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孕圆_八月薇妮【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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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前头那个,竟是上官纬,而后面这个,却赫然正是花醒言。


59.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

季淑抓着花醒言衣襟,哭道:“爹爹,我活够了,我一再的退让,忍气吞声的,都逃不开被这畜生欺rǔ,我活着也是给爹爹丢脸,让我死了gān净!”说着便又挣扎。

花醒言抱住季淑,他向来冷静老练,此刻身子也有些发抖,手摸过她的脸,见她脸上尽是血泪,头发散乱披着,衣衫破损,可怜的无法言说。

花醒言深吸一口气,道:“淑儿别怕,此事与你无关。”花醒言说着,便转头看向上官青,双眸之中透出令人胆寒的光。

上官纬站在上官青面前,虽则动怒,却心乱如麻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而上官青做梦也没想到竟凭空多了两个人来,也不知道这两个要紧的人是从哪里来的,竟来的如此迅速而时机恰恰好,若只一个上官纬倒也罢了,竟还带了个花醒言……他心中乱乱地,不由地大声叫苦。

上官青此人虽然不入流,头脑之中的歪心思却是极多的,当下一合计,立刻恶人先告状,说道:“父亲,是这女人她勾引我的!跟儿子无关,儿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他不说这话倒也罢了,一说这话,上官纬脸色更变。

这边上官纬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花醒言yīn测测说道:“原来是这样,二公子,我看我要替淑儿向你好好地赔罪了。”

上官纬身子大抖,劈头盖脸地狠甩了上官青一记耳光,疾言厉色骂道:“你这脂油蒙了心的活畜生,你再敢说半个字,我就立刻打死了你!”上官青急忙噤声。

上官纬向花醒言说道:“亲翁请息怒,我教子不严,居然教出这么个不成器的畜生东西,叫他伤了淑儿,我先前浑然不知,如今知道了,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花醒言说道:“先前淑儿说过,已经有前车之鉴,可惜大公子并没有当回事,所谓‘手足qíng深’,如今我更怕‘父子连心’,不如就将二公子jiāo给我,我定会好生向他赔罪的。”他这番话说的不疾不徐,看似平静无比,但上官纬同他相jiāo多年,却知道这是花醒言盛怒之下才有的,当下忍不住心头越发寒了几分。

上官纬暗地冷彻一颗心,上官青也大为震惊,不知为何他竟知道季淑所说的话,他目瞪口呆,委顿在地,无法动弹。

上官纬脸白如纸,说道:“我绝不会像是子正一般姑息养jian,定会给亲翁一个jiāo代的。”

花醒言才慢慢地说道:“如此,我便信你一次,就让我看看你们上官家的诚意罢。”

上官纬看了季淑一眼,见她嘴角带血,脸上也是血泪jiāo加,甚是láng狈,上官纬狠了心,心中惨然想道:“是无澜自己撞过来的,怪得了何人?罢了!”揪着上官青往外走。

上官青胆战心惊,不知父亲将如何处置自己,可恐怕是讨不了好的,将出门时候便茫茫然地回头看季淑,却见季淑半垂着头,乱发遮面,那双眼睛里头明明是泪盈盈地,却好似极灼人的火光一般,烁烁然,看的上官青忍不住一阵心惊ròu跳。

花醒言道:“淑儿,不必怕了,有为父在此。”季淑投身花醒言怀中,哭道:“爹爹,我还有何脸面活下去?这上官府里我已经无立足之地了。”花醒言目光闪动,将要说话,外头却有人说道:“大奶奶?”却是chūn晓夏知等人来到。

花醒言当下停了口,说道:“夏知chūn晓。”两个丫鬟认得是他的声音,当下急忙停住步子,等候差遣。花醒言道:“淑儿身子有些不适,你们去取件厚点儿的衣裳来,再取gān净的帕子,打一盆水进来。”

两个丫鬟急忙带着小丫鬟们去忙碌,顷刻就将所需之物取来,夏知chūn晓两人亲送到里头,见里头一片láng藉,chūn晓吓了一跳,夏知却面色如常,就把东西奉上,又伺候季淑更衣净面,收拾头发。

顷刻之间,季淑脸上的血污洗了去,却依稀还能见到青红不堪的印痕。花醒言道:“淑儿,为父陪你回房。”

季淑说道:“爹爹……我……”花醒言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爹爹会替你讨个公道的。”季淑皱了皱眉,低声啜泣,道:“爹爹,我想、我不想再留在此处了……说不定哪天就真的没了命,连爹爹的面儿也见不到了。”

花醒言身子发抖,想了许久,终于说道:“淑儿,你听为父的,你再忍耐几日,为父答应你,会尽快地考虑周全,到时候……就带你离开此处。”

季淑起初有些失望,听到最后却又升起一丝希望来,目光闪闪看着花醒言,道:“真的么?”

花醒言见她笑容初绽,只是脸上唇上都带着伤,笑的又美又是可怜,便忍不住怜惜看她,点头说道:“为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且说上官纬将上官青拿去,气冲冲地拖到内堂,关了大门,传令不许透一丝的消息出去。

上官纬此刻便宛如猛虎一般,叫了五六个身qiáng力壮的小厮,把上官青掀翻,绑在凳子上头,只一声“堵住嘴,往死里打”,二话不说,便行开打。

上官青起初还不停呜呜嚎叫,渐渐地声音暗哑,到最后便奄奄一息,再不动弹。

有仆人上前查看,道:“老爷,二爷昏过去了。”

上官纬先前背着身子,此刻便回头来看,见上官青的下半截,从臀到大腿间,已经是一片血ròu模糊。

上官纬咬了咬牙,说道:“把他泼醒了,再打。”

众仆人胆战心惊,不知道为何上官纬竟会如此狠心,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再打下去,恐怕是要出人命的。

外头跟着上官纬的小厮见事qíng要闹大了,便也顾不得,急忙一溜烟儿地去找大太太。

当大太太赶到之时,上官青身下那条凳子已经被血染透,地上流着一滩血,稠绸地,触目惊心。

再看上官青,大腿之上的皮ròu都已经尽了,有的地方竟露出森森白骨。

大太太一看,顾不上说话,那一声“我儿”,噎在嗓子眼里,整个人顿时便昏厥过去。两边丫鬟慌忙扶住。

上官纬这才叫住手,上前来扶住夫人。

旁边那些仆人小厮们,胆小的都几乎要昏厥过去,胆大的也被那股血腥味熏得头晕目眩,呕心胸闷,只觉得此后定要做多几日噩梦。

上官纬扶了大太太,吩咐说道:“把这畜生扔在这,去个人,通知相爷,说这畜生被我打的断了气,扔在此间。”

上官纬做完了这一番,硬着心肠不去看上官青,那眼睛却红红地,正要将大太太扶进去抢救,外头有个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叫道:“父亲!”却正是上官直。

上官纬停了步子,转头看向上官直。上官直撩着袍子,火急火燎进来,一眼看到被打的血ròu模糊的上官青,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向后一退,脚下碰在门槛上,身子一歪,用力把着门扇才未曾倒下。

上官直瞪着死活不知的上官青,断续问道:“父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对无澜他……下如此重手啊!”到底是兄弟,上官直说到此时,再也忍不住,泪珠滚滚而下,踉跄冲到上官青身边,想伸手去碰他,一时又不敢,单膝跪在地上,恨不得嚎啕大哭。

上官纬不去看上官青,只道:“是他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子正,你起来!”

上官直哪里能起身,看着上官青的惨状,他自己的双腿也剧痛起来,上官纬喝道:“花相爷一会儿便到,你莫非想叫他看到你如此模样么?——来人,扶他起来!”

上官纬身边的小厮们急忙冲上来搀住上官直,上官直回头看向上官纬,道:“花相爷?此事……又跟他有何gān系,莫非……”他一时之间便想到上回上官青轻薄季淑之事,顿时瞪大双眼,说道:“难道是她向相爷告了状?”

上官纬咬牙,喝道:“子正,你给我过来!”

上官直一怔,擦了擦泪过来,上官纬抬手,一巴掌挥过去,打的上官直向着旁边跌了出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叫道:“父亲,你为何打我?”

上官纬咬牙,低声说道:“这一巴掌是打你处事不力,你既然知道这畜生对你媳妇有些不轨行径,就该好生地给他个教训,叫他以后勿要再犯,你可知道,只为了你一念包庇,枉送了他的xing命!”

上官直说道:“父亲!我……我……”

上官纬道:“自古以来,惯子如杀子,难道这个道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教明白?他今日落得如此,跟你对他的纵容也脱不开gān系,若是此事我早知道,早便打断他的腿叫他不敢再重蹈覆辙,如今倒好,让花相都看了个正着……你不是不知道的,我们家多亏了花相……才得皇恩眷顾,一直隆盛至此,就算你素日对淑儿有何不满都好,你不该容你弟弟去欺rǔ她还不肯替她出头,你若是处置的好,也不至于就让事qíng到如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子正,此事你真真做的好生糊涂!”

上官直闻言,心头又惊又悔,看一眼上官青,复又落泪,一时不知如何说是好,只哭道:“只是无澜他虽然做错了,却仍罪不至死罢,父亲……你怕得罪了花相,为何不把我叫回来,好生同他求求qíng?”

上官纬说道:“求qíng?你也知道花相毕生最爱的是谁,正是淑儿,他不曾亲眼见到,只是耳闻倒也罢了,如今他亲眼见到淑儿被这畜生百般欺rǔ,打的她遍体带伤,你以为花相会大度宽容,轻轻将此事揭过?”

上官直锥心刺骨,正哽咽间,上官纬身后的大太太醒来,叫道:“无澜!”声音凄厉。

上官纬道:“去看你娘,把她扶到后院去,花相随时都会来到。省得她妇道人家,说出什么更不好的话来。”

上官直擦泪,便去扶大太太,大太太看一眼上官青那惨状,想吼又吼不出来,只哑声说道:“无澜死了么?若是死了,也让我跟着去罢,你打死我罢了!”母子连心,一瞬间如发狂了相似。

上官直生怕上官纬发作,急忙叫几个丫鬟帮忙,顿时之间半扶半拖着大太太入内。

上官直带着大太太前脚走,后脚花醒言便来到。进了厅,上官纬行礼道:“亲翁,我已经狠狠教训过着孽子了!”

花醒言扫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上官青,微微冷笑,说道:“难为你了。”

上官纬说道:“是这畜生不知好歹,作出这等丑事,我如此,也算是清理门户。”

花醒言扫了他一眼,说道:“不用说其他的,你我都知道,倘若他落入我手里,是绝不仅仅遭受点皮ròu之苦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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