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那几个侍卫已经靠近了来,有人已经下了台阶yù转过来,凤涅却已经管不得了,身子苏软的无法自持,连脚趾头都似在微微颤抖着。
这功夫就要看某人的了。朱玄澹深吸一口气,声音稳稳地道:“是朕在此处。”
几个侍卫一听,赶紧退后数步,跪地行礼道:“不知圣驾在此,请万岁饶恕!”
这间隙,朱玄澹便又呼吸数口,才又出声道:“无事,退下吧。”侍卫们急忙后退离开。
朱玄澹若无其事说了这两句,侍卫一退,他便重又俯首埋在凤涅颈间深喘两口,双臂兀自抱着她的腿儿。
凤涅略缓过劲来,便伸手捶打他的肩膀:“坏死了你!”
朱玄澹“哈”地一笑,却偏又低问道:“滋味如何?”
凤涅咬了咬唇,带媚带嗔地扫他一眼:“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朱玄澹轻轻松手,凤涅落地,站在那冕服上头,腿儿还有些发软。
朱玄澹把自己的衣衫弄整齐了,瞧着她便笑道:“可能自己走回去?”
凤涅瞧着这始作俑者笑嘻嘻的恶劣嘴脸,很想打他一顿,朱玄澹却把地上她的衣衫捡起来,往她身上一裹,将人打横抱入怀中,低头望着她的眼睛,讨好般又道:“还是朕抱着最好了吧?”
朱玄澹极想要生个孩儿出来,只可惜此后他跑凤仪殿跑的忒也勤快,孩儿却还是没有信儿,不管他多努力耕耘都好。
凤涅虽然表面上显得不着急,可是心里头却也是有些焦灼的……
然而细细想想,她的年纪还只是少女,似乎不用那么急。可是朱玄澹就不同了,这位仁兄二十好几快三十岁,在现代人来说这时侯不成亲的也有大把,但是古人就不同了,一般人到了这个年纪,膝下孩儿都好几只了。
何况这人又不去亲近其他的妃嫔,上回那个传出好信的苑婕妤,凤涅也打听清楚了,原来苑婕妤同一个侍卫好上了……此事给惠太后察觉,便当机立断赐死了。
朱玄澹的癖好似乎只有她一个,先前他还打马虎眼地要几个妃嫔“侍寝”,而在懿太后去世惠太后出家之后,朱玄澹索xing连这过程都不走了,后宫对他来说只一人,那就是皇后,他所去的也只一个地方,那就是凤仪殿。
后宫的妃嫔们望眼yù穿,前面的朝臣们也坐立不安,没有皇嗣,以后的继承问题怎么办?虽然说皇帝还有个皇弟,但那位皇帝是个风流的好手,如果坐上皇位,会有一半朝臣晕死过去。
当然了,先太子还有位皇子,那就是朱安靖,可是皇位不传给皇帝的子嗣而传给子侄……这……可是皇家纷争的根源啊。
qíng况好像很是激烈,再加上天下太平下来,朝臣们便把目光聚焦在了皇嗣上面,隔三岔五地开始有人进言,要天子再“充实”后宫。
朱玄澹坐在龙椅上,只当朝臣们的喋喋不休是耳旁风,有用的便听一听,但凡是涉及后宫的,一概当是念经。
终于在朝臣们一百零一次进言的时候,开始有人数落皇后专宠,天子终于难得地发了话、表了态。
但是天子的表态又让许多朝臣们昏死过去。
很多人开始后悔最近太过喋喋不休地专注陛下的后宫了,于是才导致了陛下的严重反弹。
天子慢悠悠说道:“朕yù遣散后宫,从此不再甄选秀女,效法民间夫妇,从此只一夫一妻。”
在吐血,撞柱,痛哭,跳脚,怒斥……等等激烈手段都无用之后,朝臣们像是炸锅一样从金銮殿内出来,边走边议论纷纷。
司逸澜同姬遥两人怒视范汝慎:“范家真是有个好女儿,竟yù效法褒姒妲己不成!”
范汝慎仍是一副老谋深算姿态,倒是崔竞在旁边翘着两撇胡须道:“司大人是变着法儿地说陛下是周幽王跟纣王那种昏君吗?娘娘贤德,陛下圣明,焉知娘娘不是长孙皇后那样的一代贤后?”
消息沸沸扬扬,传到后宫,妃嫔们喜忧参半,有那些聪明些的,得知能够离开宫廷,自觉得如重生了一般,欢喜无比。有那些愚蠢些的,觉得争宠无望,忍不住嚎啕大哭。
凤仪殿也听说了消息,康嬷嬷惊讶之余,高兴地像是疯了一样,忙不迭地进来告知。说话时候唾沫星子不免又四处乱飞。
凤涅拿着帕子遮着脸,等康嬷嬷jīng神稳定下来,才道:“唉,这样一来,又得给人指着骂说专宠了,不过该来的始终要来,随意吧。”
康嬷嬷高兴够了,便去端了补药来,这几日凤涅一直喝点儿中药调理身子。
也不知是真的想要孩儿,还是找借口而已,总之朱玄澹晚间越发勤劳耕耘,凤涅觉得自己要给他带坏了,竟也越来越喜欢那种运动。
日子整个过得无比放纵,身子也有些倦怠,迫不得已连中药都开始喝。
后宫的妃嫔去处很快定了,各人多半都有显赫家世,送回各自家中,那些实在不愿意走的,便吩咐留在宫内为女官或者宫娥,看各自选择而已。
如此不觉一年将要过了,这一年之中,朱玄澹赐婚,刘休明跟京城内的一名贵女成亲了。
接着朱镇基同柴仪曲也成了亲,居然不出三个月柴仪曲就传出了喜讯。
消息传出,深宫里的凤涅有几分羡慕。
只不过京内又流传八卦,听闻王妃有了身孕后,朱镇基又跟个王府的丫头搞在一起,结果王妃气的大闹了一场,害得平宁王爷也特意上了一趟京,同天子谈了一番后又同秦王谈,结果是朱玄澹召见朱镇基,勤政殿门口打了十板子。
自此之后朱镇基似消停了许多,柴仪曲也消停了许多,她嘴里虽然怨怒,可是却是真心爱朱镇基的,那板子打在秦王身上,也疼在她身上。
只是有一次进宫,柴仪曲同凤涅说起此事,言谈之中便流露出对她的羡慕:都是男人,又是兄弟,怎么竟如此不同?天子可以摒除后宫,可是王爷却……总是改不了拈花惹糙的xing子,府里头本就有几房侍妾不说,还去招惹其他女子。
只不过凤涅知道她始终心心念念想要嫁给朱镇基,事先也知道他有侍妾的仍旧奋不顾身,当初朱镇基是林见放的时候,那般一心一意地要嫁过去,自是因为“爱”极了他。
何况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又怀了身孕。
周瑜打huáng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诉诉苦而已,凤涅便只是安抚。
大概是嫌这个风流皇弟总给自己惹麻烦,朱玄澹一纸诏书,把朱镇基送到他的秦王封地去了,眼不见为净。
只有朱安靖仍旧留在宫内,一来让凤涅好生教导,二来也是为她解闷。
小孩子越来越乖巧聪慧,举止也渐渐大方沉稳,样子也是越发好看,跟凤涅初见时候那小黑炭头的模样有天壤之别,依稀露出了皇家血统的优越来。
又是一年chūn好处,凤涅觉得自己的身体跟刚穿越过来产生了挺大的变化,比先前长高了许多不说,身材也更好了,胸部明显地丰润了好些,目测大概是从A到了小C。
当然,身子也调养的康健了许多,不再是稍微一折腾就会昏迷的虚弱体质了,如果不是怕惊世骇俗,秘密地瑜伽之外,凤涅还会选择每天早起跑步。
毕竟,总是药物或者补品上的调养不成,要从根本上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
然后正当糙长莺飞的时候,那个令万众瞩目的喜讯儿终于姗姗而来。
想象是一回事,当真怀孕,凤涅却又后悔起来,这个让万人瞩目的小家伙把她折腾的够呛。
先是孕吐弄得翻江倒海,几乎吃不进什么东西去,她受苦,朱玄澹也跟着受折磨,这样冷静的人,望着她吐得眼泪汪汪的样子,自己的眼圈儿竟也发红。
凤涅本是很难受的,很想把气撒在他身上,可看着他的难受模样,那些伤人的话便说不出口,反而安慰他。
好不容易度过了最艰难的开头,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养胎,四月,五月……七月……八月……
从chūn意盎然,到夏日炎炎,再到冬雪飘扬……年底来临之际,凤仪殿内传出一声响亮新鲜的啼哭声音。
朱祁曜小朋友自生下来,就不停地哭,似乎知道自己以后悲惨的命运将要展开,朱玄澹抱着他坐在凤涅chuáng边,夫妻两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一个念头:“他这么哭个不停,不累吗?”
一直到朱安靖凑过来:“我要看看弟弟。”
朱玄澹巴不得地,立刻把自己的亲生孩儿递过去,神奇的朱安靖将朱祁曜抱在怀中,望着襁褓里那张皱巴巴一点也不可爱的小脸,充满了爱心地哄道:“弟弟不哭,快点长大陪我玩。”
他最近很是感慨,因为他玩乐的时间越来越少,太傅们像是看管犯人一样督促他,害他脑中充满了各种子曰诗云,都是圣人言语。
除此之外,武官们也不闲着,马上马下地cao练他,朱安靖觉得自己快要被cao练成“超人”了,——这个词是从凤涅嘴里听来的,与此同时还有“蝙蝠侠”之类。
大概是朱安靖的期盼气场太qiáng烈,朱祁曜神奇地不哭了,带着泪花看自己的哥哥。
朱玄澹抱着凤涅,可算是松了口气,忽然又头疼:“他以后还会不会哭了?”国家大事在前他面不改色,一个小婴孩的啼哭却让他彷徨无措。
凤涅也有气无力地,生孩子让她大为恐惧,甚至看到宝宝后的喜悦也不足以战胜,怒地抓着朱玄澹的手:“以后不要再生了,听到了吗?”
朱玄澹也很痛苦:“一个就也够了……反正他不妥当的话,还有朱安靖。”
他指的自然是继承人。
襁褓里的朱祁曜仿佛嗅到了一丝爹不疼娘不爱的意思,立刻又哇哇大哭起来。
朱安靖赶紧哄弟弟。
此后相当长一段日子,朱安靖高高兴兴地搬了被子出来,就睡在凤涅chuáng前的地上,听到宝宝哭叫,就第一个起来哄,比奶娘都管用。
从没想到朱安靖有这种神奇功效,凤涅很是欣慰,甚至想假如没有朱安靖,她一定会被孩子折腾的崩溃,或许会患上产后抑郁症。
朱祁曜长到一岁,立刻就初现一副“倾国倾城”的小模样,眼睛水汪汪地,嘴唇像花瓣,皮肤又白皙,只有眉毛还是朱玄澹一样的挺修剑眉,才不会让人误认为是女娃儿。
朱安靖尤其喜欢这个弟弟,呵护的无微不至。
相比较朱安靖,朱玄澹同凤涅的表现就有些不及格,仿佛朱祁曜是捡来的。
朱玄澹端详着儿子之余,常常会深qíng地冒出一句话:“祁曜什么时候能长大呢?”他才不是寻常的慈父盼望儿子成长,而是实打实地“望子成龙”,他已经在积极准备卸担子。
朱祁曜继承了亲爹亲娘的出色容貌跟聪明头脑,只是身体有些不大好,隔三岔五便会有个小病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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