子摇摇晃晃,回到相府门口丫鬓才来唤,季淑揉揉眼睛,迈步出来,只觉得冷而倦。

   进了府内,又觉得饿了,花醒言还未回来,季淑先吃了一顿,又爬上chuáng去睡,自元宁去后到现在,她一直忙碌于“相亲”活动之中,而小皇帝跟花醒言两个,好像在比赛一般,两人争相给她介绍“青年才俊”,幸好季淑不大“挑食”,不管是谁介绍的,今儿看这边的,明儿看那边的,很是从善如流,亦从不厚此薄彼。

   加上还有些别的运动,原本运动量其实也算够了,但大概是吃得太好,也太多了,原先清瘦的手腕都丰润起来,更不说是腰了,伸手摸一摸,软软地都是ròuròu。

   而季淑在相亲活动之中找到乐趣,能见识见识东明皇朝各个阶层的青年才俊……环肥燕瘦,文士武将,虽只是浅浅一面,但当作是开阔视野的活动也算不错。

   前世的她,打心眼里厌烦这种刻意的牵线,对于崇尚缘分天定的她来说,这样的相亲僵硬而难堪,因此一直拒绝涉足。季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参与到这种活动中来,没想到……一次穿越,全部补齐了。

   其实也并不难嘛,大家对面坐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半时间季淑不用说话,都是对方在滔滔不绝,还别说,虽然卯足了劲儿似演员,但一些文人学士,还是有真材实料的,所谈的都是高论,简直叫人耳目一新,省下多少私塾钱。

   大部分会面,季淑都会报以温和的微笑,好聚好散,好聚好散。

   而相亲对象被她浅浅微笑鼓励,魂飞天外之际,说得越发起劲……最妙的是季淑听到妙处,还会cha嘴说上几句,真正宾主其乐融融。

   一直到才俊们统统被拒绝,有那些心胸开阔的,赞几声果然是相府的小姐,端的见识非凡,有那些心胸狭窄吃瘪不忿的,偷偷地骂:摆什么架子,不过是下堂妇罢了。

   但下堂妇又如何?

   纷纷而来的人有增无减,起初是奔着宰相名头没错,后来连些寒门之士也闻名。

   起因是一位大儒不忿,口出讥讽,却被季淑伶牙俐齿地说了一顿,那人回来后气闷,病了三日,一直嚷:“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只因他讽刺季淑抛头露面,举止轻浮。季淑说了句:“人应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咳,凭什么下堂妇不能再找?难道就算嫁错了人也要死守终生才好?国是由家组成的,家是由人组成的,人不安则家不安,家不宁则国不净,圣人说的话要取其jīng华去其糟粕,比如我方才说的就很对,什么叫男有分女有归?回去好好读书吧谢谢."中学时候枯燥无味背诵的古文,终于派上用场,谁说死记硬背没用的!
大儒很是愤怒,将“唯女子跟小人难养”重复了数日,又道:“那无知女子懂什么,只知道搔首弄姿,勾引些轻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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