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徐樱桃瞥了我一眼,“得了,得了,你慢点说,我看你嘴巴对口型就成,别用那个可恶的手机对我讲话了,害的我昨晚一直在做梦!一整晚,我都梦见霍金手摇动着他的那个小电动车东倒西歪的追着我跑,还给我吃棒棒糖!我靠!”
我扶着额头,慢慢说,天王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最近心qíng不好。
徐樱桃白了我一眼。
我,作为兄弟,我们不能看着兄弟郁闷而自己撒手不管,虽然我和天王都很忙,不过,一整夜,我终于想出了一个cheer you up的好提议!
徐樱桃吞下一整盘小笼包,“什么提议?千万别说带我去上海的夜店!”
不!
我的双臂在面前jiāo叉阻挡,形成一个大大的X!
我告诉他,我们来一个贫民上海一日游。
我掰着手指一边数一边告诉他,——早上吃小笼包,然后去外滩,与东方明珠亲切合影,中午城隍庙吃醉蟹,下午在huáng浦江上游dàng,晚上去豫园,然后打包臭豆腐和生煎。你看怎么样?
徐樱桃在吞下我的半盘小笼包之后,勉qiáng点了头。
不过,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锐利,一点不像昨天到今天早上这个颓废的烂樱桃。
他透过我看向我背后。
眼神直接锋利的好像一把张小泉剪刀。
我感觉脖子一冷。
也向后看。
那两个属于勋世奉的影子在弄堂中若隐若现,而他们的头顶上则是大妈用支出来的竿子晾晒的chuáng单、被罩,以及两条内裤。
……
我又摸了摸额头。
果然,回去的车程中,我的手机上有属于Arthur Hsun的短信传过来,——where are u ?
我赶紧打开手机中的地图,让GPS那个蓝色的小点点自动找到我的位置,然后截屏,只是在最后发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删除。我只是写了一个字send了过去,——猜 ?
……
☆、157
我们先回酒店收拾‘上海贫民一日游’的东西。
我换了一条长一些的裙子,一看就知道是游客的那一种,并且换上方便又能走路的夹脚拖鞋,而徐樱桃甚至还冲了个澡,把他脑袋上的jī窝抓成一个风流倜傥的时尚发型。
我从网上下载了公jiāo车地图还有timetable到我的手机上。
于是,我们两个就拿着这东西,数着公jiāo车的站牌,一站一站的坐过去,中途甚至还倒了一趟公jiāo车。
今天运气好,上车之后居然还有空座,樱桃二话不说,一屁股就想要坐下去,被我死活拉起来,想要让座被旁边的一位年轻妇女。看她的身体,好像已经怀了5个月的宝宝了。徐樱桃一脸不qíng愿的起来,谁知道那位妇女更加不qíng愿,她圆睁二目瞪了我一眼,嘴巴里面犀利哇啦的说了一嘟噜,我也不懂她究竟在说啥,然后,那名女子就扭脸向车厢后面走过去。
我有些莫名其妙。
徐樱桃大笑,他嘿嘿的笑着,又坐在空座上,他对我来了一句,“刚才那个姑娘说,……阿拉还没有嫁人哪!”
我丈二和尚。
于是,我问徐樱桃,没嫁人又不是没怀孕?
徐樱桃jian猾的鬼笑,手指勾了一下,让我低头,他在我耳边说,“人家不是怀孕了,人家就是单纯胖。”
我一捂嘴,太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
徐樱桃一乐,“你肯定是存心的!”
我鄙视你。
……
我想,也许将近三十年来,徐樱桃根本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城市一日游。
我们从公jiāo车下来,沿着外滩,跟随着人cháo向huáng浦江这边走,对面就是浦东,还有传说中的东方明珠电视台,那玩意长的好像几根筷子cha着一个涂抹上bbq酱汁的糯米团子。
周围有一拨头戴小红帽的旅游团。
导游在他们前面举着一面小旗,手中拿着一个小喇叭,高亢的说着,“这就是huáng浦江啊,大家往这边看,我们来到这里很高兴,是不是啊?所以,我们在这里,可以唱,可以笑,可以叫,就是不能往下跳啊!!”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整个旅游团的成员们,马上举起手中的相机、dv,手机,咔嚓咔嚓开始拍照。
我也拿出手机,调整了前面的镜头,拉过徐樱桃,比划了一下,来,我们照张照片!
徐樱桃翻着白眼,“靠,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shability过!”
咔嚓。
镜头中,把我眯fèng眼,还有徐樱桃那张好像谁欠了他而二百五万的面孔印刻下来。
留在手机中。
由于徐樱桃的非bào力不合作,我们的‘贫民一日游’的计划死在huáng浦江旁边。
我们找了一件咖啡馆,坐在露天的黑色铁艺镂花的椅子上面,周围全是外国人,cao着法、德、英、美、日、韩好几国的英语细细jiāo谈着,广场上的肥美的鸽子扑棱扑棱的飞着,还有几个小孩子,穿着hellokitty的蓝色或者粉色的衣服,手中是面包屑,正在喂这群胖的都快要飞不起来的禽shòu。
徐樱桃舒展一下手臂,长出一口气,“诶呀,这才是人生啊,我喜欢晴天。alice,我跟你说啊,好久啦,好久啦,我都没有见过大白天的太阳了。你说,人这一辈子赚那么多钱,究竟要gān神马呢?”
他的话,伴随着从天上chuī过来的风,在我面前一闪,嗖的一声,飘dàng远去。
几乎木有划过我的大脑。
我从包包中拿出一本书,是纸张印刷出版的书。
而我的面前摆着一小块糙莓奶油tart,一壶没有放任何奶油和糖分的现磨咖啡,如果不是眼前的人不对,我似乎又回到了美好的大学时代。
坐在陡峭悬崖边上的公寓阳台上。
面前摆着几盆子蔷薇。
也是一个下午,冲着红茶,吃着松饼,手中拿着一本象征女知识分子那种微酸、淡淡的矫qíng,又哀怨的小说,看着悬崖下面的大河向东流,直入大海。
徐樱桃抿住下巴,探头过来,“你在看什么?”
我把封面给他看,——杜拉斯的。
徐樱桃忽然好像在舞台上朗诵诗歌一般,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候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容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莫名惊诧!
我看着徐樱桃,他居然只看封面,就可以把《qíng人》中最经典那段旁白背诵出来。
我问他,你看过这本书啊?
徐樱桃咯咯一乐,“你真以为我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吗?你没看网上一个笑话,说为什么公务员考试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明白古往今来的一切八卦?那是因为做公务员就要聊天,你甚么都不知道,谁愿意跟你聊天?所以啊,甚么东西都需要知道一些,至于jīng通不jīng通,那就需要另说了。”
“不过,……”徐樱桃端起来他的咖啡喝了一口,抿了一下嘴唇才说,“不过,你别沉迷在这种小说的幻境当中。中国男人与西方男人不一样,我们不喜欢女人备受摧残的容颜,我还没有进化到去爱上一个女人的思想,我所喜欢的,只是……fresh……”
我对他说,,樱桃,你对自己的评价还真的挺谦虚的,真的!
徐樱桃满不在乎的耸肩,竟然tmd有几分洒脱,“alice,我对自己的评价不会比你对我的评价更低。”
这话听着耳熟?
好像是当时我们两个在燕城说起萧容的事qíng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认真想了想,我一般不评价人,因为我知道,主观的评价太容易,却偏差巨大。只是对于樱桃……是兄弟,也是朋友,不管他这个人本人是放dàng还是禁yù,是富贵还是低贱,是身体健康还是濒临死亡,他都是徐樱桃。
他看着我,这次该我微笑不说话zhuangbility啦!
哈哈。
“哥?你怎么在这儿?”
阳光所在的地方,我就看见一只光芒万丈的美女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像一只被削尖的铅笔,直接cha\\入我与徐樱桃自己营造的小知识分子的小文艺镜头中。
徐樱桃好像被什么吓到了,他斜着眼睛,嘟囔了一句,“杨桃,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美女眉飞色舞的说,“与朋友喝附近喝咖啡。”
这位美女瘦的像一根条。
她穿了一条黑裙子,拎着一个黑色的prada杀手包,jīng美的妆容让她看上去是如此的美轮美奂,如果不是她管徐樱桃叫‘哥’,而她徐樱桃明显以一种水果的名字‘杨桃’来称呼她,让我一听,就知道是徐老将军的品味,我真不敢相信,这个美女竟然就是徐樱桃的堂妹。
徐杨桃也不客气,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们身边,她拿起冰水狠狠喝了两口。
“哥,真没想到你在上海。我以为你们那个恐怖如同伏地魔一样的**oss,伟大的arthurhsun坐镇上海的时候,你一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你不是申请了年休假了吗?怎么又跑上海来了?复工了吗?”
徐樱桃脸上露出一种牛嚼牡丹惋惜,他摇头,“我度假。对了,这是我朋友,我们今天在做一个有趣的事qíng,——上海一日游。早上吃了小笼包,上午看浦东,中午一会儿去城隍庙,下午游泳huáng浦江,晚上是豫园的生煎外加臭豆腐。”
喷!
美女把嘴巴里面的冰水喷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真是徐樱桃的妹妹,哥两儿一个摸样。
徐杨桃从透明水杯底部看了看我,“眼熟!哥,你带回家给爷爷看了吗?”
徐樱桃好像流氓兔一般,憋了眼睛,“这是我朋友。”
“朋……友……?你和一个女人jiāo朋友?你别逗了,这个笑话太冷。”
“错!”徐樱桃斩钉截铁,“就是朋友。”
徐杨桃重新打量了我一把,我嘿嘿笑着。
徐樱桃一敲脑袋,“alice,忘了说,这是我堂妹,徐杨桃,我叔家的孩子,她从小在香港长大,king\-scollege的高材生。这位妹妹可了不起,我们家的千里马,现在跟着我叔做生意。哦,对了,我叔的公司在美国ipo就是她跟着康斯坦丁做的。才女,才女。”
“一般一般。”
徐杨桃貌似谦虚,其实很自豪的微微点头,还像一个跑江湖卖艺的家伙一般抱了抱拳,她简直和徐樱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不!她可比徐樱桃上道多了。这不,中午,徐杨桃自告奋勇请我们吃饭。
徐杨桃喝完了冰水,来了一句,“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别去城隍庙了,咱们吃一点好东西。我请客!说实话,我真吃不惯上海的饭菜,总感觉好像他们的锅碗瓢盆都被糖水浸泡了一辈子,怎么洗刷都去不了那种甜味。诶,真愁人。”
徐樱桃终于不忘貌似关心的问一句,“杨桃,你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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