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暮生微微一乐,“你值这个价钱。”
我勒了个去!
这个小暮笨的太刷下限啦!人家小天王的意思是卖身契时间太长,让他改短点,他倒好,直接自动过滤为人家感谢他给钱给的多!
这是怎样一种jīng神……啊!
乔深,“七少,我们是在谈合约,条件不合适,是可以商量改动的。”
勋暮生,“没有人不让你谈。你现在还没有收到已经签了你的大名的合约,我们就是在商量。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收到双方签好字,并且具有法律效应的合约,不过条件比这又要低一些,可是过程非常刺激jīng彩,要不要试试?”
我正躲在们外看热闹,忽然背后一个冷冰的像手术刀一般的声音问我,“你是gān什么的?”
我的脖子冒冷气。
连忙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蒙古大夫,像看着一只在消毒水灭虫运动中劫后余生的小qiáng一般看着我。
我扬着手中的向日葵,“我是来探病的,我就是被他拯救的那个倒霉……哦,不,那个幸运儿!”
同时,我的手指着屋子里面的一个男人。
乔深和勋暮生一起转头,小暮的脸颊上还有一点一点淡淡的可疑的粉红色的痕迹,我心虚,这个……不会是我上次打的吧。就好像回应我的心虚,我听见了悠远而细小的磨牙声——唧唧复唧唧……
蒙古大夫先和勋暮生打了声招呼,“七少。”然后就下逐客令,“这位小姐,请离开这里。探病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是我请她进来的。”乔深忽然说话,“她不是外人,是我们剧组的同事。”
“同事?”勋暮生玩味的一笑,“既然是同事,那你们就多多沟通感qíng吧。
Joe(看样子就是那个蒙古大夫),给小天王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什么X光,脑CT的,做完了就给他开点药,下午他就出院。还有,今天晚上8点在翡翠皇宫有一个记者招待会,答谢媒体对你伤势的关心。明天11点补拍《荆棘王朝》的几个镜头,你露个脸就可以,全程用替身,不要迟到。”
乔深一句话也没说。
勋暮生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按安静手机,又用眼神巡视一下周围,拧身走了。
他走了之后,蒙古大夫Joe笑的假模假样的过去,拍了拍小天王的肩膀,欣慰的说,“乔深,同学一场,我发自肺腑的说一句,你真幸运!七少对你可真是法外开恩了,同学,听我一句话,在这个圈子里面混,混的怎么样只是取决于你遇到过人,被什么人提携过,又得罪过什么人。xing子别那么倔,软一些,七少的勋氏家族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对!太对了!
我在心里狂点头!
勋暮生的祖上是土匪,民国时期曾经割据一方,称王称霸。据说,他的祖爷爷是一代豪雄,虽然不至于跺脚颤动紫禁城,也是怒则诸侯惧,安则天下兴的人物。后来天下太平了,他们家见做土豪不如做jian商好,于是游走海外,改行入商道。
牛!
不说别的,勋暮生出生的时候,就拥有英国和美帝的双重国籍,还有瑞士的永居权,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他的学费只有我的三分之一,为此,他遭到了所有中国籍同学的抛弃,当然,那些追随孔方兄趋势的跟红顶白的小人之流的除外。
嗯,眼前这个蒙古大夫就活脱脱一张小人嘴脸。
对比他,还是yīn晴不定的乔天王比较厚道。
“你,你到底有什么事?”
蒙古大夫正在追随勋暮生那个笨蛋的指令,正准备像对待医学试验的小白鼠一般把乔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检查一番。他看见我还戳在这里,怀抱着灿烂的向日葵,笑的一脸的傻X。
“我……”我用鹌鹑一样的眼神瞅着蒙古大夫,“我可不可以和乔深单独说两句话。”
Joe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合上手中的医学记录本,潇洒的对着乔深挥动手指,“Ok,我过一儿再来。”
自从勋暮生走了之后,乔深一直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一株一株的名贵的白色绣球花。
见Joe走了,乔深看着我说,“你来做什么?”
我把向日葵向前递了一下,“来感谢你,当时意外发生的时候,就是那个铁架子倒塌的时候,你救了我。”
“对,我救了你。但是道谢不是你的唯一目的,你来做什么?”
乔深褪去伪装,眼睛也没使用勾魂大法,他就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的俊美男人。
以时下第一当红偶像小生著称的乔深,拥有可以不化妆而直面高倍清晰数码相机的本钱。
他的皮肤是东方人罕见的白,白到细腻丝滑,白到发光,像一个小瓦数的白炽灯泡!这种白其实带着一丝病态。可在时下一群黑不溜秋的、充满了粗糙爷们风范的男星中间,他那种带着19世纪病态贵族感的气质,更让loli们着迷。
他看着我,以一种肯定句的口气说,“是你那个演员朋友的事qíng吗?”
“嗯。”我点头,“其实林欢乐是个好演员,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乔深说。
然后他继续保持他的面无表qíng,“我是救了你,我不要求你从心底感谢我,但是我不希望你利用这个机会推销你的朋友。
你的花很漂亮,我很喜欢,现在你的感谢我也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我让他这句话说的实在太尴尬,可是想想自己,的确好像又是这么做的。我张了张嘴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于是把手中的向日葵放在玻璃茶几上。
“那,那我走了。真的很对不起。不过,我的确是真心想要感谢你的。谢谢。”
“等一下。”
我刚到门口,乔深叫住我。
“把你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忘掉。假如有不好的新闻传出去,你那个演员朋友的前途会更灰暗。”
乔深坐在沙发上,左腿伸开,上面缠了一圈白色绷带。
这是一个金字塔一般的生物圈。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绿泥。
我和林欢乐就是绿泥。
林欢乐却没有一点儿做绿泥的自觉。
我出去的时候,她在门口蹦蹦乱跳,像一只活拨可爱的,清秀的huáng鼠láng。我没有被她所感染,依然沮丧的说,“乔深不愿意帮忙。我可能惹怒他了……”
林欢乐抓住我的手,热烈的说,“谁还在乎乔深啊!
小艾,小艾!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是七少!ET的新总监勋暮生!
以七少在娱乐圈的势力,要谁生要谁死那就是一句话的事!要是他肯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能gān/挺苏宁,成为真正的明日之星!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看,你看,这是他给我的名片,他说今天没有时间详谈,他说以后让我给他打电话!!——小艾,你知道了,我要走运了,我终于要走运啦!”
“小艾,你说我要准备些什么吗?”
我反握住她的手,“不用,只要别再准备7个酒店让七少这只半生不熟的鸭子飞了就成。”
“呀,讨厌,尽揭人家的短。”林欢乐猛然抓住我的胳膊,“快,快走,我们去shopping!”
我柔弱的说,“可是,我早上6点就起chuáng了,又跟着你坐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从外景到这里,我都快走不动了。”
“巴西烤ròu,我请客!”
我像一个原地满血复活的圣斗士,连声音都带着热血,“好!快走。”
诶,先吃饱了再说别的。
从本质上来说,我不相信小暮拿了名片给欢乐会安了什么好心。
真的!比huáng金还真!
其实吧,按照普世真理,勋小暮不gān好事。
他本着‘我没事,你们通通去死’的伟大的普世价值观,经常对敌人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意义源远流长的衰事。
当年我们还在英国帝国大学读书,在具有化时代历史意义的一次校际划艇对抗赛中,勋小暮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船桨把友校竞争队员打落水中,成为落水狗,好歹当时同一个赛艇上的同学拦住他,他没有挥舞着双桨痛打落水狗。
在他的英明神武的领导之下,我们学校的赛艇第一个冲线,可是却被大赛委员会以bào力破坏文明的理由驱逐三年。
这在帝国大学800年历史上是最为黑暗的一页,暗黑程度堪比布鲁诺被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就为这,勋小暮被判决为收拾包袱皮,滚蛋回家。
不过,他最终也没有回家。因为帝国大学800年历史上更为黑暗的一幕又出现了。勋暮生野蛮破坏文明的罪行让他哥给摆平了,至于究竟用什么方式摆平的,就属于尽在不言中了。
因为,道理很简单。
根据资本主义国家的普世第一条真理:huáng金法则(Golden rule: those who have the gold make the rules.)来说,那个说不得的原因,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
从那时候起,给小哥斯拉勋暮生收拾烂摊子的勋家哥哥,在我心中是本世纪第一牛人!他要是放古代,就是个神佛降世的主儿!
所以,当我躺在S市的小旅馆,看着小电里的新三国,一面拼命脑补各种CP,正在自娱自乐不亦乐乎的时候,接到了赶赴七少约会的林欢乐的求救电话,我一点也不意外,真的!
这是一个长达四十六分钟的血泪控诉,我从接到电话那个刹那开始,就把手机换上了蓝牙耳机,一直没敢挂。
然后用火警逃生时候的速度洗脸,刷牙(满口的薯片碎屑),穿衣服,等我拎着包包出门,然后很豪慡的拿着林欢乐的钱打的奔赴现场的时候,电话中的林欢乐已经哭的快没气了。
11
11、11 ...
这阵势,是个正常的女人,就受不了。
那是一群亚马逊食人鲳一般凶狠的帕帕拉奇,他们手中的长枪短pào对准了翡翠皇宫酒店一楼大厅中的一个lady’s room,那阵势就像等待总统夫人更衣出来一样雄浑。如果不是门口有两个黑裤白褂盘髻的老阿姐挡着,就有几个女记者要冲进去。
我的电话中传出来林欢乐快要断气的哭声,“……小艾…呜呜呜,小艾……你在哪里?”
“我就在翡翠皇宫的酒店大堂,你说的那个女洗手间外面,可是,我进不去啊。”
“呜呜呜呜呜呜……我出不去,我没有衣服穿,我现在只穿着bra和一个小内,呜呜呜坞……我把洗手间的门锁住了,他们进不来……可我也出不去……呜呜呜呜呜呜~~~~~”
“这究竟是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